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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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雙涵笑了笑,心說果然機靈,駱昭翊看了他一眼,難得夸了一句,“不錯?!?/br> 德福樂呵呵的退到一旁,又人手發(fā)了一碗姜茶,邊喝邊等。 醫(yī)館里是個年近半百的老大夫主事,過了會搖著頭走了出來,大概也有點眼力,看出了這群人身份不凡,說話便也客客氣氣的,“敢問諸位,誰是那位姑娘的家人?” “大夫,有話直說便是,她傷得如何?”穆雙涵問道。 “撞到了腦后,不致命,卻也不算輕,”老大夫嘆了口氣,“這頭腦是人身上最重要的位置之一,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后遺癥,得等那位姑娘醒了才知道?!?/br> 穆雙涵蹙眉,拉著駱昭翊進里屋去看了看,陶韻正昏迷著躺在床上,頭上纏了一圈紗布,小丫鬟哭哭啼啼的站在一旁,見到他們,連忙退到了一旁。 “她跟二哥的婚事就在不久后,一下子傷成這樣,看來暫時是成不了親了?!蹦码p涵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自從知道駱靜儀喜歡駱廷后,她就一直挺糾結(jié)的,駱靜儀跟陶韻,她私心里自然是偏向駱靜儀的,只是駱廷這個二皇子,以前覺得他就是性情溫和,現(xiàn)在再看,就覺得是霧里看花,看不清他真正的想法。 穆雙涵頓了頓,才說:“這事怎么說也跟咱們有關(guān),不知道二哥會不會心有芥蒂……” “不至于……” 相比穆雙涵的憂慮,駱昭翊一直挺無所謂的,剛要說什么,忽然陶韻動了一下,小丫鬟驚喜的叫了一聲,“小姐!” 陶韻睜開了眼睛,眼神挺渙散的樣子,她掙扎著坐起來,緩緩的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然后目光停在了駱昭翊身上,一瞬間充滿了神采,仿佛完全沒看到其他人似得,笑得春花爛漫,“殿下,你是來接我了嗎?” 眾人:“?” “……”穆雙涵下意識的偏頭看了駱昭翊一眼,烏鴉嘴真是要不得??! 駱昭翊擰著眉頭,打量了她一下,冷冷道:“你是誰?” “殿下,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陶韻啊,你說過要娶我做太子妃的!”陶韻頓時泫淚欲泣,忽然在床上翻了起來,一驚一乍的叫喊,“我的嫁衣呢?為什么找不到了……” 現(xiàn)任太子妃躺槍:“……” 大夫想要上前把脈,被陶韻推得險些摔著,苦笑道:“這位姑娘怕是摔壞了腦子啊……”其實老大夫也有點腹誹,這是想當(dāng)太子妃想瘋了吧? 光看表情什么的,陶韻跟以前沒什么兩樣,但是一開口…… “陶韻,你還認得我嗎?”穆雙涵試探的問了一下。 陶韻聞言,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一臉猙獰,隨手拿著床頭的東西就對著她砸了過去,“勾引人的狐貍精統(tǒng)統(tǒng)該死!” 駱昭翊當(dāng)下沉了臉,一揮袖,東西摔了一地,他倏地冷笑出聲,“一個個都瘋了是么,好,好得很!” 陶韻縮了縮,似乎很委屈。 穆雙涵這會真無語了,陳沉忽然走到門邊稟告:“殿下,太子妃,陶大人跟二殿下一起到了!” 老大夫聽得一愣,身子抖了抖,這……莫非還真是太子?太子妃? “韻兒,韻兒!”陶凜一下車就飛快地沖了過來,滿臉焦急,看到陶韻醒著才松了口氣,,“韻兒,你怎么樣?好好的怎么摔下車了?” 陶韻沒說話,直勾勾的望著擋在穆雙涵身前的駱昭翊,她推開陶凜跑了過去,伸手去拉駱昭翊,“殿下,你為什么不理我了?我是你選的太子妃是不是?我……??!” 駱昭翊嫌惡的一揮手,陶韻踉蹌著退了幾步,被陶凜一把接住,與此同時,駱廷正好走了進來,看到了這一幕。 大家都想捂眼睛,真的。 “怎么回事?”駱廷只聽說是陶韻跟太子的馬車碰上了,前者摔下了馬車,他匆匆趕過來,其實還有點莫名其妙。 駱昭翊淡淡道:“如你所見,又瘋了一個?!?/br> 駱廷一愣,表情微微變了,還沒來得及開口,陶凜就憤然道:“還請?zhí)拥钕赂嬷崈涸趺磿兂蛇@樣的?” 駱昭翊懶得重復(fù),陳沉便代勞,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駱廷若有所思,朝駱昭翊使了個眼色——你跟弟妹沒事吧? 駱昭翊漫不經(jīng)心的點頭——沒事,不過你到口的正妃快要飛了。 兩人交流的動作十分隱秘,陶凜還沉浸在悲痛中,轉(zhuǎn)頭看了看陶韻頭上纏著的紗布,“好好的馬車怎么會翻?說到底還是殿下和太子妃的馬車失控,連帶著韻兒摔下了馬車……這事,殿下和太子妃可推脫不了責(zé)任!” “陶凜!容孤提醒你,”駱昭翊冷淡道:“馬車沒有撞到一起,這是事實,莫非孤駕車的馬是神駒嗎?隨便叫一下就能讓陶韻翻車?還有,孤倒是想問問,這么大雨天,都這個時辰了,孤是陪太子妃回門耽擱了,陶韻是為何還在街上晃悠?” “小女上午就出門了,碰巧遇上殿下,老臣也覺得是緣分,誰知卻出了這種事???” 陶韻突然叫喊起來,陶凜用力拽住她,“韻兒,韻兒!” “我是太子妃,我是太子妃……”陶韻就看著駱昭翊,也不看旁人,嘴里自顧自念著。 “說什么呢!”駱廷還在,陶凜真是無奈,“錯了,韻兒,你是未來的二皇妃!” 陶韻搖頭,很生氣的道:“才不是,爹你騙人,我是要嫁給太子的……” 駱廷被她當(dāng)場撂了面子,表情卻一如往常,看不出生氣與否,但駱昭翊是不想在帶下去了,完全不耐煩了,拉著穆雙涵轉(zhuǎn)身就走,“陶大人先帶她回府吧,孤自會讓太醫(yī)去看看?!?/br> 陶韻一聽就死命掙扎,陶凜一邊抓住她,一邊叫著他們,駱昭翊卻頭也不回,駱廷溫聲關(guān)照了幾句,也離開了。 出了門,只見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停了,耳根子頓時清靜了許多。 忽然影衛(wèi)跳了下來,在駱昭翊耳邊低聲說了什么,眨眼又不見了。 駱昭翊瞇了瞇眼,冷笑。 穆雙涵察覺到他的手緊了緊,不由道:“怎么了?” 駱廷也走了出來,跟上了他們,“小七,你怎么想?” “應(yīng)該是我問二哥怎么想?!瘪樥疡吹?。 駱廷搖了搖頭,“陶韻一心想當(dāng)太子妃,她既不想嫁我,強求也沒意思,明日我會進宮求父皇解除婚約!” “就是因為你一直這樣,所以才留不住任何人,”駱昭翊聞言都不想跟他說話了,瞥他一眼,冷淡道:“我的太子妃永遠只有穆雙涵一個人,陶韻?哼,隨你如不如她的意吧!” 馬車漸漸遠去,駱廷站在原地怔住不動,想著他的話,表情復(fù)雜的笑了笑——留不住任何人嗎?小七,你說的對。 “殿下,你分明是擔(dān)心二哥,何必做出那副模樣呢?”馬車上,穆雙涵掀開車簾往后瞧了瞧,又看了看一臉冷漠的駱昭翊,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駱昭翊表情緩了緩,伸手抱了抱她,慢慢道:“曾經(jīng)的柳丹雁如此,現(xiàn)在的陶韻也是如此,仿佛人人都可以欺到他頭上……有時候我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的?!?/br> 穆雙涵想了想,說:“殿下,不是二哥留不住任何人,而是……他從來沒有想留住過一個人吧?!闭f起來是柳丹雁背叛了駱廷,的確也是,可若是駱廷真的給過柳丹雁希望,柳丹雁也不至于如此吧? 女人一輩子也許只會動一次真心,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放棄,從那天柳丹雁的失態(tài),與駱靜儀的對峙,穆雙涵可以肯定柳丹雁動過真心的人是駱廷。 “說的對?!瘪樥疡春唵蔚膽?yīng)了聲,垂下眼簾,神色不明。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馬車已經(jīng)行駛進了宮門,駱昭翊忽然又輕聲道:“阿涵,我想留住的人只有你,并且,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br> 穆雙涵聽得微怔,隨即笑了,“我信?!?/br> 真心換真心,哪怕一生只有一次,她也賭的起。 駱昭翊終于也笑了,隨即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輕咳一聲,不自在的偏過了頭,悄悄紅了耳根,“我就是隨便說說……” “哦,我也就是隨便聽聽?!蹦码p涵早就了解他死傲嬌的性子,相當(dāng)?shù)ǖ幕氐馈?/br> 駱昭翊:“……” 馬車一直到東宮門口才停下,兩人下了車,卻見一個小太監(jiān)急急忙忙的沖過來,“殿下您終于回來了!” “什么事急成這樣?” 小太監(jiān)環(huán)顧左右,壓低聲音道:“陛下中午在鳳儀宮陪皇后娘娘用了午膳,結(jié)果當(dāng)場就吐了血,太醫(yī)都過去了,奴才一直等到現(xiàn)在,殿下趕緊過去吧!” 駱昭翊眼神陰沉的嚇人,一句話沒說就往鳳儀宮跑。 “多事之秋啊?!蹦码p涵表情凝重,嘆了口氣,也追了過去。 ☆、第43章 爆發(fā) 鳳儀宮內(nèi),太醫(yī)們都已經(jīng)不在了。 文帝半靠在床上,臉色白里透青,是大病后的模樣,他目光復(fù)雜的望著皇后,皇后站在一旁,表情難得不是那么漠然了,而是多了幾分痛苦。 “朕沒事?!狈炊俏牡巯乳_口,語氣也沒什么特別的意味,像在陳述一件事實。 皇后垂下眼眸,“陛下為何不懷疑臣妾,處置臣妾?” 文帝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朕不會懷疑你,亦不會處置你,從蓉,朕都活了大半輩子了,不就是吐口血,能有什么事啊?!?/br> 皇后抬起右手,方才文帝文帝的血濺了上去,那種guntang的溫度連她死寂的心都顫動了,她那時才知,無論心里有多少怨多少恨,多少不甘多少埋怨,卻從來沒有想讓他去死的…… 說著,文帝又拉過她的手,玩笑般的說了一句,“就算真是你要朕的命,朕如何能不給啊?” 皇后眼眶驀地一酸,強自忍了下去,忽然道:“你很久沒有這樣叫過我的名字了?!彼诜Q你我,而非陛下與臣妾。 文帝也有些出神,良久才艱難道:“朕以為你不想聽朕叫你的名字。” “是么……”皇后喃喃念道,魔怔似得愣在原地,“且顧且從容,是jiejie幫我起的名字,她很美,很溫柔,我自小就最喜歡她了……我記得她叫我回家,可還有家嗎……好,我聽她的,我?guī)д颜鸦丶?,回家……我那么相信你,我那么相信她,可你竟然幫她帶走了我的昭昭……?/br> 皇后眼里是一片死寂般的空洞,歪頭問他:“他們都沒了,留我一個人,我什么都沒有了,有什么意思呢?” 文帝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似得,有些倉皇,有些急切,啞聲道:“不是的,朕只是想留下你,而且昭昭他根本就沒有被……” “父皇!” 駱昭翊沖了進來,寢殿內(nèi)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聽到他微微喘著氣的聲音。 皇后掙開文帝的手,又是那副冷漠無波的模樣,文帝收拾好心情,頓了頓,抬頭勉強笑了笑,“小七啊,怎么這么急?” 駱昭翊敏感的察覺到了微妙的氣氛,但他早已習(xí)以為常,走過來道:“兒臣剛回來就聽說父皇……可是中毒?” “不是,”文帝一口否決,頓了頓,說:“不是什么大事!” 駱昭翊偏頭看向皇后,皇后冷笑出聲:“看本宮做什么?莫不是懷疑本宮下毒?” “兒臣什么話都沒說,母后何必……” “不要叫我母后!”皇后仿佛被逼到了一個地步,突如其來的就爆發(fā)了,嘶聲道:“你根本不是我的昭昭,你只是頂了昭昭的名字,你不是,你根本不是……我恨你!我恨你們!” “皇后!你胡說什么?”文帝臉色劇變,想要制止她,又牽累了身子,干咳不止,他連忙又去看駱昭翊:“小七,你母后病還沒好,你別往心里去……” 駱昭翊只是僵了一下,再看去,已是神色淡淡,無波無瀾了,他走到桌邊倒了杯水給文帝,自始至終頭都沒低過,他有他的驕傲與不屑,只道:“兒臣明白?!?/br> “為什么要瞞著他?為什么要保護他?為什么要立他為儲君?所以其實你在乎的,喜愛的,一直都是從鵲是不是?為了保護她跟她的孩子,你不惜犧牲我和昭昭!”皇后睜大雙眼,仿佛一下子從魔怔里清醒過來,笑著笑著,淚流滿面,“我想起來了,我終于都想起來了……” 皇后身子一歪,昏了過去,駱昭翊接住了她。 文帝撫著額頭,頭疼得厲害,緩了緩才略帶苦澀道:“昭翊,你母后有時候就是這樣神志不清的胡言亂語,你聽父皇的,她說的不是真的,你別信就是了……不早了,把你母后放下,你先回去吧?!?/br> 駱昭翊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眼中淺淡的藍漸漸變得幽深,他點了點頭,一語不發(fā)的出去了,走了幾步忽然頓住……穆雙涵站在門口,也不知什么時候跟來的,往日他一定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今日卻沒有。 穆雙涵神情很是擔(dān)憂,輕輕叫了一聲:“殿下……” 駱昭翊想若無其事的攬著她,說一句沒事,然而他下意識的反應(yīng)卻是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用上了輕功,直接回了東宮,沒理任何人,就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