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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到衣服的人發(fā)出得意的尖笑,沒有搶到衣服的人不甘地咒罵,孩童們拍著手掌蹦跳嬉鬧。 一具慘白的尸體就那樣擺放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一絲遮蓋,卻并未引發(fā)任何恐慌。 生活在這里的人仿佛感受不到死亡的恐懼,也無法體會憐憫之情,常年照射不到陽光的他們自然也不會知道沐浴溫暖是怎樣一種心情。而凌駕于平民之上的貴族只知道揮霍、享樂、爭權(quán)奪利。 這就是托特斯大陸,一塊滿載貧苦與麻木,也充斥奢靡和享樂的地方。 人類、植物、動物,一切的一切都在野蠻生長。灰色是它的主色調(diào),陰郁是它最為本質(zhì)的內(nèi)核。 簡喬目無焦距地看著那個已經(jīng)空蕩下來的絞刑架,然后倉促地移開視線。 這個地方恰如他真實內(nèi)心的映射,令他無法直面。 死亡讓兩名仆從閉上了嘮嘮叨叨的嘴。 穿過這座濃霧中的小鎮(zhèn),前方就是偉大的格蘭德。 “據(jù)說格蘭德公爵的嫡次子雷哲是一個行事非常霸道的人。前些年,一名伯爵走在街上的時候輕輕蹭了一下他的肩膀,惹了他的不快,他便當(dāng)場把那人的胳膊砍斷了?!?/br> 憋了一小會兒之后,一名仆從便再次開口。他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另一名仆從看了看坐在前排閉眼假寐的主人,小聲附和:“這件事千真萬確,我也聽說了!雷哲大人的脾氣非?;鸨?,格洛瑞最有權(quán)勢的貴族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br> “所以我們這次一定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得罪這位雷哲大人。他雖然不是格蘭德公爵的長子,沒有繼承權(quán),但他的親jiejie是格洛瑞的皇后。皇后殿下一定會施壓,讓父親把公爵之位傳給自己的親弟弟?!?/br> “啊,這是肯定的。雷哲大人一定會繼承格蘭德,也會成為托特斯最具權(quán)勢的貴族?!?/br> “據(jù)說他唯一的癖好是搜集美人,我們要不要從老鴇手里購買幾個美人送給他?” “最好還是準(zhǔn)備幾個,到了格蘭德我就去外面打聽打聽,看看城里最有名的老鴇是誰?!?/br> 兩人嘀嘀咕咕地商量著,坐在前排的簡喬忽然舉起手左右擺了擺。這便是不要多事的意思。 兩名仆從連忙按下尋找美人的心思。 在簡喬看來,與那位傳說中的公爵嫡子保持良好關(guān)系的唯一途徑就是遠(yuǎn)著對方,不要打任何照面。不認(rèn)識自然就不會有矛盾。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當(dāng)一個人鋒芒太過的時候,哪怕不見面,另外一些鋒芒畢露的人也會對他產(chǎn)生反感甚至是敵意。 矛盾總會在暗中滋長。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拿著一支畫筆在畫布上慢慢涂抹色彩。 前方不遠(yuǎn)處的紅色天鵝絨沙發(fā)上,一名身材豐腴的貴婦人正慵懶地斜躺著,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羅馬長袍,金色發(fā)絲順著她圓潤的肩頭滑落,鋪了滿地。在這處處都充斥著灰色濃霧的國度里,金發(fā)像陽光一般珍貴。 擁有金發(fā)的人總能輕易得到很多憐愛與眷顧。 貴婦人拉了拉本就開得很低的領(lǐng)口,垂眸打量自己,確保儀態(tài)優(yōu)美,然后才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正在繪畫的男子。 男子也擁有一頭璀璨奪目的金發(fā),用一根黑色絲帶綁縛在腦后,露出一張俊美至極的面容。這張面容總會讓人看得失神,然后情不自禁地聯(lián)想到那位高居于天上的,終年難得見一面的太陽之神。 男子不像時下的貴族,喜歡奢華的打扮,總體上來說,他是有些不修邊幅的。他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絲綢襯衫,扣子沒扣好,露出一大片胸膛,兩邊的袖子挽至手肘,露出強健的胳膊,下著一條貼身窄腳褲和一雙黑色長筒靴。 簡單的打扮更加凸顯了他過于高大挺拔的身材。 絲綢襯衫散發(fā)出獨有的瑩潤光澤,看上去十分有質(zhì)感。這是整個貴族階層都很少有人能擁有的東方織物,一匹布的價格比黃金還要貴重。 然而穿在男子身上時,這種昂貴織物的光澤卻遠(yuǎn)不及他健碩肌rou撐起布料時所顯現(xiàn)的性感紋理來得更吸引人。 看見過巡視草原的雄獅嗎?它們走動的時候,全身的肌rou都會緊繃,起伏,舒展。它們的狂野令人戰(zhàn)栗,又令人心馳神往。 站在畫布前的男子就是這樣一頭雄獅,哪怕在靜止?fàn)顟B(tài)也滿帶攝人的氣息。 他很危險,同時又透著慵懶和隨性。 貴婦人癡癡地看著他,而他的眼里只有畫筆和畫布。 忽然,一名貴族打扮的男人推開門,匆忙走進(jìn)畫室,看也不看玉體橫陳的貴婦人,徑直走到金發(fā)男子身邊,語氣陰沉地低語:“雷哲,花都伯爵來了。他的香水鋪子和珠寶店搶走我們很多生意,你要不要去會會他?別忘了,你最近正在追求的莉莉絲小姐也是因為迷戀他才拒絕了你的邀請。他可是你的情敵!” 金發(fā)男子退后兩步,瞇眼審視躺于沙發(fā)上的貴婦,并未對這些挑撥的話語產(chǎn)生反應(yīng)。 貴族男人咬了咬牙,又道:“雷哲,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則,不過格蘭德好歹是你的地盤,那位花都伯爵在你的地盤搶奪你的利益,引誘你的女人,難道也不算得罪于你嗎?” 雷哲勾了勾唇角,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里微微透出一絲輕蔑。 不過這份輕蔑并不是針對那位花都伯爵,而是眼前這個貴族男人。他太明白這個人想慫恿自己干些什么。一個小小的,沒有封地的男爵,自然得罪不起一名擁有獨立城邦的伯爵,所以他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