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木瓜,想哭就哭吧?!?/br> 穆浥塵停住腳步,抬頭看著他,神色卻很平靜:“我以為自己會哭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只是有一點點難過罷了,我想,或許我曾經(jīng)的愛和付出都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糾纏中消耗殆盡了吧?!彼p輕吐出一口氣,“我已經(jīng)不愛他了。” 覃澈斜眼看她:“真的?” “真的?!蹦聸艍m突然笑了笑,說道,“我現(xiàn)在對另外一件事比較感興趣?!?/br> “嗯?”上揚的尾音里帶著幾絲愉悅。 穆浥塵跑開幾步,這才問道:“覃先生,你真的有精神病嗎?” “不錯?!瘪核斓爻姓J(rèn)。 穆浥塵本來只是想調(diào)侃他,誰知他竟然并不反駁。跟大神斗爭久了,雖然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但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倒是增強了不少,她立刻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妥。 果然。 “木瓜,朕為了救你都得了精神病了,你難道不應(yīng)該以身相許嗎?” 穆浥塵趕緊堆起一臉討好的笑容:“覃先生您說笑了,您怎么可能有精神病呢?您這么英明神武,一定會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br> “朕倒成了揮刀自宮的東方不敗了?!瘪貉杆偕锨白阶∷安恍?,朕一定要立刻向你證明,朕是真爺們兒!” 穆浥塵顫聲道:“怎……怎么證明?” 覃澈獰笑著:“當(dāng)然是向你展示朕的男性特征?!?/br> “你……臭流氓!不要臉!” “為什么向別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喉結(jié)就是臭流氓?木瓜,你來給朕講講這其中的道理?!瘪阂皇滞兄掳停鲅芯繝羁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豬腦袋,神邏輯?” “你才是豬腦袋!”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穆浥塵好想打人。 “說吧,木瓜,你打算怎么報答朕?!瘪荷斐鰞蓚€指頭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朕救了你兩次,也不提什么過分的要求了,你這輩子和下輩子都做朕的女人吧,朕忙的時候可能想不起你來,但閑的時候一定會寵幸你的。” 他直起身子:“好了,領(lǐng)旨謝恩吧。” 穆浥塵瞪眼,謝你妹啊謝! 覃澈從她的表情看出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搖頭嘆氣道:“木瓜,剛才要是朕沒有及時出現(xiàn),你說不定已經(jīng)被你的舊情人先jian后殺,不,也許是先殺后jian,好吧,朕也不知道那種變態(tài)到底想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反正你肯定是沒什么好下場的。如今你安然無恙,卻對大恩人橫眉冷對,你的良心呢?” 去你大爺,你能把老子說得再慘一點嗎?! 穆浥塵的青筋都快爆裂了,忍了好久才抑制住跟他同歸于盡的沖動,轉(zhuǎn)身大步往前而去。 “咦,木瓜,你認(rèn)識回去的路了?”覃澈在身后喊道。 穆浥塵淚流滿面,她要是認(rèn)識路,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好嗎? 覃澈追了上來,像撫摸小貓一樣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乖啦,別鬧脾氣,朕買糖給你吃?!?/br> “覃先生,我不是小孩子,我早就成年了!” 覃澈扭扭捏捏地看著她:“我知道了,不過成年人該做的事也得留到晚上,白日宣yin不大好啊木瓜。” 穆浥塵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字:“滾!” 覃澈嘆氣:“唉,剛才你朋友打電話來,本來想告訴你的,既然你叫我滾,那我就滾了?!?/br> “等等——”見他真的抬腿就走,穆浥塵急急叫道,“是小蒙嗎?” 覃澈不理。 穆浥塵追上去拽住他:“小蒙說什么了?你不告訴我,我……我就咬你!” 覃澈露出“怕怕”的神情:“也沒說什么,就問問我和你之間的事?!?/br> “你怎么跟她說的?”穆浥塵緊張地問道。 “當(dāng)然是實話實說?!?/br> “如何實話實說?” “就是告訴她,我們昨晚已經(jīng)生米煮成了熟飯唄。” ☆、第61章 失敗的表白 穆浥塵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覃先生,你可以打我一下嗎?” 覃澈挑眉,這丫頭莫非被打擊傻了不成?她應(yīng)該說“我可以打你一下嗎”才對吧? “求你打我一下吧?!蹦聸艍m又道。 覃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并沒有發(fā)高燒,看來真的是精神上出了問題。他微微彎腰,視線跟她保持在同一高度,溫柔地問道:“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穆浥塵先是甜甜一笑,不到一秒鐘卻轉(zhuǎn)為兇神惡煞:“你大爺?shù)模∥夷睦锏米锬懔四阋@樣害我你知不知道小蒙一直是你的鐵桿米分絲而且還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為什么要造謠中傷我讓我和她之間起隔閡你一個大明星整天沒事就顧著算計我們這些小人物你沒原則沒底線沒節(jié)cao你夠了你夠了你真的夠了!” 這么大一段話完全不帶任何停頓地一口氣吼出來,覃澈根本沒聽清她到底在說什么,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丫頭肺活量挺大的…… “木瓜,如果你覺得是朕對不起你,為什么還要朕打你?” “因為那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正當(dāng)防衛(wèi)把你打死打殘打變態(tài)法官最多判我防衛(wèi)過當(dāng)?shù)綍r候你死了也是白死等我出獄我還會去你墳上砸臭雞蛋讓你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穆浥塵繼續(xù)像機關(guān)槍一樣掃射。 雖然她語速很快,但斷句很準(zhǔn),覃澈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木瓜,你的想法挺好的。”他點頭表示贊同,隨即敲了她的頭一下,“朕先動手了,來吧,你可以正當(dāng)防衛(wèi)了?!?/br> 穆浥塵瞪了他片刻,勇猛地沖了上去——打不打得過是能力問題,打不打則是態(tài)度問題,她必須讓覃澈意識到她的憤怒。 三分鐘后…… 落入某人懷中的小木瓜艱難地開口:“覃先生,請你放開我?!?/br> “才不!”某人一副傲嬌的口吻,“送上門來的小鮮rou,不吃的話我還是男人嗎?” “唔唔唔……” 當(dāng)街擁吻傷風(fēng)敗俗有木有! . 回去以后,穆浥塵立刻撥通了羅小蒙的電話,當(dāng)然,用的是覃澈的手機——國際長途太貴,能省一點是一點。 她們的對話是這樣的。 穆:小蒙,你對我和你家男神有些誤會。 羅:哦? 穆:我們沒有煮飯。 羅:所以? 穆浥塵頭疼,該怎么告訴她呢?含蓄的她不明白,露骨的自己又說不出來,猶豫半晌,小心翼翼地再進了一步。 穆:我是說我們昨天晚上沒有煮飯。 羅:別告訴我你倆從昨晚一直餓到現(xiàn)在。 穆:…… 由于覃澈架不住她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其實是一炸毛二炸毛三炸毛,答應(yīng)了要向羅小蒙解釋這個誤會,因此手機開了免提。兩人的對話清晰入耳,覃澈很給面子的沒有笑出聲來,但那副憋笑憋得內(nèi)傷的表情仍是極大的刺激了穆浥塵,沖動之下脫口而出:“我是說我跟他沒有生米煮成熟飯!?。 ?/br> 電話那頭瞬間靜默,就在穆浥塵以為羅小蒙手機沒電了、話費用光了,或者手一哆嗦掛斷了的時候,羅小蒙幽怨的聲音終于傳來:“能讓我和男神說幾句話么?” “我聽著呢,你說吧?!瘪恒紤械卣f道。 “那個……男神啊,你倆到底煮了沒有?” 覃澈正色道:“木瓜說沒煮,那就是沒煮,不過就算現(xiàn)在沒煮,也遲早會煮?!?/br> 穆浥塵差點把手機摔了,什么叫“木瓜說沒煮,那就是沒煮”,這不是故意做出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樣子,好讓羅小蒙誤會嗎?還有,“遲早會煮”是什么意思?老子什么時候答應(yīng)跟你煮了?! “小蒙,你聽我說——” “不用說了,穆穆,我要去哀悼一下自己無疾而終的初戀,你讓我靜一靜?!?/br> “小蒙,你別嚇我……”穆浥塵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小蒙不會想不開吧?閨密和自己的夢中情人偷情神馬的,的確很難讓人接受,可是他娘的這只是一場誤會啊,她跟覃大神之間清清白白,天地為證、日月可鑒?。?/br> “穆穆,我迷戀了他五年,也是時候dbye了。” “不是的,小蒙,你聽我說,你可以隨便喜歡他,多久都沒關(guān)系,我——” “就算你不介意,我也會介意的?!绷_小蒙的語音尖利起來,“老子才不做自己好朋友的小三,男神以后就是你一個人的了,你丫好好保管著,別讓其他女人搶走。好了,我要睡覺了,就這樣,再見!” 羅小蒙心里難過是有的,以前男神雖然一直只能遠(yuǎn)觀,但畢竟是所有米分絲公有的,如今突然得知他已經(jīng)被私有化,盡管私有對象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難免會有些神傷。當(dāng)然,她并沒有因此記恨穆浥塵,畢竟男神不可能永遠(yuǎn)不結(jié)婚,而與其便宜別的女人,不如益自己的好朋友,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只是,她需要時間來適應(yīng)“從自家男神到閨蜜的男人”這種轉(zhuǎn)變,因此果斷掛了電話,一個人去靜靜了。 穆浥塵看著已經(jīng)暗下去的屏幕,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灰暗了。 “覃先生,請把我的證件還給我,謝謝。” “哦?” “對不起,這份兼職我不做了。”她平靜地看著他,“或許在你這個大明星眼里,我只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你可以隨意用來取笑、捉弄,但是我要告訴你,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感情和自尊,小蒙是我最好的朋友,失去她我會很難過,在這件事上你真的過分了。兩萬塊的兼職對我來說的確非常誘人,但是很抱歉,我不是個可以為了錢做任何事的人,從此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br> “木瓜,我不明白。”覃澈對她對視,“難道因為你的朋友迷戀我,我就不能再喜歡別的女孩了嗎?這是什么道理?” “你當(dāng)然可以喜歡別的女孩,但你不應(yīng)該總是拿我開玩笑。” “我同時接了三部戲,每一部都全情投入,我并沒有你想象得那么閑,為了捉弄一個女孩子,就花許多時間在她身上。” “那你告訴我,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覃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這么久了,難道你還沒意識到,我其實是在追你么?” 穆浥塵嚇得后退了半步,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br> “如果我不是開玩笑,而是認(rèn)真的呢?” “怎么可能?你……一點也不像喜歡我的樣子?!?/br> “不喜歡為什么要吻你?”覃澈反問,“想找激情的話,一大堆女人排著隊等朕寵幸,朕用得著慢慢跟你培養(yǎng)感情,讓你對朕依依不舍、非朕不可,這才向你表白么?” “你給我打??!誰對你依依不舍、非你不可了?” 覃澈怒:“難道你的注意力不是應(yīng)該放在‘表白’兩個字上嗎?” “嗯?”穆浥塵的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覃先生,你是在向我表白?”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