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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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你和被槍殺的周克是什么關(guān)系?” “戀人。” 陳淵點(diǎn)頭:“你為什么來到尼泊爾?!?/br> “半年前,程牧云進(jìn)入尼泊爾后,給我消息,要我來尼泊爾和印度邊境,繼續(xù)查案。當(dāng)年那個案子只摧毀了俄羅斯蒙古邊境的走私通道,程牧云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握了印度尼泊爾邊境的走私通道。” 孟良川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陳淵詫異:“你做什么?” 孟良川咳嗽了聲:“我只是感慨你們這個小組的素質(zhì)真得很高,這位小姐和當(dāng)初你的答案,完全沒差別。” 陳淵不快地皺眉。 孟良川聳肩:“我無意打斷你,繼續(xù)問?!?/br> 陳淵眉心成川,再次看程伽亦:“后來你為什么來到尼泊爾?” 程伽亦回答:“因?yàn)槌棠猎普f線索斷了,讓我回莫斯科??晌液退r候關(guān)系很親近,又十年沒見,所以就跟著他來了。還有……周克的死讓我很傷心,也算是來印度散散心?!?/br> 溫寒詫異看程伽亦,她在說謊。 可沒人表示懷疑。 在這個房間,此刻除了能聽到人在敲打鍵盤,沒有任何多余聲音。 陳淵喝了口水:“謝謝你的配合,程伽亦小姐?!?/br> 他看向剛才發(fā)出怪聲的孟良川:“我對你的問題很簡單,你和溫寒小姐的關(guān)系?” 孟良川笑:“我和她沒關(guān)系,話都沒說過幾句。她是來尼泊爾旅游的普通人,被程牧云綁架,嗯……帶到印度。反正,她和我沒關(guān)系。” 綁架? 除了陳淵以外的人都有些驚訝,這和他們拿到的資料可不同。 資料顯示,這位溫寒小姐和程牧云一見鐘情,是自愿和他從尼泊爾一路到印度,算是——浪漫的愛情之旅? 負(fù)責(zé)打字的人,也權(quán)衡了“綁架”兩個字半天,還是如實(shí)記錄。 陳淵點(diǎn)點(diǎn)頭。 最后,他看向始終將兩手放在大腿上,手指攪動糾纏的溫寒。 對于這個女孩,這里的資料很齊全,沒什么好審訊的。 她是最不可能制造這起人為爆炸的人。 “溫寒小姐,我們只需要你在測謊儀下回答問題。一旦我們確認(rèn)你知道的信息不足以威脅到莫斯科行動組,你就暫時自由了?!?/br> “隨便你們問什么,”溫寒說,“但你們一定要找到那個內(nèi)鬼?!?/br> 室內(nèi)剎那安靜。 簡直是死寂。 上次審訊的官員和記錄員,還有這室內(nèi)的所有人,除了溫寒,全都沉默下來。 這個女孩一定不知道,上次就是在這個位子上,程牧云親口駁斥了所有人,駁斥的內(nèi)容就是:莫斯科行動組沒有內(nèi)鬼,他也沒有私下處置過任何人。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越是接近結(jié)局,我寫得越快……0.0 ☆、第四十四章 佛祖歸佛祖(4) 陳淵的表情非?!腥?。 他微微笑著,輕聲說:“溫寒小姐,莫斯科行動組沒有內(nèi)鬼。程牧云前組長和付一銘現(xiàn)組長,都曾對著所有人承諾過,沒有內(nèi)鬼?!?/br> 溫寒直視陳淵:“不,他就是在找內(nèi)鬼?!?/br> 溫寒因?yàn)榍榫w起伏,在劇烈呼吸著。她死命地盯著程伽亦。 誰都不能逃走。 陳淵含笑:“是嗎?你確信沒被自己的想象力欺騙?你愛他,所以希望程牧云是英雄。所以,你在自己心中樹立了一個英雄形象?” “不,不是……” “你幻想著,他身負(fù)血海深仇來到尼泊爾和印度,為了兄弟手足埋伏十年找尋臥底?” “不!不是我的幻想!” “你被他綁架,卻要把他當(dāng)做英雄?”陳淵摘下眼鏡,很是好笑地?fù)u頭,“溫寒小姐,你聽過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你簡直是被馴養(yǎng)的最成功的案例?!?/br> “不是我的想象!是程牧云親口說的!”溫寒激動起身。 這里的人都知道,陳淵因?yàn)闄z舉程牧云動用私刑查找臥底,而被上級處分。在程牧云身邊這十年沒撈到什么功績,最后卻被處分,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情緒…… 只是,言語還是太刻薄了。 那個官員聽不下去了,咳嗽了聲:“陳淵,讓我來主問吧。你面對這個話題太敏感。”陳淵冷笑,聳肩,不再說話。 那個官員清了清喉嚨:“溫寒小姐,或許你不知道,不止是程牧云親口否認(rèn)內(nèi)鬼的說法,就連付一銘也做了筆錄,向所有人保證莫斯科行動組沒有內(nèi)鬼。我看,你可能真的誤會了?!?/br> 溫寒被噎?。骸澳銈儭銈兿嘈盼?,我不會騙你們!” 另一個審訊官可沒有那么和藹可親,冷冰冰回答:“你以為,我們會否認(rèn)兩位組長先后的口供,還有這位孟良川刑警的口供,而選擇相信你一個人嗎?” 溫寒只能去看孟良川:“你知道對不對?孟良川,你肯定知道?對不對?” “……”溫寒無助地看所有人。 程伽亦仍舊是一臉無辜,也對溫寒抱歉地笑了。 孤立無援。 程牧云,當(dāng)初你離開莫斯科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沒人可以相信?沒人可以傾訴? 溫寒腿發(fā)軟,渾身顫抖著,攥緊拳頭,在蒼白的燈光下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冷靜,再冷靜。 審訊很快結(jié)束。 溫寒只能配合他們在測謊儀下,回答了幾十個問題,都是和莫斯科行動組的成員資料有關(guān)。 她在回答的過程中,終于明白程牧云對自己一直隱瞞所有,是用心良苦。必須保持干凈的世界,必須被隔離在這些秘密之外,才能安全地回到那個原來的世界…… “很好,溫寒小姐,”官員和善地拍了拍她的肩,“我們的人會送你回到你想去的地方,因?yàn)槟闶怯眉僮o(hù)照進(jìn)入印度,所以我們需要幾天的時間準(zhǔn)備送你回去的手續(xù)。請放心,以你和程牧云的關(guān)系,即使他已經(jīng)……我們也會保證你在莫斯科的人身安全?!?/br> 溫寒一言不發(fā),她仍舊緊盯著窗外的程伽亦。 到現(xiàn)在,到今天,該排除的人都排除了,只有她…… “你還有什么要求?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畢竟,”官員尷尬地笑笑,“如果你真是被程牧云綁架,我們愿意做些補(bǔ)償……” “沒有,不是,我是他的女朋友,我是自愿和他來這里的,”溫寒輕聲回答,“沒有綁架?!?/br> 官員笑著點(diǎn)頭:“那最好。” “但我有兩個條件,”溫寒繼續(xù)說,“第一,你們的刑警陳淵公然侮辱我,提到我是被綁架后的幻想,斯德哥爾摩,我希望你們對他要有處罰,這樣的刑警素質(zhì),讓我對你們的系統(tǒng)很沒有信任感和安全感。雖然我只是俄羅斯公民,但我也是你們要守護(hù)的人,不是嗎?” 官員怔了怔,苦笑:“好,我會如實(shí)報告上級,至于處罰,要看上級如何決定?!?/br> “第二,我在印度這幾天,需要孟良川刑警的陪伴。畢竟我在這里沒有任何親人朋友,還是程牧云的……我可以說是遺孀嗎?” “只要你愿意,我完全沒意見。” 溫寒頷首,輕聲說:“作為莫斯科行動組前組長的遺孀,我需要有人陪伴我度過這最艱難的幾天。你們這些人,我只相信他?!?/br> 官員尷尬咳嗽:“這個,我需要征求孟良川本人的意見?!?/br> “不能強(qiáng)制下令嗎?你不是他的上級嗎?” “……雖然不是直屬上級,但原則上,可以下令?!?/br> “那請強(qiáng)制下令?!彼穆曇粼桨l(fā)輕飄,像是隨時都會昏倒。 真是可憐…… 官員看著于心不忍,吩咐人去叫孟良川,下達(dá)命令。 也就前后差了一分鐘的時間,官員接到了尸檢報告的電話,那些尸體里,確實(shí)有程牧云和付一銘……官員看著溫寒蒼白的臉,無聲掛斷電話。沒有轉(zhuǎn)達(dá)這個消息。 等這個普通女孩回到莫斯科,她會徹底和這個組織沒有聯(lián)系,也沒有機(jī)會接觸到他們這些人…… 關(guān)于程牧云已經(jīng)遇難的事……就當(dāng)作秘密,就永遠(yuǎn)掩蓋掉吧。 溫寒看到官員的眼神,怔了怔:“還有什么問題要問嗎?” 官員笑得越發(fā)和藹可親:“沒了,你恢復(fù)自由了,溫寒小姐?!?/br> 溫寒始終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下來,襯衫后背完全濕透了…… 天知道她剛才有多怕,每一句話都是在挑戰(zhàn)她的極限。和這個陌生的官員對話,受審訊,受盤問,還提出那么多要求……哪怕是這一分鐘她自己回憶起來都不敢相信,這些都是她自己說得話。 是他的名字撐著自己。 不想只是等待著,等著被遣送回莫斯科,徹底脫離他的生活環(huán)境……不想,不想回到完全沒有、找不到程牧云的世界。 溫寒離開時,不止有孟良川的陪伴,還有車。 這輛車這幾天都會陪伴她在印度這個地方游玩。溫寒坐上駕駛座,沒有了來時的黑布遮擋,她始終在魂游天外地看著外邊的夜景。 直到,駕駛座的門被打開。 孟良川坐上來,看了眼溫寒:“你真讓我驚訝,竟然能扳回一局,還能讓我陪在你的身邊。” “你為什么……不肯承認(rèn)他在找內(nèi)鬼?”溫寒直接發(fā)問,雖然她不知道程牧云和孟良川之間的交集,但她總覺得孟良川一定知道這件事,“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排除每個人都很難,好不容易只剩一個了……” 孟良川踩下車的油門,松開手剎,開離了這個兩次受審的地方。 沒多久,就看到了來時見到的向日葵田野。 車突然剎住。 孟良川示意溫寒下車。 兩個人拋棄了那輛車,步行沿著向日葵田野向莊園的方向走。孟良川從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半截沒抽完的煙,點(diǎn)燃吸了口:“私自追查內(nèi)鬼是違法的,而且還接二連三死了這么多人,更不可能說出來,否則程牧云會被審訊判刑,會償命。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不想他背這些罪名?!?/br> “可只剩下程伽亦了!她的可能性很大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