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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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短短一句話就將穆芷徽給噎住了,她分明是暗指她心存不敬,仗著自己的側(cè)妃的身份,瞧不上徐昭這個當(dāng)王妃的。 “meimei可別血口噴人?!北积R氏這樣一激,穆芷徽終于是忍不住訓(xùn)斥道。 她的話音才落,就見著齊氏眼底透出一抹笑意來,哪里能不知道是中了齊氏的招。 這里可是朝華院,哪里有她訓(xùn)斥妾室的份兒。 穆芷徽回過頭,就見著坐在軟榻上的徐昭,臉色已然沉了下來,只帶著幾分冷意看著她。 穆芷徽心中咯噔一下,雖不想在徐昭面前降了身份,卻又不能叫她拿住了這個把柄,鬧到王爺跟前,叫王爺以為她不懂規(guī)矩。 這樣想著,穆芷徽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罪道:“王妃恕罪,都是妾身心急,一時失言了?!?/br> 她這一跪,四周的視線便都落在她的身上。 不等徐昭開口,齊氏就福了福身子,出聲道:“王妃,穆jiejie雖是一時失言,可到底也是冒犯了王妃,這事情若是傳到王爺耳朵里,難保王爺不震怒,覺著王妃治家不嚴(yán),才使得穆jiejie這般不懂規(guī)矩?!?/br> 齊氏既然已經(jīng)將穆芷徽得罪了,自然也不怕得罪的更多。如今只想著叫穆氏這個側(cè)妃丟盡臉面,也好叫這王府的人知道,這府里頭除了王妃外,她才是那個最得王爺恩寵的人。 所以,才一開口就將韓子煜這個王爺給搬了出來。她相信,有了這樣好的借口,徐氏沒道理不責(zé)罰穆氏。 畢竟,穆氏這個側(cè)妃的身份,從進(jìn)府的那一刻開始,應(yīng)該就是徐氏心中的一根刺。 聽著齊氏的話,穆芷徽心中惱怒,猛地抬起頭來,冷聲道:“齊氏你......” 她才剛開口,就被徐昭打斷了。 “放肆!這里可是朝華院,不是你的驚鴻院?!?/br> 徐昭將茶盞擱在桌上,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穆芷徽,訓(xùn)斥道。 徐昭這話,明顯是將齊氏的挑撥聽了進(jìn)去。 不等穆芷徽開口,徐昭又淡淡道:“本王妃也不想重罰你,不過你既然觸犯了王府的規(guī)矩,我就罰你在院子里跪上一個時辰。” 徐昭自打嫁進(jìn)王府,一直都是寬厚待人,還從未責(zé)罰過哪個。 如今,頭一個就對穆芷徽下手,看在旁人眼中未嘗沒有立威的意思。 穆芷徽心中雖然惱怒,卻也知道此時多說無益,徐氏這是存了心思要叫她難堪。 “側(cè)妃娘娘,請吧?!比鹬樯锨?,躬了躬身子,對著穆芷徽道。 在眾人的注視下,穆芷徽從地上站起身來,挺直著后背一步步朝殿外走去。 這幾日臨近入冬,天氣也一日比一日寒冷了。 穆芷徽跪在地上,只一會兒工夫,臉色就有些蒼白起來。 她身為鎮(zhèn)國公府嫡女,平日里即便是犯了錯,也未嘗受過這樣的責(zé)罰。 她心中又恨又怒,既恨齊氏,也恨徐昭這個王妃。 這樣毫無顏面的跪在朝華院,躲避不過丫鬟婆子投過來的奚落和同情,叫她不禁想到了出嫁那一晚母親所說的話。 母親說,她雖是側(cè)妃,可到底也是王爺?shù)逆遥粋€“妾”字就注定了一輩子都要低那徐氏一等,處處受她拿捏,仰人鼻息。 那時候,她心中雖明白,卻并非不存著自己的打算。 她想著她進(jìn)了王府,若能得王爺寵愛,再加上側(cè)妃的身份,未必不能和徐氏這個王妃相抗衡。 到了今日,跪在這朝華院中,她才徹底明白過來,她當(dāng)日的想法有多么的無知可笑。 穆芷徽想著進(jìn)府這些日子所受到的冷落和羞辱,眼淚就忍不住涌上來,卻又怕被下頭的奴才看了笑話,又硬生生忍了下去。 殿內(nèi) 徐昭看著站在面前的齊氏,不經(jīng)意開口問道:“聽說這些日子,王爺常去你那里?” 徐昭隨口一句話,就叫齊氏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的神色來。 徐昭將她臉上的神色看在眼中,只微微一笑,溫聲道:“不過是隨口一問,你也別緊張。” “你進(jìn)府不久,卻也是服侍過王爺?shù)?,該知道王爺這人性子有些冷。所以你能入了王爺?shù)难?,也算是你自己的福氣了?!?/br> 說這話的時候,徐昭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的嫉妒和生氣,反倒格外的溫和,聽到齊氏的耳中,竟多了幾分真心替她高興的意思。 齊氏不是個蠢笨的,知道她一個侍妾的身份,即便是得了幾日恩寵也不至于叫徐昭這個王妃起了忌憚之心。 所以,只遲疑了一下就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婢妾身份卑微,能得王爺恩寵乃是王妃容得下婢妾,王妃若是不嫌棄婢妾拙笨,婢妾愿為王妃效犬馬之勞?!?/br> 自打齊氏進(jìn)了王府,她就深知自己的處境。 她身份低微,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侍妾,雖然宮里頭有俞氏那一層關(guān)系在,可因著俞氏和安王的關(guān)系,只會叫她在這肅王府更尷尬幾分。 如今,她雖得王爺恩寵,可這恩寵卻太不牢固。 唯一能改變這種處境的,只有徐氏這個當(dāng)王妃的。 這些日子,她早就知道在王爺心里,徐氏是不同的。 齊臻跪在地上,久久都聽不到回應(yīng),心中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只過了一會兒,才聽得一聲輕笑,徐昭開口道:“這話倒是好笑,你服侍好王爺就行了,我這里丫鬟婆子什么都不缺,倒也不需要你效什么犬馬之勞?!?/br> 徐昭一句話,就叫齊臻心里咯噔一下。 平日里只覺著徐氏年紀(jì)小,沒有什么城府,如今才知,這徐氏也是個厲害的。 她抄寫了那些佛經(jīng)示好,如今又跪下來想要投靠她,若是換了旁人心中便是有些遲疑也不會這樣果斷的拒絕她。 而徐氏,卻是這般毫無顧忌。 齊臻愣了愣,才出聲道:“王妃教訓(xùn)的是,是婢妾一時唐突了。婢妾以為王爺性子清冷,今個兒寵著婢妾,指不定明日婢妾就失了這恩寵。婢妾身份卑微,心中難安才說錯了話,想著若是能有一人在府中幫襯,便也能熬過這漫漫時日,還請王妃不要怪罪?!?/br> 齊臻說完這話,就重重磕了個頭,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她話中的深意徐昭如何能聽不出來,不過是借著自己的事情暗指她這個王妃,也不能長久的得寵下去。 所以,若有一個能幫襯,總比一個人應(yīng)對這后宅之事要來得容易。 之前元宵節(jié)見著齊氏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個驕縱任性的。如今進(jìn)府多日,尤其是聽了她這話之后,徐昭就覺著,當(dāng)日的齊氏,不過是戴了面具而已。 如今這樣,才是她真正的性子。 徐昭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良久,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又看了一眼跪在殿外的穆芷徽,才開口道:“起來吧,這王府里悶得慌,往后若是閑來無事,可以來我這里坐坐,咱們也好說說話?!?/br> 聽著徐昭的話,齊臻的臉上便露出些許喜色來,重重磕了個頭,恭敬地道:“承蒙王妃不嫌棄,婢妾愿盡心服侍王妃?!?/br> 見著徐昭點(diǎn)頭,齊臻這才站起身來。 許是跪了有些時候,齊氏起身的時候雙腿有些僵硬,身子也忍不住晃了晃。 徐昭示意了站在一旁的連翹一眼,連翹便搬了個繡墩過來。 “坐吧?!?/br> “謝王妃?!饼R氏謝過,這才落座。 ...... 穆側(cè)妃被徐昭罰跪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韓子煜的耳朵里。 韓子煜聽了,面色如常,抬起頭來看了站在下頭的沈長生一眼。 “往后要是罰跪,就到跪在外頭去,別占了朝華院的地兒?!?/br> 饒是沈長生伺候了韓子煜多年,聽到這般毒舌的話,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感慨來。 那穆側(cè)妃是多么想不開,才費(fèi)盡心思嫁給自家王爺為側(cè)妃。 這話若是傳到她耳朵里,哭都能哭死了吧。 察覺到自家侍衛(wèi)的目光,韓子煜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愣著做什么,沒事做了?” 韓子煜的話音剛落,沈長生就忙不迭出了殿外。 如今大皇子封了安王,朝堂上瞬息萬變,因著戶部的事情,下頭的人忙的連個好覺都睡不了。 也就是自家王爺,還有心情說笑。 只半個時辰的功夫,穆側(cè)妃被王妃罰跪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君嬤嬤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面色大變,心中更是忍不住責(zé)怪起青檸來。 這丫頭跟在主子跟前也不知道勸著些,任憑主子說錯了話,如今挨了責(zé)罰,顏面盡失,往后更難在府中立足了。 “去打聽打聽,到底是因何緣故?這要罰跪到什么時候?!本龐邒叻愿赖馈?/br> “是?!备暗难诀邞?yīng)了一聲,忙不迭走出了屋外。 只一會兒工夫,就匆匆忙忙跑回來了。 “怎么回事?” 那丫鬟一路跑回來,氣喘吁吁,半晌才回道:“回嬤嬤的話,奴婢打聽到了,好像是那齊氏從中挑撥,才惹得王妃動怒,責(zé)罰了主子,說是得跪滿一個時辰呢。” “主子身子嬌弱,怕是受不住這樣的責(zé)罰,嬤嬤快些想想法子吧。” 這丫鬟說到最后,聲音也有些低了起來。 既然是王妃罰跪,這府里除了王爺一人,誰能救的了自家主子。 可偏偏,主子自打進(jìn)府,就恩寵全無,如今還是清白之身。 這責(zé)罰,只能是領(lǐng)到最后了。 君嬤嬤聽了那丫鬟的話,臉色也是變了變,恨恨道:“我就說那齊氏正當(dāng)寵,不要輕易招惹,主子卻是一句都沒聽進(jìn)去?!?/br> “嬤嬤也別生氣,那齊氏仗著王爺寵愛跋扈囂張,嬤嬤也是知道的,主子大概是忍不過去,所以才......” 那丫鬟說著,對上君嬤嬤的視線,就不敢繼續(xù)說下去了。 君嬤嬤重重嘆了一口氣,才叫人吩咐叫人備些熱水,再煮些姜湯。 足足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才有婆子將臉色蒼白的穆芷徽送回驚鴻院來。 見著自家主子面色蒼白如紙,狼狽不堪的樣子,一時間驚鴻院都亂作一團(tuán)。 君嬤嬤伺候著穆芷徽沐浴之后,又喂著她喝了一碗姜湯,又給她蓋上了厚厚的錦被。 才剛喝完,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丫鬟進(jìn)來,看著穆芷徽的臉色,卻是遲遲都不敢說話。 “說吧,出什么事了?”君嬤嬤看了那丫鬟一眼,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