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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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劃過一抹心疼,甩開腦子里多余的雜念,蘇念想著趁著裴子墨身體有所微微轉暖,用內力給他暖暖身子,將寒氣驅逐出體,盡管可能并不能驅走多少寒氣,但她盡力而為就好。能驅走多少是多少。 想著,蘇念雙手分別握著裴子墨的雙肩,一手握緊一邊,不顧手指的僵硬,奮力往上扳動,將裴子墨的身子扳起。見裴子墨渾身無力地被動坐起來,蘇念連忙轉手扶住裴子墨的背。自己則是轉個身,坐到裴子墨身后,兩手再次搭上裴子墨的肩膀,穩(wěn)住裴子墨那虛弱得搖搖晃晃的身子。 將裴子墨漸漸穩(wěn)住,蘇念杏目微瞇。雙手一收,又順勢立馬拍上裴子墨的背脊,源源不斷的內力從全身經(jīng)脈匯于兩掌,涌入掌心,透過掌心,源源不斷地傳入裴子墨心脈。由心脈再經(jīng)血管血液流經(jīng)全身上下。 蘇念閉目養(yǎng)神,端坐于裴子墨身后,雙手撫著裴子墨冰冷的背脊,不斷傳輸著內力。蘇念的內力從背脊傳入裴子墨的身體,帶動裴子墨自身的內力轉醒,促動血液流通,抵制那體內本身的神來掌的寒氣。 河水寖體的寒冷與那神來掌的寒氣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算不得什么。 蘇念微微睜開眼,手上涌動的內力還在源源不斷傳進裴子墨身體中。忽的,蘇念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沖擊力從裴子墨體內發(fā)出,與她抵抗著,不讓蘇念傳輸內力進入裴子墨體內。 “這是怎么回事……”蘇念微微蹙眉,輕輕淡淡的聲音在低聲喃喃自語。 可就當蘇念喃喃自語時,那股沖擊力霍然變大,仿佛帶著堅決而又勢無可擋的目的性席卷而來。 強大的沖擊力混著蘇念之前傳入裴子墨體內的內力直接通過蘇念貼在裴子墨背脊上的手掌沖進蘇念體內,蘇念一時沒有防備又加上身體虛弱,便被那股子沖擊力彈開,跌倒在離裴子墨三步遠的地方。 蘇念翻了個身,動動摔得生疼的胳膊,慢慢撐起身子,坐直身子看向裴子墨,剛才摔落那一剎那蘇念還在擔心裴子墨是由自己扶著撐著才坐起來的。若是一下子沒了蘇念的支撐,裴子墨豈不是會馬上摔落在地。 然而讓蘇念不敢置信的是,當她坐起身子看向裴子墨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裴子墨自己坐在地上,并未如蘇念擔憂的那般跌倒在地。 裴子墨睜開那雙如黑曜石一般幽黑深邃的眼,一只手微微撫上胸口,臉色難看至極??上硨χK念,蘇念并不能看到他此時這般難看的神色。 撫上胸口的那只手微微顫了顫,喉頭一緊,裴子墨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薄唇微動,一口鮮血便從喉嚨處一涌而上,吐在身前的蘆葦?shù)厣稀?/br> 蘇念見狀,連忙起身奔過去,微微蹲下身子,伸手撫著裴子墨的背,給他順順氣。轉眸望去,地上那鮮血紅中帶著點黑,似乎是裴子墨體內帶毒。 蘇念微微蹙著眉,淡淡的聲音帶著一抹連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擔憂。“裴子墨,你中毒了?什么時候的事?” 裴子墨搖搖頭,一雙黑眸看不清情緒,雙唇發(fā)白,虛弱的聲音還是透著他本有的清冷?!拔覜]中毒。” 聽到這般清清淡淡的回答,蘇念不禁將眉頭皺得更緊,“不要騙我,你看那地上的血,紅中帶著絲絲黑色,不是中毒那是什么。別跟我說是神來掌余威,神來掌屬于氣功掌的一種,只會損害經(jīng)脈不可能破壞血液組織。不要用神來掌來搪塞我?!?/br> “不是神來掌……我……也沒有打算用神來掌來搪塞你……”裴子墨輕輕搖搖頭,發(fā)出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脆弱不堪。 “那你打算用什么來搪塞我?!碧K念皺著眉。 “……” 蘇念淡淡看著裴子墨,清風老頭跟她說過,內力可化寒可融冰,偏偏就是解不了氣功掌。氣功掌以練氣為主,內力為輔,二者結合,所以才會十分難解。 蘇念扶住裴子墨,目光停留在裴子墨蒼白無色的臉上,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是白做工,于事無補。“裴子墨,你說實話,是不是中毒了?!?/br> 裴子墨聞言搖搖頭,“不是,我曾臥床不起,靠著千年人參和世間珍有的天山雪蓮吊命,俗話說是藥三分毒。普通藥材服用用帶著幾分,服用多了便容易中毒。更何況……咳咳咳……” 裴子墨輕咳兩聲,頓了頓,微微吸了吸氣,又接著道:“更何況,是稱為藥中王者和藥中圣品的千年人參與天山雪蓮。” 蘇念撫了撫裴子墨的胸口,“別說了別說了,我知道了。而且,你又服用了那么久的千年人參和天山雪蓮,毒不入骨也是要入血三分的?!?/br> “嗯?!迸嶙幽瓚麑嵲跊]有什么力氣去回應蘇念了。 蘇念也知道裴子墨身體狀況,正常人,正常的武功高強的人從沉船處游這么遠到岸邊,都是難題。更何況裴子墨還帶著她這個不會水的累贅。“裴子墨,我已經(jīng)將信號彈發(fā)出,就是不知道墨寒什么時候能看到,趕過來?!?/br> “應該快了,別急。”裴子墨緩了緩,體內寒氣橫沖直撞,猶如上了發(fā)條一般興奮得四處亂撞。 經(jīng)脈、血液、心脈、甚至是骨髓都不放過。 裴子墨只覺得體內寒氣開始逐漸侵入血液,那是危險的開始。如若當真被這他一直防著就是怕進入血液命不久矣的寒氣入侵,那他還能陪到蘇念找到青河圖嗎。 蘇念點點頭,“裴子墨,你冷不冷?!?/br> 裴子墨緩緩搖頭,眸色清澄,仿佛這天地間的星光璀璨都融碎于那雙攝人心魄的黑眸中。 看到裴子墨搖頭,蘇念不禁微微蹙眉,她的手還停在他僵硬的背脊上,手心的不斷傳來冰涼刺骨的感覺,涼涼的,不是一般的寒冷。加上這大半夜的,晚風吹徐,刮過掌心,穿透薄衣,寒冷的感覺更甚。 連她都能感覺那刺骨的寒冷,更何況是體內寒氣正在瘋狂亂竄的裴子墨。 蘇念皺著眉頭,淡淡看了一眼裴子墨。裴子墨正垂著眸,半閉的眼睛留下好看的弧度,那令女孩子都嫉妒的睫毛長而翹,月光蒲華下,他的容顏如同那河中央波光一般光耀照人。哪怕他此時面無血色,虛弱無力地靠在她身旁,還是無法遮住他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 男子望止步,女子夢中人。 不知為何,蘇念腦海里便不自覺冒出這句世人形容懷王世子裴子墨的話。 蘇念眉頭皺得更緊,嘆了嘆氣。微微側過身子,蘇念纖細的胳膊微微向前,將裴子墨攬入自己懷里。 女抱男,這畫面不搭調得詭譎,畫面感十分違和。 最驚訝的莫過于裴子墨。 他靜靜斜靠在蘇念并不厚實的懷抱中,感受著她比他暖不了多少的體溫。臉上面無表情,清冷的眸里卻滿是不可置信。 蘇念不低頭,只是目光淡淡地看著河面,她不敢低頭。她怕看見裴子墨的表情。因為這次真的是她主動投懷送抱。心甘情愿,樂不思蜀。 裴子墨低眉沉思,半刻,才淡淡開口?!疤K念?!?/br> “我在?!?/br> 聽到蘇念淡淡的回答,裴子墨感覺好像體內的寒意也變淡了,并沒有起初那般難受難忍了?!疤K念。這次,真的是你主動投懷送抱,那么積極。” “嗯,我投懷送抱?!碧K念反而十分沉著冷靜地面對裴子墨的調侃。 她主動投懷送抱,她主動將裴子墨抱進懷里,她只是看裴子墨已經(jīng)冷的不成樣子了。卻還硬撐著。長此下去,還未撐到墨寒和青玉趕來,裴子墨也許就已成為路邊凍死骨了。 神來掌威力有多大,余威有多強烈,她身體里火凰真氣爆發(fā)時,深有體會。若不是當特工之時受過那么多苦,經(jīng)歷那么多磨難,又有裴子墨在身旁施以援手??峙滤缫衙鼏庶S泉了。 裴子墨體內本就有寒氣流竄,每晚都已是難受,有內力護體才不至于冷得難堪。夜里,寒氣流竄得如此厲害的情況下,他還帶著她橫跨長河,還潛入深水中尋她。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命看在眼里。 撐著帶著她抵達岸邊,才倒下。她看著裴子墨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一個人還在硬撐。夜風涼涼,對于裴子墨而言就是雪上加霜。 如果她不把裴子墨抱在懷里,不給他嗎微不足道的一點溫暖。她怕,她怕從此再也沒機會抱住他。那些青梅竹馬的陪伴,那些前世今生的付出,都將化為烏有,不復存在。 她身邊也許就沒有一個人再如裴子墨一般,守她,護她,如云守月一般。 裴子墨微微撐起身子,有些訝異地看著蘇念,“承認了?” “嗯。我承認?!碧K念點點頭,淡淡道。 “若是,今晚我不能活著走出這片蘆葦?shù)?,你讓墨寒帶著你去找青河圖。把懷王府里的玉佩交給你,玉佩在你手里,我名下所有的商鋪和勢力都會聽命于你?!迸嶙幽抗鉁\淺地看著搭在自己的玉手,眼里劃過一抹清淺笑意。 雖然知道蘇念是為了給自己溫暖,驅趕寒氣,可他還是覺得很滿足,此生不枉。 蘇念聽著裴子墨緩緩說完這像遺言一般的話,眼里不知是何情緒,淡淡道?!拔也灰!?/br> “你不要,讓我給誰。”裴子墨道。 “懷王爺,懷王王妃,墨寒,不都可以嗎?!?/br> 裴子墨聞言頓了頓,眼里劃過一抹不明情緒,黑曜石般的眸子變得晦暗不明。“不行?!?/br> 蘇念又恍惚記起那時候,世人說,懷王世子生性冷淡,對待親生父母懷王夫婦也是冷淡如賓,沒想到死后竟然連那號召所有商鋪的玉佩都不愿意給之懷王夫婦。 死后?“裴子墨,你在胡說什么。你一定會活著走出蘆葦?shù)?。墨寒他們很快就到了。?/br> “嗯?墨寒。墨寒他們到了又能怎么樣,替我消了這寒氣嗎?!迸嶙幽勓郧榫w并沒有多大起伏,他早已看透生死。 那一年多,臥病在床,每天幾乎都像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要靠福伯匯報,他聽著,身體情況好的時候還能拿筆寫寫。 一年多的時間,都像活死人一樣,靠著那些尋常人家根本見都沒見過的珍貴藥材吊著那條殘缺的命。多少次垂死掙扎,在死亡邊緣徘徊不定。他不能死。 他沒有親眼看到蘇念重生,沒有看到她七年過得如何,不知道七年后她的回歸,是令所有人都畏懼的新生,還是一如從前那般需要他時刻保護在身旁。 她沒讓他失望。 有著高強的武功,深厚的內力。青衣閣閣主,找青河圖。 她不僅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有了自己能力所建造的勞動成果,還有著稱霸天下的野心。 這都足以她讓所有人畏懼。 只是時候還未到。 “墨寒,他們來了又有什么用?!迸嶙幽值偷偷刂貜土诉@句話。 蘇念微微斂眉,淡淡道。“嗯,墨寒他們來了,也許并沒有什么用?!?/br> “可你都放棄了。誰能救得了你。”蘇念緊接著又說道。 裴子墨愣了愣,“我這身子,確實沒人救得了?!?/br> 蘇念聞言眉頭一皺,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裴子墨是這么悲觀的人,一口一個死,一句離不開遺言。“裴子墨,沒人救得了就自己救,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永遠幫你,靠自己比什么都來得實在?!?/br> “你不陪我去找青河圖,你放心嗎。一路上艱險重重,你真的放心我一個人去。還是你相信墨寒能夠比你更有能力照顧我,我怎么感覺你在把我托付給別的男人。這就是你口中口口聲聲的等了七年?好不容易等到的東西拱手與人?” “我沒有。”裴子墨低低道,微微低下頭,緊縮眉頭,“我怎么舍得?!?/br> 蘇念微微愣住。 裴子墨并沒有發(fā)現(xiàn)蘇念臉上被他一句“舍得”愣住的神色,依舊在自顧自地說道:“你以為等一個人七年,那般容易,生死垂危間,寒意入心時,你都是我活下去的信念。可此時此刻,不同了。我體內寒氣已流竄全身,無法控制,加上那河水冰冷,雪上加霜,我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寒氣已侵入我的心頭,可能真的,撐不了多久了?!?/br> “既然七年前我能成為你活下去的信念,那么現(xiàn)在為什么不可以?”蘇念定定看著裴子墨,語氣堅持而帶著銳利。 裴子墨愣了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忽然覺得生無可戀,想就這樣撒手人寰,逍遙自在?!盎钕氯ァ?/br> 他已經(jīng)死過一次,根本就不恐懼死亡,只是放不下蘇念。 裴子墨還沒想到什么,耳邊就傳來蘇念清麗而明銳的聲音?!芭嶙幽?,你聽著,你若是就這樣放棄了,我才不要什么墨寒墨藍來照顧,來陪我去找青河圖,我去南楚找離琴,讓離琴陪我去。對了,讓離琴去,他應該比墨寒更有能力吧。然后找到青河圖,離琴又懂醫(yī)術,將我的火凰真氣給消除了。找到云辰命脈,得到寶藏一同坐擁天下。還有……” “夠了,”裴子墨冷冷打斷蘇念,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心,他好歹等了她七年,她一聲不吭地回來,不認識他,不記得他,他都認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生命垂危,這女人老在他耳邊提起離琴是要怎樣? “你喜歡離琴?”裴子墨沉著神色,黑曜石般的眸眼中閃過一抹陰暗,“還是,你早已心屬離琴?!?/br> 蘇念淡淡道,“也許。” 裴子墨臉上出現(xiàn)慍怒的神情,眉頭一皺,撐死身子,直愣愣地看著蘇念?!笆裁磿r候的事?!?/br> 蘇念微微蹙眉,杏目半瞇,似乎是在回想,隨后淡淡道:“剛剛。” “你……”裴子墨竟無言以對。 “裴子墨,你既然能夠臥病在床還拿下并且控制著云辰半邊天的經(jīng)濟命脈,難道在你此時能走有內力的時候還奈何不了這寒氣嗎?!碧K念頓了頓,看著裴子墨微微亮起的神色,又接著道?!熬退悴皇菫榱四阕约?,為了我你也盡量,盡心盡力,活下去,好不好?!?/br> “你不是心屬離琴嗎?!迸嶙幽挠牡乜粗K念,語氣帶著不善道。 “……” 蘇念微微撫額,“你敢放棄我就敢馬上去跟離琴提親?!?/br> “提親?”蘇念瘋了吧?裴子墨冷下臉,“提什么親,哪有女子上門給男子提親的,你就對離琴那么情深?” “女子提親又怎么樣。為什么你們男子能做的事,我們女子不能做?再說了,你也知道,我體內有一縷魂魄曾在呢另一個世界待過自然帶有那個世界的思想理念。有這種異于常人的想法與做法很正常。”蘇念挑了挑眉,不以為然道。 “蘇念!”裴子墨淡淡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龜裂,喊著蘇念的名字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我在。”蘇念淡淡一笑,輕輕道。 裴子墨頓時覺得胸口怒火中燒,灼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