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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發(fā)出低聲的呻.吟,他睡的很沉,傷痛以及逃亡耗費他大量的體力,斐瑞迷迷糊糊推著埋在懷里的碩大頭顱,蹙著眉發(fā)出喘息。 西奧多摟著斐瑞小心地翻身,深沉的目光看著斐瑞肩背綻開的血rou,他將斐瑞摟在懷里,伸出長舌小心地舔過所有傷口,將斐瑞白凈結(jié)實的后背仔細舔舐一遍,就像是標記領地的野獸,為他的雌獸梳理傷痕留下氣味。 身旁的火堆發(fā)出明亮的火光,懷抱著人類的異種影子映照在石壁上,仔細而緩慢的晃動。 在斐瑞與西奧多相擁入眠的另一邊,廣袤的荒原上站立著好幾道黑影,維克多低頭看著面前破碎的異種尸體,臉色有些難看。 連綿的血液潑灑在地面,四分五裂的尸骸拋灑了滿地,就像對方發(fā)出的挑釁,毫無遮掩展露著赤.裸的惡念。 維克多蹲下身,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掌翻過尸體殘骸,在腦中勾勒出西奧多與異種們廝殺的場景,眼中逐漸顯露出狂熱的神情。 而跟在維克多身邊的監(jiān)察者難以忍受地轉(zhuǎn)過頭,不去看地上支離破碎的尸塊。 這樣血腥慘烈的畫面,只有維克多能興致盎然地看的津津有味。 維克多身后的副官猶豫著走上前,他通訊器中閃爍著消息,通知維克多立刻回去中央?yún)^(qū)。 “長官,您的父親病重,通知您即刻回去?!?/br> 維克多拋開手中血rou模糊的異種頭顱,冷淡的神色沒有一點變化。 掏出手帕擦掉白手套上的血污,維克多回頭看一眼四周,神色莫測:“走吧?!?/br> 維克多回到中央?yún)^(qū),他的父親,聯(lián)盟統(tǒng)領已經(jīng)病重,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沒有任何反應。 維克多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里面曾經(jīng)威嚴,大權在握的父親躺在病床上,冰冷的目光里沒有情緒。 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聯(lián)盟官員忐忑地站在四周,游移的目光看向維克多與他身旁的兄弟們。 統(tǒng)領病危,誰會是下一個聯(lián)盟的主人? 人群的目光探尋著傳遞著各種信息。 維克多待了一會,他將手下叫來,低聲吩咐過后大踏步走出了病房。 在維克多走后,厭惡的目光落向他身后,維克多的兄弟低聲道:“怪物。” 人群似乎因為這一句低語而引發(fā)混亂,眾人的眼神閃爍,彼此對視,在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厭惡與恐懼。 維克多離開中央醫(yī)院,來到聯(lián)盟科學院,他先是詢問了手下最近科學院的情況,才輕輕走入關著母體的實驗室。 維克多站在隔離玻璃外,看著雪白房間里的男人。 母體沒有名字,只有實驗編號,編號XF39,所有人都叫他三十九號,這個編號就囊括了他短暫一生的全部歷程。 隔離玻璃是單面的,維克多可以站在外面看著母體,里面臃腫蒼白的男人卻看不到外面,他待著封閉雪白的隔離室,只能仰頭看著頭頂永遠明亮的燈光。 站在維克多身旁查看數(shù)據(jù)的研究員低聲說道:“不行,母體感染的實驗根本不能成功,這違背了異種的繁衍規(guī)則?!?/br> 研究員對著維克多硬著頭皮說道:“還是給三十九號安排雄性.交.配吧,只有這樣他才能繁衍出異種。” 透過玻璃凝視著母體的維克多轉(zhuǎn)過頭來,他穿著監(jiān)察者的筆挺制服,戴著的軍帽,帽檐下的雙眼冷的像刀。 維克多伸出手,他的動作快的不像人類,一把抓住研究員衣領,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抓著研究員的頭發(fā)猛地撞在厚實堅硬的隔離玻璃上。 “砰”的一聲悶響,鮮紅的血花綻放在透明的玻璃上,血液散開,透過血色可以看到隔離房里,仰頭呆滯毫無所知的母體。 維克多丟開手中已經(jīng)暈厥過去的研究員,任由對方像一具癱軟的尸體順著玻璃滑落在地上。 維克多冰冷的目光看向四周噤若寒蟬的研究員與監(jiān)察員們,他擦著雪白手套上的血跡,將染血的巾帕扔掉:“我說過,誰再給他安排男人交尾,我就殺了誰。” 所有人低下頭,沒人敢跟維克多的目光接觸,特別是穿著試驗服的研究員們嚇得面色發(fā)白:“是,不敢,不敢了?!?/br> 維克多揮手,“把這里打掃干凈,全都滾出去?!?/br> 驚慌失措的研究員們脫下衣服擦干凈玻璃與地板的血跡,拖著暈厥過去的研究員驚慌地離開了隔離間。 維克多看著手忙腳亂退出去的研究員,他轉(zhuǎn)頭看著隔離房中蒼白的男人,視線流連過對方臃腫怪異的身軀,以及三十九號呆滯的眼眸。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隔離室,維克多仰頭冷冷地看向頭頂?shù)谋O(jiān)控,他打開關閉母體的隔離間,慢慢走到三十九號身前。 穿著空蕩隔離服的三十九坐在床上,他的臉跟雪白的墻壁一樣白,漆黑的眼眸像是黑夜里沉靜的大海,臃腫的身軀不足以支撐他坐立,脆弱的身軀依靠在墻壁上,仰著頭呆呆地看著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維克多。 維克多低頭慢慢摘下染血的手套,他掏出口袋里的糖果,剝開糖紙遞到三十九號面前。 透明的糖果靜靜躺在不屬于人類的手掌上,如同異種一樣的漆黑外骨骼,沿著維克多的手掌一直蔓延到制服衣袖看不到的手臂間。 維克多低頭看著面前的三十九:“吃糖?!?/br> 雪白細瘦的手指從詭異的手掌間輕輕拿過糖果,像是難以感受的輕風,而維克多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