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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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姣被他們的說話聲拉回現(xiàn)實,話只聽了半截,“季明,你們在說你的婚事嗎?是哪家姑娘呀?” 周季明望著楊小姣,嘴邊泛起一縷苦笑,“哪有姑娘家肯看上我這樣的?!?/br> 楊小姣明白他的苦楚,兩人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同病相憐,于是便懇切地安慰他:“你不必這樣妄自菲薄,你很好的,會有慧眼識珠的姑娘發(fā)現(xiàn)你這顆明珠?!?/br> “借你吉言?!?/br> 王一川見他們?nèi)苏f得熱鬧,不甘寂寞,當(dāng)下便接過話道:“咳,你們說,什么時候才有姑娘識得我這棵碩大的明珠?” 云鳳章犀利回復(fù)他:“你可以在頭頂綴一顆夜明珠,這樣對方一眼就能看到?!?/br> 眾人聞言一齊笑了。 馬車行了半日,云鳳章往外看了看,突然出聲道:“前面就是鏡湖村了。我們在這兒逗留一日好不好?我還有一件大事要辦?!?/br> 眾人問他有何大事,他看著小姣,笑而不語。 楊小姣心中也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大事。 ☆、第三十章 鏡湖風(fēng)月(下) 古竹鎮(zhèn)的下一站就是鏡湖村。 馬車一到鏡湖村地界,眾人便覺得連空氣似乎都濕潤許多。 這一日天氣晴好,惠風(fēng)和暢,春光暖融。路上亦有不少外出踏青的游人。 馬車行至湖邊,楊小姣迫不及待地掀開簾子朝外張望,卻猝不及防地被滿湖碎金晃暈了眼睛。 這是一個遼闊的大湖,足有她家的十萬個池塘那么大。水面浩瀚無邊,無風(fēng)時,湖平如鏡,倒影著天空和云朵。微風(fēng)過時,水面上猶如萬點魚鱗在躍動。湖的上空,沙鷗翔集,水鳥啁啾。湖中央還有一個綠蒙蒙的小島。 楊小姣一臉興奮,云鳳章笑盈盈地看著她,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她從小生活在干燥的西北,對于江河湖海有種特殊的喜歡。 王一川看看湖面,又看看兩人的神情,他總覺得自家表哥臉上的笑容有些居心叵測,他還是等著看好戲吧。 周玉音也很高興,周季明也在用力睜著眼睛往外張望。 楊小姣看著不由得心生惻隱之心,便笑著建議道:“風(fēng)景是可以用手腳觸摸的,一會兒咱們到湖邊濯足去?!?/br> 周玉音好聲勸道:“你又忘了,女孩子的腳怎么能隨意外露呢?!?/br> “嗯嗯?!睏钚℃S意敷衍一句,顯然沒放在心上。 云鳳章寵溺地笑道:“沒事,一會兒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我?guī)湍恪粗?,你隨便洗?!彼麄冞€曾經(jīng)這里沐浴過呢。 因為還要安頓馬車行李,云鳳章便輕車熟路地指揮車夫往鏡湖村中駛?cè)ァ?/br> 到了村口,他們便看到了兩棟竹樓在青青的竹林中若隱若現(xiàn)。 一群白鵝褐鴨,搖搖擺擺地走到湖邊像下餃子似的撲通通跳下了湖。 門口兩面幌子迎風(fēng)招展,一面寫著“酒”字,一面寫著“客”字。 這是酒家,同時也是客棧。 楊小姣歡呼道:“咱們就住這家。” 云鳳章笑道:“好,就住這家?!?/br> 他們先到前面那棟竹樓,馬車停穩(wěn),云鳳章扶著楊小姣剛跳下車,就看見樓前的酒客中站起一人,對著云鳳章朗聲大笑:“鳳章,咱們真是心有靈犀啊?!?/br> 云鳳章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便又了然。這人不是陸蘊又是誰。 陸蘊大步過來,跟幾人一一打過招呼,接著說道:“你們要在這里歇宿嗎?因為靜雅怕吵,我就把后面的整棟竹樓包下了,正好能給勻出幾間?!?/br> 云鳳章正在遲疑間,卻聽周玉音驚喜道:“謝姑娘也在這里嗎?真是天緣湊巧,我和小姣這幾日正念叨她呢。” 陸蘊聽她如此說,對她愈發(fā)和顏悅色道:“靜雅也一直念叨你們兩個,一路上抱怨我太悶,沒人陪她說話。” 他們說話時,就聽見一陣悅耳的環(huán)佩叮當(dāng)聲,謝靜雅裊裊娜娜地走了過來,她身著一襲質(zhì)地精良,面料輕薄的淡紫衣裙,面上蒙上一層面紗,整個人就像從夢幻里走出來的一樣,讓人瞬間失神。 她一出現(xiàn),立即引起了一陣不小的sao動。 云鳳章看也不看她,向陸蘊正色道:“謝姑娘怕吵,我們還是另尋住處吧。” 謝靜雅款步而來,面帶微笑向眾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坦然看向云鳳章,輕聲說道:“云大哥終究還是對我們心生了芥蒂了是嗎?我自問心無愧,你何必這樣故意躲閃?” 云鳳章不禁失笑,她這話說的他故意躲開,倒像是他問心有愧似的。 他剛要開口,就聽楊小姣接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麻煩你們二位了。這對這里喜歡得緊。” 說罷,她仰臉看向云鳳章,“我們就在這里住下吧?!彼炊芟肟纯磳Ψ骄烤瓜敫墒裁础?/br> 云鳳章對她笑笑:“也好,就聽你的?!?/br> 陸蘊微微笑著,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打轉(zhuǎn),謝靜雅十分坦然鎮(zhèn)定,云鳳章冷淡平靜。王一川似笑非笑,周季明仍是那副平淡無波的樣子,周玉音卻是言笑宴宴,周旋在楊小姣和謝靜雅兩人之間。 他們一行人安頓好車馬行李之后,楊小姣就和周玉音等人跑到湖邊游覽勝景。 云鳳章也跟著他們玩了一會兒,中間還和云致等人出去了一趟,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楊小姣等人在湖邊玩了半日,方回到竹樓。她的房間依舊在云鳳章隔壁,云鳳章房間的旁邊還有一個寬闊的走廊,站在那里,可以遠(yuǎn)眺鏡湖的景色。白日里,能望見片片船帆,夜晚,能看見點點漁火。 第一天,云鳳章一直在神神秘秘地準(zhǔn)備著什么,當(dāng)天晚上,還抱回一大包東西。 楊小姣心生好奇,旁敲側(cè)擊了一番也沒問出什么來。 這一天,楊小姣總覺得心頭像壓著什么東西似的。晚上入睡時,她依稀聽見隔壁有人在說話。楊小姣一個激靈,跳下床貼著墻壁側(cè)耳傾聽,卻又什么也聽不見。又過了一會兒,她聽見隔壁關(guān)門的聲音,云鳳章這是要出去了?她想跟出去看個究竟,又覺得不太好。 楊小姣在屋里走來走去,直到客棧老板的女兒提來一桶熱水來,她顧著洗澡才沒想隔壁那人。 楊小姣浸泡在熱水中,心不在焉地洗著澡,接著,她聽到隔壁的門響,他回來了。 夜很靜,竹樓的墻壁很薄,云鳳章能清晰地聽見她淋水的聲音,淙淙地,嘩嘩地,比世上最動聽的樂聲還好聽。 他靠著墻壁聆聽半晌,覺得渾身燥熱,今年夏天來得真早。 云鳳章心猿意馬了好一會兒,最后決定到外面的走廊里透透氣靜靜心。 不想走廊里已經(jīng)有人了。謝靜雅站在那里,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愈發(fā)纖長,夜風(fēng)吹動她那飄逸的衣袂,整個人宛如月中仙子降臨人間。 云鳳章扭頭便走。 卻聽身后的謝靜雅幽幽說道:“你這樣躲著我倒真顯的我們有什么似的?!?/br> 云鳳章心頭微怒,也罷,今天他就趁此機(jī)會說清楚。 他停住腳步,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聲音冷淡平靜,“謝姑娘無需拿這種話激我。我和陸蘊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將娶,卿將嫁,我只希望你記清這一點?!?/br> 謝靜雅的聲音輕柔得像春夜的風(fēng)一樣,帶著一種難言的蠱惑:“只是因為你將娶,我將嫁,你才對我敬而遠(yuǎn)之嗎?倘若我們掙脫了這層束縛呢?倘若我不是你兄弟的未婚妻呢?” 云鳳章心中冷笑,這個女人跟前世一樣無恥。 謝靜雅款步向他走來,云鳳章急忙后退一步,謝靜雅又道:“如果你對楊姑娘負(fù)有某種責(zé)任,報答的方法有很多種,你大可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幫你?!痹谥x靜雅看來,云鳳章一路上折節(jié)討好楊小姣,肯定不是因為喜歡她,肯定是因為他對她負(fù)有某種責(zé)任和虧欠,至于是何種虧欠,她想她很快就知道。 云鳳章的聲音愈發(fā)清冷:“謝靜雅,你太自以為是了,我要娶小姣,只是因為我心悅她。不論任何人,不論你是不是陸蘊的未婚妻都無法撼動這個事實,你明白嗎?今晚的事我可以當(dāng)作什么沒有發(fā)生過,但請你不要再耍心機(jī)接近我,請你珍惜眼前人。言盡于此?!?/br> 謝靜雅的身子搖搖欲墜,她掙扎著再問一句:“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是她?”我比她強(qiáng)千倍萬倍。 云鳳章猛地想起前世,他和小姣成婚后,病中的謝靜雅問的那句話:“我比她強(qiáng)了不知多倍,為什么是她?” 他此時只想拿出那時的話來回她:“你是比她強(qiáng)很多,但你不是她?!?/br> 云鳳章說完,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他以后再不想見這個女人,無論她以何種借口。 謝靜雅聽罷,身子劇烈地顫抖了幾下,最后手扶住身邊的柱子才得以穩(wěn)住身體。 周圍萬籟俱寂,月光皎潔卻難掩冷清。她費盡心思,才得以讓陸蘊和下人們安靜沉睡,見縫插針找了這個機(jī)會來見他,鼓起巨大的勇氣才能說出方才那番話,卻被他如此拒絕。 她能聽出他話中的冷淡和蔑視,是真的蔑視,而不是欲拒還迎。 做為一個眾星捧月的女人,心愛男人的無視已足以讓她發(fā)狂,而何況是蔑視?沒有哪個女人能容忍這種蔑視,她謝靜雅更不能。 …… 次日清晨,眾人都到齊后,陸蘊和謝靜雅才款款而來。 云鳳章的目光極快地掠過謝靜雅的面龐,她仍鎮(zhèn)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陸蘊卻笑著說道:“昨晚的酒后勁真大,我竟起得晚了?!?/br> 云鳳章沒有接話,后勁大嗎?恐怕是有人加了料吧。 楊小姣接過話頭道:“還好吧,不算很烈?!?/br> 謝靜雅似乎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便自然而然地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你們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云鳳章卻難得的順著她的話道:“我有安排,今天上午要為一個人慶生,畫舫已經(jīng)備好?!?/br> 謝靜雅扯扯嘴角,目光緩緩略過楊小姣,問道:“是誰過生日啊?” 還有誰值得云鳳章如此煞費苦心?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仍故意互相詢問:“誰過生???是你嗎?” 楊小姣怔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過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這個人有個很奇怪的習(xí)慣,就是過生前總惦記著,真到了那一天反倒忘了。不過,她在家時也沒怎么過過,一般都是她娘給她煮雞蛋面就打發(fā)過去了。 一定是周玉音告訴云鳳章的。楊小姣朝周玉音望去。周玉音早拿出一只盒子歡天喜地地遞給楊小姣:“你這個壞家伙,過生也不告訴我,幸虧我早準(zhǔn)備好了?!?/br> 周玉音開了個頭,其他人也各有表示。周季明送的是一疊紙和一枝筆,王一川送的是書,他還特意交給云鳳章轉(zhuǎn)交,陸蘊和謝靜雅也各有表示,隨行的丫頭們或是送個荷包或是帕子,就連云齊和忠伯他們也合伙送了份禮物。 楊小姣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禮物,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既驚喜又感動還有些發(fā)懵。 這時王一川起哄道:“哎,某人的禮物呢??炷贸鰜碜屛覀冮_開眼。” 云鳳章笑得有些羞澀,他看看云齊,后者立即會意,捧著一只精致的竹箱上前來。 “哇,這么大,里面裝的是什么好東西啊?”王一川兩眼發(fā)亮。然后看向楊小姣:“介不介意我?guī)湍愦蜷_?” 楊小姣暈暈乎乎地點了頭,王一川迫不及待地掀開了竹箱。 ☆、第三十一章 試探表白(上) 這只箱子倒像只百寶箱似的,里頭有許多小格子,里面整整齊齊地擺著小泥人、陶俑、樹根雕刻的筆筒、木頭做的小豬儲錢筐、布老虎、漂亮的木碗木勺等等,林林總二十多樣。 楊小姣越看越覺得眼熟,仔細(xì)一想,才明白,這些東西都是她在途中逗留閑逛時看過問過的玩意兒。她當(dāng)時或是因為價錢不合適或是覺得不方便帶回家,往往都是拿起來看看摸摸就放下了。沒想到,卻都被他注意到了。這箱東西不貴重,卻足夠用心。楊小姣詫異地望向云鳳章,云鳳章竟有些手足無措。 大家善意地發(fā)出哄笑聲。云鳳章也跟著笑,他說道:“好了,禮物看過就收起來吧。咱們到船上去,還有好玩的呢?!?/br> 大家紛紛起身,說說笑笑,一齊朝船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