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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誰動了爺?shù)氖雷渝诰€閱讀 - 第152節(jié)

第152節(jié)

    裴子墨轉(zhuǎn)過身,揮退老公公,黑眸淡淡看著蘇念,“皇上可有為難你?”

    “沒有?!碧K念如實道來。

    “那便好?!迸嶙幽D了頓,又道,“西夏公主已答應將青河圖線索交于你我,待會便會送來?!?/br>
    “你怎么知道西夏公主有?”蘇念聞言不禁微微蹙眉,她還打算給裴子墨一個驚喜呢。

    裴子墨聞言淡淡一笑,“我若是不知,怎會帶你來西夏?!?/br>
    當初云木崖上,畫出她手心之畫,不過是借機與她親近幾分而已,早就知道線索在西夏,所以順勢揩點油,不為過。

    蘇念幽幽看著裴子墨,每次都是這樣,知道的都不告訴她。

    忽的,裴子墨眸光看向蘇念身后,蘇念亦是轉(zhuǎn)身看去,便看到西夏公主翩翩走來,不帶任何宮女內(nèi)侍。

    西夏公主走到蘇念身前,目光不知是何意味地看了一眼蘇念,又看向裴子墨,“東西,我?guī)砹?。?/br>
    “多謝?!彼嶙幽惠p易言謝,想起往日與西夏公主姐弟情深,他也心酸過,這句謝謝,涵蓋太多東西……

    西夏公主不可見聞地皺了皺眉,對裴子墨這句謝謝也是感觸頗深,如若不是當年親弟弟的死帶給她的刺激太大,她也不會做出那么多瘋狂的事。于裴子墨,她是愧疚的,因為她覺得太子之位是她弟弟的,一定是原太子嫉妒父皇對弟弟的寵愛,怕弟弟奪位,將弟弟害死。

    趕走太子,她又覺得裴子墨才是最大的贏家,才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喪心病狂的她又開始對裴子墨下毒手。

    猶記得,得知裴子墨中了神來掌那一刻,還未清醒依舊瘋狂的她,竟是覺得欣喜。甚至于知道太子還未氣絕,還要派人去追殺。

    西夏公主不禁微微蹙眉,當年的她,當真是太偏激了?!熬€索交于你和蘇念了。不過其中妙想這么多年我也未能參透一二,能不能參透,就看你們自己了?!?/br>
    說著,從自己袖中取出一木制錦盒,遞給裴子墨,裴子墨順應接下,錦盒十分輕巧,看樣子里面應當不是重物。

    西夏公主見裴子墨接過錦盒,也是放了心,“那件事,拜托你了,我也需要時間靜下來悔悟當年的錯,靜候你的佳音?!?/br>
    裴子墨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西夏公主,黑眸翻涌種種情愫,“好?!?/br>
    西夏公主看著裴子墨淺淺的笑了笑,轉(zhuǎn)過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說不出的凄涼??墒牵嶙幽珔s是一點也不同情。

    蘇念從裴子墨手中接過錦盒,愕然道,“她怎會那么輕易就把線索給你?”

    裴子墨微微一笑,“你想知道?”

    “……”蘇念背過身,懶得理會裴子墨,丫的,愛說不說。

    裴子墨見狀兩步上前,伸手掰過蘇念的肩膀,“傻,還生氣了不是?”

    “裴子墨,你要是什么事情都躲躲藏藏不讓我知道,我的事情,以后你也別想知道。”蘇念也是怒了,真當她沒脾氣嗎。

    裴子墨顫顫一笑,眸中盡顯悔悟的眸光,淡淡道,“好好好,我錯了。”

    蘇念皺眉,抿唇不語。

    裴子墨拉著蘇念到御花園中央的涼亭歇下,把錦盒放到石桌上,目光凝重地看著蘇念,“我說,可是,你不要動怒。”

    蘇念聞言微微一愣,點點頭。

    “當年你我中神來掌之事,是她所為?!?/br>
    “西夏公主?”蘇念蹙眉。

    “嗯。”裴子墨淡淡應下。

    所以西夏公主因為內(nèi)疚才這么輕易就把云辰龍脈線索交給裴子墨了?“為何?你們不是堂姐弟嗎。”

    “事情很復雜,總之就是她親弟弟身亡,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為人處事,有些瘋狂?!迸嶙幽院喴赓W的解釋給蘇念聽。

    蘇念聽了,秀眉微蹙,雖然不是很了解西夏公主,可是看她幾次了,覺得這女子也就是現(xiàn)代女強人的性子,沒想到,竟然也會為親人而瘋狂。

    “嗯,不用再說了,大抵知道了?!逼渌毠?jié),她懶得聽,和她沒太大關(guān)系。

    裴子墨無奈,蘇念性子要強,卻也是很懶啊。

    蘇念撇撇嘴,心情似乎還不錯,因著這線索到手了,離找到青河圖還遠嗎。找到了青河圖,離找到云辰龍脈還遠嗎?找到了云辰龍脈,那她命保住了,那鳳女命格,不就可以應用自如了。

    想著,蘇念心情自然就不錯了。素手覆上那錦盒的銅扣,輕輕一提,那銅扣便被翹起,錦盒應聲而開,里面靜靜躺著一面絹布。蘇念看著那微微泛黃的絹布,道,“這就是線索?”

    “嗯?!迸嶙幽粗@絹布,心里雖然也是微微訝異,但還是點了點頭。西夏公主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還拿假的東西來騙他。

    蘇念正了正神色,將絹布取出,輕輕抖開,那泛黃的絹布呈正方形,比巴掌略大一些,絹布中央是一幅線條已不再清晰而略有些模糊的畫。

    畫上一女子在刺繡,好似不小心被針扎破了手指頭,血染繡品,繡的還是一副鳳傲九天之圖。

    蘇念將絹布遞到裴子墨眼前,“你可是看出了什么端詳。”

    裴子墨目光淡淡地掃視了片刻,就是普普通通地繡女刺繡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微微搖頭,“沒有?!?/br>
    ------題外話------

    英語考差了t_t

    ☆、15.不知你姓,何來欺騙

    蘇念悻悻搖搖頭,裴子墨也看不出這所謂的線索絹布,到底有什么地方給了指示。蘇念低著頭仍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絹布,微微透過陽光,蘇念只覺得奇怪,繡女一般都是繡花繡鴛鴦,還沒見過誰是繡鳳凰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繡了只鳳凰……

    鳳凰……

    鳳凰?!

    蘇念腦中乍然閃過一抹靈光,不禁又抖了抖手中的絹布,將不清晰的線條再看了看,抬起眸,愣愣看著裴子墨,“裴子墨,我感覺,我好像知道線索是什么了?!?/br>
    “是何?”裴子墨蹙著眉,看著蘇念手上的絹布,余光看了看四周,四周無人,即便說出來也是無事。

    蘇念將絹布平放在石桌上,遵循著那些線條,指著那個繡女所繡的鳳凰,和繡女指尖被針扎出的血,若有所思地道,“裴子墨,你看,這繡女繡的,是鳳凰,而這繡女又被繡花針給扎破了手指,血滴于鳳凰之上,你說,這是不是暗示著你我,此乃鳳女血?”

    裴子墨聞言亦是愣了愣,黑眸微頓,伸手從石桌上拿過絹布,看了看,覺得蘇念這個想法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又看了看蘇念那白皙的指尖,皺了皺眉,“那豈不是要割破你的手指?”

    蘇念知道裴子墨這是心疼她,嗤笑一聲,“當年我滾落懸崖之時,多少傷痕和傷口,這點小傷口,算不得什么。”

    “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迸嶙幽h山眉緊皺,當年那是逼不得已才被蘇婉母子所禍,如今又怎能與當時相比。

    蘇念聞言笑了笑,眸色卻漸漸凝重起來,不過是割個手指,真的沒事的,裴子墨這是太緊張了?!芭嶙幽?,無礙的,這點小傷口,比起我的命哪個重要。你要思量,一滴血換得線索去尋青河圖,當真是劃算的?!?/br>
    這些道理他當然都懂??墒悄阕屗粋€看蘇念皺眉都心疼的人如何看蘇念割傷自己的手。奈何他不是鳳女,否則必然一切都替蘇念承受。裴子墨黑眸微閃,淡淡看著蘇念,比起她的命,一滴血,確實算不得什么。

    蘇念瞥了一眼裴子墨,見他神色如常,嘆了嘆氣,取下頭頂綰發(fā)的玉簪,對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指尖,用力一刺,猩紅的血滴便冒了出來,蘇念見狀連忙將手指按在絹布之上。

    很神奇的,蘇念的鳳女血液一沾染到那絹布之上,血液便十分迅速的順著那繡女圖的黑色線條彌漫,一整幅繡女圖便瞬間變換,成為一副類似景物的圖。

    蘇念和裴子墨見狀,十分默契地對望一眼,看到對方眼里都有著同樣的驚奇,亦是愣了愣,轉(zhuǎn)而再看向絹布,亭臺樓閣,石砌院門,青蔥竹林,碧波小湖,竹屋雅筑,巨石成林,女童年幼,男童作伴,病女撫琴,老人慈笑……

    這幅畫一映入眼中,蘇念腦中頓時如晴天驚雷一般驚醒,這……這不就是碧桐居嗎!碧桐居的院門就是石砌而成,入門便是一片青蔥竹林,竹林不遠處就是那林祖母最愛待的小湖泊,碧桐居竹屋旁都是一些巨石。

    蘇念竟是不禁苦澀彎起嘴角,一路奔波,雖時日不過月余,可也是折騰了一番,到頭來,結(jié)果竟是告訴她,青河圖就在碧桐居里?!

    裴子墨指著那變換過后的絹布,薄唇微抿,淡淡道,“絹布這畫,明顯是說青河圖就在碧桐居內(nèi),可是,碧桐居雖不算多大,也不小,更何況碧桐居內(nèi)景物眾多,青河圖到底藏匿于何處?!?/br>
    “嗯,我初入相府,就知道蘇兆成也曾不止一次到碧桐居搜尋過青河圖,可是都未尋到,每次都是一無所獲,藏匿于何處,的確也是個問題?!碧K念目光緊鎖絹布之上,淡淡道。

    白皙如玉的素手緩緩撫過絹布之上的圖,指尖觸到那女童之時,發(fā)現(xiàn)那女童是正對著那湖泊,面容并沒有孩童的純真,反而是嚴肅得可怕,兩手輕輕擊掌,而那湖泊似乎也有些不對勁……“裴子墨,你看這里?!?/br>
    裴子墨目光順著蘇念細白的指尖所指方向看去,那面積不大的湖泊之上,假山似乎微微裂開一條縫,不過里面到底是什么,卻也還是不得而知?!翱磥恚瑠W妙應當是在這湖泊之處?!?/br>
    蘇念點點頭,“嗯,我們盡快啟程回東曜吧。”

    “今日已是下午,奔波這么久,身體亦是疲憊,歇息一夜再走吧?!迸嶙幽ㄗh,畢竟一路上奔波勞累,而且在東山洞xue中毒之時,蘇念為他解毒也是辛苦了……

    蘇念聞言臉色有些羞紅,的確,從東山下來,至西夏,雖簡略洗了個澡,可是還是沒有真正的沐浴更衣,在此休息一晚也不為過?!班牛??!?/br>
    蘇念說著,將絹布收入袖中,拉起裴子墨的手,“走,去找青玉和墨寒,即便是在西夏住上一晚,我也不喜歡與青玉分隔太遠?!?/br>
    “好。”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劃過一抹寵溺,同時暗藏著陰暗,想離開西夏,他也得將西夏公主拜托的事給完成了,他向來不喜歡食言,更不喜歡拖欠。

    ……

    御花園很大,蘇念和裴子墨獨自兩人費了點勁才走出御花園,沿路問了幾名宮女,再尋到來時招待他們的老公公,托老公公帶他們?nèi)フ仪嘤窈湍?/br>
    老公公自然是十分樂意為蘇念和裴子墨效勞的,樂呵呵地帶著蘇念和裴子墨到后庭尋了青玉和墨寒,蘇念說了幾句客道話,又問了老公公西夏公主可有為她和裴子墨安排住處,老公公將住處告知之后,便笑著退下了。

    青玉拉住蘇念的胳膊,巧笑嫣然地說道,“小姐,你和裴世子去到那西夏皇帝的御書房中,去做什么了,怎么這么久?”

    蘇念捏了捏青玉那小巧的鼻子,無奈道,“沒什么,也就是嘮嘮嗑,能做什么?!?/br>
    青玉喏了諾鼻子,“青玉還以為西夏皇帝又給了小姐什么好寶貝呢。”

    “什么叫又……”蘇念無奈,青玉這話說的沒譜,什么叫又?西夏皇帝之前有給過她什么寶貝嗎。

    青玉搖搖頭,蹭了蹭蘇念的肩頭,如貓一般溫順,“不是啊,像之前,東曜皇帝賜了小姐公主頭銜,南宮族長給了小姐那傳家之寶武功秘籍,此番到西夏,青玉當然好奇,西夏皇帝有沒有給小姐什么寶貝。”

    “寶貝嘛,倒是沒有……”蘇念故作神秘地停頓了。

    青玉果然焦急,“小姐,那有什么?”

    “有……”蘇念看著青玉,嘴角微勾,“奔波了一日,好累,到住處沐浴更衣后我再告訴你?!?/br>
    青玉被蘇念戲弄了一把,直跺腳,“小姐真討厭!”

    蘇念笑了笑,抿唇不語,卻帶著青玉往方才那老公公指點的西夏公主為他們安排的住處方向走去,不過那走了幾步之后,又停下來,看著還在原地的墨寒,問道,“墨寒,許大牛近來可是有何動態(tài)。”

    墨寒一聽,頓了頓,看了看裴子墨,見裴子墨點頭允諾自己告知蘇念之后才緩緩道,“許大牛在蘇小姐為世子爺解毒期間曾外逃過一次,不過被墨竹抓回來了?!?/br>
    蘇念聞言倒是無語,難怪墨竹突然有事離去,馬車交由青奴,原來是那個許大牛出逃了。想了想,蘇念又問道,“東曜那邊,夜天栩可是有何動靜?”

    墨寒眸子微暗,想了想,將腦中最近探來的消息理了理,才道,“東曜太子近來閉關(guān)習禮,似乎與往日大不相同。不僅待人有禮,對皇上溫和,輔助皇上處理政務那也是得心應手,不同于平日里的冷峻和愚笨?!?/br>
    蘇念聞言不禁微微蹙眉,鎖眸沉思,莫非,這夜天栩當真是轉(zhuǎn)了性?反正,她是不相信夜天栩會轉(zhuǎn)性。

    帶著青玉繼續(xù)往前走去,裴子墨遠山眉微皺,抬腳也跟了上去,墨寒自然是緊隨其后。

    *

    夜,月高掛,西夏的日夜溫差些微,白日暖熱,晚上有些涼氣颼颼。

    蘇念在青玉的伺候下正在西夏公主安排的住處——一座比之東宮略小的宮殿內(nèi)沐浴。

    月光下,宮殿外的大楊樹上,青奴斜靠在一枝樹干上,五官精致而俊美地在月光下卻泛著寒意,微斜的狹長眸子靜靜看著搖曳暖燭光的宮殿,時刻側(cè)耳傾聽著周圍的動靜,保護蘇念的安全。

    忽的,青奴身子微微僵硬,原本肆意的氣息微斂,眸光由暗轉(zhuǎn)冷,屏息靜氣地關(guān)注著身后突然多出來的一抹陌生氣息。

    樹枝微動,月光投影的黑影漸漸靠近斜坐著的青奴,青奴眸子微轉(zhuǎn),一躍而起,一個翻身,取劍而出,朝身后刺去。

    利劍僵住,劍鋒被兩根白皙如玉的修長手指穩(wěn)穩(wěn)夾住,青奴本還訝異世間能壓制他劍法之人手指頭都數(shù)的過來,何人竟能這么快就夾住他注入內(nèi)力的劍鋒。抬眸一看,眸中訝異褪去,恢復冷清,微微垂首,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扒嗯恢桥崾雷忧皝恚嘤械米?。”

    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是裴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