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喬墨一見他丟下東西就往外走,連忙拉?。骸澳阕鍪裁慈ィ俊?/br> 林正紅著眼說:“我去跟他們說,如果真窮,我出錢給林福說媳婦。” “你傻呀!憑什么!”喬墨知道他是氣的,忙說道:“你別氣了,我不是那種吃了虧不做聲的人,他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使壞心,我就修理他的寶貝小兒子。反正那林福我看著也不像個好的?!?/br> “以后你離他遠點兒,他滿肚子花花腸子,不知招惹了多少小哥兒,名聲差的根本沒媒人登門?!绷终凉M眼嫌惡,心里還是決定找機會去跟林阿爹說說,若林阿爹不管,他就不再顧念情分了。 “嗯,我知道,我會注意的?!眴棠睦锊桓蕝s也無可奈何。 前世他雖練了點拳腳,也是勉強防身,現(xiàn)在得了這副看似健康卻軟綿綿的身體,別說對付那林福,就是個壯實些的小哥兒也打不過。這么一想,他就決定把鍛煉身體提上日程,總得有點自保的手段安全啊。 喬墨抱了那匹細棉布起了李阿嬤家。 冬天農(nóng)閑,這個點人們沒事做,不少人都站在村中的路上說閑話。 喬墨遠遠的就看見幾個人,明顯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即便聽不到聲音只看那表情也知道說的不是什么好話,何況他耳朵特別靈,能聽見不少。說穿了,就是一群小哥兒羨慕嫉妒恨,說酸話罷了,當(dāng)然,里面還夾雜著林老嬤散布的流言,對于他而言,完全是不痛不癢。 “喬哥兒來了。”李雪笑瞇瞇的迎上來,一面朝屋里喊了一聲:“阿么,喬哥兒來了?!?/br> 喬墨見李雪腰間系著個荷包,正是他送的那個。 李雪摸著荷包道謝:“多謝喬哥兒送我荷包,我很喜歡,改天我給喬哥兒做一個。” “不用了,我有呢?!眴棠c李雪說了兩句就進屋子里去了。其實這趟他真不想來,他一個大男人什么時候做過衣服呀,可現(xiàn)在這算是逼上梁山了,不做不行。 李阿嬤招呼他坐,又給他介紹孫阿嬤。 孫阿嬤個子高高瘦瘦,不說話時看著有點木訥,一張口卻是話音綿軟,笑容也帶著幾分內(nèi)斂:“這是阿正的新媳婦啊,長的可真俊,別說咱們上林村,只怕在白水鎮(zhèn)都是頭一個。阿正好福氣?!?/br> “可不是嘛,合該阿正的緣分到了,別人呀,只有眼紅的份兒?!崩畎哒f到后面就哼了一聲,誰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喬墨不想再說那些不開心的,便拿話岔開。 李阿嬤也知道時間緊,讓孫阿嬤繼續(xù)做喜服,他教著喬墨裁剪,然后示范的縫了條袖子,剩下的讓他接著縫。喬墨咬咬牙,硬著頭皮上了。 第17章 難料今生做“賢妻” 穿針引線對他而言很輕松,他眼神兒好啊,看的李阿嬤滿意的點頭。開始下針縫了,他只覺得拿針的手十分僵硬,一點兒不靈活,出來的針腳也扭七扭八,自己都看不下去。 “不要緊,才開始學(xué)都這樣,繼續(xù)?!崩畎咭幻婵p著手上的喜服,一面鼓勵他,一面又說:“喜被的被面都裁剪好了,上面的花草是早先阿雪繡的,阿雪的繡活兒不錯,特別是花花草草。至于里頭的棉被,我催過張老頭,絕對在成親頭一天做好送來,耽擱不了。” “可不是,阿雪的繡活兒在咱們村也是數(shù)得上的,瞧這枕頭上的花兒,繡的跟真的一樣?!睂O阿嬤也拿過一只長方形的大紅枕套,上面繡著綠色荷葉粉白的荷花。 說實話,著枕套不論是從形狀還是花草都和喬墨的審美觀相去甚遠,但卻很有鄉(xiāng)土風(fēng)情。多看幾眼看習(xí)慣了,覺得還真不錯。 一邊說話一邊下針,不知不覺就聞到廚房傳出的香味,一看,原來到中午了。 喬墨勾著脖子坐了老半天,一抬頭脖子酸的要死,兩個拈針的手指似乎都不會動了。盡管如此,成果也是喜人,耐著性子忍著渾身難受做了半天,自己的一身里衣做完了。 李阿嬤見他累的難受,笑著給他揉了揉:“難受吧?才開始不習(xí)慣都這樣,做做就好了。今天就別做了,下午歇歇手,回去用熱水泡泡,伸展伸展?!闭f著又拿起他做好的衣服:“嗯,你看,前面的就不說了,越到后面針腳走的越好。這褲子是最后做的吧?這針腳已經(jīng)挺細密齊整了,做的挺好的。” “李阿嬤,我該回去了?!?/br> “就在這兒吃吧?!崩畎咄炝舻馈?/br> 喬墨邊收拾好衣服便推辭:“不用了,阿正在家呢。勞煩李阿嬤了,我下午就不來了。” 李阿嬤便沒再留,送他出去。 到家時林正已經(jīng)在廚房做飯,棚子里擺著兩只籮筐,里面整整齊齊的碼著清洗干凈碗筷盤子。喬墨將衣服放到屋子里,來到廚房。 大鍋里蒸著雜糧飯,林正已將一只蘿卜切塊,準(zhǔn)備在小鍋里炒。 “我來吧,你去燒火。”喬墨卷起袖子。 林正已經(jīng)吃過他做的飯,做的真好,便依言去燒火。 喬墨看著蘿卜塊,都是秋蘿卜,收在地窖里,保存的不錯,水分還是挺足。想了想,將早先抹了鹽的豬rou取出來,朝油脂最肥厚的地方切了一刀,剩下的再放回去。 在鄉(xiāng)下,哪有人頓頓吃rou,十天半個月吃一次就算日子過的不錯了,像喬墨這樣每頓都切rou,那絕對是被罵敗家貪吃,可林正卻一聲沒吭。 林正覺得喬墨過慣了好日子,一下子苦起來也不適應(yīng),再說給媳婦吃好的本就應(yīng)該,喬墨也不是沒算計,每頓都省著吃。林正心里下著決心,明年多置幾畝地,多攢些錢,讓媳婦想吃就吃,想穿就穿,不必摳著銅板過日子。 喬墨哪里知道林正一瞬間那么多心思。 將豬rou切小片,把小鍋里的水舀盡,鍋干了就下rou。 隨著刺啦一聲,rou香立刻彌漫而出,rou片開始變的透明流出油來。鏟子小心的翻動,壓出rou片里的油分,等rou片變的焦黃,這才把煉出的油和油渣一起盛在一只瓷碗里。等油冷卻會凝固成乳白色膠狀物,在冬天十分耐放,豬油比菜油炒菜香。 就著鍋里剩下的一點油,放入切好的干辣椒和姜絲,翻炒兩下再倒入蘿卜,隨后放鹽,再加點自制的五香粉,頓時鍋里的味道就大為不同。蘿卜切的稍厚,喬墨就加了半瓢水,蓋上鍋蓋燜。 “阿墨,你剛才放的是什么?”林正因為擔(dān)心他被濺出的熱油燙著,所以看的很仔細,見他加了一匙粉末,鍋里頓時就有了很香的味道。 “那是我自己做的五香粉,就是把五種香料碾成粉,按照一定的比例摻在一起。做菜、腌rou、燉湯都能用?!?/br> 林正有些驚訝,卻又似理所當(dāng)然,因為對方身上總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似乎懂得很多東西也不稀奇。不過…… 林正還是提醒道:“若有人問,別說是你做的,村里人來人往,借起來沒個完?!?/br> 喬墨一想也是,特別是遇到愛占便宜又嘴碎的人,那才惹人厭。 兩人吃了午飯,收拾完廚房喬墨就回屋了,林正則是去劈柴。成親那天要燒兩口大鍋,所用的木柴可不少,得早早準(zhǔn)備起來。 喬墨躺在床上瞇了一會兒,睡不著。 早上李阿嬤把林正的衣服也剪裁好了,喬墨便把針線穿好,打算下午就把林正的衣服縫好。縫了一會兒停下手,自己無聲的笑了笑,以前哪會想到自己會這樣的事呢?怪不得老人總說天意難測。 晚飯前,衣服總算做好了,可喬墨逞強的后遺癥也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