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還不說?” 傅殷指尖在她脖子上摩挲了一番,而后摸到了一點細微的凸起。 傅殷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這里?” ………… 這日,數(shù)匹獨角天馬拉著一輛馬車從天空駛過,那獨角天馬生的極是好看,一身毛發(fā)雪白,背生雙翼,腳踩雄雄焰火,威風(fēng)凌凌地停留在傅家的地界處。 那些修士抬著頭看向那些獨角天馬,不由嘖嘖稱奇,要知道這獨角天馬天生便有元嬰期的修為,在外一匹便值數(shù)千上品靈石,這么多匹聚在一起,這可不是普通家族能供養(yǎng)的起的! 一行人跟在那天馬之后看著熱鬧,而后便見一美婦人自馬車中走了下來,那美婦人氣度非凡,滿身的穿戴皆是靈器法寶,身后跟著的婢女更是個個都美貌,修為亦是不俗。 片刻后,只見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修從馬車中走了出來,男修一身黑衣,身后背著一把長劍,長眉斜飛入鬢,一雙眸子冷若寒潭,端的是極好的長相。 眾人眼巴巴地看著,不知這到底是誰家的貴人,而后便見那美婦人徑直走向了傅家所在的地方。 洛母身邊的婢女將手中的玉貼遞給了看門的守衛(wèi),笑著道,“洛家前來拜訪,還望通報一聲。” 那侍衛(wèi)聞言,看了面前眾人一眼,忙捧著玉貼進了族中。 洛母看著面前的傅家,心里也是復(fù)雜的很,一想到等會會遇到的場景,便尷尬地頭疼,看著站在她旁邊,仍是面無表情的連奕,洛母嘆了口氣。 “等會見了面,你說話好聽些,別跟人家姑娘欠了你似的,好好解釋解釋。” 連奕垂下了眸子,看向腰間掛著的水滴狀的玉佩。 傅殷會理解他的。 片刻后,便見傅父大步走了出來,“不知洛夫人與賢侄前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br> 傅父心中也高興,方才聽聞洛母帶著一個冷峻男修前來時,他還愣了一下,而后便是大喜。 能讓洛母與連奕一同起來的,也就那么幾件事,而現(xiàn)在,他們的目的很顯然。 他只以為,這是洛母要來提連奕與林七七的婚事。 傅父將洛母迎去了大廳,不時有些奴仆,大著膽子看向一身華服的傅母與她身后的連奕,心里也有些好奇。 傅父與洛母兩人寒暄了一番,洛母頓了頓,溫聲道,“我這次來呀,也是因為先前的一件事兒,我家那不成器的兒子啊……” 傅父見洛母這般模樣,只以為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更改與林七七的婚事,便笑著道,“洛夫人不必客氣?!?/br> 洛母抬起頭,看向了傅父,“既然您這般爽利,我也就直說了,聽聞殷殷回來了?” 傅父一愣。 傅父看了眼洛母的面色,見洛母面色也有些復(fù)雜,連奕仍舊是面無表情,傅父怔了怔,也有些搞不懂狀況了。 連奕既然要與傅殷成親,當(dāng)初為何對傅殷見死不救,而后去救林七七? 既然救了林七七,又為何現(xiàn)在要與傅殷提親? ……… 林七七在院子中,正小臉蒼白得趴在窗戶上垂淚,突然看到陳婆子面帶喜色走進了院子,“小姐,快些起來收拾收拾!” 陳婆子想到方才打聽到的事,只覺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連被傅殷踢的一腳也不胸悶了。 林七七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了嘛?” 陳婆子正給她找衣服,“我方才呀!聽說洛家夫人帶著連奕真人過來了,你說他們這時候來,能有什么事?” 林七七愣了愣,而后眼睛突然一亮,蒼白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紅暈,“真……真的嘛?” “當(dāng)然是真的!前面兒都傳開了!”陳婆子激動道,一邊催促林七七快些換上衣服,一邊兒給她臉上抹了些胭脂。 林七七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鏡子,一臉的期待。 …… 破坨一行人也聽聞了洛母來傅家提親的消息,這其中關(guān)系到連奕真人與傅家姐妹二人,兩大家族之間的事,也不知是誰透露出來的,不過瞬間,便傳遍了整個傅家整個地界。 “聽說了嗎?洛家要來向那林家小姐提親了?”一個絡(luò)腮胡大漢摸了摸胡子。 “可他不是與傅家小姐還有婚約嗎?” “推了就行了?。‰m說那傅家大小姐身份高,可架不住對方是連奕真人???還不是看上誰選誰?” “可你怎么知曉他是要與林家小姐提親?” 絡(luò)腮胡大漢摸了摸胡子,“那真人為誰下了滅神崖,這還不清楚嗎?” 另一個人一想也是,隨即有些可惜道, “聽聞那傅家小姐可美了?真是可惜了美人了……” 破坨聽著后面那幾個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著,皺了皺眉頭,塵印更是臉色變了變,“那洛家欺人太甚!” 他先前也曾聽說過連奕沒有救小師妹,反而救了那外家女的事,想到小師妹現(xiàn)在若是還在家中,得多難受,連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生氣! “小師妹現(xiàn)在定然委屈的很,師父……”幾人看向了面色沉沉的破坨,詢問他的意思。 破坨也是沉著一張臉,他想到了先前連奕趕回冰籠之時的模樣,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 他自然也聽過這幾人之間的恩怨,傅父他也有些了解,唯利是圖,一心想與洛家結(jié)好,現(xiàn)在定不會為了傅殷駁了洛家。 破坨知曉,他現(xiàn)在不該摻和這事,面色沉沉地看了塵印幾人一眼,“安靜!” 幾人又叫了聲師父,破坨瞪了他們一眼,“吃你們的!” 那幾個漢子仍在談著這些事兒,不過一會兒,便由正經(jīng)討論帶上了些顏色,且有越來越難聽的趨勢。 破坨額頭皺了皺,拿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突然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葫蘆,“走,我們?nèi)タ纯?!?/br> 塵印幾人眼睛瞬間一亮! 破坨在路過那幾個男修之時,哼了一聲,猛地踢翻了那張桌子,“大男人的天天叭叭叭叭的,連個娘們兒都不如!” 破坨領(lǐng)著一群人高馬大的弟子,氣勢洶洶地走向了傅家,而后發(fā)現(xiàn)傅家竟也在派人出來尋找傅殷。 幾人詢問了一番,方才知曉,傅殷竟已好幾日沒回傅家,一直呆在傅霄的宅子里,而今日出去后,便也突然沒了蹤影,這樣一思量,卻發(fā)現(xiàn),他們竟是最后見過傅殷的人。 幾人臉色一變,想到他們白日里還提醒傅殷小心的話,臥.槽,不會吧? 傅殷不會真那么不小心遇到了那個扒皮的惡徒了吧?? 眾人臉色一變,忙趕回去白日與傅殷分開的地方,找了一通,皆是一無所獲,最終,在路過一個巷子時。 突然看到一身血跡的傅殷從小巷中走了出來,手里提著一個生死不知的紅衣女修。 傅殷將那女修推到了他們的面前,“諾!” 紅苑看著破坨一行人,幾乎哭出聲來,連滾帶爬跑向了破坨面前,大聲道,“大和尚,我作惡多端,殺人放火,你們快帶我走吧!” “……” 破坨一行人看著紅苑衣服破破爛爛,頭發(fā)散亂,滿臉青青紫紫,鼻血橫流的臉,再不復(fù)先前的美人模樣,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們到底在擔(dān)心個什么勁兒? 第三十七章 這婚事, 恕我不能答應(yīng)。 破坨看著痛哭流涕的紅苑,默了默,而后取出腰間的大葫蘆, 打開塞子對著紅苑。 紅苑知曉這是他關(guān)人的法寶, 忙上前兩步,迫不及待地竄到了葫蘆口底下。 “……”眾人神色又是一陣復(fù)雜。 她到底是怎么把這個女人嚇成這樣的? 破坨將那紅苑收進了葫蘆中, 再度將葫蘆掛在了腰間。 傅殷見狀,又吞了兩枚靈丹, 恢復(fù)著體內(nèi)的靈力。塵印看了看破坨, 又看了看貌似什么都不知道的傅殷, 嘴唇動了動, 卻沒敢說些什么。 畢竟在他聽說的那些事情里,小師妹對連奕真人死心塌地的, 現(xiàn)在若是連奕真人與林七七提親,那小師妹定然接受不了。 破坨也有些愁,他最不擅長與小姑娘家說這些, 怕他們哭,雖然面前的傅殷與一般的小姑娘不同, 但也好歹是個姑娘家…… 破坨看了眼傅殷, 正頭疼間, 便看到幾個身上帶著傅家火焰標(biāo)記的侍衛(wèi), 已經(jīng)找到了這里, 正向著他們這邊走來。 那幾個侍衛(wèi)對著傅殷行了禮, 恭敬道, “大小姐,家主有請!” 傅殷抬了抬眼皮,看了那些侍衛(wèi)一眼, 不曉得傅父叫她回去做些什么。 破坨見傅殷一無所知的模樣,嘆了口氣,怕她等會兒接受不了這消息,琢磨了下,低聲道,“小妹,跟你說件事!” 傅殷聞言抬頭看向他,“怎么了?” 破坨咳了聲,方才小聲道,“老頭子我方才聽聞,那個……那個洛家的小子與他母親今日來了傅家?!逼欺缤低灯沉搜鄹狄螅滩蛔∮謬@了口氣。 傅殷一愣,而后眼睛驀的一亮! 連奕來退親來了? 塵印見狀,抹了抹鼻子,小聲安慰道,“小師妹,待會你別怕,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出來,師父他老人家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破坨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 “我這不是打不過連奕嗎……”塵印嘟囔了兩句。 破坨又瞪了他一眼,而后對傅殷苦口婆心道,“小妹啊,老頭子我跟你說一句啊,這天下好男兒千千萬,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我碎石宗上千的好男兒還沒媳婦呢!” “……” 傅殷已經(jīng)搞不懂這幾人的腦回路了。 傅殷很想告訴這群看起來比她還傷感的大老爺們兒,她很想退親,她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 她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當(dāng)初若不是她的實力不允許,她早就給那什么真人的一巴掌讓他滾蛋了! 傅殷跟在那幾個侍衛(wèi)后回了傅家,只見幾個婢女守在傅家門前,見著傅殷終于回來了,忙小跑上前,滿臉焦急道,“大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幾人看著傅殷滿身血污的模樣,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柔聲道,“還請大小姐隨我們?nèi)ハ词环??!?/br> 傅殷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滿身血跡,聞言點了點頭,跟在那群婢女身后,去換了身衣裳。 破坨咂了咂嘴,讓其中一個婢女先帶他去那邊兒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大廳內(nèi) 自從洛母方才提到傅殷以后,傅父便有些愣怔,他到現(xiàn)在仍是搞不懂連奕到底在想些什么,不過現(xiàn)如今,他要娶傅殷的話,傅父也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