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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無聲地勾起唇角,笑容中說不清的冷漠。 燭光照亮鐘小石灼灼的眸子,他直勾勾地看著何垂衣,小心翼翼地說:“你身上還有傷,不如養(yǎng)好傷再走?” “不必,我明日便啟程離開?!?/br> “不能多留幾日?” 何垂衣安撫地笑了笑,道:“皇帝的態(tài)度陰晴不定,今日肯放我一馬明日則未必,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yīng)該明白,我留在羅州城對你只有壞處,若身份暴露,你和鐘家的人一個都活不了?!?/br> “可是……” “我心意已決?!彼逦卣f出這句話,堵住了鐘小石想挽留的語言。 鐘小石猛地一咬牙關(guān),晦澀難懂的神情在跳躍的燭光下時隱時現(xiàn),他將雙手放在膝上,用力地攥成拳頭,像在極力隱忍著什么,瞬息后,他問道:“那我日后能去找你嗎?” 何垂衣詫異地看向他,旋即展眉一笑:“若你找得到。” “我會找到你的。” 夜色漸深,一匹烈馬從城門駛出,朝著那條官路狂奔而去。 不久,武帝收到一封來自羅州城的親啟信。 閱信后,他久久沉默下來,他的眼神很昏暗,明亮的燭光照不進分毫,殿下鐘公公忐忑地問:“是羅州太守府的來信?” 武帝將信放在一旁,若有似無地“嗯”一聲。 “信中……” 武帝橫了他一眼,就在鐘公公以為他會將自己遣退時,他突然開口道:“信中說,何垂衣明日一早就會離開羅州城。” 他冷笑道:“一個不足掛齒的何垂衣能讓太守府親自給朕送信?鐘公公,‘他’膽子可不小啊?!?/br> 鐘公公冷汗直流,忙跪拜在地,嘴中喊道:“皇上息怒?!?/br> 武帝眼里看不出喜怒,語氣還有些玩味:“鐘公公,你這小侄子可是對何垂衣稀罕得很,自己留不住他,想利用朕來留住他?可惜啊可惜,一個什么都不記得的何垂衣,朕不需要?!?/br> 鐘公公臉色煞白道:“皇上,小侄怎敢……” “他怎么不敢?”武帝猛然拔高聲線,“這兩年他給何垂衣寫了多少封信?你以為你全都攔住朕就不知道嗎?” “他一個殘廢也敢肖想朕的人?若不是你將他的信攔住,朕早已將他……” 話音在此頓住,鐘公公臉若白紙,雙肩顫抖起來,喊道:“皇上?!?/br> 武帝神情狠厲道:“不過你放心,在沒抓到他的把柄之前,朕不會動他。” 說得累了,他撐著額頭擺手道:“退下吧?!?/br> 鐘公公起身告退,走到半途,忽然又被武帝喊?。骸扮姽?。” “奴才在?!?/br> “朕,”他褪去了眼中的光芒,愣了許久,才道:“朕該讓他走嗎?” 自不久前藏龍殿再遭摧毀之后,鐘公公隱約明白了些什么,他抬頭,意有所指地說:“皇上,京城有丞相在?!?/br> 武帝不解:“那又如何?” “皇上,自您登基以來,只出過兩次京城。一次是三年前,您親自前去捉拿巫蠱族人何垂衣,另一次是昨日?!?/br> “如今晉朝太平盛世,朝內(nèi)有丞相定亂,朝外有夜將軍安.邦,您也該做些您想做的事了。” “朕想做的?朕無非是想無書……” 多年來忠心耿耿地服侍武帝,這是他頭一次截斷了武帝的話:“皇上,您知道人的記憶是可以恢復(fù)的嗎?即便恢復(fù)不了,他也還是他。更何況,何公公那樣的人,小侄恐怕無福消受?!?/br> 鐘公公看到他臉上少有的茫然,沉沉地嘆了聲氣,拱手道:“奴才告退。” 離開藏龍殿,見到正等候在外太守府信使,鐘公公跨步上前,問:“返程最短的時間是多少?” 信使愣了一瞬,回答道:“一般來說是一個半時辰,如果馬力足夠應(yīng)該能縮減到一個時辰?!?/br> “好,我會派人給你一匹最快的馬,你務(wù)必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趕回羅州城,轉(zhuǎn)告鐘太守,自明日起羅州封城,只許進不許出,任何人不得例外?!?/br> “另外,城門外必須加強守衛(wèi)。至于剩下的事 ,我自會派人與鐘太守聯(lián)絡(luò)。” “是!” 夜色越來越濃郁,藏龍殿的燭光即便到了深夜也明亮如初。 當夜何垂衣早早歇下,翌日大早,天蒙蒙亮他便起身離開。 剛踏出客棧,鐘小石忽然從石像后跳了出來,得意地笑道:“我就猜到你會一大早出門?!?/br> “……”何垂衣默默收回后撤的那條腿,“你來做什么?” “我來送送你?!彼砗笈欤爸Z,這匹馬送你。” 何垂衣嘆了口氣,道:“走吧?!?/br> 兩人一馬向城門行去,到城門前,何垂衣駐足,回身對鐘小石道:“就送到這兒。” 這回鐘小石沒多糾結(jié),爽快地點頭:“好?!?/br> 他將韁繩放到何垂衣手上,干笑一聲:“好好保重。” “告辭?!?/br> 何垂衣轉(zhuǎn)身朝城門走去,他這時發(fā)現(xiàn),今日城門的守衛(wèi)格外地多。 不止如此!城門外的守衛(wèi)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何垂衣心中一沉,走進城門,兩側(cè)拿戟的守衛(wèi)立即將他攔住,厲聲道:“自今日后,羅州城只需進不許出?!?/br> 果不其然!何垂衣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眼神凌厲起來:“我若非要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