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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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謝瑤走路時扶著小腹的手上,杜鶯兒眼里閃過一道恨意。 表哥已經(jīng)答應(yīng)娶她了,只等謝瑤生孩子時請產(chǎn)婆做些手腳,既要了謝瑤肚里可能有的男娃,又能讓謝瑤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騰出位置給她??啥批L兒不愿意,謝瑤肚子里的是女兒還好,將來她添點(diǎn)嫁妝也就嫁了,是個兒子,她還得費(fèi)次事。 表哥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嫡長子的位置。 不如…… 有了主意,杜鶯兒假裝沒看到謝瑤主仆,紅著臉低下頭,抿唇同方澤道:“我不去,上次我,我洗了半天手才去了味兒……” 還沒徹底開.苞的美人,說起這種天真抱怨的話最是讓人把持不住,方澤強(qiáng)忍著身上的火,湊近她耳朵道:“沒事,這次表哥不欺負(fù)你了,咱們……” “你們在做什么!” 他只是說悄悄話,從謝瑤的角度看過去卻像是親嘴,登時胸口血?dú)夥?。?dāng)著女兒的面兩人都敢這樣拉拉扯扯,私底下是不是已經(jīng)行了茍.且之事? 怒火攻心,謝瑤狠狠瞪著匆匆分開的兩人,如果眼刀子能殺人,方澤杜鶯兒已經(jīng)死了千百遍了。 “表嫂你誤會了,表哥在教我釣魚,真的,不信你問阿菱?!倍批L兒白著臉站在方澤旁邊,一副被人抓包的心虛樣子,偏還要努力掩飾。 七歲的方菱早在母親大吼著過來時就站起來了,緊張地看著大人們,聽表姑姑提起自己,父親母親也都盯著她,小丫頭本能地點(diǎn)頭,望著母親道:“娘,表姑姑不會釣魚,爹爹……” “閉嘴!”女兒胳膊肘往外拐,謝瑤氣上加氣,瞪著女兒道:“我讓你說話了嗎?她說什么你就聽什么,是不是連你也盼著我早點(diǎn)死了,好讓她給你當(dāng)娘?” 她指桑罵槐,方菱卻聽不懂,只當(dāng)母親在罵她,當(dāng)即哭了出來。 杜鶯兒忙走過去安撫,將小姑娘摟到了自己懷里,皺眉對謝瑤道:“表嫂不喜歡我誤會我,有什么氣直接朝我撒好了,你罵阿菱做什么?” 這人勾引她的丈夫,現(xiàn)在還敢哄她的女兒,好像她才是惡人一樣,謝瑤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去扯女兒,“阿菱是我女兒,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你憑什么多嘴?” 母親聲音尖細(xì),方菱怕挨打,低頭往杜鶯兒懷里鉆,謝瑤愣了愣,跟著加大力氣搶人,嘴上罵得更厲害,“你個死丫頭,我才是你娘,還不給我過來!” 看著面前柳眉倒豎的女人,杜鶯兒咬了咬唇,一邊使勁兒將想要離開的方菱放自己這邊拉,一邊扭頭求方澤,“表哥,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啊!” 卻是謝瑤狠狠抓了她手一下,杜鶯兒正愁沒機(jī)會,借著身形遮掩踩住謝瑤的裙子,謝瑤往后倒的同時,她也受驚般迅速后退,驚恐地看著自己被抓出四道血痕的手背。 方澤一個大男人,懶得跟女人們動手,本想等兩大一小分開后再勸勸的,沒想變故陡生,有孕的妻子拉著女兒倒了下去,心尖上的表妹更是被抓了一手的傷。方澤再也沒法置身事外,安撫地看了表妹一眼,見表妹含淚點(diǎn)頭,這才去扶妻子。 “疼……”謝瑤肚子針扎似的疼,眼里沒了杜鶯兒,只剩俯身過來的丈夫,緊緊抓著他的手,“孩子,快請郎中……” 方澤大驚,難以置信地看向妻子身下。 謝瑤穿的是白底的衣裙,此時被她壓著的一側(cè)裙擺卻紅了,似水流蔓延,那紅色還在繼續(xù)往外洇。 ~ 蔣家。 飽飽睡了一個懶覺,謝瀾音起床打扮,走到衣櫥前,親自挑了身海棠紅的妝花褙子。 “戴那根鑲紅寶石的海棠花簪。”鸚哥打開首飾匣子,謝瀾音看了看,選了最耀眼的簪子。 謝瑤一直拿她官家千金的身份諷刺母親,連帶著她們?nèi)忝靡膊淮姡档乩飳?shí)則羨慕她們大房的錢財(cái),如此謝瑤越羨慕什么,謝瀾音就越要給她看什么,謝瑤心里不痛快了,她就舒坦了。 “到了那邊別惹事,見過面就早點(diǎn)回來。”蔣氏不放心地囑咐兩個女兒。 “知道了,我們還要回來幫舅母的忙呢。”謝瀾音笑得格外乖巧。 蔣氏最不信她,得了次女謝瀾橋的保證才略微放心,與李氏去送女兒們出門。 三公子蔣懷舟負(fù)責(zé)領(lǐng)路,因?yàn)榉郊易≡诔菛|,與秦王.府挨得近,蔣懷舟就故意領(lǐng)著人從秦.王府后面那條街走,路過王府時同兩個表妹介紹道:“陜西曾經(jīng)有位郡王,后來獲了罪,府邸就空了下來,這次修繕過后撥給了秦王殿下,是城里最氣派的府邸?!?/br> 出門做客,謝瀾橋穿了女裝,與謝瀾音坐在馬車?yán)?,姐妹倆一起探頭瞻仰王府威儀,卻只見圍墻高聳,巷子里的寂靜更加凸顯了這王府的威嚴(yán)。 “光是圍墻有什么好看的?!敝x瀾音很快放下了左邊的簾子,悄悄挑開了右邊的,這條街多是官家宅子,謝瀾音見慣了曲徑通幽的江南園林,就想瞧瞧陜西的民宅,回頭講給長姐聽。 可惜門口太窄,車輪幾次轉(zhuǎn)動馬車就過去了,除了影壁看不清什么,謝瀾音漸漸沒了興致,打算再看一戶就不看了。 馬車走到那宅子的門口,謝瀾音隨意看過去,意外看見了人影。三個人,領(lǐng)頭的男人身穿灰色錦袍,頭戴玉冠,豐神俊朗超凡脫俗,目光相對,謝瀾音只覺得那雙清冷眼睛要透過簾縫直接看到她心里,莫名心慌,倏地放下了簾子。 窗簾落下,馬車?yán)^續(xù)前行,很快就走出了一段距離。 葛進(jìn)沒看見車?yán)锏墓媚?,卻認(rèn)得那個車夫,再望望馬車另一側(cè)的男人背影,低聲同主子道:“公子,是謝家的馬車?!?/br> 蕭元已經(jīng)拐彎朝相反方向走了,低低嗯了聲,表示聽見了。 葛進(jìn)看著主子冷漠的側(cè)臉,忽然覺得自己猜錯了,主子或許只是喜歡聽謝五姑娘說話,對她的人并沒什么興趣,否則怎么會如此冷淡?剛剛馬車經(jīng)過時主子腳步一點(diǎn)都沒慢的。 意識到自己可能自作聰明了,葛進(jìn)及時閉了嘴,沒再提謝家的事。 耳根清凈了,蕭元繼續(xù)前行,腦海里卻閃現(xiàn)方才看到的那雙瀲滟的桃花眼,似初出山林的麋鹿好奇地張望,撞入他的眼睛,她又驚訝又有點(diǎn)慌,馬上藏了起來。 她慌什么? 再次拐彎,蕭元側(cè)目朝巷子里望了過去。 然而馬車已經(jīng)拐進(jìn)了另一條街,空蕩的巷子里寂靜無聲。 蕭元看不見的地方,蔣懷舟策馬靠近車窗,低聲提醒兩個表妹,“前面就是了?!?/br> 車廂里面,謝瀾音就跟沒聽見一樣,百無聊賴地轉(zhuǎn)著手上的鐲子,耳邊是昨晚從表哥那里打聽來的消息。原來方澤的meimei嫁給了沈捷麾下一個心腹將領(lǐng)當(dāng)填房,正式與沈捷攀上了關(guān)系,怪不得這么快就升到了西安知府。這樣看來謝瑤眼光還不錯,當(dāng)初方家身份可是不如謝家的,方澤憑著出眾的容貌氣度才得到了祖父陳氏的認(rèn)可。 可惜歸根結(jié)底還是靠姻親才升的官。 這樣想來,對那個見面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的方姑父,謝瀾音也沒什么好感。 車停了,姐妹二人下了車,就見一身著素色衣裙的妙齡姑娘領(lǐng)著丫鬟從里面走了出來,容貌妍麗,身段婀娜。 謝瀾音看向jiejie,有點(diǎn)不懂了,此人是誰?按道理,謝瑤好歹該派劉嬤嬤出來接她們的吧? “是瀾橋?yàn)懸舭桑俊笨辞彘T口兩個水靈靈嬌俏俏的姑娘,杜鶯兒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艷,笑著道:“早就聽聞謝家出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來來,快進(jìn)去坐,你們姑母身子不舒服,托我來接你們,我呢,是阿菱的表姑姑,你們不嫌棄的話也喊我一聲姑姑好了?!?/br> 謝瀾橋朝她苦笑,“看您跟我們差不多的年歲,喊您姑姑……實(shí)在有點(diǎn)叫不出口啊。” 杜鶯兒掩唇笑,不知想到什么,迅速收斂了笑意,嘆氣道:“好了,我先領(lǐng)你們?nèi)タ茨銈児媚福葧涸蹅冊倭??!鄙焓肿隽藗€請的姿勢。 謝瀾橋點(diǎn)頭,朝meimei使了個眼色。 謝瀾音乖乖跟在jiejie身旁,看著前面杜鶯兒窈窕的身影,一時半會兒記不起她是方澤哪個親戚家的表妹。 很快到了上房,聽說謝瑤臥床不起,蔣懷舟不適合再往里走,停在了前面的廳堂。謝瀾音姐妹跟在杜鶯兒身后,才走進(jìn)后院,就聽里面?zhèn)鱽砹酥x瑤聲嘶力竭地叫罵:“想納她進(jìn)門?方澤你做夢,我告訴你,我寧可跟你和離也不會同意讓她進(jìn)門!” “那就和離好了?!蹦腥寺曇羝届o,不高不低地傳了出來。 謝瀾音腳步一頓。 謝瑤不是懷孕了嗎?怎么突然又要和離了?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tǒng)】:作者精力值不夠,需要花花滋潤提升精力值。 【讀者】:多少精力才能保證明日更肥章??? 【系統(tǒng)】:……她說越多越好…… ☆、第8章 一聲“和離”,謝瑤如被人掐住了喉嚨,突然說不出話了,不敢相信地盯著對面的方澤。 這是她的丈夫,八年前花燈會上,他提著花燈對她笑,溫潤如玉,她一見傾心,母親嫌棄方家官職不高,她不嫌棄,一心要嫁他?;楹蠓蚱迋z如膠似漆,她隨他千里迢迢來到陜西,他升官了,她高興,他嬌嬈的表妹來投奔,她拈酸她委屈,卻也沒想過離開他。今日杜鶯兒害她小產(chǎn),郎中說她以后可能都生不出孩子了,丈夫不懲治杜鶯兒,竟然還想納她進(jìn)門? 謝瑤怎么能答應(yīng)?丈夫納誰都行,唯獨(dú)不能納杜鶯兒! 她賭氣用七年多的夫妻情威脅他,讓他知道她的決心,可他居然平平靜靜地答應(yīng)了? “你再說一遍!” 謝瑤緊緊抓著褥單,身上疼的厲害,可她不在乎,只想聽他將話收回去。 她不信丈夫真的不要她了! 方澤看著床上臉色慘白頭發(fā)凌亂的妻子,眼里只剩不耐。 娶謝瑤,是希望借謝家的勢力,也為謝瑤的美貌動了心,沒想到婚前謝瑤嬌俏可人,婚后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什么都要管著他,一到了朝廷要調(diào)官的時候,她就勸他多送些禮,比母親還啰嗦,仿佛他升不了官多委屈她似的。等他憑自己的本事升任知府,謝瑤依然不識趣,他出門應(yīng)酬逢場作戲她也要鬧,自己生不出兒子,還不許他納妾。 方澤早厭煩她了,如今他攀上了沈家這根高枝,也不用再顧忌謝家。之前打算在謝瑤生孩子時動手腳,假裝成難產(chǎn),對謝家也好交代,如今謝瑤自己將孩子折騰沒了,他不用再顧念什么顏面,想出了這招激將法。 “你要和離,我答應(yīng)你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方澤走到窗前,透過窗棱見院子里兩個小姑娘轉(zhuǎn)身要走,他無聲地笑,朝外面請道:“瀾橋?yàn)懸?,你們進(jìn)來,剛剛你們姑母要與我和離,你們姐妹既然聽到了,便來做個見證吧,回杭州后替我作證解釋清楚,免得岳父岳母以為是我欺負(fù)人?!?/br> 昨日他沒派人去蔣家報(bào)信,為的就是現(xiàn)在。 院子里,謝瀾音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知道謝瑤夫妻為何爭吵,也懶得知道,可她太了解謝瑤,謝瑤最看重臉面,從不肯在她們一家面前露怯,此時被她們親耳聽到她主動提出和離,謝瑤心里就是再后悔,也會堅(jiān)持下去。 謝瀾音一點(diǎn)不想謝瑤和離,和離了,謝瑤肯定得搬回杭州,與自家人在同一個屋檐下過活。當(dāng)初她好不容易盼到謝瑤出嫁了,自然盼著謝瑤這輩子都不再回去。 然而現(xiàn)在被方澤戳破了…… 謝瀾音看向jiejie。 謝瀾橋與meimei想到一處去了,想了想,她領(lǐng)著meimei轉(zhuǎn)身,往屋里去了。 直接走了,謝瑤極有可能賭氣和離,她們好好勸勸,或許謝瑤就改了主意。 “姑父姑母,這是怎么了?”行禮過后,謝瀾橋關(guān)切地趕到了謝瑤床前,憂心問道:“姑母生病了嗎?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之前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早知姑母病了,我娘肯定也會過來探望姑母的?!?/br> 說完皺眉質(zhì)問旁邊的劉嬤嬤,“姑母臥病在床忘了告訴我們,你怎么不知道送信兒過去?” 劉嬤嬤看這倆姐妹不順眼,但她知道此時最重要的是什么,當(dāng)即跪了下去,哭喪著老臉道:“兩位姑娘,不是老奴不想,實(shí)在是這事來的太急……夫人孩子沒了,老爺不柔聲寬慰,居然在這當(dāng)頭提出納妾,夫人能不急嗎?一著急說了氣話,請姑娘們快勸勸老爺夫人吧,一夜夫妻白日恩,大小姐才七歲,沒了娘她得多傷心??!” 原來是這么回事。 為了不讓謝瑤回杭州給自家人添堵,謝瀾音再懶著攙和,還是朝方澤走了兩步,乖乖巧巧地道:“姑父您先消消氣,大人的事瀾音不太懂,只知道姑母那話絕不是真心話,姑母剛失了孩子,心里悲痛,姑父就別把她的氣話當(dāng)真了,有什么事等姑母養(yǎng)好了身子,你們再坐下來好好商量?” 小姑娘雖然才十三,因個子高挑,瞧著已經(jīng)像個大姑娘了,眉如新月眼若桃花,嬌嬌俏俏站在那兒,仿佛屋里突然開了朵花似的。單單這天仙似的模樣便讓人醉了心,再看她紅潤的唇說出媚骨的嬌嬌話,方澤半邊身子都快酥了。 屋里就他一個男人,女眷們都盯著他,將他的失態(tài)看得清清楚楚的。謝瀾音氣得像吞了只蠅子,謝瑤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鐵青形容,謝瀾橋同樣沉下了臉,而最擔(dān)心最著急的莫過于杜鶯兒了。 一旦表哥改口,這妙計(jì)就白搭了! “表哥,瀾音侄女說的對,表嫂只是氣話,您當(dāng)真做什么?”杜鶯兒三兩步走到謝瀾音身前,先擋住方澤視線才很是自責(zé)地道:“我知道表哥是為了我好,可表嫂的身子最要緊,咱們的事還是等表嫂養(yǎng)好了再說吧。” 嘴上說著善解人意的話,美眸卻含嗔帶怨地望著方澤,隱含提醒。 謝瀾音再美,那都是方澤的侄女,就算他動了花花心思,也不可能有什么結(jié)果,那又何必為了水中的月亮繼續(xù)與一個不能生養(yǎng)的謝瑤糾纏下去?況且杜鶯兒有自信,論美貌,她并不比謝瀾音差多少,是個聰明人都知道該選誰。 方澤確實(shí)不傻,經(jīng)人一提醒,理智很快就回來了,心情沉重地對謝瀾音姐妹道:“我也不想鬧到今天這種地步,但你們姑母行事莽撞害了我方家的骨rou,她不反思自己,反而污蔑孩子表姑,刁蠻跋扈,哪里有半點(diǎn)當(dāng)家主母該有的樣子?既然她主動提出和離,那就這樣罷,你們誰也不用再勸,我這就去寫和離書?!?/br> “老爺,您不能如此狠心??!”劉嬤嬤急得追了上去,抱住方澤的腿,腦袋卻望著謝瀾音姐妹哀求,“兩位姑娘,求你們幫幫勸勸吧,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