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灰,掃塵的屋子都不能讓主子呆在里頭。所以,悅姑姑早指揮著仆婦和丫頭們先理出了‘豁然居’供石初櫻和楚溆臨時安頓,又安排了玉露和玉珰貼身伺候著,剩下的幾個二等丫頭留在正房里照管著。 安排好這些,悅姑姑見兩個主子年輕,少不得又囑咐一句:“今天除穢氣,不論什么事家里也不能有人生氣,跟外邊的人也不要生氣?!?/br> 除塵這天也不僅僅是灑掃,各處有破損的窗紙、屋頂承塵等這些物件都得補上,而主子的屋子則一概更換成全新的,就連屋子里的帳幔、帷幄、簾子墊子這些個瑣碎的東西也一并換了。 想想這大冬天的滴水成冰,寒風(fēng)凜冽的時候,把窗戶糊上也是一個技術(shù)活兒。不過祖宗們選這天除塵顯然是經(jīng)驗豐富的,一般這天都是雪停風(fēng)止的好天氣。 屋子里的地龍燒的熱乎,窗戶跟前還要擺上炭盆,小丫頭們分了活計,有的要先用熱水把窗欞里外全部抹干凈,有的跟著用熱水捂透了舊的窗紙窗紗,趁熱揭下來再抹干凈了,這時候另一波人則把早準備好的要糊的窗紗先糊上,不但手腳要快還要仔細,姑姑驗看糊妥帖了,再蒙上一層潔凈透光的上好的窗戶紙在外頭,這樣隱隱透著些顏色才好看,不然一片大白,別提多難看了。 不論是窗紗還是窗戶紙都須得在窗欞外頭糊,不然,風(fēng)一吹可不就站不住了。 正房的窗紗石初櫻選了杏子黃色,窗紗本身顏色就比布料淡許多,再蒙上窗紙,淺淡的杏黃色的光暈在陽光下亮堂堂的,無端的讓人感覺到溫暖,看在眼里就連心情也好上許多。 “夫人可真會選顏色,這沒糊上的時候還不覺得會怎么樣,沒成想,這一糊好了竟這么好看,嘖嘖!”陳姑姑這些日子都在外院專門辟出來的管事房里忙年禮兒的事,剛一進正院便覺得眼前一亮。 “姑姑可是有事?” “正是有事?!标惞霉脧男渥永锩鲆粡?zhí)舆f給石初櫻,“榮壽堂送了回禮兒來!” 石初櫻早前就讓李三帶著人專門跑了一趟建州和望云山送年禮,除了李府還有縣城和村子里常來常往的幾戶人家,順帶的李三自己這邊也走幾分禮兒,還有建州那邊帶過來的人,但凡要捎?xùn)|西的,都交給李三帶過去了。李三這趟回去不用說那是無比風(fēng)光了。 石初櫻給李府的年禮分了兩份,一份是榮壽堂老太君這邊的,另一份是李大郎那邊的。 她一向記得老太君的好,年禮兒也厚,除了兩瓶改進版的百靈丹(咳咳,是小瓶裝的?。?、五斤云露山茶、兩瓶滋補藥酒、兩壇雪梨金酒、大紅閃銀絨緞一匹,蓮紫素花絨緞一匹、大紅素絨緞一匹、寶藍素絨緞一匹、并上好的細布兩匹、各色京中點心糖果、京式絹花一盒…… 至于李大郎那邊,百靈丹只有一瓶,云露茶只有2斤、藥酒換成滋補肝腎的、緞子換成了深藍、孔雀綠、大紅、玫粉等顏色,另外加了云松煙墨等。 李大郎也派了何掌柜的也早早送了年禮過來,順便給石初櫻結(jié)了賬目,約好明年四月份的貨量,倒是榮壽堂,這眼看著快過年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誰來的?怎么這個時候到?”石初櫻看了看禮單子,都是些建州當(dāng)?shù)氐耐廉a(chǎn),也是,什么好東西京城沒有,還不如送土產(chǎn)風(fēng)儀。 說道榮壽堂,陳姑姑臉上帶著發(fā)自心底的笑意,她笑道:“是老太君身邊的順子媳婦,她們兩口子進了京以后就在這邊的鋪子里幫忙?!?/br> “快請過來說話。”石初櫻把單子遞回給陳姑姑入庫。 來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媳婦,石初櫻在榮壽堂里見過,問過老太君,順子媳婦跪下磕了個頭道:“自打喝了您給的藥酒,老太君吃的好,睡得好,如今竟發(fā)出幾根黑發(fā)來,可不是返老還童一般。真真是叫人不知道怎么歡喜才好了! 我們老爺子囑咐說,一定要當(dāng)面給夫人磕頭道謝!” “快起來!何必這么客氣,老太君把這么好的人手都給了我了,可幫了我大忙了?!闭f著示意陳姑姑扶了人起來,又說了幾句話,讓她也去見見悅姑姑說說話。 看著順子媳婦的背影,石初櫻琢磨著,這是老太君往京里安排人手了?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且管不著那么寬呢。 忙了大半天,石初櫻帶著二肥在府里各處溜達了一圈,看著回事處那邊聚集了好些個小廝下人忙活著什么,她和二肥也過去湊熱鬧,卻原來是楚溆訂做的‘火樹’送來了。 小廝們忙著在每個小燈里裝上羊油蠟燭,點起來試燈,石初櫻也跟著看了一回,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小燈還都是帶著機關(guān)的,無論怎么反轉(zhuǎn)晃動,里頭按蠟燭的地方都始終是豎直的。燈都點起來的時候,盡管是大白天的,也還是挺好看的。 那扎燈鋪子里的管事見到將軍夫人連忙磕頭,爬起來后更是殷勤地說道:“來年過年前,咱們鋪子里會來人查看,如果有不需要修補的地方,會提前給修補好,如果需要加燈也是可以的?!?/br> 石初櫻點頭,這服務(wù)還真是周到。 畢竟這火樹是鐵打的枝干,為的是在大風(fēng)天兒里站的穩(wěn),下頭更是鐵打的厚實底座,一般的風(fēng)是刮不倒的,這對火樹來說非常重要。所以這一棵火樹也要十幾、二十兩銀子,燈多的更貴,一般都要用好幾年才換,平常不用也要涂上油防銹。有的人家更是代代相傳,分家都能作為一分重要的財產(chǎn)來分的。 看完熱鬧石初櫻剛要帶著二肥往回走,就聽有人門上有人喊到:“將軍回府!” 石初櫻抿著嘴兒一笑,直接帶著二肥去迎楚溆。 “你怎么出來了?”楚溆完全忽略掉某只小的,只看著媳婦說話,順手把馬鞭子丟給侍電,自己幾步過來攬了媳婦的腰往里頭去。 “今個兒這么早?”石初櫻抬頭看他一眼,又伸手在他下巴和嘴上抹了抹。 楚溆無奈極了,媳婦看著他的胡子看得厲害,連點兒茬子都不許存在,這不,人家其實不是給他抹嘴兒,其實是試試有沒有水珠兒什么的,如果有,那就是帶了茬子。也不知道這招兒是跟誰學(xué)的。 “這兩天下頭根本沒事兒,不回來留在哪反倒招人眼!”楚溆又問,“今個兒忙不?” “忙呢,咱們先到‘豁然居’,正房里還沒折騰完。對了,你訂的‘火樹’送來了,我看著是不錯。” “你喜歡就好,明年咱們多掛幾盞燈!”兩人絮絮的說著家常話一路漫步回去。 “咳,”楚溆輕咳一聲,揮揮手,下人都遠遠站了,他才低下頭附耳道:“我聽說,最新消息,這次青遠的知府押了五車的金銀回京!” “五車?!”石初櫻小小地驚叫一聲,“有多少?”這丫頭居然還關(guān)心銀錢數(shù)目。 楚溆四下望望,把石初櫻摟得更緊一點,附在她耳畔吹著熱氣道:“用的是鏢局的押箱,一千兩的箱,一車少說十六箱,也有二十箱的。 據(jù)小道消息,明面上是給皇上的獻的年禮兒,實際上是皇上私下產(chǎn)業(yè)的收益。不過,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石初櫻驚訝地揪住楚溆的衣襟道:“那就是說,五車至少十萬兩白銀或者至多十萬兩黃金?!” 楚溆微微點頭:“差不多!” 石初櫻眼珠一轉(zhuǎn),歪著腦袋道:“你說會不會是哪個傻蛋,把這事捅給了黑道,想黑吃黑,結(jié)果,沒想到這些東西是上頭那位的,最后,只能殺人滅口,一了百了?” “哎,還是太傻、太天真啊!”楚溆夸張地拍了拍石初櫻的腦袋,嘆氣道:“傻瓜,這事你得這么想,你看啊,首先,這新年獻禮給皇上,這禮單子一般是比東西先到京的,只要這東西上了單子,就已經(jīng)是皇上的了,對不對? 既然已經(jīng)是皇上的了,這都劫了還說什么想到想不到的?還有啊,這些外地的產(chǎn)業(yè)平時的收益都是賬目而已,這批真金白銀應(yīng)該是這些年的收益所得……哎,只怕是有人打錯了主意?!?/br> “你是說,這些真金白銀其實是皇上自己掙的?!”石初櫻扳著楚溆的胳膊揚著臉問。 “咳!我們幾個也是猜測,捅出這消息的定是內(nèi)部人,只不過這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為這是青遠知府的黑錢,吃了也白吃,沒想到也是被人坑了…… 想那青遠知府不但有儀仗,官兵,還雇了鏢局的人手,聽說統(tǒng)共不下百人的隊伍,結(jié)果,山匪直接放了滾木擂石,連人帶車帶東西一水兒的都砸在山道上。 據(jù)說,百十來人,總共只逃了四個人出來。一個是鏢局的鏢師,另一個官兵,還有一個家仆帶著一小兒,因車給砸壞了,一起滾下路去,趁亂倒往溝里躲去,返到撿了條命?!?/br> “是誰報的信兒?”石初櫻好奇地問道。 “那逃出去的鏢師也不是個傻的,這么顯眼的鏢都丟了,并不敢在當(dāng)?shù)芈睹?,一路躲躲藏藏,到了京城才敢到鏢局總舵報信兒,總舵的人報道京兆尹衙門;還有一個官兵也找到京營的熟人報了信兒,這邊兒京兆尹得了信兒又悄悄派人尋找,只在半路尋到了仆人和小兒。” “不過,這些都是亂打聽來的,語焉不詳?shù)?,也有矛盾的,說不準的?!?/br> “那是不是說,這次劫道的也不是一般的山賊?” “反正這事沒那么容易了斷,說不好就要掉一批腦袋!我聽說,屏山州的知州等一干官員已經(jīng)被下了獄,就等著年后派了大員去審理,剿匪的事可能還在這個后頭!”屏山州便是山賊搶劫殺人的州府。 “青遠那邊今天也有人去傳旨……”動了皇上的奶酪,那還有好,等著瞧吧,指不定多少個腦袋要掉了。 “你說,這些金銀十幾二十萬兩,就是搬也要搬好長時間吧?壹千兩一箱,往山上抬沒有幾個大漢怕是弄不上去,何況五車???這山賊得多少人???” “嗯,你所思慮的很有道理啊,如果不是就地掩藏起來,真一箱箱的往山上搬可費了牛勁了?!?/br> “還有啊,他們指定搶了這一回就趕緊跑,總不會傻到在山上等著人家來剿匪燒山吧?”這么多金銀往哪兒藏才又快又不顯眼呢,石初櫻思索著。 楚溆摸著下巴琢磨了下,“哎,反正這事復(fù)雜了。讓皇上自己cao心去吧?!碑吘箒G奶酪的是皇上自己。 “這青遠知府實際上是皇上的人!對不對?”石初櫻扒下楚溆的手,瞪大眼睛小聲追問道。 “這事再得了消息在說,現(xiàn)在說啥都早,過好咱們自己個的年才是正經(jīng)。對了,你給大嫂說一聲,我今個兒無意中看見楚漫的陪嫁丫頭了?!?/br> “楚漫?三房的?這話兒怎么說?”石初櫻不由奇怪了,他一個大男人看到一個丫頭還能注意到。 “別亂想,我聽楚洵說,最近一年多都沒見到楚漫了,送年節(jié)禮兒都見不到人,指不定什么事……今個兒我見到這丫頭招眼的是一身衣裳都短了一截子,手腕子都露著,看樣子還是舊年的。走路躲躲藏藏的,往老宅那邊去了?!?/br> 石初櫻眨巴眨巴眼睛,她對這些沒啥經(jīng)驗。 楚溆嘆一聲,牽著石初櫻的手,慢慢給說給她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 第一百零八章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石初櫻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人,她攀著楚溆的胳膊,嘀咕道:“你說,這鏢局的銀箱有沒有什么機關(guān)???要是能一刀砍了,這些銀子到也好藏……”石初櫻揮手比劃了一下。 楚溆簡直頭疼了,他耐心哄道:“櫻櫻!這財不好發(fā)!你想這銀子上能沒記號么?即使拿到手也花不出去,只要皇上在位這銀子就得一直是追查的重點,即使不為銀子,為了面子也得查個底兒清啊,是不是?咱們可不能趟這趟渾水……” “有記號也可以拿去化了重鑄?。〔蝗?,你俸祿爵祿里的官銀哪能花呀?”石初櫻這個倒是有些不在行。 “小傻瓜,你以為銀爐是隨便誰都能開的么?不說官銀爐,那些個私設(shè)的銀爐哪家不是戶部發(fā)了照的?但凡接到手的銀子,驗個成色且不去說,第一樣便是登記銘文印記備查,遇到官府通緝的銘文立馬就得上報,不然,以后一旦發(fā)現(xiàn),視同同謀,抄家沒族也不是沒可能的。 況且,融銀子又不能立等可取,還要看成色算火耗,大的再打印記,小的散碎銀子到不必,可那要看數(shù)量,百八十兩勉強說的過去,可要多了,哪能不被人注意,再逃不掉的,除非不要銀子了,可那豈不便宜了銀爐?誰能甘心呢!” 石初櫻眨了眨眼,心話,這感情有命搶了沒地方花?打死她也不信吶!她行走歷練的時候知道江湖上什么寶貝都有‘黑市’的好么,便問道:“這個難道沒有黑市?” 楚溆好不驚訝,他家櫻櫻竟然連黑市都知道了? 石初櫻輕笑著一揚臉,洋洋得意地道:“本姑娘行走江湖的時候,你說不定在哪個山上追雞攆兔子呢……咳,我的意思是,這連巷子口的大嬸都知道,我怎么會沒聽說過?!毖垡娔橙搜酃庥行┪kU,石初櫻連忙改了口,今天再不能惹生氣了。 這還差不多。楚溆警告地睇了媳婦一眼,哄道:“不許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啊。指不定誰就是大內(nèi)暗探。再有,黑吃黑才是江湖本色,這種銀子一旦到了黑市,是不是跟自己姓還兩說呢,不然怎么會有哪些傳奇話本,一件寶貝流落江湖,引來無數(shù)人奪寶殺人,再以后寶物不知所蹤……” 石初櫻想想也對,不過她掙扎著說道:“找個力大的人揉成一團,每次用到銀樓剪一塊下來,或者什么什么……”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是啊,普通人有幾個那樣的身手的…… 楚溆看她垂下臉,厥起小嘴巴,不由一嘆,哄個聰明有腦子的媳婦真是太考驗?zāi)腥肆恕?/br> 他打迭起精神安撫道:“你放心,有好的發(fā)財機會哥哥我第一個想著你,好不好?只這事兒正在油鍋里,不好伸手!”最后一句是貼著耳朵說的。 這還差不多!石初櫻心里美滋滋地,不由美目顧盼,給了某人一個媚眼。 楚溆拍拍心口,聽著自己的心肝兒撲通撲通的,直覺地望了望天色,怎么離天黑還怎么早呢?他已經(jīng)開始琢磨晚上用哪個姿勢了,怪不得老話講: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呢。 既然這事一時半會兒還在朝廷的關(guān)注下,石初櫻也按下了心思,只待風(fēng)聲過了在說,反正山匪也不止一座山的。有了這個啟發(fā),石初櫻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鼓囊囊的腰包,哼哼,山賊,你們等著,替你們搬倉庫的就要來了…… 中午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吃飯。 石初櫻讓人在豁然居的正廳里擺了個圓桌,二肥的寶貝餐椅放在石初櫻的右手邊。二肥又稍微長了一點點,如今不用餐餐喝米湯了,而是吃碎rou拌云谷飯,也難怪楚溆老是嫉妒它,總的來說,二肥的伙食確實比楚溆的講究。 因今天大家伙兒都忙,廚房更是打掃的重點,所以石初櫻只叫了野雞鍋子,鍋子里的湯是每天一只雞燉出來的老湯,那滋味鮮得就不用提了。 今個兒又加了兩只新燉的野雞進去,最后連湯帶雞端上來,擺上各種能涮的菜蔬和鹿rou、狍子rou、山藥、蘑菇等等,再烙了一摞子蔥油餅子來,那雞湯下餅,楚溆吃得滿頭大汗,直說“這可比多少個盤子多少個碗兒的吃得還舒坦……” “你們出去辦差事的時候都是怎么吃飯?”石初櫻撕了幾塊餅子泡在雞湯里,等餅子稍微一軟了便撈出來,吃到嘴里餅子的韌勁兒還在,又浸了雞湯,果然是吃了還想吃的。 楚溆撈了兩塊石初櫻下的餅子,三口兩口吃掉,才說到:“在外頭自然比不上家里,好的時候能賣回來吃,一般就是叫幾樣酒菜,就著饅頭餅子吃了,好歹是熱乎的;多數(shù)時候是不管在哪兒碰見賣吃食的,先買兩樣能放的干貨塞懷里備著,得了功夫先吃一口,不然說不定到飯時卻沒功夫吃了;至于差的時候也有,一天吃不上、喝不上是常有的事,咱們干侍衛(wèi)的不像別個,沒有替換的時候只能挺著,趁著得空的時候才能自己找點東西胡亂抵擋一陣,不缺水就行?!?/br> “嘖嘖!可憐的娃!”石初櫻夸張地咋舌,又殷勤地給楚溆下了幾塊餅子,泡了泡撈到他碗里,“不如我去給你做隨從,保管你吃好喝好,如有危險,隨時出現(xiàn)在你身邊,你說好不好?”石初櫻殷殷地勸說道。 “不好!小樣兒,少給哥哥我灌迷魂湯啊,這事你再不用想了,你好好在家,沒事種種花草,逛逛鋪子,實在無聊練功打坐也好,只不許亂來啊。” 說著睇了媳婦一眼,見她不滿地嘟著小嘴兒,又揮退了下人,伸手把媳婦抱過來,安置到腿上,柔了心腸小聲哄著,順帶揩油。 二肥悶頭吃著吃著聽見‘嗯’的一聲,一抬頭又看見那家伙對娘親動手動腳的,二肥氣憤地抬起前爪,一巴掌糊掉嘴上的飯渣,“嗚嗷!”一聲,“你們在干什么?” 楚溆正誘哄某人張開小嘴吃他嘴上叼的東西呢,被二肥突然一嗓子虎吼還是嚇了一跳,憤憤地看著小肥崽,心里懊惱,怎么把這小肥崽給忘了呢!這貨就是個專門敗性一百年的! 二肥毫不示弱地看回去,兩只的眼里火花四射! 石初櫻見了“撲哧!”笑出聲來,當(dāng)即溜下楚溆的腿,坐回自己的座位,瞥一眼二肥,怎么似乎有種小孩子做壞事被家長抓包的錯覺啊! 二肥見那兩個厚臉皮的人收斂了,哼了一聲,鄙視了楚溆一眼,便又悶頭吃飯去。它現(xiàn)在的食量大了起來,一頓都要吃下一小鍋拌飯,還要喝米湯佐餐。 “咳,我已經(jīng)讓人給大嫂那邊送信兒去了,等人回來,說不得能帶回什么消息來?!笔鯔亚蹇攘讼罗D(zhuǎn)移了話題,省得楚溆兩眼冒火地盯著二肥。順帶叫了玉珰伺候著再次凈手,繼續(xù)吃飯。 “這么長時間了也該到了,具體怎么回事好歹也能知道個大概了。”楚溆成功地被吸引到楚漫的話題上來。 “嗯,你多在意一下。有咱們能伸上手的地方別吝惜了。楚家的女兒容不得別人作踐!”楚溆這話出口都帶出了幾分寒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