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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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墨聽了老族長的話,不禁淡淡抿唇,冷冷道,“我若是來尋仇,可不會如此簡單?!?/br> 必然是血流成河,尸骨無存。 老族長愣了愣,也是,如果裴子墨真的是來尋仇的,以他在商界那翻云覆雨的雷霆手段,怎會容得他弟弟全尸…… 蘇念看二人一直在對話,裴子墨冷淡依舊,只是那祖農(nóng)部落的老族長竟是已然不怒,朝墨寒招了招手。 墨寒輕緩走來,不解地看著蘇念,只聞蘇念淡淡道,“你抱著青玉?!?/br> “嗯?”墨寒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胳膊就被一個力道給扯住,手腕上即刻壓下了重量,低頭一看,蘇念已經(jīng)將青玉的頭擱置他手腕上,青玉的脖頸輕輕枕在他手上。 墨寒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反應(yīng),蘇念就已經(jīng)站起身子朝裴子墨走去,墨寒淡淡看了一眼青玉,見她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是墨寒的臉,又輕輕閉上。 墨寒無奈笑了笑,看著青玉那已經(jīng)變得發(fā)紫的唇,笑又凝固嘴角,不由得皺眉擔(dān)憂,她到底能撐多久? 蘇念走到裴子墨身旁,淡淡打斷二人的對話,“裴子墨,你與祖農(nóng)部落的老族長相識?” “不相識?!迸嶙幽?。 蘇念聞言不禁微微蹙眉,還沒開口說什么,祖農(nóng)部落的老族長就說,“你可是清風(fēng)道長的關(guān)門女弟子?” “正是?!碧K念蹙眉看著祖農(nóng)部落的老族長。 祖農(nóng)部落老族長點點頭,“唉,當(dāng)年我弟弟不懂事,不知受何人所指示,竟是在碧桐那丫頭出葬之日,一掌神來掌傷了你二人。那時你二人尚還年幼,我便是擔(dān)憂至極,生怕你二人承受不來神來掌威力便一命嗚呼……” 頓了頓,祖農(nóng)部落老族長又道,“好在你二人身體撐下來了,懷王府不斷有靈藥送進,云木崖又是靈氣之地,還有清風(fēng)道長那般世外高人,你二人方可活命。否則,唉,老朽將愧疚終生?!?/br> 蘇念本還是靜靜聽著,一聽老族長說到這里,就不淡定了,什么叫否則愧疚終生?現(xiàn)在就不用愧疚了?如果她不是有一抹靈魂在異世,如果她沒有裴子墨,如果她沒有鳳女命格,她還不是依舊得一命嗚呼?哪會只是由那些神來掌余威毒氣浮在皮膚。 如果裴子墨意志力不夠堅強,如果不是清風(fēng)老頭和云來方丈識得裴子墨,靈藥奇藥都首先送到懷王府,如果不是裴子墨先天就天縱奇才,即使內(nèi)力全失底子仍在,他裴子墨又活的到幾時? “首先,你不必道什么歉,也不必感慨,無論怎么樣,犯下錯誤之人,乃是你弟弟,而不是你,你頂多是沒有教育好你弟弟。其次,我和裴子墨大難不死都不是偶然,也與身體體質(zhì)無關(guān),總歸來說,不幸中的萬幸,我們沒死掉。最后,即便如今我與裴子墨都還活著,可體內(nèi)仍有神來掌余威,據(jù)說,就連使神來掌之人也無法化解。即便化解了,神來掌帶來的痛苦與煎熬,就足以你代替你不知悔悟的弟弟愧疚一輩子?!碧K念輕輕冷冷的聲音響起,冷眸寒光直射祖農(nóng)部落老族長,腦海中不斷回放裴子墨為了她所做的那些常人所不能忍的事情,喉頭一澀,面容卻是清冷依舊。 老族長顯然沒有想到蘇念的反應(yīng)這么激烈,明顯是愣了愣,眼中不由得有些怒然,再怎么說自己的年齡都是擺在這里,即便是自己對弟弟教導(dǎo)無方,弟弟對他們二人做出那樣的事也免不了有自己的責(zé)任,可是,蘇念一個晚輩怎么就能那么直言不諱,言語道斷地一昧指論他一個長輩。 “我念在你是清風(fēng)道長的徒弟,不與你爭執(zhí)。年輕人,還是要懂得尊老愛幼,長幼有序?!崩献彘L憋著氣,說道。 蘇念聞言只是淡淡勾唇,冷冷道,“若是此事發(fā)生在老族長身上,怕是不會比我冷靜到哪里去,不會比我時刻記著長幼尊卑之禮的祖訓(xùn)到哪里去。” 老族長頓時被噎了聲,頓了頓,才又道,“小丫頭莫要咄咄逼人?!?/br> “行,我懶得說,只要你能把我meimei的毒給解了,令弟當(dāng)年對我和裴子墨下的毒手,還有方才仍舊想要將我們置于死地的動機,我都可以既往不咎?!?/br> 蘇念冷冷開口,反正裴子墨體內(nèi)神來掌余威已解,自己保命只需早日找到青河圖,而領(lǐng)頭人也已喪命,這件事本來已經(jīng)是沒什么可計較的了??墒牵嘤窕钪?。 她要祖農(nóng)部落的老族長親口答應(yīng)救青玉。 裴子墨淡淡看了一眼蘇念,他還以為蘇念到底是有多沉不住氣了,往日里淡淡然的如水性子怎么就忽而暴怒了起來。沒想到…… 竟是為了青玉。 蘇念先是故意順著祖農(nóng)部落老族長的話提起當(dāng)年的事,還字句犀利地怒然呵指祖農(nóng)部落老族長,而后又與祖農(nóng)部落老族長隨意爭辯兩句,借此說出以老族長救青玉,為青玉解毒之事勾銷恩怨。 如此這般,本就對裴子墨和蘇念心懷愧疚的祖農(nóng)部落老族長,十有八九是不會不救青玉的了。 老族長先是懵了懵,才明白過來蘇念所說的話,一時間驚喜與驚愕充斥腦中。他因為這件事已困擾多年,本就與清風(fēng)道長還是有幾分交情的,可是就是因為此事,都不怎么再與清風(fēng)道長走動。 而懷王府……本就是與祖農(nóng)部落有著商貿(mào)往來的,七年了,自當(dāng)初好心上門想探望裴子墨中了神來掌的情況如何,被拒之門外,因著怕事情鬧大,影響兩國邦交,又不敢求助東曜和西夏,便也不敢再有任何交集。 如今,竟是能既往不咎,前仇恩怨都能一筆勾銷,且那個蘇念口中的meimei中的是他祖農(nóng)部落的毒,大抵是不難解,要看祖農(nóng)部落已越來越落沒,為保根基又不敢與西夏本國交易,更是不敢走漏絲毫關(guān)于祖農(nóng)部落經(jīng)濟蕭條的消息。如今這如此求之不得的好事,事成之后祖農(nóng)部落便再與懷王府商貿(mào)來往,與清風(fēng)道長再敘舊情,他怎能不答應(yīng)。 “敢問,哪位是蘇小姐的meimei?!崩献彘L斂了怒色,問道。 蘇念不禁勾唇一笑,無論這祖農(nóng)部落的老族長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人耿直或jian詐,若是為了整個祖農(nóng)部落著想,都會答應(yīng)的。 蘇念腳步微移,退至一旁,指著半蹲身子的墨寒懷中的青玉,淡淡道,“這個就是我meimei,青玉?!?/br> 青玉聽聞蘇念稱自己是她meimei之時,心里便是震驚與感動交織,可是此時的她,已說不出話,方才還能說幾個字,此時卻已如萬蟻噬骨一般,每每想開口說話,喉頭,心頭,都是疼痛難忍。 老族長順著蘇念的視線望去,只見嗎一襲青衫女子臉色血色褪盡,唇已發(fā)紫地躺在方才用祖農(nóng)部落語言與自己交談的黑衣男子懷中。 方才自己怎么沒看到這女子?還是自己太專注于蘇念和裴子墨? 來不及再想些什么,老族長大跨幾步,走到青玉跟前,蹲下身子,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搭上青玉的脈搏,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蘇念見狀不由得訝異,也緩步走來,問道,“如何?!?/br> 老族長卻是搖搖頭,“這青玉姑娘脈搏,竟是……正常的很……” 蘇念不禁微微蹙眉,老族長說的她當(dāng)然知道,因為她之前就給青玉把過脈了?!袄献彘L到底想說什么?!?/br> “青玉姑娘中的的確是我祖農(nóng)部落的毒,”老族長頓了頓,搖了搖頭,狠狠皺眉道,“可……老朽……解不了……” 解不了?!蘇念愣了愣,卻是冷冷看著祖農(nóng)部落的老族長,冷聲道,“既然是你祖農(nóng)部落的毒,為何解不了?!?/br> 老族長眼里劃過一抹黯然,“老弟啊……你真是糊涂……” 蘇念看老族長那樣子似乎又要做一番感慨,淡淡打斷,“老族長,請言明。” 老族長愣了愣,低下頭,“那本是祖農(nóng)部落的禁藥,劇毒無比,于瀕死之人是可吊回一條命,于正常人,那便是催命符,且是讓人死的極其痛苦的毒藥??!無人可解……老朽無能為力……” “可有其他辦法?”蘇念眉梢掠上焦慮。 老族長看了一眼蘇念,又看了看裴子墨,似乎有些猶豫…… 裴子墨卻是淡淡道,“族長但說無妨?!?/br> 老族長嘆了嘆氣,似乎極其惋惜,道,“有是有,可是,很危險,一不小心,便是有去無回。” “無礙,老族長盡管說?!鼻嘤袢缤Hmeimei一般,刀山火海又如何,不能不去。 “此毒出于祖農(nóng)部落最偏遠的東山洞xue中的巨鱷之王,前幾年一人不幸走失在東山之上,誤入洞xue,掉入萬鄂潭中,被咬噬,所幸得一勇士相救,方得留得全尸而歸。而那毒,便是從那人體內(nèi)攝取?!崩献彘L眼睛微瞇,似乎在回憶很久之前的往事,的確,那毒,難得,又無人可解。 “若是真想解毒,那就必定得趕往東山洞xue,勇入洞中,擒萬鄂之王,取鄂王之心,烈酒焚火,融洽齊飲!” 蘇念聽了老族長的話,清眸微微垂下,淡淡看了一眼虛弱得好似隨時都會沒命的青玉,“我去。” 頓了頓,又道,“可否勞煩老族長暫為照顧家妹,待到取得萬鄂之王心頭歸來,解了家妹的毒,便將往事一筆勾銷?!?/br> 青玉這模樣,決計是不能跟著去的,否則毒還未解開,又發(fā)生什么意外。 “不可?!崩献彘L連忙拒絕,在蘇念變臉之前又道,“青玉姑娘中這毒,兩個時辰內(nèi)便會亡命,中毒至此時,已過了大半個時辰,那鄂王之心須得取出半個時辰內(nèi)就給青玉姑娘服下,否則將無用??!這東山離祖農(nóng)部落,少說也得有小半個時辰的路程,來回路程,再加上熬制那鄂王之心的小半個時辰,時間是絕對不夠用的。而且,這萬鄂之王,百年難得,僅此一只,若是枉費了,那青玉姑娘可就沒救了……” 蘇念聞言不禁微微蹙眉,青玉這個樣子,怎么將她帶去…… 裴子墨聞言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蘇念,手微抬,緩緩伸入袖中,取出一瓷瓶,抖落一顆晶瑩透白的小藥丸在白皙掌心中,遞給蘇念?!白屒嘤穹隆?勺屗龝呵仪宄拘宰饔萌鐚こH艘话阋粋€時辰?!?/br> 蘇念低眸看了看掌心那顆剔透的藥丸,無奈,也只能這樣了。 緩步走向墨寒,再輕輕蹲下身子,撫了撫青玉那蒼白如紙無血色的臉,手微微張開,自青玉下顎兩旁掐住,使得青玉的嘴不得不微微張開,見準(zhǔn)時機,蘇念將那顆藥丸輕輕塞進青玉的嘴。又動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內(nèi)力微微運于掌心,熱力通過皮膚傳遞,使得藥丸融洽于青玉口中,滑入青玉腹中。 片刻,青玉臉色漸漸紅暈,唇色漸漸恢復(fù)正常,只是唇邊還是隱隱可見淡淡紫色,顯得青玉那張青春俏麗的臉變得帶了那么一絲魅惑。 青玉睜開眼,看著蘇念,聲音還是很細微,“小姐……” “嗯?!碧K念只是淡淡應(yīng)了一聲,就起身轉(zhuǎn)眸看向老族長,“如何去東山。” 老族長也深知蘇念此刻的心急,擺手道,“我送你們?nèi)ァ!?/br> 手指捏在唇邊,一個響哨,一個祖農(nóng)部落族人便駕著馬車飛速而來,停在蘇念等人眼前。 就在蘇念準(zhǔn)備動腳步上車之時,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啞巴再次站到蘇念面前,將一條粗繩塞進蘇念手中,蘇念順著粗繩往下看,竟是栓住那條“狗”的粗繩?! “你……”蘇念不禁微微蹙眉。 啞巴只是淡淡看著蘇念,手輕輕做了個姿勢,便轉(zhuǎn)身走回祖農(nóng)部落的居民區(qū)了。 蘇念看著那啞巴遠走,又低頭看了看那變得溫順的“狗”,顯然那啞巴是“囑咐”過了這只“狗”對蘇念如對待他一樣…… “出發(fā)吧?!崩献彘L意味深長地看著蘇念,說道。 看著裴子墨和蘇念上了馬車,又看著墨寒?dāng)v扶著青玉上馬車,老族長嘆了嘆氣,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雖然并沒有多深感情,卻仍舊是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對著跟了自己數(shù)十年的老族人吩咐道,“厚葬?!?/br> “是,族長?!蹦侨怂坪跤窒肫鹆耸裁矗樕?,“族長雖是送裴世子等人前去,可……還是小心?!?/br> 老族長點了點頭,也上了馬車。 * 馬車顛簸小半個時辰,總算是到了老族長口中的那個東山。馬車停穩(wěn),老族長便第一個下了馬車,招呼著蘇念等人也趕快下車。 蘇念知道裴子墨是有些不樂意的,畢竟蘇念與那啞巴并不熟識,那啞巴莫名其妙地就將那只“狗”給了蘇念。若是那啞巴與蘇念熟識……那就更不可能樂意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路上,馬車?yán)?,裴子墨都是不發(fā)一言,并沒有讓蘇念把“狗”還回去,也沒有說別的什么。 下了車,老族長看了看幾個人,嘆了嘆氣,指著眼前這個萬樹叢后若隱若現(xiàn)的山洞,道:“我就只能送你們到這了,是福是禍,是勝利還是失敗,都只能靠你們自己了?!?/br> 墨寒見裴子墨和蘇念都沒有答話的意思,說了句,“多謝。” 老族長搖搖頭,擺擺手,轉(zhuǎn)過身,又回到馬車,放下簾布之前還是叮囑了句,“多多保重,多加小心?!?/br> 蘇念幾人看著馬車揚長而去,轉(zhuǎn)眸看向那若隱若現(xiàn)的山洞,天色已晚,本就是黑暗了,不知這山洞里,又會有多黑…… 蘇念淡淡看了一眼山洞,轉(zhuǎn)身看著墨寒,吩咐道,“墨寒,你與青玉在此等候我和裴子墨歸來即刻?!?/br> “是……”墨寒都還沒說完,青玉就揚起聲拒絕,“不,我要跟著小姐!” 蘇念怒然瞪了青玉一眼,“別鬧,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等我們回來?!?/br> 青玉雖看起來與平日里無異,可是說到底是中了毒,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虛弱的。可是,要跟著蘇念進山洞的話,卻格外倔強?!安?,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若是跟著去,還不是拖后腿,干脆一起死在里面好了?!碧K念冷冷地怒斥道。 轉(zhuǎn)身,也不顧青玉的意愿,拉起裴子墨的手就往里面走。 青玉抬起腳想要追上去,墨寒連忙拉住青玉,“不要去,萬一你要是再出個意外……” 青玉怒氣沖沖地甩開墨寒的手,“你怎么不說我家小姐在里面有個三長兩短!” 墨寒默了默,“你要知道,蘇小姐都是為了你……” 青玉抿唇,低下頭,不再掙扎著要去了…… 山洞里。 蘇念和裴子墨走在漆黑的道路上,摸索著,蘇念不禁又苦惱,為何當(dāng)初練功時要偷懶……若是她內(nèi)力夠深,黑夜里也能如白晝一般看得清清楚楚。 忽的,蘇念突然就打了個踉蹌,裴子墨連忙抓住她的胳膊,淡淡的聲音響起,“看不到?” “嗯……”蘇念淡淡應(yīng)道。 裴子墨手微微往下移,抓住蘇念的手,微微握緊,拉著她往前走。 蘇念微微低眸,雖然看不見什么,可是她能感覺到,裴子墨走的十分順暢,恍若白晝……倏然,蘇念抬起頭,停駐腳步,“裴子墨,你內(nèi)力有多深?!?/br> “不知道。”又沒有東西衡量,他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