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鬼手毒醫(yī)、[綜漫]這個主公過分體弱卻很強(qiáng)、[綜漫]卡殿今天又在養(yǎng)崽、妃常毒寵、蓬萊間(出書版)、我的上司是只狼、穿進(jìn)仙君寫我倆的話本、重生之商業(yè)女帝皇、玫瑰馬提尼、[綜漫]狐系夏油飼養(yǎng)手冊
劉嬤嬤大驚失色,連連搖頭,“姑娘,我知道你恨她,我也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可咱們不能沖動啊,若他一氣之下告到官府……” “他有臉去告嗎?”謝瑤盯著劉嬤嬤,眼睛亮地可怕,“他去告,就是將家里的丑事抖摟了出去,他道貌岸然自詡君子,就算有侯爺替他撐腰不怕丟了官,他會為了一個吃到嘴里的女人讓一城百姓看他的笑話?” 劉嬤嬤呆住。 謝瑤笑了,“我告訴你,他不會,杜鶯兒以為我走了她就可以當(dāng)知府夫人?今日我就要讓她死了心,不但如此,我還要讓她嘗嘗被她好表哥嫌棄的滋味兒,讓她也領(lǐng)教領(lǐng)教她好表哥的翻臉無情,而到了最后,我依然是官家女兒,她?” 謝瑤沒再說下去。 但劉嬤嬤已經(jīng)懂了,一雙老眼同樣泛起了狠光,“老奴明白了,這就去辦!” ☆、第13章 “姑娘,那邊請您過去一趟?!毖诀呶嗤┨艉熥吡诉M(jìn)來,同靠在床上歇著的主子道。 杜鶯兒正在擺弄方澤送給她的藍(lán)寶石步搖,聞言驚訝地挑挑眉,“請我?說了什么事嗎?” 梧桐還沒開口嘴角先翹了起來,諷刺地道:“說是要與姑娘恩斷義絕,請姑娘去拿曾經(jīng)送給她的一些繡活兒。姑娘,我看她退東西只是借口,其實是想親眼打探虛實,否則派人送過來就是,何必非要讓姑娘走一趟?姑娘不用搭理她,免得她又說難聽的,奴婢去拿吧?” 雖然在諷刺謝瑤,一句打探虛實,也透出了得意勁兒,為姑娘得了老爺?shù)膶檺邸?/br> 杜鶯兒面露不愉。 姑娘家婚前沒了清白,哪怕是給了準(zhǔn)丈夫,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她是被表哥強(qiáng)迫著從了的,心里并不打算宣揚(yáng)出去,無奈動靜大了,被身邊的丫鬟們聽見,叫她們猜了出來,事后竟然又去謝瑤那邊炫耀。 如此愚笨的丫鬟,杜鶯兒已經(jīng)決定了,等她正式嫁給表哥后馬上換掉,至于謝瑤…… 想到之前謝瑤在她面前趾高氣揚(yáng)的模樣,杜鶯兒咬了咬唇。 提前給了表哥確實不好,但能氣到謝瑤,她樂意走一趟,謝瑤罵得越難聽,就說明她越生氣,她現(xiàn)在最喜歡看的就是謝瑤灰頭土臉,如喪家犬般,除了狂吠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搶走表哥的寵愛。 “她病著,給我拿身素凈的衣裳吧?!庇辛酥饕猓批L兒懶聲吩咐道,起來時悄悄揉了揉腰,昨日表哥糾纏了她幾度,她身上真的酸。 打扮好了,梧桐要幫她插根白玉簪子,杜鶯兒目光流轉(zhuǎn),沒有阻攔。那根藍(lán)寶石步搖,就等謝瑤離開當(dāng)天她再戴上吧,今日光憑表哥寵她的事就能打擊謝瑤了。 主仆倆一前一后去了謝瑤的院子。 “表嫂身子可好些了?”進(jìn)了屋,杜鶯兒走到謝瑤床前,憂心地問,美眸里還帶了幾分自責(zé),“表嫂,我,我確實喜歡表哥,只是沒料到他那么著急,表嫂剛沒了孩子他就說了出來,表嫂,你與表哥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我真的不忍心你們和離,表哥那兒我可以勸勸他,表嫂……表嫂,你讓我伺候表哥吧,咱們一起過日子不行嗎?” 往常她這么拐彎抹角地刺她,謝瑤定會暴跳如雷,今兒個她只淡淡斜了杜鶯兒一眼,便對那邊氣得臉發(fā)白的劉嬤嬤道:“我讓你收拾杜姑娘送我的那些東西,收拾地怎么樣了?” 劉嬤嬤狠狠瞪了杜鶯兒一眼,低頭道:“我去瞧瞧,姑娘稍等,我馬上送過來。” 謝瑤點點頭,等劉嬤嬤出去了,她指著那邊的椅子道:“杜姑娘坐吧,昨晚想是累著了?!?/br> 杜鶯兒已經(jīng)做好了被她嘲諷的準(zhǔn)備,這會兒面不改色,見屋里只剩自己的丫鬟,她讓梧桐出去,確定腳步聲遠(yuǎn)了,這才輕聲同謝瑤道:“表嫂,你知道昨晚表哥同我說了什么嗎?” 謝瑤配合地露出困惑的神情。 杜鶯兒面頰微紅,蚊吶般道:“表哥說,他,他這輩子都沒有,那么快活過……” 表哥還說了很多她的好,他的貪婪也確實證明了他對她的喜歡,杜鶯兒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謝瑤,再不掩飾自己的笑意。謝瑤身份比她高又如何,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她比謝瑤年輕比她貌美,而她也即將取代謝瑤的位置,成為正四品知府夫人。 看著頭頂笑靨如花的死對頭,謝瑤藏在被子里的一雙手幾乎要將被褥抓破,但她抓得越狠,臉上就越平靜,“他是不是也夸你貌美了?夸你比天上的仙女還好?” 杜鶯兒詫異于她的反常,剛要琢磨謝瑤到底是什么意思,外面突然傳來梧桐的驚叫,隨即沒了聲音。杜鶯兒心里一慌,匆匆跑了出去,才跨出門,身子突然被人一把扯了過去,杜鶯兒暗道不好,劇烈掙扎,可劉嬤嬤恨她入骨,趁兩個婆子扣住杜鶯兒勒緊繩子后,狠狠將一團(tuán)污黑的抹布塞進(jìn)了她口中。 “抬進(jìn)去!” 劉嬤嬤兩眼泛光地道。 那兩個婆子都是謝瑤從杭州帶來的人,對謝瑤忠心耿耿,抬小雞般將杜鶯兒押了進(jìn)去,迫使她跪在謝瑤床前。 杜鶯兒嗚嗚掙扎,謝瑤沒她的精氣神,朝劉嬤嬤點點頭,“幫她裝扮裝扮吧?!?/br> 劉嬤嬤早就等著這句了,猛地抓住杜鶯兒頭發(fā)扯她抬頭,跟著就拔下頭上特意準(zhǔn)備的尖細(xì)簪子,毫不手軟地朝杜鶯兒臉上劃了下去。 杜鶯兒驚恐地瞪大眼睛,不顧頭發(fā)扯痛拼命躲閃,但終究難敵兩個婆子…… 屋里女人的悶哼如困獸嘶鳴,充滿了憤怒恐怖絕望,謝瑤如聽天籟,靜靜地欣賞眼前的好戲,看著杜鶯兒美艷的臉變得血rou模糊,她忘了小產(chǎn)的悲傷,忘了負(fù)心漢的薄情,也忘了關(guān)于和離后的種種思量。 她只覺得痛快,渾身舒暢。 ~ “您這藥膏我從未見過,敢問小公子從何處得的?” 回春堂乃城里排得上名號的一家醫(yī)館,東家姓郭,聞過玉蓮霜后,眼睛發(fā)亮地望向謝瀾音。 謝瀾音見他同前面幾家郎中一樣對玉蓮霜充滿了興趣,不由失望。 玉蓮霜好用,她在城中跑來跑去是希望找到賣主多置辦些,可不是為了替這些郎中們牽橋搭線。倘若那位袁公子是藥商,她倒可以報出他的姓氏住處,但回想袁公子清冷的氣度,謝瀾音懷疑她真的做了,下次再見,她極有可能死在袁公子的眼刀子下。 “偶然所得,既然先生這里也沒有,那我等告辭了?!敝x瀾音盡量客氣地道。 難得遇到好東西,郭東家舍不得就此放手,看看手里的青釉瓷盤,誠心提議道:“三位公子,老夫愿出百兩銀子買這瓶玉蓮霜,僥幸能配出方子,再送三成紅利給你們,如何?” 謝瀾橋蔣懷舟一起看向meimei。 謝瀾音沒有任何猶豫,婉拒道:“晚輩能得到這藥,未能物歸原主已經(jīng)占了人家的便宜,怎好再借他人之物來換錢?先生好意恕晚輩只能心領(lǐng)了。” 城里最有名望的幾家醫(yī)館都沒有,這玉蓮霜多半是袁公子獨有的方子,同表哥配制的極品香脂一般,獨一無二。謝瀾音之前請表哥配制玉蓮霜只是為了自家人用,從未想過靠其牟利,表哥也不是那種只看錢的人。 買賣不成,郭東家遺憾地將瓷瓶還給了謝瀾音。 “再去別家看看?”上了馬車,蔣懷舟看不得小表妹失望,熱絡(luò)地道。 謝瀾音搖搖頭,捶捶腿,有些疲乏,“算了,回去吧,晚了我娘又該嘮叨了。” 蔣懷舟想了想,低聲道:“以后有機(jī)會,我?guī)湍銌枂栐佑裆徦膩須v。” “麻煩三表哥了,萬一是他自家的方子,三表哥就打住吧,別問人家買。”謝瀾音懂事地道,表哥疼她,謝瀾音怕他因為她冒然提錢得罪了對方。 “人情世故我還用你教?”小表妹瞎擔(dān)心,蔣懷舟輕輕敲了她額頭一下。 謝瀾音甜甜地笑,靠到了jiejie身上。 馬車穩(wěn)穩(wěn)地走,繞了幾條街,終于停在了蔣家門前。 謝瀾音最后一個下車,兄妹三人說笑著要進(jìn)去,才走到臺階前,巷子口忽然傳來車輪聲,謝瀾音領(lǐng)頭望了過去。 “是方家的馬車?!笔Y懷舟與方家人打交道多,眼尖地認(rèn)了出來。 謝瀾音謝瀾橋互相看看,不約而同轉(zhuǎn)過身,站在門前等馬車靠近。 車停了,簾子挑開,七歲的方菱怯怯地探出腦袋,她還沒見過兩個表姐,只認(rèn)得蔣懷舟,就小聲喊他,“三表哥。”隨了謝家姐妹的稱呼。 “阿菱怎么來了?”蔣懷舟再不喜方家人,也沒法冷待一個小丫頭,上前問道。 方菱乖乖道:“我娘說大舅母來了,帶我過來給大舅母請安?!?/br> 謝瀾音難以置信地望向車?yán)?,謝瑤才小產(chǎn),不老老實實在家臥床休養(yǎng),來這邊做什么? “你們哥仨剛從外面回來吧?”謝瑤白著臉從車?yán)锾搅顺鰜恚蛄啃≥厒円谎?,熟稔地道?/br> 說話時跟車的丫鬟扶方菱下了車,再來扶她。 謝瑤忍痛下車,黛眉緊皺,額頭鼻尖冒了汗,看起來十分虛弱。 她這副樣子,蔣懷舟無法阻攔她進(jìn)門,朝兩個表妹遞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先請謝瑤母女進(jìn)府,再派門房去里面通傳。 蔣氏李氏得到消息,聯(lián)袂迎了出來。 謝瑤一看到她們,眼里立即轉(zhuǎn)了淚,牽著女兒朝李氏跪了下去,“蔣家嫂子,方澤不要我跟阿菱了,我們娘倆在西安城里無處可去,只能投奔你們,求嫂子收留我們幾日,等大嫂回杭州時,我們再與大嫂一道回去?!?/br> 她低頭落淚,方菱見母親哭了,想到爹爹不要她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娘倆哭作一團(tuán),凄苦可憐,蔣氏卻沒有任何同情,只覺得無地自容,愧對兄嫂。 大侄子要成親了,蔣家上下喜氣洋洋,謝瑤母女突然過來投奔,哭哭啼啼的,無異于一盆冷水澆下,回頭方澤可能還會追上來,而這些麻煩都是她帶給兄嫂的! 臉上發(fā)青,蔣氏都不知該怎么面對身側(cè)的嫂子。 李氏瞅瞅神色差不多的娘仨,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上前去扶謝瑤,“meimei先起來吧,有什么事咱們?nèi)ノ堇镎f,你還傷著身子,別累到了?!?/br> 人都跑到家里來了,她就是想攆,恐怕也攆不走。 ☆、第14章 謝瑤小產(chǎn)和離牽涉到女人間的陰私,蔣氏不愿兩個女兒聽污了耳朵,就讓兩姐妹去哄方菱。 謝瀾橋不耐煩同小孩子打交道,一溜煙似的跑了,將方菱丟給了meimei。 jiejie狡猾,謝瀾音氣得險些跺腳,對上方菱膽怯拘謹(jǐn)?shù)难凵瘢譀]法同個孩子發(fā)脾氣。 領(lǐng)著方菱回了邀月閣,謝瀾音坐在榻上,見方菱怯怯地跟了過來,小臉都哭花了,眼圈紅紅的,謝瀾音狠不下心腸,深深吸口氣,盡量放柔聲音問道:“阿菱知道我是誰嗎?” 方菱點點頭,望著她道:“你是五表姐,娘說五表姐長得最好看了。” 謝瀾音扯了扯嘴角,懷疑謝瑤是為了哄她們收留她故意教女兒的,不過看著小丫頭眼里明晃晃的驚艷,謝瀾音比聽她學(xué)舌還受用,嘆口氣,吩咐桑枝:“去端盆水來,服侍表姑娘洗臉。” 桑枝領(lǐng)命去了。 謝瀾音招手,等方菱拘謹(jǐn)?shù)刈哌^來,她牽起小姑娘手,低頭問她,“阿菱,姑母為何說姑父不要你們了?是他把你們趕出來的?”上房那邊母親不讓她聽,她只好從方菱這里探探消息。 提到父親,方菱眼圈又紅了,“爹爹要娶表姑姑,不要我們了,娘說要帶我去杭州外祖母家……爹爹早上去府衙了,還沒有回來,娘怕爹爹不許我去杭州,帶我來求舅母幫忙……” 謝瀾音摸摸小姑娘腦袋,眼里浮現(xiàn)疑惑。 謝瑤是偷跑出來的,可如果只是為了帶走女兒,謝瑤大可以等身體快恢復(fù)了再說,左右方澤身為知府,白日里大多時間都是在府衙的,為何要拖著那樣虛弱的身子投奔過來?難道是為了讓舅母迫于臨近的喜事不得不收留她? 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大表哥成親是大事,舅母現(xiàn)在一心撲在親事準(zhǔn)備上,沒精力陪謝瑤周旋。 不虧是栽了一次大跟頭,謝瑤給人添堵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想到謝瑤終究還是要回杭州,還打算跟她們娘仨一道回去,謝瀾音胸口就像堵了一團(tuán)棉花,氣悶地厲害。 “五表姐,我想跟娘在一起,你替我求求舅母,別讓爹爹帶我走行嗎?”方菱說完話就在緊張地觀察表姐的臉色,見她皺眉,小姑娘更擔(dān)心了,豆大淚珠成對兒滾落下來,可憐兮兮地望著表姐。 她是方家的骨血,只要方澤不同意,誰都沒法勸,謝瀾音相信長輩們也不會冒然插手,為了謝瑤得罪方澤。不想騙方菱,也不想白白惹她哭,謝瀾音看看端水進(jìn)來的桑枝,輕聲哄道:“阿菱別怕,姑母會有辦法帶你走的,好了,先去洗洗臉吧,一會兒我領(lǐng)你去找姑母?!?/br> 她聲音好聽,哄人的時候更容易讓人心安,方菱神情放松下來,乖乖去洗臉。 洗完了,桑枝將她領(lǐng)到梳妝鏡前打扮,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紫檀木妝臺上只擺著那套美人嬌。透過鏡子看看榻上低頭沉思的姑娘,桑枝舍不得給方菱用三公子專送姑娘的好東西,拿起粉彩香膏盒時就假裝吃驚地咦了聲,扭頭問鸚哥,“早上姑娘的香膏用光了,我讓你換上新的,你是不是忘了?” 謝瀾音聽到這話,抬頭看了過去。 鸚哥已經(jīng)熟練地附和桑枝道:“瞧我這記性,你等等,我馬上去取?!闭f完快步出去了,姑娘之前用的香膏也是三公子送的,幾十兩才能買那么一小盒,姑娘有了新的將舊的賞給了她們,拿來給方菱用也沒有輕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