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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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彼@訝地望著他。 梁越揚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再次說道:“郭蔓青,你可以麻煩我。這是我給你的權(quán)利?!?/br> 在那一瞬間,郭蔓青突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般過得大起大落。 前一刻她置身于地獄,無盡的無奈和傷悲,可這一刻,她又像是置身于天堂,到處都是溫暖和煦的光籠罩著她。 “梁越揚……” 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樣溫柔低吟的語氣叫他,他朝著她淺淺一笑:“郭蔓青,長大也別丟下你獨有的朝氣就好?!?/br> …… 季航心情煩躁,在郭蔓青和梁越揚離開之后他便一個人獨自走到學(xué)校附近的花園散步。 傍晚,微風習(xí)習(xí),寸短的發(fā)被分吹的有些凌亂,他的表情看起來生硬冷冽。 有很多時候,他都是克制的,因為珍惜,可很多時候他又是毫無節(jié)制的,就好比對待郭蔓青的感情,真的半點不由心。 郭蔓青拒絕的明顯,甚至每次見到他都躲得很遠很遠,這讓季航曾經(jīng)一度很抑郁。 他的喜歡似乎已經(jīng)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有好幾次,他都想過放棄,但是真的做起來了,卻又覺得很難很不甘心。 導(dǎo)師去臺灣做項目,原本不需要他的,但是他還是停下手頭上的論文和項目連申了好幾次才得以通過。 離開的時候,他想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去考慮,試著不聯(lián)系她,不關(guān)注她,不去想念一切和她有關(guān)的人和事。如果能做到,他便可以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退回到作為“學(xué)長”的那個位置,只默默的看著她就好。 可事實證明他失敗了。 離開的第二天晚上,他便忍不住打開了她的朋友圈。 里面沒有很多的動態(tài),寥寥數(shù)條,他卻在字里行間看出了一種小女兒的嬌態(tài)。 后來通過劉莉他才知道那些動態(tài)全部都是關(guān)于一個男人的。 他不相信她一直守護著的姑娘有了喜歡的人,可事到如今,他親眼所見,哪怕是不相信也相信了。 郭蔓青喜歡那個叫梁越揚的男人,她眼中毫不掩飾的迷戀騙不了人。 季航一直悶頭走在公園里,劉莉是什么時候靠近的他都不知道。 “學(xué)長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她猛地從身后出聲,他才回過神來,朝著她淡淡一笑,“嗯,出來走走。” “噢……”劉莉點點頭,一雙明亮的眼睛仔細地打量在他的身上,片刻才問,“你找到蔓蔓了嗎?” 季航淡淡的“嗯”了一下,繼續(xù)悶頭朝前走。 劉莉看出他的不開心,她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張了張口想叫住他說點什么,可視線觸及到他那漸行漸遠的頎長身影時,所有的話又再次咽了回去。 “學(xué)長,我陪你吧!”她迅速跟了上去。 季航?jīng)]吭聲,可腳步卻漸漸慢了下來。 “蔓蔓還好嗎,打她手機她沒接。”劉莉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小聲問。 “梁越揚真的只是她學(xué)生家長?”突然,季航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問道。 劉莉被他的話弄得一怔,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看見季航一直以來溫柔和氣的表情在一點點的龜裂。 “我,我不知道?!彼行┎桓抑币曀难劬?,他的目光透徹而又冷冽。 “劉莉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季航冷聲,再一次問道,“梁越揚真的只是她的學(xué)生家長?” “對不起?!眲⒗蚝退麑σ暫芫?,最后眼瞼一垂丟下三個字便轉(zhuǎn)身跑了。 季航看著她跑遠的身影,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 ☆、第二十九章 “嗯,我知道了,梁先生,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彼钦\心地感謝他,可這一句“梁先生”卻讓梁越揚有些不悅的蹙起了眉。 他望著她,目光深邃而迷人,半晌開口:“郭蔓青,我們之間不需要那樣客套,你也不用稱呼我為‘梁先生’?!?/br> “啊?”她迷茫地看著他,臉頰突然泛起可疑的紅暈。 梁越揚勾了勾唇:“時譽至少要在這兒待一學(xué)年,你作為他的家庭老師以后跟我相處的機會還很多,如果一直和我梁先生郭小姐的叫……你覺得合適?” 不合適嗎? 郭蔓青悶悶地想,他似乎也沒有叫過她“郭小姐”吧? “你可以——” “那我叫你梁叔叔?”不等梁越揚開口,郭蔓青便脫口而出,“時譽跟我……也就比我小了幾歲,你比我大了十一歲……叫名字不合適,叫哥哥又挺奇怪的……要不就叔叔吧,剛好……對吧?” 她說完還不確定地問了下他,目光閃閃。 梁越揚頓感無語,一句話被她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額頭上青筋突突。 郭蔓青絲毫沒察覺到他的臉色僵硬,她自顧自地說道:“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一開始覺得你可難對付了,不過現(xiàn)在……覺得你還蠻溫柔的,是個溫柔的大叔?!?/br> 梁越揚:“……” 那個片刻之后,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回道:“隨你吧,叔叔就叔叔?!?/br> …… 第二日,開學(xué)。 雖然梁越揚說他已經(jīng)解決了貼吧的事情,但是學(xué)院里的領(lǐng)導(dǎo)還是例行公事地將郭蔓青叫去了辦公室談話。 郭蔓青如實說了情況,領(lǐng)導(dǎo)們起先并沒有為難她,不過突然就從外面推門而入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女人,她望著郭蔓青許久,然后便道:“這就是咱們學(xué)校貼吧上最近的風云人物?” “可不是。”院領(lǐng)導(dǎo)一見來人便立刻站了起來迎了上來,“方主任您怎么過來了?” “我這不是特地過來看看么?”被稱作方主任的婦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和她精致的妝容相得益彰,看起來高雅而富有學(xué)識。 院領(lǐng)導(dǎo)趕緊拉了椅子讓她坐下,她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我看也沒什么好問的了,是十有*了吧?鬧得滿城風雨,學(xué)生們也不會空xue來風,再說不是都有那么多照片么?!?/br> “這,這……”院領(lǐng)導(dǎo)有些猶豫。 畢竟這梁越揚昨晚才給校方打了電話解釋。 “這什么?難不成還有隱情!”方主任嗤笑了一聲,再次望向郭蔓青,上下掃視一番,語氣十分諷刺地說:“現(xiàn)在這群大學(xué)生的素質(zhì)是一屆不如一屆,尤其是女生,簡直不知所謂!穿衣打扮沒一點兒大學(xué)生的樣子,倒像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的人!” “楊院長,”方主任說著便把目光投了過去,“這件事對學(xué)校的影響實在是太差了,尤其是校風校紀問題,決不能姑息,我看這位同學(xué)必須要記大過,并且下周一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公開檢討!” 郭蔓青不認識她,也沒見過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班子成員有這么一號人物,方主任,她努力在腦海中翻騰半天也沒個結(jié)果。 起初她沒把她放在心上,想著最多也就是被罵兩句而已,可她沒想到這方主任不分青紅皂白的竟然要院里給她記大過還要公開檢討。 她頓覺可笑,抬眼望向這個方主任的時候,她扯了扯唇,語調(diào)平和且恭敬地道:“方主任您好。我國刑法里有一條原則叫做‘疑罪從無’,其中的含義,我想像您這樣高層次的知識分子自然是不需要我這個做學(xué)生的來解釋了吧。貼吧這件事,您要院里給我記大過還要要求我公開檢討,這個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請問您有什么證據(jù)可以直接證明我就是被人包養(yǎng)為校丟臉了嗎?” “你要證據(jù)?”方主任眸光一閃,看著她眼神犀利凌厲,“中秋節(jié)那天,綠水雅客那個人不是你?” 郭蔓青頓時色變。 緊接著她又道:“你和本市有名的富商舉止親昵,甚至出言不遜中傷他人這可都是我親耳所聽親眼所見,難道不能佐證?” 郭蔓青語塞,表情難看至極。 此時此刻她也知道,哪怕她就是和盤托出,院領(lǐng)導(dǎo)也不會相信了。 “郭蔓青同學(xué),方主任說的是不是真的?”院領(lǐng)導(dǎo)見勢一改之前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疾言厲色地問。 “我……我沒有?!?/br> “還沒有?”方主任冷冷一笑,“照片人證都有了還嘴硬?!?/br> 這句話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郭蔓青的臉上,她沉默地站在那兒。 “那個,方主任院長,我看這件事可能確實不那么簡單。”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輔導(dǎo)員突然開了口,她望了望郭蔓青,又看了看表情不悅的方主任道,“梁先生昨天也給學(xué)校來了電話,在電話里他也對這件事做出了回應(yīng),如果方主任還是覺得不妥,要不咱們將梁先生請過來說說這件事,您看怎么樣?” 輔導(dǎo)員這一席話明顯說到了院領(lǐng)導(dǎo)的心坎里了,他忙接過話道:“是啊是啊,我這不剛準備跟方主任您反映么,這梁先生啊昨天可是三令五申咱們不要誤會了郭蔓青同學(xué)……” 院領(lǐng)導(dǎo)說完,辦公室內(nèi)倏地就安靜了下來。 輔導(dǎo)員和院領(lǐng)導(dǎo)的目光一致投在了方主任身上,她表情生硬,目光落在一旁的郭蔓青身上再次變得冷冽起來,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更加不近人情。 “既然這樣就請他過來吧?!痹S久,她才沉沉地開口。 請他過來。 郭蔓青心里很不是滋味,雖然前一天晚上梁越揚的諸多行徑讓她感動,他也說了麻煩他是他給她的權(quán)利,可郭蔓青怎么都覺得尷尬。 人么,總得有點自知之明的。旁的人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 早晨那會兒,他給她電話的時候,還細心的問到了要不要他今天過來一趟,她當時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可現(xiàn)在明顯的在……打臉。 …… 梁越揚接到院辦的電話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他原本就準備今天抽空去趟s大,所以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路上了。 梁越揚來的很快,就在郭蔓青糾結(jié)著沮喪著的時候,他穿著一襲黑色熨帖有致的西裝已經(jīng)推門而入了。 她猛地抬頭,正好撞進他那一潭染了濃墨似的眸子里。 “你——” “梁先生來了?來請坐請坐!”不等郭蔓青開口,院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急忙起身走了過來。 梁越揚淡淡地朝著他點了點頭,然后便把視線再次投到郭蔓青的身上。 “我……”郭蔓青舉足無措地看著他,明明很想說什么的,但是卻突然頓住了。 “好了,我知道的,放心?!彼p聲安慰了她一句,然后便望向了坐在一旁的幾人,沉聲道:“我想昨天我已經(jīng)在電話里將事情和校方說清楚了,至于今天,”他眸光一閃,望向了一旁臉色不好的方主任,“既然方主任有什么疑問,那么但說無妨?!?/br> 梁越揚說完話,房間內(nèi)便霎時安靜了下來。 此時此刻,她心里很矛盾,雖然一方面還是不太愿意麻煩他,可是真的在他出現(xiàn)了的時候,她原本慌亂無措的心頓時便安定了下來。 梁越揚就是有這樣一種讓人覺得心安的感覺。 她偷偷地打量著,清俊的側(cè)臉,五官生硬,,郭蔓青知道他生氣了。 “噢?那么中秋那天我可是親眼看見郭蔓青同學(xué)跟梁先生舉止親昵的在綠水雅客,并且郭蔓青小姐似乎也親口承認了和你有曖昧關(guān)系,難道我聽錯了?” 不知道為什么,郭蔓青始終覺得這個方主任今天就是故意刁難她來的,并且似乎怎么看她怎么不爽。 她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xiàn)的非常明顯,但是郭蔓青自幼便敏感,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個方主任望著她的目光不屑,對她說話更是十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