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問了一遍，也沒問出個頭緒來。二十年，足以讓一個城市發(fā)生天翻地覆的巨大變化。武鋒臉色越來越沉，看他這樣子，我也不舒服。

    想了想，我說：“不如，我們還是先試著找那姑娘吧？”

    “你能找到她？”武鋒問。系醫(yī)坑弟。

    我說：“不確定，只有回公墓，把她放的供品拿到，試著能否做成痕跡蠱?！?/br>
    ☆、第三百五十四章 找尋鄭佳怡

    回公墓，武鋒自然沒什么意見，他一心想找到那姑娘，問清楚一些讓自己不能釋懷的事情。路上，武鋒和我簡單說了些關(guān)于那姑娘的事情。例如她叫鄭佳怡。今年二十二歲，九月三十日是她的生日，一年前還在上大學(xué)。我詫異，武鋒竟然知道這么多東西?？磥硭麑π旒掖_實很關(guān)心。而說起這姑娘時，武鋒眼里的那點異樣光芒，讓我感覺像看到了一名父親。

    或許在他心里，一直是把鄭佳怡當(dāng)作女兒看待的。

    回了公墓，我在墓碑前找到兩束鮮花。仔細(xì)感觸一番，鮮花上殘留的痕跡并不清晰，我又仔細(xì)找了找，在先前鄭佳怡燒的紙錢里，翻出幾乎完全燒成灰燼的卡片?？ㄆ线€余留半個字，筆跡挺拔，很有氣勢。看起來不像女人的筆法。

    想了想，我決定還是把花和卡片都用上，不管痕跡屬不屬于鄭佳怡，都是一種線索。因為之前和奇蠱幼體進行了部分融合，我有心試驗一下日常施蠱，便用右手把大量花朵揪碎。把汁液擠出來，滴在卡片上。又抓起一把紙錢灰燼蓋在上面，然后握在手中。沒多久，我感覺手掌一陣扭動，翻開一看，只見卡片上長出一朵豆芽狀的小花。

    手臂中的蠱力，不斷注入這豆芽花中，它越長越大，半分鐘不到，便已有十厘米高。心念引導(dǎo)中，豆芽花一陣晃。卻始終未指引出正確的方向。鄭佳怡留下的痕跡太少，痕跡蠱的效果自然也隨之減弱。過了很長時間，豆芽花才顫顫巍巍的往東南方向搖晃兩下，我轉(zhuǎn)頭對武鋒說：“大概是那個位置，但具體的可能查不出來，你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武鋒嗯了一聲，說：“盡力就好。”

    我們開車離開公墓，順著豆芽花所指的方向而去。進入市區(qū)后，豆芽花晃動的更加厲害。對痕跡蠱來說，最重要的判斷依據(jù)是人體留下的氣息，如果一個人經(jīng)常在城市里走動，他的氣息就會像一條長蛇，遍布四周。這樣的話，除非痕跡蠱培育的非常完善，否則很難找到。

    尤其是像現(xiàn)在這樣，僅憑兩束鮮花和一點卡片灰燼，想找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實在有點困難。豆芽花晃來晃去，已經(jīng)完全迷失了方向。我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里處于一個十字路口，到底往哪走？

    正頭疼著，武鋒忽然說：“左轉(zhuǎn)，直行一百米右轉(zhuǎn)停下。”

    “嗯？你看到她了？”我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問。

    武鋒沒有回答，他望著窗外，眼神似乎有些迷茫。

    我依言前行，轉(zhuǎn)過兩個路口停下來。武鋒打開車門下去，往前走了一點，然后停住步子。見我不動，我也下車跟過去，往前看，見前面是一片運動場，里面有很多人在跑步或踢球。

    “她在這？”我問。

    “不知道?！蔽滗h回答說，隨后再次前進。

    他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好像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是很確定的樣子。我怕隨便問問題，會勾起武鋒的傷心事，只好把好奇心死死憋住。然而不等我問，武鋒已經(jīng)自己說了出來。他的視線，在運動場里徘徊，語氣中，充斥著對過去的回憶，說：“師父收留我之后，被趕出了武校，后來開了武館也被人故意搞壞。那時候，他脾氣很壞，我練功時稍有差錯，就是一頓訓(xùn)斥，有時還會動手。我對師父很尊敬，但那時，卻很恨他。所以在一次被打后，哭著跑出來，發(fā)誓要離家出走，再也不會去了?！背厮奖M血。

    我沉默的聽著，因為被家人訓(xùn)斥就想著離家出走的孩子，不在少數(shù)，這是兒童心里對獨立生活的一種向往。很快，我們走進運動場，隨著那些慢跑的人群，在跑道上慢慢走著。武鋒走著，說著：“聽雨姐對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會給我，自己就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小時候雖然不懂事，但在我心里，聽雨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jiejie。我曾發(fā)誓，這輩子如果要娶妻，那只會娶她?！?/br>
    我微微一愣，武鋒練了幾十年童子功，一直保持童身未破。原本我以為他只是為了這功法，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其實還有那位早逝女子的原因。人人都知道，女子有守節(jié)，但很少有人知曉，這世上的男人，也會為一個女人保持純潔。并非每一個男人都是柳下惠，但也并非每一個男人都是偷腥的貓。

    武鋒慢慢的走著，他看向那有些破舊的看臺，說：“那天我跑來了這里，以為已經(jīng)足夠遠(yuǎn)，但沒想到，聽雨姐一直跟在后面。她悄悄的藏在旁邊，等到天黑才出來。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那么久才肯出來見我，只知道，她對我伸出手，笑著說，瘋子，不能在這里過夜，要回家了?！?/br>
    武鋒的眼眶，慢慢變得濕潤，他說：“我看著她，就像看見了月亮，她好美，好溫柔。這幾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她，但她的最后一面，我卻沒有見到?！?/br>
    話中的傷心與悲痛，我感同身受，心里如壓了一塊大石般沉重。徐聽雨，我雖然與這女子未曾謀面，但從武鋒的敘述中，也可以聽出她的幾分風(fēng)采。在武鋒那悲慘的童年生活中，這位，或許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曙光。徐聽雨在武鋒心目中的地位，恐怕甚至要超過徐龍。

    我嘆口氣，不希望武鋒過度沉溺在悲傷的回憶中，便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鄭佳怡。如果徐聽雨真是被人謀害，或許會有人對她不利?！?/br>
    武鋒身子一頓，似乎才剛想到這種可能。他轉(zhuǎn)頭看著我，說：“痕跡蠱把我們帶到這附近，是巧合嗎？”

    我想了想，說：“痕跡蠱的作用是尋找本體最近存在的蹤跡，如果這種蹤跡找不到，它會以最多的痕跡存留處作為優(yōu)先考慮。既然痕跡蠱把我們帶到這里，說明鄭佳怡經(jīng)常在附近出現(xiàn)。又或許，她經(jīng)常來這運動場。”

    “難道，她就住在附近？”武鋒問。

    “也可能她聽徐女士說起剛才你講的那段往事，所以來這緬懷過去。”我說。

    “怎么會呢……”武鋒一臉苦澀，說：“僅僅一段童年往事罷了，或許聽雨姐自己都忘了。”

    我沒有辯解，是與不是，對武鋒很重要。與其說出那殘忍的可能，倒不如讓他保留一份對童年的美好回憶。我看看四周，說：“要不然你留在這里，試試能否等到她，我在四周找找，或許會碰巧遇到她呢?！?/br>
    “你自己一個人，會不會……”武鋒有些遲疑。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這里又不是馬來，沒人認(rèn)識我，自然也沒人會傷害我，放心吧。”

    武鋒嗯了一聲，這才答應(yīng)下來。目視他朝著運動場那簡陋的看臺走去，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不管之前還是現(xiàn)在，我心里始終保持一份堅定的信念，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幫武鋒把這段往事挖出來！我不能讓他一輩子都抱著遺憾生活，因為……我們是兄弟！

    離開運動場后，我不斷把蠱力注入痕跡蠱，希望能讓它成長的更加完善，以便更早找到鄭佳怡。但是，痕跡的缺失，讓痕跡蠱就算繼續(xù)成長，也難以發(fā)揮太多的作用。

    我圍著運動場，轉(zhuǎn)悠不下去三圈，路程超過十公里，卻始終沒找到正主。想想也是，城市雖小，可想這么容易就找到一個年輕姑娘，哪有那么容易？

    ☆、第三百五十五章 監(jiān)獄長

    再次回到運動場的入口處，天色已暗，里面亮起了燈光。隱約可以看到，有一個人坐在看臺上一動不動。我知道，那是武鋒。他在等。

    我不知道該怎么進去面對他，因為不想看到他臉上的失望，這會讓我很自責(zé)。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如果是姥爺?；蛟S能在城市里找到一個人，但我不行。此時此刻，我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喊：“鄭佳怡，你出來！你再不出來，我死給你看！”

    夜幕降臨，在入口處徘徊很久的我，聽到運動場管理人員，大聲叫嚷所有人離開，他們要關(guān)門了。我看了眼看臺，武鋒依然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像塊磐石。這家伙的執(zhí)著。讓我很是傷腦筋。

    以武鋒的性子，萬一和那些管理人員起了沖突，怕是難以善后。我正想進去和他商量商量，卻見武鋒從看臺上站起來，緩緩?fù)饷孀?。很快，他走到了入口處。我迎上去，見他望過來的期盼眼神。有些開不了口。

    武鋒見我半天不說話，便嘆口氣，他早已猜出了結(jié)果，只是不想面對而已。

    我們倆在門口站了半天，等管理人員鎖了門離開后，才對他說：“不如，先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然后慢慢打聽吧。如果她真的在這附近出現(xiàn)，我們一定能找到她！”

    武鋒回頭望著運動場，過了許久。才轉(zhuǎn)過頭來嗯了一聲。我松了口氣，在附近找了家賓館，開了兩個單獨的房間。一直以來，只要是出門在外，我和武鋒都是住在同一個房間里。因為每一次外出，都伴隨著各種危險與意外，住的近，更方便反應(yīng)和支援。而這一次，我沒有遵從過去的習(xí)慣，因為有些事，必須要單獨去做。

    與武鋒告一聲晚安后，我進入房間，關(guān)上門，掏出手機給韓青打了個電話。韓青接電話的速度非?？?，他語氣很鄭重的問：“楊先生，這么晚打電話來，一定是之前的事情沒能幫上什么忙吧？真是抱歉，我的力量太小了?！?/br>
    盡管知道他說的是場面話，可誰不喜歡這種被尊重的感覺呢？我說：“這不能怪你，畢竟確實很困難。不過，現(xiàn)在有另一件事，要麻煩幫忙查一下?！?/br>
    “您盡管說，能查到的事，一定以最短的時間把消息告知。”韓青說。

    想了想，我說：“二十多年前，有一名武校教官，離校后因為打架斗毆入獄。他在監(jiān)獄中被人下黑手打死，我需要知道當(dāng)年的武校負(fù)責(zé)人，監(jiān)獄長，獄警，下手犯人的信息，越詳細(xì)越好。這可能查起來比較困難，但我也沒有辦法，只能麻煩韓秘書了?！?/br>
    “二十多年前的事，這查起來確實比較麻煩，那些檔案，怕是要翻不短的時間。不過楊先生放心，我立刻給人打電話，有消息，一定馬上通知您?！表n青頓了頓，又說：“至于楊先生對我的稱呼，唉，我已經(jīng)不是領(lǐng)導(dǎo)身邊的秘書了?！?/br>
    我正言道：“在我心里，你始終是他身邊最合格的秘書，是他沒有把握住你，錯過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屬下。”

    韓青半天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說：“請楊先生放心，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fù)?！?/br>
    我知道，自己的話一定對他有所觸動。馮烈山的交際手段，我雖然學(xué)不會，但這些年來與各種人打交道，什么時候說什么話，我還是有點心得的。既然韓青答應(yīng)下來，我自然比較放心，他是個有野心有能力的人，不會輕易食言。

    把手機放在一邊，我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等待韓青回復(fù)消息。

    這一等，就是六七個小時，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我拿起來看，見是韓青的電話，接通后，他第一句話問：“楊先生，資料已經(jīng)匯總了，是發(fā)到您手機郵箱里，還是讓人給您打印了送去？”

    我說：“發(fā)到郵箱里吧，這么晚，就不用太麻煩別人了。”

    韓青沒有多說，記下郵箱地址后，說：“我會立刻讓人給您發(fā)過去，希望這些資料，能對楊先生有所幫助?！?/br>
    我說：“有沒有幫助，我都會記住這兩個人情，有機會，一定去找你吃飯?！?/br>
    這一次，我是真心實意的說這話，韓青自然能聽的出來，很高興的掛了電話。

    不久，郵箱里接到一份資料，打開看，只見上面分列著幾個人名，曾任職務(wù)，后續(xù)檔案，各個時段的居住地等等。

    我一一瀏覽一遍，然后找到一個現(xiàn)在還住在這個城市的人。那人在二十年前曾任監(jiān)獄長，檔案中寫明，任期內(nèi)最大的事件就是監(jiān)獄暴力殺人。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本來很大，但檔案中卻沒有提及什么處罰，除了一個不痛不癢的警告外，再無其它。

    我仔細(xì)看了一遍這人的檔案，然后拿著手機出了門。路過武鋒房間時，我腳步放的更輕，不希望他發(fā)現(xiàn)。徐聽雨的突然離世，已經(jīng)讓武鋒心身疲憊，不能讓他再多累了。

    出了賓館，我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把韓青發(fā)給我的地址念了一遍。司機聽過后，一邊開，一邊說：“這可都是老干部退休的地方啊，您這么晚去，怕是不容易進?！?/br>
    我敷衍的嗯了一聲，司機見我不想多說話，便不再嘮叨。很快，到了目的地，下車給錢，待出租車離開后，我看了眼還亮著燈的警衛(wèi)房間，緩緩走過去。池私狀圾。

    到了門口，我敲敲門，聽到里面?zhèn)鱽碛腥嗣悦院穆曇簦骸罢l啊，這么大半夜的……”

    又等了一會，房門才打開，一名穿著警服，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揉著眼睛看我，問：“你誰??？干嘛的？”

    “路過，借個火?！蔽艺f著，遞了一根煙過去。

    “大半夜借什么火，年紀(jì)輕輕，那么大煙……”那警衛(wèi)低頭看了眼，然后伸手接過來，他嘴里嘟嘟囔囔說了一堆，話到一半，忽然身子一僵，眼神發(fā)愣。

    我把煙盒裝進口袋，然后把他推進屋里關(guān)上門，這才往小區(qū)里走去。右手的蠱力，稍微散出一點，就足以讓普通人睡上一天一夜。而且我下的蠱會讓人迷糊，等他醒來，便記不得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事。至于監(jiān)控錄像中的那些東西，我并不在意。

    按照地址上寫的門牌號，我在小區(qū)里轉(zhuǎn)悠一會，便找到了具體位置。走上前去，來到二樓，再一次對照地址，確定沒錯好，這才敲門。連續(xù)敲了七八下，里面才傳來老男人的聲音，他在詢問是誰。我沒有說話，過了會，房門被打開一條縫，借著房間里的燈光，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男人站在后面。

    他很謹(jǐn)慎，不但沒開外層防盜門，連內(nèi)層的門板也只咧開一條縫隙。他上下打量著我，疑惑又警惕的問：“你是誰，大半夜的敲什么門？”

    我伸手把手機遞過去，說：“韓局讓我來找您，說有點事情需要您看看?！?/br>
    “韓局？交通局的？還是土地局的？”那老頭一邊問，一邊拿過我手機看。

    當(dāng)他看到上面顯示的具體地址，以及從前的任職檔案，尤其是二十多年前的監(jiān)獄殺人案后，立刻一愣。待他抬起頭時，眼中已經(jīng)迷茫，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之前已經(jīng)打算用力關(guān)門，不禁冷笑一聲，說：“把門打開?！?/br>
    他不聲不響，依言打開了門。我走進去，見房間雖然不大，但裝修的很不錯。墻上掛著的幾幅字畫，和隔斷屏風(fēng)上擺的幾件藝術(shù)品，都很有味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 內(nèi)幕

    走進去看了幾眼，見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隨即想起檔案上說，他老伴幾年前就因為癌癥去世了。這對我來說是個好事，老年人身子弱。就算影響再小的蠱蟲，也會給他們的身體增加負(fù)擔(dān)，容易減少壽命。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愿意對老人動手的。

    不過。監(jiān)獄長不同，他在二十年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我必須要從他身上弄清楚一些事情。

    把房門關(guān)上，我坐在椅子上，看著那目光迷茫，已經(jīng)失去自我意識的老頭，問：“你叫藍(lán)正軍？”

    “是的?！?/br>
    “二十三年前，曾擔(dān)任本市第三監(jiān)獄監(jiān)獄長？”

    “是的?！?/br>
    “一九九二年六月七日，監(jiān)獄曾發(fā)生殺人案，死者曾是武校教官，你還記得嗎？”

    “記得。”

    “把詳細(xì)過程說一遍?！?/br>
    藍(lán)正軍眉頭微皺。似是在努力回想，對老年人來說，過去的事情，很容易回想起來，反倒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經(jīng)常會忘記。因此。沒多久，他便開口說：“那天有人給我匯報。說徐龍死了。有犯人用削尖的牙刷插進他喉嚨和眼睛里，因為當(dāng)場死亡，所以我立刻讓人把犯人抓起來。后來這件事被擺平，不了了之?！?/br>
    “是誰擺平的？”

    “劉鐵?！?/br>
    “劉鐵是誰？”

    “市里的一個混混頭子，早年靠坑蒙拐騙起家，黑白兩道都很熟。他找人把這件事蓋住，因為徐龍的死，是發(fā)生在洗澡間，知道的人并不多。劉鐵找人把知情的封口，又花錢給上面蓋住。只報了個受傷。”

    “他為什么要幫你掩蓋這件事？”

    “因為殺死徐龍的犯人，是受到他的指使?！背厮降图肌?/br>
    在藍(lán)正軍的敘述中，劉鐵作為主謀，蓄意買兇殺人。他提前給藍(lán)正軍送了十萬元，希望對這件事裝作不知情，不要深究。至于善后工作，他會幫忙搞定。九二年的十萬塊，幾乎相當(dāng)于三套房子，很多人的月薪也不過幾百塊而已。這么大的一個數(shù)字，藍(lán)正軍自然動心。況且，徐龍骨頭硬，在監(jiān)獄里也不是很配合工作，經(jīng)常會對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