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如此,兩人卻是不再多話了,北梁那邊,蠢蠢欲動之態(tài),慕容淵心中其實(shí)是有些擔(dān)憂的,若是有戰(zhàn),如今看來他必須北上,可是,婚期卻是在今年十一月…… 直到送蘇云初回到了侯府門口,看著蘇云初就要下車了,慕容淵才一把拉過蘇云初,往懷里一帶,不由分說,便尋著蘇云初的唇吻了上去,一記長吻,直到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才微微分開了,額頭相抵,慕容淵的聲音里邊還有喑啞之意,“這是對阿初今日的懲罰,剩下的,大婚之夜,一并索取了!” 最后蘇云初是頂著一張紅嘟嘟的嘴唇回到了水云間的,好在暗夜之中,一路上并無人看見,只是,回到了水云間之后,卻總覺得玉竹與茯苓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殊不知自己只是心理作祟罷了。 回到了靖王府之后,靖王府前院的大廳里邊,顏易山已經(jīng)吊兒郎當(dāng)?shù)刈谝粡堃巫由?,好整以暇等著面色滋潤的某人回來了?/br> 慕容淵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在主位之上坐下,“問出來了?” “也不知北梁那邊,是誰如此沒有腦子,派了這么個人過來,受不了多少刑罰,竟然都招了,看得小爺只覺得其中陰謀味道實(shí)在濃重?!?/br> 慕容淵卻是冷笑一聲,“不是北梁那邊太蠢,是有意而為之的?!?/br> “你打算如何?” “放回去?!?/br> “放回去?”顏易山一驚,當(dāng)即從椅子上便坐起來,“你腦袋沒被疼壞吧?” “去周宗那里拿一些藥過來,讓他們忘記大新一行,隨便找個地方放了,回不回北梁,到時候怎么說,那是他們的事情?!彼枰约籂幦∫稽c(diǎn)時間,即便是開戰(zhàn),最好也是以后再說。 顏易山聽著這番話,只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這法子管用么?” “不管是否管用,總歸先用上了再說。” 好吧,顏易山有些煩躁,其實(shí),他倒是想要盡快開戰(zhàn),但是無奈,永業(yè)帝想要的是議和,大新不會主動開戰(zhàn),盡快解決了這些事情,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就怕,等到日后,那人會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到時候,他又要到何處去尋人。 元宵燈節(jié)這天的事情,便這么過去了,后邊的日子,不知是否是蘇藝煙嫁出去了,侯府里倒是清凈了不少,不過春寒料峭的,蘇云初倒也沒有經(jīng)常出門,只元宵過后的五日,治王府那邊才給蘇亦然送來了聘禮,只是,聘禮的規(guī)格卻是比不上蘇云初那樣的浩大與壯闊,蘇坤面上雖有些不滿,但是,人家是治王,他不能說什么,只能安慰著蘇亦然待她出嫁的時候,再多備一些嫁妝,到時候,必定能夠趕得上蘇云初的那一份。 對此,蘇云初沒什么表示,蘇家給不給她添妝,她都能風(fēng)光大嫁。而最讓她高興的事情便是江南那邊要來人了,因?yàn)樗募绑侵Y是在三月初的時候,早先的時候,宋家那邊便來信說了,待到蘇云初及笄禮的時候,宋皓流等人必定會來京,果真,十五剛過,江南便來信了,心中對于蘇云初與慕容淵的事情,并無異議,只要蘇云初過得好,宋家不會阻止她能夠有自己的幸福,即便明白,蘇云初嫁入皇家,其實(shí)是永業(yè)帝想要收服江南的第一步棋子,但是,蘇云初卻也明確表示了,宋家無需為此做出任何被迫的決定,一切遵循本心就好。 而信中也說道了,此次來京的,除了早先便說起的江南四公子以及宋凌雪之外,還有蘇云初的舅母宋夫人云氏,云氏代替母職,親自為蘇云初插上代表女子成年的發(fā)簪。 因此,自從收到信件之后,蘇云初一直很開心,而十五過后兩日,江南那邊的人也的確是出發(fā)了。 等待的日子可謂是難熬的,便是慕容淵都感受到了蘇云初的焦躁,難得見到一項平靜的女子有了這樣的時候,慕容淵自然也是知道了,在蘇云初的心中,宋家的確是無法取代的。 煎熬的日子直直等待了二十多日,在二月中旬的時候,蘇云初一早起來簡單洗漱之后便帶著玉竹與茯苓子在城外的十里長亭等待即將到來的江南一行人。 今日出了太陽,但是十里長亭里邊卻是顯得有些蕭涼,直到快到午時的時候,兩輛馬車,應(yīng)著風(fēng)塵,才出現(xiàn)在了十里長亭不遠(yuǎn)處,蘇云初一看見,當(dāng)即站了起來。 這種感覺,類似近鄉(xiāng)情怯,宋家,也只是回了京城半年而已,但也許是這半年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讓蘇云初這個原本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身份換了一個又一個,直到現(xiàn)在,成為未來的靖王妃,因此,即便是只隔了半年不見,卻也有了一種經(jīng)年之感。 馬車在十里長亭徐徐停下,首先跳下車門的不是四公子的任何一人,卻是宋凌雪。 一跳下馬車,宋凌雪不由分說便朝著蘇云初跑過去,給了蘇云初一個巨大的擁抱,“云初,初初,我可想死你了……” 蘇云初腦門一黑,這特別的稱呼,想起來,當(dāng)年她可是明確拒絕了很多次,也拗不過開口閉口喚她初初的宋凌雪。 可是此時聽到,卻是覺得心中一陣感動,不管是什么時候,有時候,一個簡簡單單的稱呼,都是一種懷念和無法取代的感情。 可是還不待蘇云初再說什么,宋凌雪卻是又一把放開了她,上下環(huán)視了一圈蘇云初,“初初,你有沒有被欺負(fù),告訴我,蘇家人有沒有欺負(fù)你,靖王有沒有欺負(fù)你?” 蘇云初覺得好笑,“便是有欺負(fù)我了,你待如何?”未見的時候,覺得期待,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煎熬滋味,可是如今見到了,卻是覺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這……”宋凌雪說不出來。 另一邊隨后下車的李俊澤卻是開口了,“云初可不像你,誰人敢欺負(fù)她?” 宋凌雪當(dāng)先不服,“你的意思就是我就是隨便能夠被人欺負(fù)的了?” 看到兩人一如當(dāng)日她在江南的時候,就要開始掐架起來,蘇云初早已見慣不慣,打是情罵是愛在這兩人身上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相愛相殺”說的就是這兩人,當(dāng)即也從宋凌雪的身邊繞開,卻是往云氏那邊的馬車而去,“舅母……” 云氏已經(jīng)由著宋皓流扶著下了馬車,此時見到蘇云初,面上也是帶著激動神色,蘇云初便是她自己的第三個孩子,她一直當(dāng)她是幼女一般疼愛著,因此,才堪堪下車,便握住了蘇云初的雙手,“孩子……” 這份激動這時候才真真正正傳到了蘇云初的身上,她也不自覺握住了云氏的雙手,再看看旁邊下車的幾人,“表哥,自明,光熙……” 三個男子,各有各的俊逸,宋皓流豐神俊朗,完全不輸于慕容淵,只是,比起慕容淵身上的武者剛毅氣息,他多的是書生意氣,當(dāng)真是揮斥方遒指點(diǎn)江山的氣概,而梁光熙也是這般的人物,只是,大概也是因?yàn)榱?xí)武的關(guān)系,梁光熙看起來自是有一番俠客仗劍天涯的瀟灑爽朗之感。 親朋舊友,齊齊在身邊,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比這樣的時刻更為讓人動容。 十里長亭的相見,也只是短暫的一時而已,幾人雖是在十里長亭這邊停下了,但是,也只是說了幾句話罷了,便一齊進(jìn)了馬車之中,朝著城內(nèi)而去,原先的時候,慕容淵便早先為宋家準(zhǔn)備了一處宅子,話說是給蘇云初的,但其實(shí),那樣遠(yuǎn)離鬧市的地方,安靜清幽,頗有江南韻味,不過只借著這番提前給即將到來的宋家準(zhǔn)備了住處罷了。 蘇云初明白這一層,便也坦然接受了下來,總歸此時此刻,她與慕容淵也不分彼此了。 由此,江南而來的而一行人便直接這般入住了京城,江南四公子的才華在江南的名聲不可謂不響,在大新也是人人傳頌的,而此時,江南而來的兩輛馬車如此高調(diào)入京,馬車才堪堪進(jìn)入了京城的城門,身在御書房之中的永業(yè)帝便收到了消息。 聽到江南四家的公子紛紛入京,他也有瞬間的驚愕,“江南那邊的人,從未入京。” 倒是另一邊的方明提醒了一句,“皇上,下月三月初三是靖王妃的及笄之日?!?/br> 如此,永業(yè)帝才了然點(diǎn)頭,但只是稍微沉吟了一番,便繼續(xù)低頭看著手中的折子了。 果然如他所料,不過,既然已經(jīng)將蘇云初納入了皇家,不管是婚配給了哪一個兒子,總之,今后,若是用得著江南那邊的時候,便能夠邁出理所當(dāng)然的第一步,因?yàn)?,蘇云初成為皇家婦,與蘇云初相關(guān)的人,便是皇親國戚。 給宋家居住的院子不是特別大,但是宜居,分別購置了兩處別院,兩處院子挨在一起,一處是給宋家暫居的,一處是給陳自明、梁光熙和李俊澤等人居住的。 慕容淵的這番安排的確是非常適宜,便是剛剛進(jìn)入院子的時候,云氏便感受到了一種熟悉之感,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無不都流動著江南那邊溫馨淡雅的氣息,甚至,院子里邊,也栽種了幾處芝蘭,春日的時節(jié)里,倒是飄散著幽幽的蘭香。 云氏的面上有一絲笑意,“難為云初準(zhǔn)備了這處院子了,與我們江南那邊,倒是相似。” 蘇云初面上有些訕訕笑意,剛想說這院子不是她準(zhǔn)備,而她恐怕不會這般全面和細(xì)心,但是,這也是自從院子準(zhǔn)備好之后,首次進(jìn)入這個院子,原先慕容淵說的時候,只覺得也就是一個院子,不甚在意,此時才知道,這院子竟是這般經(jīng)過了如此精心的布置的。 “舅母,其實(shí)這院子不是……”不是我準(zhǔn)備的,這句話還未說出來,宋皓流便搶先一步開口了,“云初的確是有心了,既然我們已經(jīng)來了京城,娘親也想念你,你便在這院子里留居幾日,宋家那邊,總歸也無事,你也無需回去了?!?/br> 蘇云初有些莫名看向宋皓流,這么多年,何曾見過宋皓流這般搶白的時候,不過,也僅僅是奇怪了一些而已,并不多話,此時,云氏聽此,也忙道,“是啊,云初,你便留下來多陪陪舅母幾日吧,蘇家那邊,派人回去說一聲便是了,早年的時候他們便不理會你,這會兒,哪能阻止你陪著舅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