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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京兆尹在線閱讀 - 第95節(jié)

第95節(jié)

    陳聿修突然起了身走下書案,行過書童身旁將信箋遞給他。書童怔怔接過,大吃一驚:“少爺!”

    “回去告訴他們,我不會接受提議?!标愴残掭p輕地倚著門框,目若潭水,遙遙望著院內庭柳,耳畔墨發(fā)隨風而動,“既已出府,何必復歸?!?/br>
    書童神色一黯,但也知道他的決定旁人一向無能改變。遂轉過身,繼續(xù)跪伏懇求:“但請少爺,另一事,莫要回絕了!”

    蕭瑟風起,階柳庭花清幽,落葉閑階輕動。他垂下眼瞼,良久,呢喃:“真是一場笑話?!睍牡滓痪o,卻聽他續(xù)道,“逝者無辜,也罷?!彼剡^頭,“去告訴公公吧,我會去的?!?/br>
    書童大喜,連磕了幾個頭:“多謝少爺,多謝少爺!”

    幾日后的清晨,京城云霧低浮,煙籠細雨。陳聿修撐著傘走到府門口,抬眼望見門口候著的人馬。他走上前,對最前方的老者緩緩施禮:“徐公公這般早到,聿修慚愧?!?/br>
    徐公公躬身回禮,側過身,低眉恭請道:“還請……殿下,上車?!?/br>
    *

    “爹爹,你真的有兩個月的祭祖假?”玉鏘張開四爪,趴在正待打包的行李上。嫩嫩的小手撐住圓圓的下巴,一雙黑亮的大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忙碌的郭臨,“可是,不是只有任滿五年的官員才有這個假嗎?”

    “喲,你小子懂得倒挺多?!惫R翻找出幾件冬衣,順手拿了塊棗糖,塞進玉鏘嘴里,“你爹爹我這也做官四年了。規(guī)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嘛,疏通疏通還是可行的。”

    玉鏘嚼著口中的棗糖,腮幫子一酸,險些溢出口水。他忙不迭地咽下,跑到桌旁倒了杯水喝,又問道:“那師父又是怎么請到假的?他可是中書令唉,中書省那么忙,也能放人?”

    “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标愴残逓楹文苷埾聝蓚€月的長假,郭臨也很詫異。不過她一向覺著他什么事都能搞定,倒也不去勞煩細想,“你想知道,待會兒會合了親口問問他如何?”

    玉鏘嘻嘻直笑:“等我問到了,爹爹是不是就會用師父的法子請假陪我玩呢?”

    “想得倒美,《四書》學到哪兒啦?”

    “全會了,不然你考考我?”

    “喲,那《中庸》來一段?!?/br>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

    阿秋捧著干燥好的新衣走進屋內,正好看見玉鏘搖頭晃腦地背誦。郭臨坐在床邊,一面打包行禮,一面隨著他搖頭晃腦。等到玉鏘背完,阿秋已忍不住樂得直拍手:“我家小少爺就是厲害!”

    “秋姑姑,”玉鏘甜甜地喚了聲,小步跑來,“秋姑姑也跟我們去杭州嗎?”

    “當然啦,”阿秋還未回話,郭臨已經掩嘴怪笑,“我可是和秦兄好一番商量,他才肯放人呢哈哈!”

    自從兩年前的流觴曲水宴后,秦正卿連著找了幾次借口登門拜訪。說是看她,目光卻控制不住地往阿秋身上瞟。一來二去,就連郭臨也看出了苗頭。盤問之下,秦正卿干脆就向郭臨求娶阿秋。郭臨還以為是他們紈绔子弟慣常的消遣,可后來又聽蘇逸說,他連府內長輩給他預備的通房丫頭都遣了。她這才正視起來,告訴了阿秋。把她驚得跟什么似的,馬上就斷然回絕了。

    也不難理解,阿秋的年歲還略長秦正卿一頭。她是異族人,身份又只是婢女。就算能嫁給秦正卿做了正室,他們那樣顯赫的家族,又有多少是非等著她,她從來不是個腦熱之人。可秦正卿偏偏就毫不氣餒,用了兩年的時間道盡他的堅持,硬是軟化了阿秋的心。

    如今郭府上下,揶揄阿秋都成了常事兒。此刻又被調戲,她都見怪不怪了。悶著頭收拾新衣,故意不理他們。郭臨和玉鏘對看一眼,齊齊長嘆:“唉,女大不中留??!”

    話音未落,阿秋就惱羞地cao起布鞋撲了上來。屋內歡笑嬉戲成一團,直到鬧得滿身是汗,才歇停。阮云已經聞聲趕到,還以為是遭賊了。

    郭臨笑夠了,才道:“阿秋,我可不是說笑,等咱們從杭州回來,你真的就要嫁人啦!”

    “胡說,”阿秋紅著臉,“我,我還沒答應他呢!”

    “哎喲喲!”玉鏘嘿嘿一笑,伸出手指刮著臉蛋,“可惜秋姑姑沒答應,可王妃奶奶已經答應啦!”

    阮云掩著唇驚呼一聲,阿秋則愣愣地反應不來:“玉鏘你,你方才說什么……”

    “嘿嘿,到時候王妃奶奶會把秋姑姑認作義女,從楚王府出嫁秦府。這下,秦叔叔可就成了高攀的啦!”

    阿秋呆呆地望著郭臨,郭臨抿嘴一笑,朝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她眼睫一顫,大顆大顆的淚珠頃刻滾出。郭臨忍不住喚道:“阿秋?!?/br>
    “少爺,我,我舍不得你們……我不嫁……”阿秋嗚咽著撲過來。郭臨攬住她笑道:“傻瓜,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何況你嫁到秦家,還在京城內,并不遠。郭府也永遠是你的娘家,無論何時都可以回來?!?/br>
    玉鏘蹭蹭地爬到郭臨腿上坐好,遞給阿秋一塊布巾,聲音脆響:“秋姑姑,擦眼淚!”

    阿秋眨著淚眼望著他笑了笑,接過布巾:“謝謝小少……咦,這是我的袖子啊???”

    “哈哈……”玉鏘捂著肚子大笑著骨碌骨碌滾到地上。郭臨和阮云看著阿秋那扯著自己衣袖拭淚的滑稽模樣,一個忍不住,也跟著放聲大笑來。

    卻在此時,郭臨神色一凜,突然收了笑臉,飛快起身,幾步上前一把拉開房門,喝道:“什么人!”

    一聲嘹亮的啼哭驚起,謝英芙將將側過身,抬手護住懷中險些被厲喝傷到的嬰孩。一雙美目氤氳,尖銳地盯向郭臨。郭臨一愣,頓時萬分抱歉:“大嫂對不住,我這幾日總感覺有人在一旁盯梢,一時太激動,嚇著阿鸞了……”

    謝英芙胸口一陣起伏,強壓著怒火,良久才出聲諷道:“是呀,我就不該上門,省得母女還被你打成盯梢的小人?!?/br>
    郭臨尷尬得不行,站在門口一時手足無措。阮云見狀,連忙上前好言好語地解圍。阿秋擦干眼淚,走到郭臨身邊,不滿地瞪了謝英芙一眼。

    謝英芙十月懷胎,生下了楚王府第一個孫女。王妃愛得更什么似的,幾乎日日都要抱一抱。可不知為何,明明是喜事,卻沒見謝英芙展顏,反倒脾氣日漸古怪。似世子這樣一個從來不在家里長短上多費口舌的人,竟也和她吵了三四回架,甚至氣得甩門而出。昌榮來府里玩時說起此事,郭臨聽了大吃一驚。她一向以為謝英芙雖然心思多了點,但人還是挺溫柔的??傻降姿仓皇莻€小叔子,人家夫妻的事兒不好多管。但每每世子被氣得跑到她郭府借宿,第二日謝英芙來接人時,看她的眼神必然十分詭異,瞧著倒是連她也怨上了。

    不過眼下確實是因著自己多疑,才嚇得無辜的侄女兒阿鸞大哭。郭臨想了想蹲下身,偷偷扯了扯玉鏘的衣袖。玉鏘無奈地瞟她一眼,眼珠一轉,伸出三根手指朝她晃晃。郭臨猶豫了下,默默伸出兩根。玉鏘嘆了口氣,人小鬼大地拍拍屁股爬起身,走到門口,朝謝英芙伸出雙手:“伯娘,讓玉鏘來抱抱阿鸞吧,玉鏘帶阿鸞玩?!?/br>
    謝英芙低下頭,撞見那張?zhí)煺鏌o邪的臉,俊俏的眉眼笑得彎彎的,便是再有一腔火也被這笑臉澆熄了。她忍不住彎腰傾身:“你抱的住么?”

    玉鏘老道地接過襁褓圈在懷里,抖正身子:“伯娘安心,上回爹爹帶我去慈幼局濟助孤兒,我就抱過,已經熟練啦?!?/br>
    這一下,氣氛總算是好些了,郭臨暗暗舒口氣,提聲問道:“大嫂此番前來,可有要事?”

    *

    雨滴敲在青石階上,濺起細碎的水珠串,淋在靴面上,一點一點將秋雨的涼意滲入。

    賢陵建在整個皇陵的西角,山水清幽,地勢平坦,是塊極好的地,雖然葬在其中的人早已被世人忘記。

    那是當今皇上和楚王的親兄長,前朝的皇太子。

    陳聿修撐著傘緩步邁進陵園,雨水將素袍邊角打濕,修長的身影蘊在雨霧中。墓前草棚內坐著的老人,睜著一雙歷經風霜渾濁的深眸,望著他怔怔地掉下淚。

    他步伐蹣跚地走入雨中,顫抖著舉起胳膊朝陳聿修行禮,“實在是太像了,老奴老眼昏花,險些認錯……”

    徐公公招了招手,兩個小太監(jiān)迅速走上前給老人撐傘。陳聿修靜靜地望著他,長眉微蹙。老人試著淚道:“殿下心中一定十分懷疑,老奴省得。當年若不是陳大學士及時趕到,隱太子恐怕至死也不能瞑目啊……”

    陳聿修抬腳走向墓碑,凝望著碑上的字:“大齊故隱太子墓志王謂正則元嘉三年薨于慶州……”

    一時周遭靜默,無人敢去干擾他將這些字收進眼底。

    前朝一代,宮里有幾名嫡系皇子十分出眾。皇長太子君正則,天資睿哲,賢章兼德。二弟賢王君正凡,文武雙全,驚才風逸。連最不成器的三弟楚王君正逸,從江湖脫離后,也照舊了一身軍功,赫赫威風。

    那時的世人只要提起皇家,首要談起的,必是那位氣宇俊淑、玉樹爾雅的皇太子,普天之下唯一能用完美來描述的男人,似乎生來就該得萬人敬仰??扇握l也想不到,最后得到皇位的,不是他,而是皇二子君正凡。

    人人皆以為,君正則的突然薨逝與君正凡必脫不開關系。然而那被深埋多年的真相,兀然是另一番模樣。

    “……當時先帝病重臥榻,隱太子遭手下jian人設計,重重不利于今上的證據(jù)就擺在面前,但他仍然堅持今上不會背叛他。jian人于是將他囚在慶州寺廟,假借他之名大喊‘清君側’,發(fā)兵征討京城。陳大學士帶著幾個文士,在寺廟外挖了三天三夜的地道,才將尚在襁褓中的殿下帶出來,”老人的話語,聲緩而音稀。但即使如此,也沒有被雨聲拍碎,仿佛天意在將此地空籟寂靜,“隱太子最后的遺言,是不想殿下你的身份成為今上登基的阻礙……”

    撐傘的小太監(jiān)忍不住偷偷看了徐公公一眼,這老人的話明明大逆不道,可徐公公垂目靜默,卻似乎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

    “這些事,我俱已知了,”陳聿修回過身,眉間一點朱砂雨霧中異常的鮮亮,“所以,陳府內所謂的朱砂重生,轉世災星,只是一場笑話。我從來就不是陳家的人,這顆痣自然更不會存在。”

    徐公公滿面慚愧,跪伏在地:“殿下恕罪,陳大學士的兄長,侮辱皇家,侵傷殿下。此罪萬死難咎,方才我們出發(fā)前,刑部已派人前往。這些年來,陳大學士和陳老夫人之所以偏苛對您……都是在幫陛下,演好這場十幾年的戲?!?/br>
    雨簌簌地下,陳聿修目光沉遠,清沉的眸光似將雨水盡皆接下,明亮若鏡:“那便繼續(xù)演下去吧?!?/br>
    “殿,殿下,”徐公公滿臉驚愕地仰起頭,“已預備好接您……”

    “我無意重回皇室,”陳聿修笑容恬雅,長眉從容斜飛,眼瞼下垂在面頰上柔和地劃出一雙弧線,“即是我的皇叔,也該知我與父親的性子。昔日不曾爭,此時不會爭。我陳聿修此生的歸宿,自當定好,不負長生?!?/br>
    陵園默寂,突地“吱呀”一聲,擾亂一片沉靜,引得眾人齊齊回頭。那站在大門處的青衣小廝被這陣勢嚇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小的,小的找錯地了……”話還沒說完就跑了。

    陳聿修卻提了提傘,大步邁開朝那門走去。行過徐公公身旁,他停下腳步,唇角微微上揚:“替我轉告陛下,多謝皇叔,賜假?!?/br>
    紅楓疏影,細雨朦朧。烏篷馬車歇在長長的青石階下,青衣小廝候在一側。一把油紙傘遮著一個纖瘦的身形,露出不大的一截鴉青色衣擺。烏靴踏著積水,穩(wěn)健而有力,一如那人蓬勃的氣息。

    他望著望著,忍不住一笑,喚了聲:“阿臨?!?/br>
    油紙傘一轉,甩出一串水珠,將那張清秀雅致的臉露了出來。這一瞬,便是再多的寶琴香扇、玉鐲金釵,也不及她頭頂一截古舊的皮革發(fā)帶;再多的香艷詩俳、甘言美語,也不如她輕靈的一串笑吟:“聿修!”

    霧雨綿綿依舊,她立在百里長廊紅楓中,笑顏似火,明艷如光。

    ☆、第117章 南行祭祖

    “怎地來得這般急?”陳聿修收起傘,鉆進郭臨的傘下。郭臨吐吐舌頭,對車門努嘴:“進去再說?!?/br>
    他挽起車簾,這才望見車內滿滿當當?shù)娜?。阮云坐在內里,玉鏘則被側面的阿秋抱在懷里,正朝著他探出雙手:“師父,抱抱?!?/br>
    郭臨尷尬地撓撓頭:“事急從權,就干脆全帶出來了,哈,哈哈……”

    馬車駛出皇陵山脈,與候在外姚易的馬車會合后,便一路往東南而去。

    “……大嫂說她聽見世子在和戶部商議請假,擔心是要隨我去杭州,帶著阿鸞急急跑來要我勸阻。我的媽啊……他兩現(xiàn)在鬧得,王妃娘娘都不理會了,我怎么敢摻和!”郭臨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想著留云娘一人在京城的話,估計也得被大嫂埋怨個透。干脆變成舉家出游,想想,嗯,也不錯!”

    陳聿修笑了笑,眸光寵溺地望著她?!鞍?,對了,你怎么跑皇陵來了?”郭臨給玉鏘披上外袍,轉頭問道,“我去你府上問時,你那書童還老大不情愿說呢,我都在想是不是得罪過他了?”

    “太常寺擬書修整皇陵,我便先行來察看一番?!标愴残薜氐?,郭臨斜了眼,眉梢一抖:“真的嗎?”

    話音剛落,他突然抬手攬過她的后腦,輕輕與自己兩相前額碰觸。凝視著她咫尺間呆傻的雙眸,挑眉而笑,“莫非,阿臨懷疑我在私會他人?”

    “噗嗤……”阿秋頭一個忍不住,捂嘴竊笑起來。阮云連忙接過玉鏘抱在懷中,擋住他的視線。

    *

    天氣雖然日漸清冷,但好在南方稍稍遲一些,兀自殘留些許溫暖。

    流經揚州城的運河江畔,寒水幽碧,暮色漸沉。玉鏘望著碼頭處停泊的幾艘大船,雙眼發(fā)光。郭臨見他神情,略一沉吟,與姚易商議片刻,便將隨行馬車安置進一間鏢局。隨后牽著玉鏘的手,帶他上了客船。

    “從揚州行到蘇州,再至杭州,”郭臨笑望著潺潺江水,“只要不誤了忌日,讓玉鏘坐一回船也是好的?!?/br>
    陳聿修默然瞧她一眼,沒有多言。阿秋阮云只當可以江上游玩幾日,自然比悶在馬車中要好。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玉鏘趴著船窗,興奮得朗聲背誦道。郭臨不由回頭和陳聿修對看一眼,莞爾而笑起來。卻聽隔壁有人應聲接道:“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蕭?哈哈……應景,應景,此時有景有水,有橋有蕭,偏偏少了那會簫之人,憾事啊!”

    郭臨不由自主地探了探腰間,這才記起那把九節(jié)紫竹簫,已被自己贈給了秦慕櫻。手背驀地一暖,卻是陳聿修握住了她。他眸若清英,容笑雋朗:“可是想聽蕭?”

    不待她回答,他便朗聲道:“賢君既有蕭在側,余不才,愿現(xiàn)音一曲?!?/br>
    郭臨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嘴唇抖了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你還會蕭?”

    “一點點,但……”他伸手劃過她眉頭,笑眼中星采熠熠,“令卿舒眉展顏,已然足矣?!?/br>
    玉鏘“啪啪”地鼓著掌:“哇,賞江景聽師父吹簫,正好正好!”

    說話間,艙門被人輕叩。阮云上前拉開門,只見一紫衣公子握著一只玉簫立在門口。方一抬眼,驚見阮云溫婉清雅之姿,便是一愣,待再看見艙內眾人,訝色更顯。無措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抱拳施禮:“萬不料竟能在此得遇諸位這般仙才卓約的人物,在下蘇州邱明致,這廂失禮了?!?/br>
    玉鏘直起身,有樣學樣地拱手回禮:“不敢當,丘兄請入座。”

    丘明致瞪大了眼,他自是聽出了玉鏘的聲音正是那誦出詩頭的人,卻猜不到他居然不過一介四歲頑童。陳聿修起身上前,朝他微微一笑:“還請向丘公子借蕭一用?!?/br>
    聿修的簫音,低沉如霧起,高揚若水瀉。嫻雅空靈,宛若瀟湘境臨。她沒有去細聽是何曲,但覺那音中情愫,已灼灼拂開她惆悵紛思的心扉。

    *

    本只欲在蘇州宿上一晚,但耐不住丘明致的大力挽留,玉鏘又心動蘇州之景。郭臨只得承了邀約,多留一日。

    這丘明致是個文氣十足的商人,一出手,便在蘇州最大的碧海天閣酒樓設席款待他們。他當他們是從京城出游一家文士兄弟,又對陳聿修的簫音拜伏推崇,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做東。郭臨站在酒樓門口,抬頭望著碧海天閣的牌匾,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與白子毓打賭下棋,勝了從未有敗績的白家少主,便在此處。那時還有董嘉禾在一旁……也不知他和董伯如今過得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