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您怎么知道?”周紹勇有些愕然。 “她出事前正跟我通話,聽說,去別墅的人死了好幾個?”我再次問。 “是啊,這事太邪乎了!”周紹勇苦著臉說:“我原本以為事情已經(jīng)了解,誰知道還會出這么一檔子事。” “別廢話,劉茹出車禍,是人為還是意外?”我問。 “我覺得,肯定不是意外……”周紹勇看向病床旁的另一名屬下,說:“你把現(xiàn)在所有的發(fā)現(xiàn)都詳細和大師說一說?!?/br> 那名屬下年紀大約三十多歲,平頭,鼓脹的肌rou把西服撐的很緊,看起來很像電影中的黑衣保鏢。他沖我點頭示意,然后說:“劉小姐出事后,我們立刻趕到了現(xiàn)場。車子是撞在吊橋上,沖破了隔離帶,直接掉入大河里。經(jīng)過打撈后,找到了車子,但是劉小姐并不在里面。根據(jù)對車輛的勘察,我們可以確定,劉小姐自己打開天窗逃了出去?!?/br> “嗯?”我挑了挑眉毛,問:“你們怎么知道是她自己打開天窗?你們已經(jīng)找到劉茹了?” “之所以確定是她自己打開的,是因為雖然經(jīng)受了撞擊,但粉碎的車窗并沒有被打破。其中的部分空隙,也不足以讓劉小姐爬出去。不過,車輛的撞擊讓電池損壞,無法通過正常手段打開天窗。不過,劉小姐的車輛是特殊定制的,可以通過方向盤下方隱藏的按鈕啟動備用電池打開天窗。這個按鈕非常隱蔽,不是車子的主人,基本不可能找到。至于劉小姐本人,我們雖然確定她已經(jīng)逃出去,卻沒有找到她?!焙谝氯苏f:“不過,我們在河岸找到有人踩踏的痕跡,根據(jù)腳印的比例和花紋,確定是劉小姐留下的。隨后,我們沿著腳印找到一條岸邊的隱蔽小路,劉小姐的蹤跡在那里消失了?!?/br> “小路通向哪里?”我問。 “一片尚未建設(shè)完成的堤岸公園,我們也去找過了,沒有人。”那人說:“之后,我們根據(jù)周先生的提示,回去仔細分析車輛的撞擊原因?!?/br> 我看了眼周紹勇,他苦笑一聲,說:“剛死了人,劉茹就出車禍,我不得不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 我點點頭,然后示意那人繼續(xù)說。黑衣男說:“根據(jù)吊橋的監(jiān)控來看,劉小姐的駕駛是沒任何問題的,所以不存在其他人為引發(fā)的交通事故。不過,我們在提取行車記錄儀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很怪的事情,正因為如此,周先生才會認為,這肯定不是一場意外?!?/br> “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能不能別跟天橋底下說書似的,一次講完!”我忍不住追問。 黑衣男依然保持平靜的語調(diào),說:“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是和行車電腦相連的,可以清楚記錄包括行車軌跡,車輛狀態(tài)等所有事情,相當于飛機上的黑匣子。我們打開行車記錄儀后發(fā)現(xiàn),劉小姐出事的時候,車輛電池的瞬間電流突然間增高三倍,導致電瓶爆炸,所有的電器線路燒毀,電子穩(wěn)定系統(tǒng)無法工作。此時,車輛失控,沖入隔離帶。” “電流升高三倍?”我重復了一句。 “同時,我們分析了行車記錄中儲存的影像信息?!焙谝氯舜丝痰恼Z氣,終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影像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劉小姐駕駛時動作自然,表情平靜,我們能看到,她正在與人通過藍牙電話聯(lián)系。但是,當我們分析劉小姐的語音消息時,卻發(fā)現(xiàn),音軌中多了一段。” “多了一段?什么意思?”我皺眉問。 “人類說話時的聲音頻率在65~1100hz之間,而人耳能聽到的頻率則在20~20khz之間。我們在聽劉小姐與您的對話時,意外發(fā)現(xiàn)音軌中多出一段人耳無法聽到的頻率。這段頻率出現(xiàn)的時間很長,從劉小姐離開別墅上車,一直到?jīng)_出隔離帶都存在。”黑衣男解釋說:“隨后,我們把這段音軌分離出來,通過提頻解碼手段,改成了人能聽見的頻率?!?/br> 黑衣男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手指長的儀器,他輕輕按了一下,那東西在滋滋雜聲后,忽然傳出了低笑聲。 這聲音很古怪,沙啞又模糊,一會哈哈一會咯咯一會嗬嗬像在吹氣。雖然我沒見過現(xiàn)場,但在聽到這低沉又怪異的聲音時,依然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沒多大會,黑衣男將聲音關(guān)閉,房間里陷入了一陣沉寂。 那怪笑聲雖然被關(guān)上,卻依然像鬼魂一樣在耳邊繚繞,這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個房間里,是否也有人耳聽不見的笑聲存在。 周紹勇忽然嘆口氣,苦笑著說:“大師也應該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如果那聲音不是人類發(fā)出來的,就必定是一只鬼。而那鬼一直跟著劉茹,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注視著她,或許還和她面對面過。但是,劉茹看不見它,也無法感受到,這是多恐怖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 強子的meimei “這種人耳聽不到的頻率,是不是鬼發(fā)出來的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周先生請我們來,就是為了在房間里安放設(shè)備,監(jiān)聽類似的頻率?!焙谝履姓f。 我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是周紹勇臨時請來的特殊人士。 “監(jiān)聽到什么了嗎?”我問。 “沒有?!敝芙B勇?lián)u頭。 “沒有?”我想了想,說:“如果可以的話,想請你們?nèi)ジ舯诓》恳病?/br> “這個之前已經(jīng)辦了?!敝芙B勇說:“強哥是大師的朋友,也是這件事的起因之一,自然要把他和我放在同一條線上?!?/br> 我沉默幾秒,然后說了聲謝謝。周紹勇擺擺手,說:“大師不用客氣,我也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 “距離劉茹出事,過去多少個小時了?”我問。 周紹勇想了想,說:“大概四個半小時,最多不超過五個小時?!?/br> “就算只有四個半小時,對方想做什么也該下手了才對?!蔽艺f:“他既然能在大白天讓劉茹出事,就算你們能監(jiān)聽到什么,也對付不了他。最關(guān)鍵的是,劉茹去哪了?她究竟是被抓走了,還是已經(jīng)……” 周紹勇表情黯淡,愣愣的看著白色床單不說話。我知道他很掛念劉茹,便安慰說:“吉人自有天相,她應該會好的。” “希望如此。”周紹勇嘆氣說。 見周紹勇這邊有人保護,我就沒多呆,只告訴他,如果有事就去隔壁喊我。周紹勇一口答應下來,于是,我轉(zhuǎn)而去了強子的病房。 再次到來,強子的meimei依然對我沒什么好臉色,只是見我語氣誠懇,看起來也不像壞人,這才勉強讓我進去。 強子接受的治療,確實如劉茹所說,是最好的。不過,全身捆滿紗布,再好的條件也減緩不了他的疼痛。妹子說:“他昨天半夜還疼醒過來一次,不過疼的太厲害,又暈過去了。醫(yī)生說,他流了很多血,身體受損嚴重,非常的虛弱,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br> 我嘆口氣,有些愧疚的對她說:“如果有什么能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br> “旁邊住的那個,你也認識吧?”妹子忽然問:“我哥受傷,和他有沒有關(guān)系?” 我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強子能住上這么好的單人病房,而且又有人墊付醫(yī)療費用,這妹子那么敏銳,怎么可能察覺不出什么。我考慮了一下,選擇把強子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她。當然了,關(guān)于強子帶人輪了養(yǎng)蠱女的事情,我給隱瞞了下來。這畢竟不是好事,與其讓強子背負罵名,還不如維持他在meimei心里永遠都是好哥哥的形象。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后,我看著那妹子,問:“這事一般人都不會相信,不過我說的都是真的?!?/br> “我信?!彼粗遥f:“你身上有種與常人不同的氣質(zhì),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心里不由自主覺得會害怕?,F(xiàn)在想想,應該是因為你說的蠱蟲。” 我愕然的看著她,心想這姑娘的直覺真是嚇人,連本命蠱都能感應出來。 事情說開后,她請我做下來,并端來一杯水,說:“之前我態(tài)度不好,是為了掩飾心里的害怕和擔心。哥哥受了那么重的傷,兇手是誰,因為什么原因,這些我都不知道。所以看到你的時候,下意識就把你當成了壞人,很抱歉?!?/br> 這妹子脾氣很直爽,雖然穿著一身古板的黑色套裙,但渾身都透漏出一股干凈利索的氣質(zhì),讓人不由升起了好感。我們在病房中隨意聊了聊,這過程中,我得知她復姓東方,單名一個晴字,原本是跟隨母親住在臺灣,不過聽說在大陸有個哥哥,就跑來這邊發(fā)展了。 說起她母親,倒有些來歷,曾在幾十年前出演《紅樓夢》中某角色,也算娛樂圈人物了。至于怎么和強子父親結(jié)識,又為何會分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根據(jù)強子和東方晴的年齡來推斷,她媽百分之八十是個第三者。 現(xiàn)在東方晴任職市電視臺某交通電臺欄目,因為個性直爽,喜歡對不恰當?shù)慕灰?guī)進行批判,一方面得到許多司機的稱贊,另一方面,也被領(lǐng)導不喜。因此到大陸幾年,一直沒混出個頭緒來。 我從她身上,完全看不到臺灣偶像劇中女生嗲嗲的樣子,反倒和如今比較火的“女漢子”一詞比較符合。加上強子也是個暴脾氣,這倆人還真是親兄妹。 聊熟絡(luò)后,東方晴便好奇起關(guān)于蠱蟲的事情。我們就此聊了一整夜,這么長時間里,她一直沒有問我為什么不回去睡覺,就連周紹勇之前派人來這裝監(jiān)聽設(shè)備的事情都沒有問。 必須得承認,她除了感覺敏銳外,還很聰明。知道別人想做什么,也知道怎么避免尷尬。 俗話說的好,女子無才便是德,太聰明的女人,容易被男人欣賞,卻不容易被男人打動。所以我可以斷定,她未來要么一鳴驚人,要么永遠碌碌無為,絕不存在所謂的中庸路線。 快到凌晨的時候,東方晴忽然靈機一動,說:“最近我打算從市臺離職,自己籌辦一個私人電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盟?” “加盟?”我搖搖頭,說:“我對這個不懂,而且也沒什么時間,如果你需要資金的話,倒可以贊助一點?!?/br> “資金也要,人也要。”東方晴說。 “我真沒什么時間……”我說。 “不會耽誤你太久的,這個電臺我打算放在晚上十點左右開播,而主題是關(guān)于靈異的。你懂蠱,剛好可以當?shù)谝晃患钨e,同時也可以做電臺的顧問。除了偶爾有事情需要咨詢你之外,絕不會多打擾?!彼f。 我想了想,如果是晚上十點以后的話倒還好,不過,我可不會因此來強子的城市定居。為此,東方晴一拍胸脯,決定送我一套通訊設(shè)備。只要我家里有網(wǎng)絡(luò),就可以通過設(shè)備直接與她在電臺中連線。 被她一通勸說,我迷迷糊糊就答應了下來,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想起來,她沒提給我工資或者分紅的事???可我不僅白給她當嘉賓,還額外贊助五萬塊呢…… 女人果然是老虎,不聲不響就吃人。我搖搖頭,見外面已經(jīng)天色微明,便說:“我出去幫你買份早餐吧,一會沒事你可以回去休息下,我在這看著他就行了?!?/br> 東方晴沒有拒絕,很直率的告訴我她喜歡喝純豆?jié){,不加糖,另外來份灌湯包。我記下來,轉(zhuǎn)身出了門,而經(jīng)過周紹勇的病房時,抬頭看一眼,見那兩名黑衣人竟然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想了想,我推門走進去,想問周紹勇要吃什么。 然而,當我看到周紹勇的時候,卻大吃一驚。 他躺在病床上,一臉灰暗,就連身體都比昨天瘦了一大圈。我連忙走過去搖醒他,周紹勇迷糊著睜開眼,嘴里喊著:“劉茹,你怎么起這么早……” 我朝他臉上就是一巴掌:“周紹勇,你清醒一點,我是楊三七!” 周紹勇哦了一聲,有點傻乎乎的樣子。過了半天,他才慢慢回過神來,揉著眼睛左右看了看,最終把視線放在我身上,問:“大師,你怎么來這么早,劉茹呢?” “劉茹?”我心里一沉,問:“你見到劉茹了?” “當然啊,我們昨晚還在這里……”周紹勇說一半就沒好意思說下去。 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扔在他面前,說:“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然后把你昨天晚上見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任何事都不能隱瞞!” 周紹勇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自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驚叫一聲把手機扔開,他也被自己的樣子嚇到了:“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把掉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顧不得看壞沒壞,說:“現(xiàn)在告訴我,你昨天晚上遇到什么了?” “我……我看見劉茹了……”周紹勇說。 在我離開后的晚上,那兩名黑衣男一直盡忠職守,在房間里不斷的偵測,希望能找到什么。但是一直到半夜,他們也是瞎忙活。根據(jù)周紹勇的說法,他們?nèi)齻€都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而周紹勇半睡半醒間,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摸他,睜開眼一看,竟然是劉茹。 只是不等他說話,劉茹就壓上來和他接吻,同時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周紹勇說,昨晚他覺得特別有興致,被劉茹挑逗幾下,就像發(fā)情的公牛一樣。他甚至忘記這里是醫(yī)院,屋子里還有兩個大男人在。 就這樣,他和劉茹在病房里折騰了一整夜,筋疲力盡的他,也不知什么時候睡著的。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來到這了。 聽完周紹勇的話,我心里更沉,仔細思考一番后,問他:“你看到的劉茹,正常嗎?” “正常啊,和正常人一樣,就是身上有些涼……”周紹勇說到?jīng)鲎值臅r候,似乎和我想到了一起,他呆了呆,忽然沖我大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第二十六章 種鬼 我知道他在說什么,便說:“你先別激動,或許事情并非我們所想的那樣,你等我一下。” 說著,我離開病房,找護士要了把小刀再回來。周紹勇坐在那發(fā)呆,他枯瘦的樣子,看起來就像絕食很多天的精神病人。我有些不忍心,但不得不用刀子在他手上劃出一道傷口,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確定我的猜測是否為真。 而傷口出現(xiàn)后,我的心更加沉重。周紹勇被刀子劃開的皮rou往外翻轉(zhuǎn),那里一片慘白,一點血跡都沒有,好似所有的血都隱藏了起來。與正常人完全不同的異狀,讓我不由嘆出一口氣,同時心里也憤怒到極點。 為什么接連幾次遇到的人都心狠成這樣! 周紹勇聽到我的嘆氣聲,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我,說:“大師,您一定知道些什么對不對?能不能告訴我?”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把話說出口。而我越沉默,周紹勇心里的驚慌和難過就越大。在沉默幾分鐘后,他忽然用力拍打著床鋪,瘋狂的沖我吶喊:“告訴我!告訴我!他嗎的有什么不能說的!” 我看著他,說:“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昨晚到底他嗎的發(fā)生了什么!劉茹呢!我老婆呢!”周紹勇大喊。 我知道他已經(jīng)到精神崩潰的邊緣,如果說了,很可能立刻變成瘋子,或去做一些極端的事情。但如果不說,他可能更加難受。衡量得失后,我還是決定,讓他坦然承受這一切,便說:“劉茹……已經(jīng)死了?!?/br> “你為什么這么說?”周紹勇沒有像想象中那般繼續(xù)瘋狂,而是突然平靜了下來。不過,這種平靜,如寧靜海水中蘊藏著的風暴,誰也不知會在什么時候突然狂躁的肆虐。 我說:“在泰國,養(yǎng)鬼是和降頭術(shù)同等的邪術(shù),有時候兩者也會被混為一談?!?/br> “我不想聽資料,我只想知道,劉茹怎么了?!敝芙B勇打斷了我的話。 那種隱藏在眼底深處的絕望和憤怒,以及努力平靜,卻更顯猙獰的神情,以及因為過度激動而抖個不停的眼角,都讓我渾身發(fā)冷。 我說:“養(yǎng)鬼術(shù)中,有一種名為種鬼,這是最殘暴的養(yǎng)鬼方法。一般除了深仇大恨,很少會被用出來,就連知道的人也不多。其過程是,將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殺死,然后用死人和活人交配,利用活人體內(nèi)的精血和死人體內(nèi)的陰氣養(yǎng)出小鬼來。這其中,如果死的是男人,那么小鬼成型后,會撕開母體的肚子,將女人完整的吃掉,凝聚十足的怨氣形成極度嗜血,喜吃人rou的鬼嬰。而如果死的是女人,那么男人的大部分精血,都會被吸走。小鬼吞掉精血后,在女尸體內(nèi)生長,成型后,會像普通小孩一樣自然分娩。不過,它因為吸收了成年的精血,又凝聚女尸體內(nèi)的陰氣,所以天生力大無窮,性格古怪殘暴,是被稱為鬼童?!?/br> “你的意思是,劉茹死了,那人用她吸走我的精血培養(yǎng)鬼童?”周紹勇問。 我點點頭,說:“你的血rou被切開后,沒有一點血色,可以證明這一點?!?/br> “他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周紹勇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