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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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帕子一次又一次被染紅。 何氏誤傷了沈?qū)?,所以她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這一點(diǎn)沈卻可以理解。可是讓沈卻意外的是沈休整個人也是僵的。 沈卻有些詫異地問了紅纓沈休可有傷了沈?qū)帯<t纓很肯定地說當(dāng)時(shí)出事的時(shí)候,沈休離得很遠(yuǎn),并沒有碰著沈?qū)帯?/br> “哥哥?”沈卻去拉了拉沈休的袖子。 沈卻的模樣逐漸映在眸子里,沈休空洞的目光終于有了神采,他一下子將沈卻抱住。 “我怕?!鄙蛐葙N著沈卻的耳畔低聲說。 他的聲音有著一股隱忍的沙啞,而他的身體也在微微發(fā)顫。 怕? 沈卻學(xué)著戚玨曾經(jīng)安慰自己的樣子,一下下輕拍著沈休的脊背,說道:“不怕,阿寧不會有事的。” “又是因?yàn)槲?。我怕她像你一樣……”沈休更加用力地抱著沈卻。 他好像又回到了當(dāng)年沈卻出事的那一日,他半夜里醒來聽見何氏和蘇mama壓低的對話。她們兩個當(dāng)時(shí)說的話沈休有很多沒有聽懂,只記得何氏一遍又一遍地說:“我這可都是為了沈休啊……” 沈休懵懂的明白,躺在床榻上渾身是燒傷的meimei是因?yàn)樽约翰抛兂赡菢印?/br> 而何氏反反復(fù)復(fù)說著的那一句“我這可都是為了沈休啊……”就成了沈休這些年來無盡的夢魘。 沈卻拍著沈休的手頓住。 她咬了咬嘴唇,忍著心里的難受,語氣十分堅(jiān)定地說:“哥哥,這些和你都沒有關(guān)系。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本來已經(jīng)在主宅里歇著了的沈老夫人聽著這事兒,急忙讓下人伺候著穿戴好,急匆匆趕了過來。 沈老夫人這兩年身子骨不如從前了,她也越來越不過問沈家各房的事兒了。這一路上就讓紅纓把最近的事兒一件件一樁樁給她說了。 她是越聽越氣,越聽越怕! “你還杵在這里干什么?還想還誰!”沈老夫人指著何氏,“自從你過了門,簡直家宅不寧!” 何氏肩頭一縮。 雖然她已經(jīng)掌管沈家很多年了,可是她剛嫁到沈家的時(shí)候,也是做了幾年受氣兒媳的。對于這位婆婆,她還是有些懼意的。 “你是不是以為你是沈休的娘,沈家就不能把你掃地出門!”沈老夫人說著就劇烈地咳嗦起來。 匆忙趕過來的米氏急忙輕輕拍著沈老夫人的背,連聲說:“母親,您消消氣,消消氣!別傷了身子!這只是件意外,怪不得大嫂的?!?/br> 沈老夫人看著許多小輩都在這兒,終于把一肚子的話暫且憋了回去。 她掃視一圈,問:“沈仁呢!” 沒人回答。 “沈仁去哪兒了!他閨女出事兒他知不知道!”沈老夫人又厲聲說了一遍。 這才有個下人小聲說:“大爺在古姨娘那兒歇著了,估計(jì)已經(jīng)睡了……” “睡了?把他給我……”沈老夫人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下半句話就沒說出來。 可是沈老夫人動了怒,有眼色的下人早就去沈仁那報(bào)信了。沈仁被古姨娘從睡夢中推醒,他急忙披了件衣服趕過來。 “母親,這么晚了你怎么親自過來了?”沈仁急忙問。 沈老夫人長嘆一聲,她失望地看著沈仁,說道:“你的孫女出生你可以不在意,你的親女兒受了傷你居然也不在意……” 沈仁低著頭,忙說:“是兒子的錯,是兒子沒關(guān)注這邊。白日里有些忙,睡得早了些。” 一直傻站在那兒的何氏忽然有了精神,她嗤笑道:“是被那姓胡的狐貍精迷住了吧?” “你……”沈仁臉上不太好看。 “夠了,你們能不能出去吵?!鄙?qū)幍穆曇艉鋈豁懫稹?/br> 她的聲音冷冷的,有著一絲倦意。 這下,倒是都閉嘴了。 沈?qū)幏藗€身,朝里面躺下,說:“我要睡覺,麻煩你們都走?!?/br> 沈家人這才從沈?qū)幍脑鹤映鋈ィ贿^倒沒有各回各的院子,而是去了前廳說話。 不過沈休和沈卻還站在屋子里沒有走。 沈?qū)庌D(zhuǎn)過身,看著他們兩個,說:“你們兩個怎么還不走?不知道我看見你們兩個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就煩嗎?” 若是往常,沈休不說罵她,也要瞪她。 可是此時(shí)看著沈?qū)幇脒叡话哪?,沈休一句話也沒說,就站在那兒看著她。 沈卻輕嘆了一聲,知道自己這哥哥心里又有了一道坎。 她走到床邊,說:“不要擔(dān)心,都會好起來的?!?/br> 沈?qū)庫o靜看著沈卻。 “我當(dāng)初也擔(dān)心自己身上的疤除不掉呢,可是后來也都好了,所以……”沈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了下來,她的目光被沈?qū)幷眍^下的東西吸引住了。 黑黑的東西,只露了一個角。 不知道為何沈卻覺得有些眼熟。 她微微彎下腰,將沈?qū)幷硐碌臇|西拿了起來。那種溫涼的觸覺讓沈卻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還給我!”沈?qū)幘o緊皺著眉,略微固執(zhí)地朝沈卻伸出了手。 ☆、第102章 玩物 “先生,我好不容易學(xué)會編五絲線了!” “給我編的?” “不……不是……我是給阿寧編的,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先生……我跟你說個事情,你不許生我的氣……” “嗯,你說?!?/br> “我把你送給我的玉屏風(fēng)拿去跟劉jiejie換了個黑玉做的小盒子……” “嗯?” “我、我是用來裝給阿寧的禮物的!等將來見了她,我總不能隨便拿個布口袋裝著禮物呀!” “先生,你教我用草繩編螞蚱吧!王管家說小孩子都喜歡這樣的東西,阿寧一定也會喜歡的?!?/br> “先生,你說阿寧會喜歡這個鐲子嗎?還有這個長命鎖……” 沈卻將手里幾乎已經(jīng)燒壞了的小黑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條端午時(shí)戴著的五絲線,一塊小巧精致的長命鎖,一個透著粉嫩的玉鐲,還有一只用草編的螞蚱。 雖然黑玉小黑子已經(jīng)被火燒得不成樣子了,可是里面的這幾件東西倒是保存得很好。 沈卻腦海里就不由浮現(xiàn)那一日沈?qū)幇谅卣f:“哼,你這盒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破爛玩意!” “還給我!”沈?qū)幟偷仄鹕恚瑢⑸騾s手里的盒子搶過來。她用力過大,黑色小盒子從沈卻的手中落下,里面的東西灑落了一地。 沈卻抬眼靜靜看了她一眼,然后扶著腰一點(diǎn)點(diǎn)蹲下來,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一件件撿起來。 幸好那個手鐲正好落在地上的繡花鞋上,要不然恐怕是要摔碎的。 沈卻將五絲線、長命鎖、玉鐲和草編的螞蚱一件件重新放在黑玉小盒里,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才將盒子蓋上。她將東西放在沈?qū)幍恼磉?,看著她說:“那黑玉盒子都燒壞了,還是扔掉吧。你若喜歡,我再找匠師打個一模一樣的?!?/br> “要你爛好心!”沈?qū)巹e扭地別開臉。 一旁的沈休看不下去了,說道:“你這脾氣這么臭,什么時(shí)候能改?!?/br> 沈?qū)幱行┥鷼獾氐闪松蛐菀谎?,她本是想頂嘴的,可是臉頰上火辣辣地疼,好像一說話更會扯著傷口。 沈卻就替沈?qū)幷f沈休:“還說她呢,好像你脾氣不臭似的!你那臭脾氣要是天下第二,就沒人敢說天下第一的!” 沈休嘟囔:“也不瞧瞧你自己那別別扭扭的性子,還好意思說我?!?/br> 沈?qū)幒孟裉貏e喜歡看沈休和沈卻拌嘴,瞧著他們兩個拌嘴,她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可這一笑,就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qū)幠樕虾芎竦陌撞忌踔炼紳B出了血痕。 “是不是扯著傷口了?疼不疼?要不要喊大夫來重新給你換換藥?”沈卻焦急地問。 沈休就走到床邊,仔細(xì)瞧著沈?qū)幠樕系膫?/br> “不不不……”沈?qū)幖泵[手,“換藥跟換皮的,不換不換!” 對此,沈卻很有體會。 小的時(shí)候,沈卻最怕的一件事兒就是上藥了。好像是好不容易長好的傷口要被重新撕開一樣。沈卻剛剛到戚玨身邊的時(shí)候,每次都不敢說疼,不敢躲。她就是自己表現(xiàn)不好會讓戚玨不耐煩把她給扔了。到最后她倒是越來越忍受疼痛了。 沈卻將貼在沈?qū)幠橆a上的一縷兒發(fā)給她掖到耳后,輕聲說:“不要擔(dān)心,都會好起來的?!?/br> 沈?qū)幊聊艘粫海f:“沒關(guān)系,反正我名聲一直不咋好,再變丑點(diǎn)也無所謂?!?/br> 沈卻和沈休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和擔(dān)憂。比起性子和名聲來,女兒家的容貌真的是太重要了。何氏又是那個樣子,若是以后在沈?qū)幍幕槭律显倭嗖磺?,可是真的苦了沈?qū)帯?/br> 沈休拍了拍沈卻的肩,給她一個寬心的眼神。 沈卻略略放下心來,幸好她們的哥哥已經(jīng)不像小時(shí)候那樣總是胡作非為地闖禍,也會替身邊的人著想了。 “你也回去歇著吧,你現(xiàn)在也是有了身子的人累不得?!鄙蛐輰ι騾s說,“阿寧這邊有我陪著?!?/br> 沈卻很不贊成地說:“哥哥,該回去的人是你。嫂子現(xiàn)在還是最需要你陪著的時(shí)候?!?/br> 沈休聽了沈卻的話一愣。 蘇陵菡不僅是剛剛生產(chǎn)過的關(guān)系,更因?yàn)楹问辖袢站鸵o沈休塞人的事兒,肯定傷了她的心。她雖然什么都不說,可是指不定心里有多難過呢。 沈休忽然泛起了難。 “你們兩個好煩啊!”沈?qū)幒鋈蛔饋恚植荒蜔┑乜粗騾s和沈休。 “你們在我屋子里嘰嘰喳喳真的吵死了好嘛!趕緊走!都走!別吵著我睡覺!”沈?qū)幷f完,直接面朝墻壁躺著,又胡亂拉了被子將自己蓋著。 沈卻伸出手想要替沈?qū)幧砩蟻y七八糟的被子蓋好,沈休攔了她的動作,親自將被子展開,給沈?qū)幧w好,將每一個被角都壓得服帖。 “阿寧,你好好歇著。我們先回去了。明兒個一早就來看你?!鄙蛐菡f。 沈?qū)帥]有說話,直接用手捂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