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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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卻本來想就此離開的,畢竟她對那個白姨娘也沒有好感??墒撬┮谎鄣椭^不知道尋思些什么的古姨娘,就有些不放心。 算了,好事做到底吧。 沈卻踏進(jìn)白姨娘的屋子后才知道白姨娘病得有多重。 看著整個人陷在椅子里的白姨娘,沈卻差一點沒認(rèn)出她來。 沈卻還記得十一歲那一年,她剛剛回到鄂南,回到沈家。第一次見到白姨娘的時候,被她通體的氣派驚了一下。心里想著這哪里是個妾室的模樣,簡直比正牌的夫人不知道要體面多少。 再后來,因為沈緋的事兒,沈卻又多白姨娘有了些別的認(rèn)識。知道她是個疼孩子的好母親,比起沈卻自己的生母來說,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當(dāng)初沈卻祖母壽宴上,沈卻已經(jīng)瞧出白姨娘的神色已經(jīng)大不容從前。可是沒有想到再見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 沈卻才明白什么叫做皮包骨頭。 白姨娘握著帕子捂著嘴不停地咳嗦,那雪白的帕子上逐漸粘上血跡。而她的手也是在不停的顫抖。 沈卻注意到屋子里的丫鬟們都沒有太驚訝的神情,想來白姨娘這樣子早就成了常態(tài)。 劉大夫一邊給白姨娘診脈,一邊嘆息。 “大夫,我們家姨娘如何了?”白姨娘身邊的一個丫鬟紅著眼睛問。 劉大夫收了手,緩緩搖頭,道:“準(zhǔn)備后事吧?!?/br> ☆、第103章 入獄 沈卻讓丫鬟悄悄去支會沈器,可是還沒等沈器過來,白姨娘就咽了氣。 白姨娘走的時候很安靜,她就那樣坐在藤椅上,望著窗外藍(lán)色的天空,緩緩閉上了眼睛。就那樣安安靜靜的睡著了,最后的時光里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嘴角竟然慢慢攀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也說不清是留戀還是落寞。 沈仁知道白姨娘去了以后站在院子里好一會兒,他抬頭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好像回到了二多年前第一次見到白姨娘的時候。那個時候白姨娘還不是個妾室,而是白家端莊得體的嫡姐兒,一舉一動透著世家女兒的端莊溫婉。 可是后來沈仁還是陰錯陽差娶了她的jiejie。他一直都還記得那一日白姨娘落下的淚。他沒有想到白姨娘居然會為了她放下這么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自甘跟著她的娣姐加入沈家,做一個妾。 怎么可能不感動呢? 可是后來白憶自盡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說是白姨娘逼了她的jiejie自盡。 也是從那個時候沈仁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白姨娘了。 喜歡?當(dāng)然喜歡??伤呀?jīng)不是白家那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二姑娘了。 信任?應(yīng)該有吧??伤吘故莻€妾,信任又有什么用? 有下人問:“要不要通知大姑娘?” 沈仁想了想,說:“左右不過一個妾,又不是母親。沈緋都出嫁了,用不著再用一個妾的喪事麻煩了她。” 下人們又問白姨娘的尸身該怎么處理,沈仁皺著眉還沒有說話。何氏涼涼地說:“不過就是一個妾,草簾子一卷不就完了?!?/br> 房姨娘也說:“今兒個可是云姑娘大喜的日子,哪能用白事沖撞了!” 沈仁就點了頭。 “爺,怎么在外頭站著,這日頭多曬??!妾身給您煮了降暑的涼湯,去我那兒喝吧?!惫乓棠锿熘蛉实氖滞?,嬌嬌弱弱地說。 “哦,那就去吧。”沈仁一點點收回視線,任由古姨娘將他拉走。 沈器沖到古姨娘的院子,想要求沈仁給生母一個體面的終了。然而古姨娘院子里的兩個婆子將他攔著,都沒讓他進(jìn)去。 沈器抿著唇,站在外頭等著,一等就是一夜。 夜里開始下雨,雨越下越大。將沈器全身澆透。 天邊第一抹曙光照下來的時候,沈器忽然醒悟了。他一路狂奔,奔向后郊的亂葬崗,他在腐爛的尸體里不停翻找。 所幸,正是因為這場暴雨,白姨娘的尸身沒有被野狗啃咬。 沈器抱緊白姨娘的尸體,一路走著。他用自己的雙手挖著黃土,又親手用黃土撒在白姨娘的身上,為她送葬。沈器做完這一切之后跪在墳前許久。 沈器回到沈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很多人正在收拾白姨娘的院子,將白姨娘曾經(jīng)用過的東西一件件扔出來。 他緊緊抿著唇,在滿地的舊衣物間撿起白姨娘生時十分喜歡的鐲子。 “二弟!”沈休匆忙趕過來,“最近家里事情比較多。你嫂子剛剛生產(chǎn),阿寧那邊又出了事。昨兒夜里我在殷家陪酒到半夜才回來,不知道這邊的事情。你……” 沈休到現(xiàn)在身上還飄著一股酒味。殷奪戒了酒,就拉他陪酒,真的夠兄弟的! 沈器慢慢扯起嘴角,笑著說:“哥,我沒事。” 沈休愣了一下,他輕輕拍了拍沈器的肩膀。 過了好一會兒,沈休才說:“一會兒我陪你去后郊找一找,說不定還找得回來……” 沈器有些驚訝地看了沈休一眼,他很快將眼中的異色藏起來,笑著說:“哥,我真沒事?!?/br> “大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驚蟬慌忙跑進(jìn)來。 沈休眉頭跳了一下。 最近沈家已經(jīng)夠亂了,還能出什么大事? “別瞎喊!”沈休怒道。 驚蟬都快哭出來了!他急忙說:“朝廷重兵把沈家圍起來,說是咱們沈家謀反!要來抄家??!” “怎么可能?”沈休緊緊皺著眉,想著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 沈器說:“哥,咱們趕緊去前院看看吧!” 沈休點頭,他和沈器往前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他急忙吩咐驚蟬:“你去阿寧那,把這事兒告訴沈卻,看看她能不能趁機(jī)逃走!就算她不能逃走,也得讓太子先撤出去或者藏起來!” 驚蟬急忙應(yīng)著。 沈休不知道這事兒跟戚玨有沒有關(guān)系,但是無論有沒有關(guān)系還是不要讓人知道他在這里比較好。 等到沈休和沈器趕到前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官兵手里已經(jīng)拿著令牌,開始搜查沈家了。 為首的李大人沈休也見過。 沈休問:“李大人,敢問這是何意?” 李大人似乎已經(jīng)忘了和沈休喝過酒,他嚴(yán)肅地說:“本大人接到舉報沈家意圖謀反,此次是奉命搜查沈家。” “大人!屬下在沈家搜到此物!” “呈上來!” 那是一個身穿龍袍的小布偶,身上用朱紅的筆寫著當(dāng)今圣上的生辰八字,布偶的胸前還用十八根銀針扎著。 沈家人在看見此物的時候全部大驚失色。 “敢問此物是在何處搜到的?”沈休沉著臉問。 那小兵看了一眼沈休,說:“沈家的家仆說那正是沈家大少爺?shù)臅?。?/br> 沈休深吸一口氣,問:“李大人,是誰檢舉的沈家?” 李大人板著臉說:“本官只負(fù)責(zé)搜查其他事情一律不知!” “哼,”沈休冷哼一聲,“如今搜到此物,李大人要如何處置?” “當(dāng)然是依謀反罪論處!”李大人一聲立下,“將沈家人全部捉拿!” 沈家的女眷開始低低哭訴,一個個嚇破了膽。 “慢著!”沈休將那些想要沖進(jìn)后院的人攔住。 “怎么?你想抗旨不尊?”李大人冷喝。 沈休直視著說,說道:“抗旨不尊?敢問李大人抓捕我沈家老小的圣旨又在何處?” 李大人一滯。 沈休說道:“李大人只不過是奉命搜查,可沒有押解我沈家老小的旨意!” 李大人瞇起眼睛,冷聲說:“可是在你沈家搜出此物,已經(jīng)是實打?qū)嵉淖镒C!依律可是滅九族的!” “謀反之罪的確該當(dāng)滅九族,可是就憑這樣一個物證就要收押我沈家老小幾十口人?李大人會不會太輕率了?所謂人證物證具在。就算如今有了物證,可是人證又在哪里?” “我就是人證!”沈休話音剛落,胡嘯月從后院沖了出去。 沈休瞇起眼睛,死死盯著胡嘯月。 胡嘯月沖到李大人身前跪下,朗朗道:“大人!民女是沈家大房大少爺沈休的妾室,沈休曾經(jīng)多次在酒后說過想要謀反的話!” 李大人點頭,冷聲道:“沈休,你還有什么話說!” 沈休忽然笑了一下,他仰著頭,看著坐在馬背上的李大人,毫無懼意地說:“沈家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這個胡嘯月不過是憑空跑出來的野丫頭,根本不是我沈休的妾室!” “我就是你的女人!你不能不認(rèn)!”胡嘯月咬咬牙,怒道。 沈休深吸一口氣,說道:“沈家人都可以作證我自從和我的妻子蘇陵菡成婚以來,每一夜都宿在她那里,根本沒有碰過這個胡嘯月,更不可能酒后跟她說話!” 胡嘯月猛地站起來,說道:“沈家人自然替你說話!這算什么人證!” 沈休勾了勾嘴角,冷笑道:“胡嘯月,你該不會因為我不要你這個爛女人竟做出這樣誣賴我沈休的事情吧?居然做偽證?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欺君犯上的罪證!” 沈休一步步靠近胡嘯月,冷著臉說:“怎么?那么想讓男人睡你?是不是我睡了你,你就肯重新做偽證說這木偶是李大人的物件了?” 胡嘯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看著沈休一步步向著自己靠近,她急忙爬起來,躲到李大人身邊,說道:“李大人!救命!這個人要?dú)⑷藴缈?!?/br> 沈休攤了攤手,略帶無辜地說:“我手上連把刀都沒有,怎么殺你?還殺人滅口?” 沈休冷笑,道:“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人滅口?我沈休有這么愚蠢?” “好了!”李大人說,“此事本大人會好好徹查!全部都本官收押回大牢!” “李大人,”沈休瞇著眼睛看著李大人,“既然這東西是在我的書房收到的,押我回去就足夠了,不必將沈家其他人全部收押。沈家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全部進(jìn)了牢里不知道得吃多少牢飯。李大人盡可派重兵把守沈家不許人進(jìn)出。倘若此事真是我沈休所為,再抓捕沈家其他人也不遲。若此案實在是一場冤案,而李大人又抓了我沈家老小實在是太興師動眾?!?/br> “而且,水落石出之后,我沈休難免要怪罪某些人讓我沈家女眷受苦!” 李大人皺著眉有些猶豫。 “當(dāng)然了,”沈休又笑了一下,“這個所謂的人證可得抓回去好好拷問一下才成!” “好,就依你的意思。本官也希望你是無辜的?!崩畲笕苏f,“來人啊,給沈休上枷鎖帶回獄中,其他人留在沈家把守,只許進(jìn)不許出!” 沈休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