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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

    第三章 就問你是不是笨蛋

    東京都咒術(shù)高等學校。

    筵山麓。

    東京咒高學校原本就有咒術(shù)界核心「天元大人」布下的層層結(jié)界。這些結(jié)界可以是抵御外敵的保障，也可以是秘密處理「咒術(shù)界指定人員」的監(jiān)牢。

    把嫌疑人江戶川亂步關(guān)進禁閉室后，夜蛾正道催促著兩個學生去休息。

    今天到場的咒術(shù)師一共有十名，中間已經(jīng)被特級咒靈生得領(lǐng)域侵染的高達五名。但送江戶川亂步去東京咒高禁閉室后，夜蛾正道同時收到了他們的死訊。由于尸體仍有傳染性，所以當場被送去火化了。夜蛾正道作為未來的東京咒高校長，他需要承擔的社會責任更重，同時還要為自己學生以后在咒術(shù)界做打算。所以哪怕累得想休息，夜蛾正道還是趕去火化場，去祭奠同行。

    夜蛾正道離開學校后，直到早上七點都沒有回來。

    五條悟和夏油杰見班主任還沒有回來，便直接往禁閉室的方向偷偷地走了過去。

    除了有對江戶川亂步十足的好奇心外，兩個人其實完全睡不著覺，盡管全身很累，但大腦皮層整夜都處于活躍的狀態(tài)。這完全是在鏡子地獄里面的后遺癥。原本在鏡子地獄里面保持高度的神經(jīng)高度緊張，睡覺時完全沒有松弛下來的跡象。

    一閉上眼睛，在鏡子地獄里面經(jīng)歷的一切反而不斷地在腦海里面重復著。再加上，人的想象本來就是會不斷地補全自己缺漏的記憶，于是兩個人自然是理所當然地越細想，越覺得太惡心了，尤其是那些洞并不是平的，而是像是要宣告生命力一樣，毛孔周圍微微紅腫突起，從里到外有著鮮活的顏色漸變。里面深藏的血珠就跟在和人捉迷藏一樣的圓球鼠婦，時隱時現(xiàn)。最最可惡的一點，就明明只是眼睛看過而已，但是偏偏加上鏡子地獄里的各種鏡子加持，就有種自己親手撫摸過去的那種感受到細細密密，密密麻麻，一粒粒小洞，鮮明真切的觸感。

    躺在床上的時候，兩個人莫名覺得全身毛孔也跟著通風一樣，整個人涼颼颼的，反復地站起身檢查自己應(yīng)該沒有被感染到，才放心地躺回去。

    經(jīng)過晚上這一役，兩個十七歲少年深刻地體會到惡心到極致也是一種極致的恐怖。出宿舍房間的時候，彼此都可以看到眼底下明顯的青黑。

    兩個人在睡前還彼此吐槽對方該不會睡不著吧，以至于昨晚睡不著也不去找隔壁的人?，F(xiàn)在看到對方眼底的青黑，明明是心照不宣，但五條悟還是故作硬氣地說道：“昨晚，打游戲排位賽熬了一夜。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睡不著吧？”

    夏油杰也不甘示弱，淡淡地說道：“昨晚興致來了，擼了一晚的片?！?/br>
    “年輕人，果然好精力！”五條悟也不揭破夏油杰的話。

    夏油杰也鎮(zhèn)定地回應(yīng)道：“彼此彼此?！?/br>
    兩個人沉默了一下，再繼續(xù)說下去就要揭底了。于是，兩個人再次默契地不提眼底青黑的問題。兩人順著食堂的方向走過去的時候，夏油杰突然開口說道：“你說，昨天那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看他樣子就是個初中生吧?！蔽鍡l悟還記得自己拎起來那個人的手感，輕得跟只剩下衣服和骨架一樣?，F(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清他長什么樣子，印象是挺白凈的，起碼是在家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艾F(xiàn)在關(guān)在傳聞中的禁閉室，不說嚇死，也得整個晚上都睡不著?！?/br>
    “也對，再怎么看起來幼稚不懂事，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吧？老師回來之后，估計就應(yīng)該是把他處死了。”夏油杰昨晚雖然回宿舍了，但因為很好奇后續(xù)，所以他派了一只能夠傳達聲音的咒靈，監(jiān)聽到今天死了一位一級咒術(shù)師，兩位準一級咒術(shù)師，和兩位二級咒術(shù)師?！白蛱旌軕K烈，現(xiàn)場還得有咒術(shù)師祓除特級咒靈留下的瘴。”

    夏油杰此刻還是居于保護普通人的心理，尤其是他還覺得對方年紀小，看起來無害，再加上很多事情也解釋不清楚，多少有些不希望這個人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繼續(xù)引導思考，說道：“我覺得吧，一直有點問題。話說，特級咒靈真的是由他引起來的嗎？他身上是一點咒力都沒有的。按理說，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有咒力?？伤麘?yīng)該是老師說的那種天與咒縛體質(zhì)，所以沒有咒力。這種情況，他不應(yīng)該會產(chǎn)生咒靈?！?/br>
    五條悟也無法解釋這種情況，但他確實是能夠感覺到對方的特殊之處。而且，事實也正是五條悟拉住了對方，咒靈布下的領(lǐng)域也被跟著解開了。

    即使破局確實有些過于簡單，像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碰到鬼就算結(jié)束，事后想起，既覺得可笑，又覺得兒戲荒唐。

    特級咒靈到底為什么會消失？

    這一定有什么其他意想不到的情況。

    只是他沒有答案而已。

    “也許他本身是被咒靈附身了，又或者他就是咒靈本身？杰，我的眼睛不會看錯的。這事和那人有關(guān)。”五條悟雙手插著口袋應(yīng)完后，突然想起一事，偏著頭說道，“還是，你該不會想要救那個人吧？”

    “那倒不至于。”

    夏油杰也沒有那么多沒用的同情心。

    咒術(shù)師一夜沒有了五個，對原本就缺人手的咒術(shù)界來說是重創(chuàng)。而夏油杰也是站在咒術(shù)界這邊的。但——弄清楚真相，也很重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