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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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馳到s大,他大老遠的就看見一個人抱著郭蔓青急匆匆地從校園里沖出來坐進了一輛出租車。 梁越揚的目光沉了沉,二話沒說便調(diào)頭朝著出租車的方向追了出去。 ……………… 梁越揚一路上都緊皺著眉,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給郭蔓青,但是她一通都沒接。 他很擔心她,生怕她因為鉆牛角尖而難過崩潰。 從平時的交流和言行舉止上,梁越揚看得出她是個十分在乎這些的女孩子。 那篇帖子他沒來得及細看,只是隨意瞟了兩眼,就知道那些說是非的人言語有多激烈。 梁越揚突然就心疼起來她了。 時琸鈞老早就想把這丫頭的底都給他折騰出來,只是梁越揚覺得沒那個必要。 他心疼她,覺得她生活不易,卻從不自怨自艾,相反的,一直積極向上又努力堅強。 這樣的女孩,少見卻并不罕見。 他恰巧就遇見了她,憐惜有的,卻并非時琸鈞他們所認為的風月之情。 梁越揚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年紀,想要尋求刺激的心已經(jīng)漸漸冷卻,他明確的知道自己需要一位什么樣的妻子,而郭蔓青,很顯然的不是他理想中的人選。 她太過明媚,有棱有角,理應值得更加年輕火熱的心去愛她疼她。 …………………… 上了出租車以后,郭蔓青就沒有再跟季航說過一句話了,就連那個踢球砸到她的男生時不時的詢問道歉,郭蔓青也自然而然的無視了。 氣氛突然僵持,男生明顯臉色不太好。 季航微微皺眉,偏頭對著坐在副駕駛的男生說道:“等看了醫(yī)生以后再說吧,她心情不好,讓她現(xiàn)在休息一會兒?!?/br> “嗯,好的,這次真是抱歉了?!蹦猩芍缘氐馈?/br> 季航?jīng)]有接話,只是轉(zhuǎn)過臉去,靜靜地盯著郭蔓青的側(cè)臉。 他們?nèi)サ氖俏挥趕市市中心最好的一家醫(yī)院,男生去掛號了,季航陪著郭蔓青坐在一旁。 “還疼嗎?”季航看她眼神灰暗,想了想還是輕聲對她問了一句。 郭蔓青沒有應聲,她低著頭,發(fā)呆。 “蔓蔓……”隔了好一會兒,季航突然又叫了她一聲,郭蔓青這時才慢慢地抬起頭,望向他。 他滿眼溫柔疼惜,溫聲撫慰:“蔓蔓難過就說出來,我陪著你。別逼自己?!?/br> 郭蔓青想對著他笑,說自己真的沒事,但是此刻的她,臉像是僵硬了,一點也笑不出來。 “嗯?!彼c了點頭,然后說,“謝謝你?!?/br> 季航看著她欲言又止,郭蔓青這時卻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猛地轉(zhuǎn)頭,目光直直地盯著醫(yī)院入口處。 梁越揚走進大廳,四處一瞟便看見了坐在中央的她。 他腳步頓了一下,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緊接著便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她走來。 “你,怎么來了?”郭蔓青一張口下巴便疼得厲害,她只好一字一字地說道,聲音很小且緩慢。 “疼嗎?”梁越揚在她面前站定,突然就蹲下身子,一只手伸出來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撫著她紅腫著的下巴。 他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說出的話語氣也極其輕柔。 突然間,郭蔓青原本已經(jīng)收拾好了的心情頓時又急劇下降,她瞬間紅了眼。 “乖,不哭。”梁越揚蹙眉,從口袋中掏出手帕,輕輕替她擦拭著掛在眼角的淚痕,“別害怕,一切都有我,我會保護你?!?/br> 語畢,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緩地吐出三個字:“別擔心?!?/br> 郭蔓青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她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小獸,而此時的梁越揚正展開著他豐厚的羽翼溫暖著她。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羽毛輕輕地掃蕩過她的心頭,讓她冰冷的心生出點點溫暖。 “嗯?!彼?,眼睛里還噙著淚,卻是突然安心了,點點頭。 梁越揚在她另一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這才對著她那邊的季航招呼:“你好,請問她的臉怎么回事?” 季航默了須臾,才緩緩開口:“被足球砸傷了?!?/br> 聽到回答,梁越揚原本便緊蹙的眉頭此刻蹙得更加緊了,他低頭看著面前的郭蔓青,小姑娘整張臉紅彤彤的,眼睛四周也有點水腫,看起來十分慘兮兮。 大約是疼得,她原本垂下的手突然拿上來捂著受傷的下巴。 “很疼?” “唔,有點兒?!?/br> 郭蔓青看了他一眼,突然就尷尬地垂下了眼瞼。 她有點受不了他盯著她那種沉沉的目光,原本就深邃的眼包含著這樣的眼神,顯得更加迷人魅力。 梁越揚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微微瞇了瞇眼,然后便看向排隊掛號的那邊。 今天醫(yī)院里的人很多,掛號的窗口隊伍排的很長,那個男生前面少說也還有頭十個人。 “你們在這兒稍等會兒,我去打個電話?!绷涸綋P終于還是忍不住站起了身。 “嗯?!惫喑c了點頭。 他拿著手機離開,她的目光便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 她突然間覺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同尋常,細心打量了一下,才注意到了今天的他穿著隨意,是家里的家居服。 和他相處的這段時日,郭蔓青深知梁越揚為人嚴謹沉穩(wěn),只要是出去必然會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派頭,可今天…… “蔓蔓,他是……?”還沒來得及細想,季航的話便將她的思緒拉回。 “我學生家長。”郭蔓青收回視線,又垂下了眼。 長長的頭發(fā)遮住了臉,季航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也能感受到她現(xiàn)在的心情似乎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糟糕了。 他是帖子上的另一個當事人。 季航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看明白了一些事。 他的目光停留在郭蔓青的身上很長時間,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卻始終都沒有說出口。 ☆、第二十六章 梁越揚掛了電話回來,沒過一會兒便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郭蔓青聽到為首的男人眉開眼笑地朝著他叫了聲“梁總”,然后梁越揚便淡淡的朝著他點了下頭,象征性地握了下他的手之后,便迅速彎腰將坐在椅子上的她拉了起來。 “小姑娘不小心被足球砸傷了?”為首的男人約莫五六十歲,眉眼間一片祥和。 郭蔓青點了點頭,梁越揚便在一旁開了腔:“應該是下巴脫臼了,秦主任,就麻煩你了?!?/br> “不礙事不礙事?!鼻刂魅涡α诵Ρ銕е麄円恍腥送驮\室走。 好在那人踢球的力道也不算太大,郭蔓青下巴雖然是脫臼了,但是也不算特別嚴重,秦主任替她骨頭復位以后又弄了個繃帶,再三叮囑一定要一周以后才能拆,而且平時張口閉口動作幅度不能太大,以防習慣性脫臼。 郭蔓青倒是沒在意這些,她聽得有些隨意,倒是梁越揚,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末了還有模有樣地問了好幾個問題。 醫(yī)藥費梁越揚領(lǐng)了□□直接就去交了,根本沒有給那個足球男生任何機會。 他們回去是坐的梁越揚的車,男生剛才在醫(yī)院也不好和他爭付醫(yī)藥費,這下只有他們幾個人的空間了,他便開口說道:“先生,那個醫(yī)藥費是多少,我現(xiàn)在給你吧?!?/br> 梁越揚目光直視著前方,他認真地開著車,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半晌沒吭聲。 男生有些尷尬,輕輕咳了一下又道:“同學真的抱歉,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真的是不好意思,醫(yī)藥費一定要是我出,然后這一個星期的營養(yǎng)費——” “錢誰都有,也沒人缺那點錢。”他話未說完,便被梁越揚沉聲打斷,“如果不會踢球,或者不能保證球場以外的人的安全,同學,我希望你以后別再繼續(xù)踢了,國足就是因為有了你這樣的人,才會如此堅而不挺,挺而不射。” 郭蔓青不是第一次領(lǐng)教梁越揚的毒舌,但是像這樣一點面子不給人而且都已經(jīng)上升為人身攻擊的毒舌,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她有些訝異地偏頭,剛好看到他微皺眉頭。 “你,你別這樣說,他也不是故意的?!惫嗤低档赝高^后視鏡看了眼那個男生,果然滿臉通紅,氣憤卻又敢怒不敢言。 梁越揚不再說話,只是行至下一個路口遇見紅燈而停下來的時候,他偏頭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然后郭蔓青就不敢再說什么了。 他的眼神很冷,有些恐怖。 郭蔓青想,她大概是明白了那個男生此刻的心情了。 一路無言到了s大,郭蔓青讓男生先離開,男生又對著郭蔓青真誠地道了歉,然后在他們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將口袋里所帶的所有錢都塞進了季航的手里。 “我知道你是金融學院的學長,如果這些錢不夠,明天我再給你們送來,今天真的抱歉。”說完他便一溜煙地跑了。 季航攥著錢望向郭蔓青有些無奈,郭蔓青皺了皺眉,還是接過了錢遞給梁越揚:“醫(yī)藥費。還有,謝謝你。” 她一直朝他伸著手,可他卻半點沒有要接的意思。 郭蔓青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梁越揚似乎是生氣了,可她抬眼看他的時候,卻又覺得他并沒有生氣。 他依舊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只是目光掃向她的時候,卻又帶著一股她看不懂道不明的感覺。 “梁先生,我——” “梁先生,您還是接下吧,蔓蔓受傷的醫(yī)藥費沒理由讓您承擔?!奔竞竭m時插話,梁越揚這才將落在郭蔓青身上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輕輕地掃了季航一眼,然后便對著郭蔓青說:“拿著,自己買點營養(yǎng)品。我還不至于差這點錢?!?/br> 一句話將郭蔓青剩下來的所有話都堵死了。 她瞪眼看著他,覺得他今天脾氣真的很暴躁,每一句話的后面都帶著一句能讓人分分鐘想要掐死他的話。 “你不準備跟我說說嗎?”而他卻像是瞎了,根本無視了她憤憤的眼神,自顧自地道。 “沒什么要說的。”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梁越揚皺起眉,不悅道:“說話慢點,下巴這才剛接上,還是你準備再脫臼一次?” “……”郭蔓青覺得自己的怒火要蹭蹭蹭地上來了。 “你是她學長?”梁越揚卻這時將視線再次落在了季航身上。 “嗯?!奔竞近c了下頭,注視著他的眼等待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