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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奇都趁基裘不在的時候大概將這三年的事情告訴了立香。 起初,是發(fā)現(xiàn)藤丸立香呆在地下室快一周了也沒有出來的跡象。 地下室沒有如她之前的預防針那樣成天爆炸,可以說是安安靜靜在那里。在沒有燈的暗處,隔著幾米外去看那扇門的時候甚至會產(chǎn)生“這是不是一塊墓碑”的錯覺。 基裘將這件事按了下來,她每隔幾天照常去領(lǐng)取接濟的物資,當建房子的男人問起立香,就似真似假的搪塞過去。 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藤丸立香似乎出事了——當時的基裘是這么想的。 她真的很頑強的瞞了快一個月。直到有一天,她照常領(lǐng)完食物,抬出鑰匙開門。 由于完全對等的幾率,“能否第一把鑰匙就打開鎖”甚至成為了基裘判斷今天運氣好壞的標準。 第一次又試錯了。 她正打算用另一把開門,在此時倏地一躲。 從腦后飛來的短刀“嗖——”地扎入門板,刀柄橫在基裘臉右側(cè),因為力道太重此刻還在微微震顫。 沒來得及回頭,幾道破空而出的聲音讓基裘接連閃避。隨后她在余光中瞥到了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身影——和前三區(qū)談判的時候被藤丸立香踩在腳底的男人。 也是因為這一眼,基裘被判定為必須被除去的對象。 不管這群前三區(qū)的人來這里是代表了誰的意思,比起時候拼命去解釋,還不如在此刻將試探徹底轉(zhuǎn)化為刺殺。 不得不說句實話,流星街的人,稍微對最近的事情有所了解的,沒有一個不恨基裘。 對,他們不恨元老會議,不恨藤丸立香,他們恨的是基裘。 食物、住所、庇護人。 這是流星街一直用暴力和血腥追逐的東西,它本應(yīng)是參雜著眾多苦痛,畸形的磨難,流離的平常心。 而不是百分百的幸運,沉默,和置若罔聞。 那個男人用當藤丸立香踩住自己時的姿勢把基裘踩在腳底,又拔.出門上的刀:“所以說,她是真的不在了?” 以前基裘是肯定會立馬倒戈,將知道的不知道的抖露得一干二凈,世界上沒有什么比命重要。 但可能是沒有過期的牛奶喝壞了肚子,又或者是她至今也沒分清楚的兩把鑰匙腐蝕掉她的基準。 “你為什么不闖進去試試呢?” 問這話的時候她突然笑起來,嘴角咧開一個有些夸張的弧度,冷硬又沒什么表情的臉在男人的鞋底囂張又詭異。 “她說的還真沒錯,不對等分類把你們這種垃圾也劃分到弱者里……短刀對準這里有什么用,直接刺進去啊?!?/br> 男人沒有如她刺激到真的下殺手。 在現(xiàn)如今的流星街已經(jīng)很少有人對孩子動手了。元老會議不玩什么潛移默化,他們不怎么講道理的指示一方面讓惡童更加囂張,另外一方面讓生存艱難的成年人更加艱難。 死在角落的孩子數(shù)量其實沒有降低,稍微聰明一點的已經(jīng)知道向前三區(qū)能看見的地方跑。前三區(qū)資源分配發(fā)生劇變。此時,提出議案的藤丸立香不見蹤影。 元老會議不急,通過“選拔”從流星街爬上前三區(qū)的成年人急了。 比如現(xiàn)在的男人。 但他沒有失去理智,雖說立香認為這類人理智會隨著智商來回波動——但至少現(xiàn)在的他還不會真的在這棟樓門外殺掉基裘。 那太挑釁了。 所以他想帶走基裘。 意外也是在這個時候發(fā)生的,原先不可能有動靜的大門——打開了。 男人拿著短刀的手一凜,手上拖著基裘不可置信的疾退三米,出來的卻不是藤丸立香。是一個綠發(fā),漂亮到不真實的人。 他擁有一副不論哪個性別都過于精致的長相,像在每個細節(jié)都雕琢,每寸肌膚都人為得打造得完美——送去元老會議能讓自己半輩子無憂的那類漂亮。 但憑空出現(xiàn)的鎖鏈將他的貪婪打落在地。 之后的惡戰(zhàn)不能稱作惡戰(zhàn),只能算作單方面的碾壓。是警告,是制裁。 男人沒有撤退,得罪了藤丸立香的現(xiàn)狀加上隸屬元老會議的立場讓他無路可走,綠發(fā)男人沒有對他下死手,致命一擊源于被他踩在底下不起眼的未成年。 基裘劃開了他的脖子。 血液的顏色很清晰的在視野里展開,鮮紅色帶來極強的安穩(wěn)感,那一股溫熱從指尖流進心臟處。 說到底流星街的人還是要把一些東西攥在手心才算安穩(wěn)。 男人在死前惡毒的譏諷:“你會被拋棄,會痛苦,也會死亡。” 在基裘思考自己為什么會因為這句話感到呼吸一窒的時候,瀕死的男人舉刀劃向她的臉。也許他瞄準的是太陽xue,或者脖子這種更致命的部位,最后卻因為體力等限制沒能給她致命一擊。 那一擊劃破了眼球和鼻梁,也將整個世界帶遠。 再后來,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綠發(fā)男人像是在替她擦干臉上的血,他的介紹基裘沒怎么聽,橫豎和藤丸立香有關(guān)系……藤丸立香,藤丸立香現(xiàn)在還在地下室嗎?她還活著嗎? 基裘有些茫然地起身去地下室。 恩奇都替她將沿路的障礙物都挪開,即使這樣,突然失明的人依舊磕磕絆絆。男人最后帶給她無邊黑暗,但不應(yīng)該是這樣。 流星街不該是這樣,她也不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