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可每次發(fā)生意外的時候,我都讓人仔細檢查過。房門,窗戶都關的很好,不太可能有人偷偷溜進來。”領導說。 “這也是讓我最不明白的事情?!蔽艺f。 “那楊先生有什么好辦法嗎?”領導問。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柳敏,她面色有些緊張,但并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我之前的那些問題。想了想,我說:“想弄清楚這件事,首先得從你們倆自己開始查?!?/br> “什么意思?”領導一臉疑惑的問。 我說:“你和柳姐曾經(jīng)都中過蠱,但后來被我解了。不過,對方能在你們家魚缸里暗藏蠱蟲,說不定其它地方也有。蠱這種東西,并非存在就一定能察覺到。就像之前的那種復合型蠱術,在沒有發(fā)動前,除非特別注意,否則很難看出端倪。你們家我是去過的,當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如果這段時間沒有人潛入偷偷放蠱,按理說不該發(fā)生那些怪事。所以,我懷疑你們身上,是不是還藏著其它的蠱?!?/br> 一說起蠱,倆人都緊張起來,柳敏連忙問:“什么蠱?會不會死???” 我搖搖頭,說:“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的嫌疑最大?!?/br> 柳敏啊了一聲,張大了嘴。領導看她一眼,皺起了眉頭。我說:“你上次中的神蠱,是用我說的法子自己解的。那法子肯定有效,但是否能完全解掉,我現(xiàn)在也不確定了。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由我來幫你們做一次深入的檢查。當然了,這需要二位的同意,因為這種檢查有些危險。順利的話,當然沒問題,但如果不順利的話,輕則癡呆,重則癱瘓,有極小的幾率死亡?!?/br> 領導眉頭皺的更緊,晨哥湊到我身邊,低聲問:“你小子搞什么名堂,這樣的事也能做?萬一出了事,你擔不起責任的!” 我沒有避諱,說:“能不能做,全看領導的意思,我只是來幫忙而已。如果你們覺得不行,我掉頭就走,絕無二話?!?/br> ☆、第一百八十章 是她! “楊先生快言快語,這性格很好?!鳖I導說:“不過,我想知道,不順利的概率究竟有多大,是否有比較明確的答案?” 我思考了一番。然后說:“致死的可能性非常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如果你們體內(nèi)有蠱,而這蠱又是可以致命的,那你們早就活不成了。至于癱瘓和癡呆,可能性也不大,我只能說,盡可能縮小概率?!?/br> 領導從我話中明白,這事沒什么標準答案,出事還是不出事,基本看老天爺?shù)哪樕?。為了給他足夠的信心,我說:“類似的事情,我曾經(jīng)也做過。過程并不復雜。而且就算出了什么事。你們身在醫(yī)院,只要能得到有效治療,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領導不動聲色的看了晨哥一眼,晨哥也是個明白人,立刻說:“我這就去請周老來。讓他帶著專家團坐鎮(zhèn),以備不測?!?/br> 事關自身安危,領導也沒有客氣,點了點頭。隨后,晨哥轉身出了病房門,我知道,周老沒來之前,他肯定不會同意進行檢查。便趁著這空檔對柳敏說:“柳姐,那兩塊烏木道符,最好隨身帶著。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比那些被燒光了的符紙有用?!?/br> 柳敏苦著臉說:“我也想帶啊??蛇@孩子似乎對烏木過敏,一帶就發(fā)燒。” 這事讓我心中一動,便走過去看了看孩子。他剛剛滿周歲不久,聽柳敏說,還沒學會走路。從個頭來看,發(fā)育良好,小家伙看到我,樂呵呵的咧嘴笑。我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小臉,借著肢體接觸的機會,仔細感受了一下。不過,并沒有感受到什么異樣。他看起來和正常嬰兒一樣,很是健康?;蛟S是我想多了吧,畢竟嬰兒感冒發(fā)燒,是常有的事。 不久后,得到消息的周老趕來。與我打過招呼后,開始詢問檢查的具體過程。我把本命蠱喚了出來,小家伙趴在肩頭,幾根觸角四處晃蕩,好似在打量房間里的人。它那毛茸茸的樣子,如果不是我說這是蠱,肯定會有人把它當成特大號的蒲公英。 看著肩膀上的本命蠱,我說:“一會它身上的發(fā)須會伸展的很長,順著毛孔鉆進去,在全身各個部分,以血管和神經(jīng)為道路行走。這個過程里,可能會感覺渾身酸麻,也許還會伴隨一點點疼痛,不過并不危險。真正危險的是,倘若體內(nèi)有蠱,可能會受到它的氣息刺激進行攻擊。如果蠱藏在其它位置還好,但如果是藏在腦子里,那就有一定可能出現(xiàn)我剛才說的癡呆和癱瘓。畢竟人腦的脆弱,比起豆腐也好不到哪去。” “這么說來,蠱才是出現(xiàn)危險情況的主要原因?”周老很謹慎的問。 我說:“不是主要原因,而是唯一的原因!但話說回來,如果我不做這一次的檢查,讓潛藏的蠱繼續(xù)存在,相信你們家倒霉的事,還會接二連三的發(fā)生。一次著火能躲過去,但一輩子長著呢?!?/br> 周老嗯了一聲,然后看向領導。兩人對視幾秒鐘后,周老回過頭,面容嚴肅的問我:“有多大把握?” 我很是有些無奈,說:“你們怎么都愛問這種沒法回答的問題……還是那句話,檢查過程不會有任何危險,真正危險的是蠱?!?/br> “那萬一出了事,該怎么補救?”周老問。 我說:“就當腦子里鉆進一條蟲,及時進行開顱手術把它取出來就行了?!?/br> 周老轉過頭,對晨哥說:“告訴劉院長,讓手術室時刻處于準備狀態(tài),檢查沒有結束前,絕不能有任何松懈!” 晨哥應了一聲,再次離開病房。等他回來后,則代表一切事宜已經(jīng)安排好,可以開始檢查了。 我讓領導從病床上下來,站在地上,然后把本命蠱放在它頭頂。在意志的引導下,本命蠱開始把白色發(fā)須不斷延伸,然后一根根順著毛孔滲入進去。隨著發(fā)須的進入,領導的身子開始不斷顫抖,我知道他此時肯定會有一些不舒服的反應,但在本命蠱的滲透下,是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的。 白色發(fā)須越伸越長,漸漸的,領導整個身體就像作繭的昆蟲。體外全部被白色發(fā)須覆蓋,幾乎看不到皮膚。柳敏抱著孩子在旁邊看的心驚膽顫,不斷對我說:“大師,您可以一定要注意安全?。 ?/br> 我轉過頭,說:“這事是否安全,要看暗處的敵人是否心狠,不過,我會盡力的?!?/br> 本命蠱喜吃蠱息,同時對蠱也非常敏感。那些白色發(fā)須雖然是它體外長出來的東西,但是如果接近某只蠱蟲,也會立刻感知到。所以,由它來做深入檢查,是最靠譜的。唯一需要考慮的是,萬一領導身體里真有蠱蟲,那么是當場消滅它,還是讓周老他們?nèi)プ鍪中g?木私島圾。 兩種方法都有風險,而且風險大小差不多,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希望最好不要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十幾分鐘后,本命蠱的觸角微抖,發(fā)須開始不斷收縮,并從領導體內(nèi)收回。周老一看這情況,知道結果已經(jīng)出來了,便問我:“怎么樣?” 我搖搖頭,說:“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他身體里很干凈?!?/br> 周老當即松了口氣,對他們這些醫(yī)生來說,最怕的不是病人的癥狀嚴重,而是怕病人的身份太高。身份不同,所體現(xiàn)的效果也不同,平常人因為路滑摔一下沒什么事,但如果省長這樣摔一下,恐怕當?shù)毓肪?,衛(wèi)生局啥的都得來場大地震。 經(jīng)歷了一場特殊檢查,領導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青,渾身都在顫抖。晨哥連忙扶他坐下,然后問我:“這不會有什么事吧?” 我說:“沒什么事,頂多有些惡心想吐,慢慢調(diào)整呼吸就好了。” 隨后,我看向柳敏。她自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猶豫了下,問:“感覺好嚇人,難道大師就沒別的方法了嗎?” 我說:“這種方法最快,效果也最好?!?/br> 這時,領導揮了揮手,看到他的動作,柳敏只好走過來把孩子交給周老,然后站在我面前不吭聲。我把本命蠱放在她頭上,說:“如果感覺害怕,可以閉上眼神,放心,不會有事的?!?/br> 柳敏嗯了一聲,果斷閉上眼,不過她緊緊捏著的拳頭,還是表明這位中年婦女心里非常的緊張。說實話,這件事如果是人為,那么柳敏的嫌疑絕對最大。 因為她之前中的是神蠱,而許多神蠱都有控制人思想的作用。我很懷疑,她是不是沒把神蠱清除干凈,又或者被人重新下了蠱。 如果蠱刻意隱藏,不深入檢查,也是很難發(fā)現(xiàn)的。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提出這次的檢查。 眼見越來越多的發(fā)須,順著柳敏的毛孔鉆入體內(nèi),我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警惕。不管是不是她,都要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武鋒得到我的眼神示意,不聲不響的往柳敏身旁走了幾步,以確保自己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我相信,屋子里除了武鋒和嬰兒外,其他人都比我更希望快點知道結果。因為,這件事關系到他們每個人的切身利益。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通過與本命蠱之間的心靈聯(lián)系,我知道檢查尚未完結。就在這時,柳敏的身體忽然劇烈顫抖起來,她忽然大叫一聲,伸出手要去拉扯本命蠱的發(fā)須。 武鋒一直站在她旁邊,看到這情況,立刻就反應過來。鐵鉗一般的雙手,立刻將她緊緊抓住。同時,我從她身上,感受到非常明顯的蠱蟲氣息! ☆、第一百八十一章 術業(yè)有專攻 我大喊一聲:“抱住她不要動!” 晨哥眼疾手快,上去一把抱住柳敏的腰部,周老看了眼領導,沒有立刻上來。我是管不了那么多,從本命蠱傳遞回來的信息中。我得知柳敏體內(nèi)確實有蠱,而且就是神蠱的一種。值得慶幸的是,那蠱藏在她的胃里,這是預想中最好的結果! 既然是胃里,就沒腦部那么危險,我沒有動用蠱毒,而是直接讓本命蠱展開攻擊。它的白色發(fā)須看似柔軟,實際上堅硬如鐵,完全可以把神蠱殺死。只是,兩只蠱在體內(nèi)戰(zhàn)斗,過程自然會引來宿主身體的排斥。 人體防御系統(tǒng)啟動,會產(chǎn)生大量白細胞。試圖殺死異物。而這會引來發(fā)炎,發(fā)燒等典型癥狀。柳敏的身體,在兩只蠱蟲的刺激下,立刻變得發(fā)紅發(fā)燙。晨哥驚叫一聲:“好熱!” 我也上去,和他一起架住柳敏,免得因為她亂動讓解蠱變得更難。 看到我們四人團成一團,周老很是緊張,問:“要不要喊人來?” 我轉頭對他說:“準備灌腸洗胃!” 周老立刻拿出手機打電話,而領導則在旁邊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臉上有擔憂,有驚訝,還有如釋重負。這種情緒,在我身上也一樣得到了體現(xiàn)。如果柳敏身上找不到蠱,我反而會更難辦。但如今找到了,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 很明顯,柳敏被體內(nèi)的神蠱控制,所以家里才會出現(xiàn)那么多的怪事。 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就算是向來謹慎的領導??峙乱膊粫氲?,柳敏會是隱藏在家里的炸彈!我想。他現(xiàn)在心里肯定會帶著一點恐慌。因為常年和自己親密接觸的枕邊人,竟是讓整個家庭差點被毀掉的兇手,這對任何來說,都是如天塌地陷一般的大事! 本命蠱趴在柳敏頭上,穩(wěn)如泰山,一動不動。它的白色發(fā)須不斷顫動,并以極快的速度延伸或收縮,我從它身上感受到興奮和渴望的氣息。這家伙似乎是餓了,打算好好吃一頓。 柳敏體內(nèi)的神蠱,級別并不高,應該只是巫毒級別。與本命蠱相比,這場戰(zhàn)斗就像大人打小孩一樣。大量的白色發(fā)須,在柳敏體內(nèi)形成了包圍圈,并不斷收攏。那神蠱四處躲藏。卻沒有任何辦法。而且,神蠱的作用主要是控住人類思想和神經(jīng),對身體的破壞力,遠遠不如其它蠱蟲。 所以,我并不怕它會對柳敏的身體產(chǎn)生太多傷害。木剛盡才。 不久后,柳敏體內(nèi)的蠱蟲氣息猛地散開,而本命蠱也快速收回自己的發(fā)須。我仔細看了幾眼,見少量乳白色的東西通過中空的發(fā)須回到它體內(nèi),立刻便明白,那神蠱已經(jīng)被吃掉了。 待所有發(fā)須回歸,本命蠱心滿意足的“啾啾”叫了兩聲,觸角左右搖晃,似乎很是高興。 不得不承認,我對本命蠱的喂養(yǎng),說出去實在有些丟人。別人拿到奇蠱幼體,恨不得把自己的rou都切下來喂,可我卻不舍得多給它半只蠱蟲吃。一直以來,本命蠱都是以蠱息為食物,真正的蠱蟲,它吃過的非常少。這事連姥爺都不知道,否則的話,我肯定要被訓的頭都抬不起來。 如今,一只真正巫毒級別的神蠱被吃進肚子里,本命蠱就像流浪數(shù)年的人,突然吃上了豬蹄子,自然樂的心里開花。 待它從柳敏頭上跳回肩膀,我才放開了柳敏,武鋒也在同一時刻放手,唯有晨哥不明所以然,還緊緊抱著不撒手。我轉頭對周老說:“可以讓人進來了?!?/br> 門外有低微的議論聲,我早已聽見,想來,應該都是做足了準備的醫(yī)生。周老心細,知道這種事情最好不要讓普通人看到,便讓他們在門外等候,什么時候解蠱結束,什么時候再進來。 聽到我的話,周老便對門外喊了一聲,如我所料,七八個醫(yī)生同時涌進屋子里。他們把渾身抽搐,臉色發(fā)白的柳敏抬上推車,然后送往洗胃的地方。晨哥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瞥了眼領導后,也跟著去了。 我走過去,把門關上,然后回來說:“這下好了,找到源頭,麻煩就解決了。” “她不會有事吧?”領導問。 我說:“應該沒什么事,那只蠱蟲藏在胃部,頂多會刺激胃痙攣,休息兩天就好?!?/br> 領導沉默數(shù)秒,然后唉了一聲,說:“沒想到,竟然是她搞出來的,真是……” 他話沒有完全說出來,但在場人都明白他大致的意思。我說:“這就是我為什么堅持讓你們把烏木道符帶在身上的原因了。如果有道符護身,她是不可能中蠱的。好在之前的事情雖然驚險,但并沒有傷亡,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br> 領導抬起頭,看著我,情真意切的說:“這次,多虧楊先生了。如果不是你來查出真正的原因,我們這一家,還不知要遭遇什么苦難。” 周老也附和說:“是啊,小楊的蠱術讓人驚嘆,可比韓青上次請的那法師厲害多了。” 周老說完這句話,就立刻閉上嘴,或許是覺得在這個時候批判秘書有些不妥。 我搖搖頭,說:“術業(yè)有專攻,隔行如隔山。那人是修道的,我是練蠱的,本就不是一個路數(shù)。而且,蠱蟲刻意隱藏在人體內(nèi),就算是養(yǎng)蠱人也很難憑借rou眼和感知發(fā)現(xiàn),更何況他對蠱的了解并不多?!?/br> 領導點點頭,說:“確實如此,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楊先生。等柳敏回來,我做東,請楊先生吃頓飯?!?/br> 我心里微喜,平白跑來省城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得到領導的情誼嗎?我可清楚記得,晨哥說領導下半年有希望升任副部級大官。有他做靠山,省內(nèi)我也可以橫著走了。也許是看出了這一點,或者他也想結交我這種異人,所以領導才會提出請吃飯。對他這種級別的領導來說,吃飯喝酒是事嗎?這只是擴張人脈的一種手段。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來看了眼,見是馮烈山的。接通后,里面立刻傳來老馮同志那爽朗的聲音:“楊先生,中午好啊。” 我笑了笑,說:“你從那么遠的地方打電話,不是為了說這幾個字吧?” “當然不是,其實還想問你吃飯了嗎?!瘪T烈山哈哈笑著開了句玩笑,然后說:“正題是,那場拍賣會三天后開始,所以提前通知一下。在確認航班后,我可以到機場接你?!?/br> “三天后,這么快……”我這才想起來,香港有一場拍賣會,會中有一樣東西是馮烈山很感興趣的。聽說,還有幾個大家族也會到場。他之前極力邀請我去,只是因為私生子的事情,我險些給忘了。如果不是他今天打電話來,說不定真的會錯過。 “也不用太著急,一天時間足夠到了,來了后,你可得做好不醉不歸的準備。我從國外買了幾瓶茅臺,打算和你好好拼一場呢。可別怪我坑你,誰讓糖糖天天念叨你,惹得我很是吃醋?!瘪T烈山說。 這話把我們倆說的好像親兄弟一樣,讓人不由自主覺得距離被拉近了。我笑著說:“茅臺是國產(chǎn)的,跑國外買什么,難不成這東西還有出口返銷?” “還不是因為國內(nèi)的茅臺太多假貨,前些年花高價買了點準備款待客人,結果被喝出假酒,弄的我里外不是人。這次買的那幾瓶,是專門找拍賣會同仁扣下來的私貨,絕對的珍藏品!”馮烈山說。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新的問題 “那行,回頭我定下航班給你打電話?!蔽艺f:“順便幫我給嫂子和糖糖提前問好?!?/br> “好說,那我在香港等你,不見不散!” 掛斷電話后,周老看向我。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