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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你殺了父皇,那就是你不對。 沒有人會去想,當(dāng)無數(shù)人在對一個人施展傷害的時候,那無數(shù)個人其實也一樣過分,只是因為他們的死亡,比一個人的死亡,看上去更可怕一些。 因為他們?nèi)硕?,死后匯成血海,所以他們便無罪了么? 楚棲忽然覺得無法忍受。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 在我無辜的時候,為什么沒有人說,他們不對。 我終于有能力可以報仇了,我殺了他們,我不再是無辜了,所有人都要來指責(zé)我。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 天空陰云密布。 神君緩緩上前:“小七……” 楚棲抬手捂住了耳朵,他盯著神君,一字一句地說:“我什么都不想聽?!?/br> 神君的腳踩在地面,衣擺沾染了鮮血。 他看著楚棲,楚棲也在看著他。 他不知道神君要說什么,他也不在乎了,沒有人可以教訓(xùn)他,師父更更不能。 滾雷劃過蒼穹,神君忽然抬頭,臉色微微一變:“是司惡天神的懲罰軍,想是你今日行事過于駭人,驚動了他們,你快過來……” 他回頭,楚棲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楚棲逃了。 光是想到師父也會和二哥哥說一樣的話,楚棲就已經(jīng)想要再捅他一刀了。 他分不清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但,他再也不想聽師父說一句不好了。 他怕自己會失手,把師父也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510?00:47:20~20210511?22:54: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云心水心?3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心水心?15個;我與山月分兩樽?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云心水心、老臉一紅?10瓶;夜笙?8瓶;芥末蝦?5瓶;夕顏?2瓶;涼執(zhí)、阿竹、cielless?1瓶; 第48章 事情已經(jīng)敗露,?楚棲便將分·身收了回來。 不知道神君什么時候出來的,但他站在血海之上,纖塵不染的身影,?卻讓楚棲第一次覺得,雙手沾滿鮮血的自己,?去接近他或許真的是一種褻瀆。 在決定復(fù)仇之前,?楚棲想的是,能瞞一時是一時,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那就撲上去,把血染在他的身上,將他褻瀆的徹徹底底。 如果他敢說不好聽的話,?那就再捅他一刀,再關(guān)他一回。 但當(dāng)神君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忽然發(fā)現(xiàn),?光是想想他會說什么,?就變得很生氣,除了生氣,?還有其他一種很奇怪的情緒在蔓延,?像是委屈,像是難過,?又像是傷心。 他捧著全天下都想得到的玉璽與皇位,?去討好的二哥哥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他,?一無所得的神君,?只怕會說出更加難聽的話。 楚棲跑出了鄴陽城,沖到山上,蹲在了一顆巨大柳樹的后面。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浸染的更加丑陋的腳,?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想起什么似的,幻出小鏟子,在地上挖了個坑,把小小貂的皮毛放了進去。 再用泥土將白色的皮毛遮蓋的嚴嚴實實。 天空烏云壓頂,雷聲近在耳畔。 耳邊傳來動靜,然后有人嘆了口氣。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楚棲沒有回頭。 黑色衣擺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我們又見面了?!?/br> 楚棲不予理會。 衣擺曳地,對方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那聲音似贊賞又似嘲諷:“你真狠吶?!?/br> 楚棲終于給了他一個眼神,清澈的眸子里映著男人俊逸的容顏,他道:“這般小場面,也能嚇到魔域二當(dāng)家?” 幺索跟他對視片刻,才道:“我沒有參與過屠殺?!?/br> “是么?”楚棲嘴角上揚,直勾勾地道:“那你們魔域,或許該換個人當(dāng)家了?!?/br> 殺氣蔓延,幺索猛地抽身后退,堪堪躲過這一刁鉆的突襲,楚棲已經(jīng)重新恢復(fù)了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他一臉無辜地望著對方,隨口道:“開個玩笑而已,你跑那么遠干什么?” 幺索摸了一把被劃出血痕的脖子,心有余悸:“你把這個當(dāng)成開玩笑?” “我的確是在開玩笑?!背D(zhuǎn)身,懶洋洋地走開,道:“但若你技不如人,一不小心給我殺了,也是你倒霉?!?/br> “……我是看懲惡天軍就在附近,考慮到你喪盡天良,無處可躲,所以想帶你回魔域避避風(fēng)頭?!辩鬯鞲3种嚯x,黑著臉道:“你怎么不知好歹。” “哼?!?/br> 楚棲嗤之以鼻。 幺索抬頭望著越來越黑的烏云,目光落在他纖瘦而單薄的肩頭,忽然抬手,將一把傘狀的法寶撐在了他腦袋上。 他遠遠地握著傘柄,胳膊伸的直直地繼續(xù)與楚棲保持距離,見他來看,便板著臉道:“看我干什么,這是遮天傘,可以保你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br> 楚棲停下腳步,目露疑惑。 “……怎么,被感動到了?” “為什么幫我?” 幺索沉默了一下。 其實楚棲被架上刑臺的那日,他也在。他也無法明白,那些人的惡意究竟從何而來,但事不關(guān)己,他只是遠遠地看著。 可今天的楚棲,卻叫他難以忘懷。 他從未見過像楚棲這樣,將干凈與血腥,天真與殘忍糅雜的如此極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