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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妙手生香在線閱讀 - 第162節(jié)

第162節(jié)

    祠堂里最跟前,放著兩個牌位。

    一個寫著“曹十月”,一個寫著“賀華生”。

    第二百五十六章 溫面(中)

    不知為何,含釧看到這兩個牌位,心頭大慟。

    牌位前,一只蒲團布面磨起了球團,顏色泛舊。

    薛老夫人神色悲傷,“你哥哥每每有心事時,就愿意來小祠堂跪著,既不說話也不抬頭...”薛老夫人推了含釧一把,“去給你爹娘燒柱香吧?!?/br>
    含釧身形下意識向前傾,雙膝跪地,身旁的婆子遞上三炷香。

    含釧鄭重地磕頭上香,一抬頭看到昏暗油燈下立在最前面的那兩個牌位,是用上好的木頭、上好的漆由上好的匠人制成的,牌位有些年歲了,看得出是常常被擦拭的。

    含釧跪在蒲團上輕輕抿了抿唇,好似透過這兩方輕飄飄的木牌看到了想象中的父母。

    含釧歪了歪頭,小祠堂香的味道濃重柔和,嗅著叫人有些傷心也難得平靜。

    也不知跪了多久,薛老夫人輕輕摸了摸含釧的后腦勺,“起來吧,咱們?nèi)デ魄颇愕脑鹤?。?/br>
    木蘿軒葳蕤蔥蘢,在這正月間都滿園子的綠意,三幢檐角飛起的閣樓依次排列,都是坐北朝南的朝向,正堂左右兩側(cè)是精致小巧的堂屋。

    薛老夫人牽著含釧,“...臥房是這兒,床特意尋了應季千支梅黃花木床板,等到了春天,咱們就換成桃花兒的樣式,好看著呢...梳洗上妝的小間光線最好,梳妝臺正對著南邊,借著光好敷面描眉...這處便是書房...”

    嚯!

    書房好大一張床榻!

    難不成已經(jīng)知道她一看書便犯困的習性了?

    含釧心虛地低了低頭。

    曹同知這樣富貴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兒,尚且有這個上進,去考了舉人...曹家必定是愿意后代子孫讀書、有學問的...

    薛老夫人噙著笑意,“你娘親不愛念書,手上一拿起書便困得不行,往前她的書房里也有支了這么一張大大的床榻。若是看書困了,倒頭便睡吧?!?/br>
    含釧:....

    得嘞,這習性純屬遺傳。

    她應當是曹家的姑娘,沒跑了。

    轉(zhuǎn)悠完院子,薛老夫人精神充沛地帶著含釧又轉(zhuǎn)了轉(zhuǎn)其他的院落——曹家人口少,加上曹同知、薛老夫人,連同隔房的嬸娘與堂姐,便沒人在這處宅子里住著了。

    “...你爺爺只有月娘一個女兒?!?/br>
    晌午時分,含釧與薛老夫人用過午膳,薛老夫人遞給含釧一盞牛乳官燕,再配上幾碟做得漂漂亮亮的酥餅糕點,算是晌午茶飲,背對著陽光坐在八仙桌前,聲音和緩,同含釧細細說道曹家諸事,“月娘性子強,身為姑娘,卻將漕運碼頭和家里的庶務生意打理得很不錯,在男人堆里便也不輸?shù)讱?,是很得用?..得用是得用,脾性卻也被我們養(yǎng)得嬌,實在不舍得將唯一的姑娘嫁出去,她爹,也就是你爺爺便起了心思招贅?!?/br>
    薛老夫人抿了抿唇,說起早逝的女兒與女婿,老太太有些不落忍,悶了一會兒才又開了口,“你爹也是蘇州人,是位很有名聲很和善的讀書人,十五歲中了秀才,本想繼續(xù)讀下去,卻奈何家中老父一場病,賣了田又賣地,最后應到曹家來作賬房,作著作著,你爺爺便覺這后生不錯,做主成了這樁親事?!?/br>
    果然是入贅的。

    否則她怎么姓賀,曹同知姓曹呢?

    必定是曹同知是與母親姓,她隨了父親的姓。

    含釧吃了口酥餅糕點,微微蹙了眉。

    薛老夫人再道,“雖是入贅,可家里從未拿喬過,總是姑爺姑爺?shù)貑?,我與你爺爺也將你爹看作是家中的兒子,供養(yǎng)著他繼續(xù)讀書。既是招了入贅的夫婿,月娘便可順理成章地接手你爺爺?shù)匿顜停斆髂懽哟?,做生意很靈氣,將漕幫整治得服服帖帖,甚至接連拿下了京杭運河上官鹽、煤礦、軍火的販運。你爹呢,便在家讀書,鉚足勁頭要考舉人的。”

    含釧輕輕抬頭,聽得有些癡。

    “乾佑十年,十一年前,山東碼頭出事,四張船只的官鹽融進了河里,總計一千斛的鹽就這么泡進水里,一點兒波紋都沒有?!毖戏蛉四樦饾u板了起來,不想回憶這樁往事,卻不得不告訴月娘的女兒,她的孫女,“月娘與華生乘船前往山東,你嬸娘與你堂姐也掛心在山東處理此事的小叔跟著一道去了,你那時黏人得厲害,月娘一向?qū)櫮缒惚阋矊⒛銕г诹松磉叀褪沁@么一趟,馬車翻到山崖,月娘與華生沒了氣息,你走丟了,你經(jīng)辦此事的小叔公也被砍去一支左手...”

    薛老夫人說到最后,越說越快,幾乎是話趕話、字咬字。

    一千斛的官鹽...

    十斗為一斛,一斗官鹽為一百二十兩銀子,一千斛官鹽便是...

    含釧算數(shù)太差了,在心里默算了許久,才算清楚。

    二十四萬兩銀子!

    二十萬兩銀子,就這么打了水漂!

    當真是打了水漂...

    鹽巴融在水里,當真是一個泡兒都不吹的。

    這樣大的損失,自然是要當家人出面的...

    可就是這么一出面,卻叫所有人都沒了性命。

    是仇殺嗎!

    含釧胸腔劇烈地伏動,抬頭看向薛老夫人,等待她說下去。

    薛老夫人輕輕瞇了瞇眼,表情有些痛苦。

    不堪回首的往事,香消玉殞的女兒,血淋淋的回憶...

    含釧連大氣也不敢出,害怕驚擾了這個喪女的老太太。

    隔了許久,薛老夫人再睜開眼,雙眼十分清明,嘴角微微勾起,拍了拍含釧的手背,語聲親切溫和,“...院子和宅子都看完了,香也上了。先住進來吧?‘‘時鮮’是個好宅子,祖母也喜歡,亮堂堂的...可...”薛老夫人語氣哽了哽,“可到底不是自己家,離開了這么久,落葉總要歸根,曹家的人總歸是要住回曹家認祖歸宗的...”

    薛老夫人話說長了,住了口,抹了把眼角,趕忙將話頭挽回來,“祖母不是強求你...看‘時鮮’處處都是巧心思,明白你是用心打理的。

    “咱們曹家不似那些個沽名釣譽的清流,如今這世道也不是那些個將女子圈在內(nèi)宅不出門的辰光,‘時鮮’是你的,自然往后還是你來打理——和搬回來住,不沖突的?!?/br>
    第二百五十七章 溫面(下)

    這個含釧是信的。

    曹家歸根究底還是生意人,不是那些個講究規(guī)矩、要求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詡清流大家。巨賈之家與讀書人家不同,若太過沉溺于規(guī)矩,是沒辦法開疆擴土,賺大錢的。

    含釧垂了垂眸。

    信任歸信任,可真搬過來?

    說實在話,含釧心底里是有些害怕的,雖然有至親血緣牽絆,下意識里有親近的渴望,可畢竟中間缺少十幾年的相處,突然要朝夕相處,那也有些不容易。

    甚至,她不曾了解曹家人的品性。

    不對。

    曹同知,她是了解的。

    在“時鮮”里里外外吃了這么多頓飯,無論何時何地都秉持君子之風,甚至也幫過她許多次...對于曹同知,她一直是欣賞與推崇的,無論是他說話處事的方法,還是整個人帶給她的感受,都如春風拂面,好似認識了許久,也沒由來地去信任他、親近他。

    如今都能解釋了。

    一個娘生下的親兄妹,自然有割不斷的關聯(lián)。

    可薛老夫人呢?

    薛老夫人挺身而出,在不知道她身份的前提下,直面身世顯赫的富康大長公主...無論怎么看,曹家人都是溫和、正派且有分寸的。

    含釧顫了顫眼睫,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卻闖進了薛老夫人殷切的眼眸與緊鎖的眉頭——眼前的這個老太太,在十幾年前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骨血,花費許多時間與精力、銀錢與心思去找到她...如果是曹同知對薛老夫人而言是寄托,那她的意義大約是依賴與救贖。

    木蘿軒的家具锃亮嶄新,窗欞上一層灰都沒有,柱子與窗框還透著些許清油的氣味——多半是昨兒個連夜收拾、連夜搬過來布置的。

    “好。”

    含釧鬼使神差地輕輕點頭。

    薛老夫人一下子歡喜起來,手上拍了拍裙裾上壓根就不存在的灰,連道了三聲好,“好好好!”趕忙站起身來,“那今兒個就搬吧!家具、被褥都是現(xiàn)成的!我昨兒個便讓你嬸娘準備好了幾個家生子,都同你差不多的年歲,你瞧著好便留下伺候吧!還有‘時鮮’的人手...那個胖丫頭是個不錯的,忠誠護主。長得白白凈凈的那個跑堂,姓...姓...”

    薛老夫人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

    “姓崔?!焙A笑著適時補上。

    薛老夫人忙點點頭,“是是,崔小哥手腳麻利,可以留在食肆掌事。灶屋那個鼻挺面白的北疆小哥手藝好,可以提了掌勺的繼續(xù)做事。那位鐘嬤嬤,瞧上去規(guī)矩嚴實,看樣子也是大家大戶出來的...”

    “鐘嬤嬤往前也是掖庭的女使,掌著偌大一個浣衣局,是位極能干的人?!焙A順勢接下去。

    說起掖庭的生活,薛老夫人眉眼微微收起,看含釧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惜,手握著含釧的手。

    小娘子虎口、大拇指腹全是繭子。

    手很粗糙,不像是個小姑娘的手,更像是常年做活兒的手。

    作為良家子進宮...說到底也是為奴為仆!是干的伺候人的事兒!在宮里伺候人更難,一不留神便被要了命!

    薛老夫人眉梢一耷,目光閃現(xiàn)出幾分戾氣,“將你賣進宮里的人,當被千刀萬剮?!?/br>
    含釧后背生出一身冷汗。

    果然...果然是漕幫...什么和藹可親、溫文和緩都是...騙人的...

    漕幫,說白了就是江湖頭子的官稱,以漕運為業(yè),又稱之為船糧幫,大江南北,入幫者頗眾,歸根究底就是一個秘密結(jié)社。至于幾輩百年經(jīng)營,攢了銀子要讓家族上臺面,便向朝堂捐了銀子,下了投名狀,商變官,匪變良這等子事兒,都是捏著鼻子哄騙眼睛的。

    薛老夫人是老漕幫出身了,親切溫和,也只是對她這個孫女罷了。

    含釧抖了抖。

    在傍晚時分,便見識了漕幫的手段。

    曹同知回來得很早,準確的說,是曹醒——一年多,含釧可算是知道曹同知的名字,單名一個醒,字以懷。往前曹同知曹同知的喚,小雙兒深入骨髓地以為這位相貌俊美、身量頎長的官爺,姓曹,名同知了呢...

    曹醒穿著官服,風塵仆仆地回來,一看便是剛下朝的樣子,見含釧也坐在堂屋里,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目光溫柔,“meimei?!?/br>
    含釧也笑,望向曹醒,“哥哥,您回來了?!?/br>
    曹醒的笑越發(fā)深了,若細看,還能敲出走路的腳步略顯雀躍。

    飯食是臨時上的,曹醒在漕運使司用了餐食,如今回來只是加個餐,面生的丫頭上了一小盆溫面。

    溫面,顧名思義,是將細面放在湯里煮,煮熟后撈出瀝干盛到碗中。同時用雞rou和香菇制成濃香鹵汁,臨吃時,各自用瓢將鹵汁澆到面上就可以了。

    挺方便的一種吃食。

    適合傍晚回家的當家人。

    含釧鼻尖嗅了嗅味道,再次微微蹙眉。

    曹醒聽薛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念叨,一邊點頭一邊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