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穩(wěn)婆不停地給她鼓氣，幾個大丫鬟也守在身邊，衛(wèi)長安覺得身體像是裂開了一般。若不是沈鉉就在外室，興許她這會子已經(jīng)高喊，她再也不會生孩子這句話了，實在是太過痛苦了。

    “怎么還不出來？”

    聽著里頭穩(wěn)婆一聲一聲地安撫，偶爾還有衛(wèi)長安一兩聲痛苦的哼聲，沈鉉就覺得自己坐立不安，像是有針在扎他一般。如何都坐不住了，一開始被拿出來的幾本用來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書本，早就被丟到了一邊，一頁都不曾翻過。

    沒有女性長輩看著，太后和靜妃娘娘更不可能出宮，興許這會子衛(wèi)長安發(fā)動要生產(chǎn)的消息都沒傳入宮中，這一切都只跟他們這對小夫妻有關(guān)似的。

    “要這么久嗎？”

    沈鉉來回地轉(zhuǎn)悠著，感覺要把整個人屋子伺候的人都要繞花了眼，他的臉上帶著nongnong的擔(dān)憂神情。甚至由于過度緊張，他自己都染上了自言自語的壞毛病了，當(dāng)然這留在外頭陪著他的，基本上都是太監(jiān)和丫鬟，沒什么人回答他。

    倒是有那么個一兩個得臉的婆子，可是六皇子這話明顯不是真的想問她們，只是心情過于著急而情不自禁地說出了口。

    就在沈鉉焦躁不安，甚至要沖進(jìn)去的時候，里頭終于傳出了小孩子稚嫩的啼哭聲。這道聲音雖然稚嫩，但是卻有力，落入沈鉉等人的耳朵里，就像是響亮得要突破天際一般，讓他心頭一顫。

    他與衛(wèi)長安的孩子，終于降生了。

    “恭喜六殿下，皇子妃一舉得男，母子平安?！?/br>
    穩(wěn)婆抱著已經(jīng)包在襁褓里的小娃娃，歡天喜地地出來了，臉上帶著極其歡喜得笑容。

    六皇子妃身子很健朗，連生出來的孩子都是如此，雖說女人生孩子的過程還是痛苦了些，不過六皇子妃要比常人順利些。而且還是一舉得男，她這個穩(wěn)婆能夠拿到的賞錢肯定不少，以后六皇子府有這種好差事兒，她還得過來。

    六皇子緊繃的臉色，也像是春天來臨，積雪全部融化了一般，立刻變得春暖花開起來，讓周圍的人都跟著神情一松。

    當(dāng)然那些伺候的人也是真心高興，主子好了，他們才會好了，更何況他們還盼來了小主子。一個個都跪地恭喜六皇子，一時之間人人的臉上都掛著喜悅。

    “稍后會有賞賜，只是臨近院子伺候的都小心些，莫驚擾了皇子妃休息?！?/br>
    沈鉉擺了擺手，讓他們都起身，想起了最大的功臣衛(wèi)長安，他的眼光更加柔和了些。只是聽到這些恭賀聲，似乎有些嘈雜，他不由得挑起眉頭，輕聲叮囑了一句。

    穩(wěn)婆走近了幾步，似乎想把懷里的小娃娃湊近些，讓沈鉉瞧清楚。他抬起手輕輕地碰了碰小孩子的額頭，仔細(xì)掃了一眼。

    剛出生的小娃娃自然不會好看到哪里去，不過因為這是他們的孩子，所以他的內(nèi)心十分激動，甚至要用十分力氣，才把那份激動給壓制下去。他的動作輕柔，像是怕把小娃娃弄疼一般，稍微碰了碰，就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穩(wěn)婆見到六殿下如此小心的態(tài)度，心里更加樂開了花。外頭傳言果然不假，六皇子極其愛重皇子妃，現(xiàn)在瞧見六殿下對小娃娃這副小心謹(jǐn)慎又愛憐的態(tài)度，足以見得夫妻倆的感情有多好，連孩子都能受益無限。

    穩(wěn)婆以為六皇子會抱一抱襁褓里的小娃娃，沒想到沈鉉縮回手去，就轉(zhuǎn)過身，風(fēng)一般地沖進(jìn)了產(chǎn)房里。

    “殿下，產(chǎn)房還沒收拾干凈！”

    穩(wěn)婆抱著孩子不好追過去，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不過六殿下卻是充耳不聞，依然快速地進(jìn)去了。

    剛踏進(jìn)產(chǎn)房，就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讓人有些不舒服。不過沈鉉卻像是沒在意到一般，幾個正在收拾的丫鬟們，也完全愣住了。

    只見六殿下幾步就走到了衛(wèi)長安的床邊，好在床上血腥的錦被，以及衛(wèi)長安身上的衣裳剛換過了，否則那場景就要被他瞧見了。

    “還好嗎？”

    沈鉉輕聲問了一句，看著眼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他的心里軟的一塌糊涂。好像里面被什么東西塞得滿滿的，讓他涌動著一股子無言的感動。

    “還不錯，就是有些累。不過終于把那個小球生出來了，難怪罵人都用球來形容，原來人沒生下來之前，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球?！?/br>
    衛(wèi)長安精神還可以，只是眉眼間帶著幾分疲勞，但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因為自己生下個寶寶而感到十分高興。

    當(dāng)然從她說的話之中，不難看出，她其實并不是為了她生了一個男孩子而感到開心，只是覺得自己終于可以甩脫這個球了，以后行動也方便了許多，不再有那些事兒了。

    沈鉉臉上的神色頓了一下，轉(zhuǎn)而輕笑出聲。他覺得他這皇子妃，生完孩子之后，似乎比以前更有精神了。她這聯(lián)想的速度也太快了，用球來罵人，混球嗎？

    “你要是累了就歇會兒，孩子有人照顧著，你不必?fù)?dān)心?！?/br>
    沈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輕輕吸了一口氣，室內(nèi)即使打掃了干凈，似乎還是有些許的血腥味，這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我抱你去我們屋子里，這里躺著不舒服。”

    沈鉉說完這句話，就連人帶被子，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他見衛(wèi)長安的眉頭輕輕蹙了一下，似乎在剛生過孩子，不想動彈一般。

    沈鉉別的不怕，就怕弄疼她，所以走得稍微慢了些。一步步都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沒有一絲顛簸才好。

    “生完了孩子之后，你果然輕了許多。那小家伙看著好像沒有占太多地方，但是真的重！”

    主屋離這里不算遠(yuǎn)，沈鉉慢慢走的緣故，才耗費了些許的時間。為了不讓她在路上覺得痛，沈鉉邊搜腸刮肚地想著笑話，用來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他這句話，成功地讓衛(wèi)長安從下/身的疼痛上，轉(zhuǎn)移了回來。緊接著她邊沖著沈鉉瞪了瞪眼睛，臉上帶著諸多的不滿。

    “什么沒占太多的地方，改日你懷上一個，才知道一個小娃娃占多大地兒?！?/br>
    衛(wèi)長安撅了撅嘴巴，雖然不滿，但是說話的時候，聲音依然不敢放得太大，就怕自己一用力，再次感到疼痛，那最后倒霉的還是自己。

    “好，你辛苦了?！鄙蜚C輕笑了一聲，覺得她這么有精神，心里頭更加放心了不少，語氣軟和，帶著妥協(xié)的意味。

    “他讓我費了那么大的功夫，可不就是小混球，小名兒干脆就叫球球算了，賤命好養(yǎng)活！”

    衛(wèi)長安的頭偏了偏，小心翼翼地蹭了一下他的胸膛，語氣里帶著撒嬌的意味。

    ☆、第192章

    192乳名球球

    “好，你現(xiàn)在是我們府上功勞最大的，一切都聽你的！”

    沈鉉察覺到她撒嬌的動作，心情更加好了不少。若不是此刻她剛生完產(chǎn)，或許他已經(jīng)興奮得將她舉起來了。

    當(dāng)然如果天上有星星的話，沈鉉不介意現(xiàn)在就去摘一顆給她。他現(xiàn)在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能成為衛(wèi)長安的夫君，他感到莫名的開心，好像衛(wèi)長安是老天爺要賞賜給他的一般。

    當(dāng)然他由于心情太好了，難免想法過于輕狂了些。實際上還真是被他想中了，衛(wèi)長安的確是老天爺開眼，才有機(jī)會成為他的發(fā)妻，否則他們早在上輩子就錯過了，并且都另外有婚配，還都是慘死了結(jié)。

    “那你有沒有想好大名？”

    沈鉉興奮過后，又想起給孩子取名字的事情，不由得再次問了一聲。雖說他心里已經(jīng)擬定了幾個名字，不過衛(wèi)長安此刻如此有見解，都把球球這種名字想出來了，他就想多表現(xiàn)表現(xiàn)，如果衛(wèi)長安能在兒子的名字上，發(fā)揮她的好心情，他也樂意博美人一笑。

    當(dāng)然沈鉉和衛(wèi)長安，此刻完全沒有想到尚在襁褓之中的球球，是否會有意見。小孩子嘛，什么都不懂，自然都聽大人安排。

    似乎是知曉自己從剛出生，就被父母之間秀恩愛給刻意遺忘的球球，原本睡得好好的，忽然再次大哭起來。嚇得穩(wěn)婆心里一哆嗦，手上卻抱得越發(fā)穩(wěn)了，她懷里的小主子，可是六皇子府剛降生的寶貝，不能由于她一時不查，就出什么差錯，否則這賞賜還沒拿到手，她就要受到責(zé)罰了。

    沈鉉原本是滿心歡喜地想要問話，結(jié)果等了片刻卻不見衛(wèi)長安說話，不由得低頭看了一眼。結(jié)果卻看到方才還精神滿滿的衛(wèi)長安，此刻已經(jīng)趴在他的懷里，比起眼睛睡得正香。

    他不由得扯開嘴角，輕輕地笑了。還以為她生完一個孩子不累呢，看起來好像能在連著生三五個，沒想到還是累了，只不過是因為方才興奮過頭了。等到這種好心情，跟沈鉉分享過后，困意來襲，她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已經(jīng)熟睡過去了。

    沈鉉將襁褓放到衛(wèi)長安的身邊，似乎是母子連心。等到小娃娃剛躺到她的身邊，衛(wèi)長安因為疲勞而輕輕蹙起的眉頭，立刻像是被誰撫平了一般，她的睡顏變得更加柔和起來。

    看著一大一小，幾乎一模一樣睡覺的感覺，沈鉉的心里更加慰貼了不少。甚至他瞧著他們睡得如此舒服之后，他自己都跟著想睡覺了，好歹是忍住了。

    有了孩子之后，他睡覺的位置就被占據(jù)了，還真是個小混球。

    他就這樣看著他們，一直到天亮。直到身邊伺候的人提醒他該去上朝了，他才匆匆換了衣裳，梳洗一番往皇宮去。

    如果不是因為五皇子的事情懸而未決，他肯定是要告假的。此刻他反而更加能體會五皇子的感受了，那些權(quán)利什么的都是云煙，娘子孩子最重要，只不過相比之下，他覺得拿到那些東西，能夠給衛(wèi)長安更穩(wěn)妥的生活。

    他入宮的時候，宮里頭也收到了衛(wèi)長安一舉得男的消息，今兒早朝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些。今上的情緒看起來也穩(wěn)定多了，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因為自己得了個孫子而感到高興。

    當(dāng)然沈鉉沒什么感覺，他的兒子當(dāng)然是與他息息相關(guān)的，如果今上能多疼他一點，沈鉉覺得還可以，如果今上對孩子一般，沈鉉也不會膈應(yīng)到。反正他以后又不準(zhǔn)備讓今上幫他養(yǎng)孩子，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等到下朝之后，不少官員都恭賀了沈鉉。終于甩脫那些官員之后，沈鉉腳步匆匆的，就準(zhǔn)備往宮外趕，不過去看見一個大太監(jiān)攬住他的去路。他頭一抬，就瞧出來是靜妃身邊伺候的，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六殿下，靜妃娘娘請您過去說說話?！?/br>
    那個大太監(jiān)態(tài)度十分恭敬，直接俯身行禮，根本不敢抬頭朝他看。沈鉉此刻是歸心似箭，但是又不好真的就這么回去，駁了靜妃的面子。他最近忙于五皇子的事情，挺長時間沒去請安。

    況且衛(wèi)長安自從有了身孕之后，除非重大年節(jié)，需要百官朝賀的，否則衛(wèi)長安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在后宮之中。這次衛(wèi)長安一舉得男，靜妃作為母親，要召喚沈鉉去問問，他當(dāng)真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的。

    “有勞公公帶路了?！?/br>
    沈鉉腦子一轉(zhuǎn)，將不情愿的情緒壓入心底。這個大太監(jiān)道了一聲得罪，就在前頭領(lǐng)路，引著沈鉉過去。

    沈鉉進(jìn)入殿內(nèi)的時候，靜妃手里正捧著一件小衣裳，跟嬤嬤說些什么話。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靜妃的臉上十分難得的露出慈愛的表情。

    “正說你呢，你就來了。本宮和嬤嬤正在探討這件小衣裳，穿在我的孫兒身上，是否合身呢？”

    靜妃止住了沈鉉要請安的動作，直接把話題就引到了剛出生的小娃娃身上。她的聲音輕柔，高興的神色不似作偽。甚至在看向沈鉉的時候，眼光里都比平時多了幾分暖意。

    “母妃準(zhǔn)備的，自然都是合適的?！?/br>
    沈鉉抬眼掃了一下，就沒有再看。這件小衣裳肯定是會拿到六皇子府的，但是也一定不會出現(xiàn)在球球的身上。莫說衛(wèi)長安不敢給小孩子穿，就連沈鉉這個親兒子，都不敢貿(mào)貿(mào)然給兒子穿。

    靜妃一向偏心眼兒，而且他們母子之間有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好聽一些說是矛盾，難聽點的都可以說是仇恨了。

    靜妃以為沈鉉不知曉，其實她背地里踩著沈鉉，為了自己另一個兒子十皇子籌謀的事情，沈鉉的心里一清二楚。只是無論是處于孝道，還是目前情勢，沈鉉都只能裝聾作啞，不可能跟她一般見識。

    “我也猜肯定合適，剛出生的小娃娃都差不多那么大，我讓人把衣裳做得稍微寬松些，穿著也舒服。母妃還替孫兒準(zhǔn)備了許多東西呢！”

    靜妃聽到他肯定的話語，臉上喜滋滋的表情變得更加明顯了些。她的語速逐漸變快，顯然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兒一般。不由得拍了拍手，便瞧見從外面有一隊宮女捧著銀盤，魚貫而入。

    盤子里都裝的是小娃娃用的，有好些衣裳、尿布、金鎖、銀鐲子，甚至隊伍最后還跟著四個奶mama，看起來都是手腳干凈，面貌齊整的，顯然靜妃為了準(zhǔn)備這些，耗費了不少心思。

    沈鉉看著眼前一應(yīng)俱全的配備，明顯此刻抱一個孩子到靜妃身邊養(yǎng)著，都是十分妥帖的。因為小孩子該用的東西，她全部都備齊了，不差分毫。

    看到這樣的場景，他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心里頭涌起幾分不安的感覺來。靜妃能替他準(zhǔn)備這么多東西，打死他都不相信沒有別的事兒。

    按照靜妃平時的想法，她的十哥兒還沒有成親呢，六皇子已經(jīng)有兒子了，那就是輸在起跑線上了，以后奪皇位的時候，肯定是處于劣勢。所以她一定會非常不高興，衛(wèi)長安此刻給沈鉉生了個大胖小子，再說些難聽的，說不定還會使些手段，讓那小娃娃過得不開心，那么六皇子府上下都不得安寧，靜妃心里頭才會舒坦些。

    當(dāng)然想到這里之后，沈鉉也察覺到自己這想法太過大逆不道了，立刻收了回來，只不過他面上的神色變得淡淡的，像是并不為靜妃給他準(zhǔn)備這么多東西，而感到開心。

    “母妃費神了，不過之前長安就都準(zhǔn)備好了，奶mama還是岳母親自挑的，大概半年前就挑好了養(yǎng)在府里，順便調(diào)/教著規(guī)矩，品行都摸透了。至于其它東西，府上早就備齊了，都快堆不下了，恐怕只能拿走東西了，人倒是都用不上。”

    沈鉉點了點頭，語氣不算軟和地回道。如果真是有心，衛(wèi)長安剛懷胎的時候，靜妃就該想到這些，何必巴巴地等到孩子生下來了，才一股腦塞過來。東西收下便是了，那這人呢，忽然帶回去四個奶mama，誰敢用？

    靜妃滿臉的喜意，在聽到他這番話之后，像是兜頭澆下一盆冷水一般。整個人都變得陰冷起來，甚至心里變得極其惱怒起來，臉上的神色一僵，眉頭皺起就要發(fā)怒。

    “殿下此言差矣，小主子降生，自然是人人都關(guān)懷的。不過祖母和外祖母畢竟不同的，親疏遠(yuǎn)近，這也是娘娘的一片心意?！?/br>
    嬤嬤眼看靜妃要發(fā)火，事情可能要變糟，立刻開口說話了。

    甚至話里話外都是挑明了親生母親和岳母的差距，雖說因為這句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但是畢竟是母子倆關(guān)起門來說話，嬤嬤就是要用孝道壓他而已。

    “嬤嬤此話有理，但是凡事都有先來后到，也有個理字。這四位奶mama必定都是母妃千挑萬選的，本不該有什么可懷疑的。但是如果帶回去之后，真的出了什么差錯，就不大好了。有罪責(zé)的還是讓旁人來擔(dān)就好，兒子不敢讓母妃費神！”

    沈鉉點了點頭，語氣軟和了些，話語也變得客氣了不少，不過這態(tài)度依然堅決，說不要就是不要！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宮殿里就陷入了一片寂靜。靜妃皺緊了眉頭，她顯然對于六皇子這種拒絕的話，感到十分不滿。

    她斜著眼睛看向沈鉉，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打量，甚至還上下打量了一眼，讓人有些不舒服。

    沈鉉勉強(qiáng)壓下心中的不滿，他和靜妃的確是親生母子，而且他也從很小的時候，就想著要回到自己的母妃身邊長大。太后表現(xiàn)得再怎么慈和，畢竟是隔著肚皮，太后只是祖母，并不是他們的母親。

    不過隨著十皇子的降生，靜妃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十皇子的身上，不僅忽略了沈鉉，甚至還會做出那種損害沈鉉的事情，只為了讓十皇子從中獲利。

    母子的情分已經(jīng)逐漸消磨掉了，就連外頭孝道壓死天的壓力，都讓沈鉉產(chǎn)生了一種厭煩，想要掙脫開來，徹底擺脫了靜妃的掌控。

    “母妃，還有別的事情嗎？長安剛生產(chǎn)完，兒子不放心她獨自留在府中，想要早些回去看看?！?/br>
    沈鉉收斂了臉上的怒火，輕聲問了一句，他的語氣十分正經(jīng)嚴(yán)肅，像是一刻都不愿意在這里多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