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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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滿意地看了看眾人,視線掃過女賓席位,目光微微一滯,那是,碧桐的女兒?收回視線,皇帝先摒棄看到蘇念的驚艷,朗聲道:“然,南楚琴公子名動天下卻從未有幸得見一面,而因為此次國安寺禮佛,得知離琴公子竟是落腳于國安寺,朕特意盛情邀請離琴公子前來宮內(nèi),舉宴接風洗塵?!?/br> 離琴聞言,微微頷首,以示禮貌。 畢竟,他站不起來。 蘇念也將目光放到上首,今日離琴還是一身藍衣的儒雅模樣,溫潤如玉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眸子里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再看向裴子墨,精致如玉雕琢的俊臉,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錦衣華貴尊雅,周身都是冷然的氣息,使得無人敢靠近他,對此,蘇念只有一個感想,人面獸心的狐貍老妖! 裴子墨感受到蘇念投來的視線,裴子墨便微微垂眸,嘴角卻勾起淡淡的弧度。 皇帝身旁坐著一身紅裝妖艷的皇后,皇后執(zhí)起一只精巧精致的小酒杯,“皇上,今日栩兒興迎娶側(cè)妃,也算是件喜事啊。來,陪臣妾喝了這一杯嘛?!?/br> “好?!崩匣实坌Φ煤浪梢娝那榇蠛?,還伸手攬住了皇后的纖纖細腰,引得皇后不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發(fā)出一陣嬌笑。 淑貴妃看見皇帝與皇后調(diào)情的樣子,頗為不滿地冷哼兩聲,端起酒杯,仰頭暢飲?;屎蠖家话涯昙o了,兒子都比她大,為何皇上對她就是盛寵不衰的那種。 皇后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沉不住氣的淑貴妃,儀態(tài)萬千地笑了笑,不作言語。只是伸手招來舞姬起舞助興。 東曜向來以白為美,以瘦為準,以舞為雅,這在宴席中央曼妙舞動的舞姬皆是身材苗條面若桃花的可人兒。那舞姿也算得上是精妙絕倫,淑貴妃見狀,起身福身道:“皇上,今日如此好日子,不如臣妾也給皇上舞一段吧。” “允了。”皇帝爽朗一笑,揮手道。 眾人皆知,東曜皇帝有個名門閨秀出身卻舞姿無人可比的淑婉貴妃,常年得盛寵而無子嗣所出,卻仍不減皇帝對其喜愛與寵溺。 淑貴妃擅舞并不是什么秘密。 今日還是忍不住贊嘆不已。而那些寵妃更多的是nongnong的嫉妒與不甘,只有皇后依舊是鳳眸微瞇,不以為然地看著淑貴妃舞動。 愚蠢的女人。 今日乃為離琴公子接風洗塵的晚宴,男賓不在少數(shù),哪個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更何況是扭動身子給那么多男人看到。 這曲驚鴻舞最后以淑貴妃手抵下顎,向皇帝拋了個媚眼落幕,引得皇帝開懷大笑,雖然那眼里半點笑意都沒有。 “meimei真是一舞傾城,多年未變啊?!笔缳F妃優(yōu)雅走回來落座,皇后舉杯淺笑,眼里盡是贊嘆,其他妃嬪瞪大了眼都瞧不見她眼里絲毫不滿或埋怨。 殊不知,淑貴妃跳舞,雖是驚艷,也在皇帝心里設(shè)了一道坎。她高興還來不及,怎會不滿。 蘇念暗嘆,這皇后果然不比常人,一臉笑意毫無破綻,堪比深山老妖。 “jiejie這般看著上頭,莫不是也想嫁與太子為妃吧?”蘇婉見蘇念看著上首妃嬪的位置久久不能回神,以為她在看著太子發(fā)呆,畢竟妃嬪席位與太子位置太近,難以分辨蘇念視線所到之處。 蘇念淡淡收回視線,轉(zhuǎn)而看著蘇婉,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跋爰蓿蚁嘈呕屎竽锬锉囟ㄊ菤g喜的,meimei不是知道皇后一直在勸我嫁給太子殿下嗎。哦,對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meimei應(yīng)當多為自家夫君婆家著想,不必總是來關(guān)心我?!?/br> 蘇婉心中火氣一起,冷冷一笑,冷哼道:“我看,你是想嫁給裴世子吧?!?/br> 蘇念眸中冷光閃過,嗤笑道:“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喜歡裴子墨?你可別忘了,你能嫁給你夫君,先不說是托了誰的福氣與他有了一夜情。” 蘇念看著蘇婉眼中火光更甚,又笑道:“你是如何有著那些掏空丞相府都拿不出一半的豐厚嫁妝出嫁的。誰利誘著你的好爹爹答應(yīng)讓你嫁給那個男人的。” 言語至此,蘇念便不再說話,自顧自地看著下一輪表演。恨裴子墨吧,最好扎小人詛咒那個腹黑狐貍世子。 蘇月將一切聽入耳中,原來說皇后心儀的內(nèi)定太子妃真的是蘇念。人家連太子妃之位都不要,都不漲,自己得了個側(cè)妃之位就高興得跟個什么樣似的。 想著,蘇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諷。 蘇婉正巧轉(zhuǎn)眸看到了,以為蘇月在瞧不起現(xiàn)如今的自己,“蘇月,你笑什么?!?/br> “沒什么?!碧K月面不改色,倒是有點太子殿下側(cè)妃的感覺,不賴。 “呵,怎么,嫁給太子做側(cè)妃,身份高貴了是不是,所以就來嘲笑我了?”蘇婉語氣有點急,眼中還是期待蘇月唯唯諾諾地說不敢。 “嘲笑倒是沒有,不過在這捧高踩低的事情卻不可避免,倘若今日嫁給太子的人是你,你還指不定如何對我冷嘲熱諷呢?!碧K月冷冷一笑,與往日里懦弱膽怯的樣子大相徑庭。 蘇月袖中雙拳緊握,卻被老皇帝一席話吸引了注意力?!敖袢针y得離琴公子與子墨兩大才子都在場,朕覺得不如玩點與才有關(guān)的,歌舞早已看膩,百變?nèi)缫?,不如玩些新鮮的?!?/br> “好,皇上圣明!”眾人皆附和。 唯有在場最引人目光駐足的二人不動聲色,目不斜視,面無表情。 “那么,誰先來呢?”皇帝微微蹙眉,轉(zhuǎn)而看向身旁妖艷的皇后,“皇后覺得呢?” “臣妾不敢妄作評論?!被屎蟀氪寡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蘇念在下首看了淑貴妃一眼,神情嫉妒不滿卻又發(fā)作不了,憋屈得很。不禁暗嘆,皇后果然是比貴妃厲害啊。 皇帝聞言大笑兩聲,摸摸皇后的頭,似乎在給她勇氣,“皇后怕什么,又不是讓你議論朝綱,說罷,讓誰先來?!?/br> 皇后微微一笑,頷首道:“那臣妾可就點人了啊?!?/br> 皇后掃視一周,最終目光停留在女賓席位,看向皇帝,幽幽道:“皇上,昔日都是男子優(yōu)先,可女子并非才不比男子啊。你看,那里有著京都第一才女,和云木崖清風道長的關(guān)門女弟子,我們讓她們二位女子先來可好?” 皇帝覺得皇后說得有道理,笑著應(yīng)允道:“好,就依皇后所言,既然如此,那皇后便順帶把題出了吧。” 皇后輕輕點點頭,斜靠著的身子微微坐直,朝著蘇婉蘇念道:“蘇大小姐,蘇二小姐,起身?!?/br> “臣女在。”二人一同起身,一同福身,聲音幾乎難辨。 “今日相府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出嫁,婉兒與念兒也是如花美眷般的姑娘,雖說婉兒已出嫁,可此時二人看起來還是如姐妹花似的,不如就以帶”花“字為題,比作詩吧?!?/br> 蘇婉連忙點頭應(yīng)下,作詩又如何難得住蘇婉這個京都才女。轉(zhuǎn)眸望去,蘇念竟也爽快應(yīng)下,且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格外慎得慌?!白鹄蠍塾?,meimei先?!?/br> 雖不知心里那股異樣從何而來,不過既然蘇念傻肯讓她搶占先機,她沒必要推辭不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碧K念淡淡回應(yīng)。 聽到蘇念應(yīng)下,蘇婉悠悠道:“寒花臘月開,雪從山中來?!?/br>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碧K念幾乎是在蘇婉閉口那一剎那便將詩句說出口。 心中默念,岑參,你要記得我是敬重你的,不要來找我索取版權(quán)費。 蘇婉眼里劃過一抹驚愕,蘇念竟能如此之快便對出詩句,且比她的要有意境得多,握拳不禁愈發(fā)用力?!把囡w春過,花開南煙?!?/br> “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彼查g秒殺,四周都發(fā)出贊嘆聲。 “人懶花不再,寧夜鳥飛絕?!碧K婉眸中狠厲閃過,就不信蘇念還對得出來。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br>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閨友送我情?!碧K婉再次開口。 “縱然一夜風吹去,只在蘆花淺水邊?!?/br> 蘇婉眼中怒火中燒,再次開口,勢必要將蘇念逼得對不出來?!帮h零殘梅難過冬,舊屋破碎還新年?!?/br> “零落梅花過殘臘,故園歸去又新年。” 蘇念剛對出這一句,瞬間掌聲響起,眾人皆夸贊蘇念才華橫溢,而裴子墨清冷的聲音格外突出且格格不入?!按讼聞儇撘衙黠@,為公平起見,該輪到蘇念開頭,蘇二小姐應(yīng)對?!?/br> 上首的皇帝以及官員們都覺得裴子墨說得有理,便讓蘇念先開口,而后由蘇婉出對詩。 “四月南風大發(fā)黃,棗花未落蔭桐長。”這句詩乃蘇念前世無意間在一本雜志的封面上看到的,當時不知為何竟覺得喜歡的不得了,便記住了。 “三月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波先知。”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边@句詩蘇念不是喜歡,而是記憶深刻,那是初中時期,最喜歡的一本宮斗小說,其中一個妃嬪臨死之際便一直念叨這句詩,蘇念當時看得直覺凄涼,感動又哀愁。 “千里稻花應(yīng)秀色,五更桐葉最佳音。”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br> 兩人帶有“花”字的詩句已由秋冬對到了春夏,可蘇念說出這一句時,蘇婉已驚愕得說不出話,腦子里轉(zhuǎn)了幾十個圈,都想不出來比這個好的詩句。不,連與之比肩的都想不出來。 結(jié)果已明顯,蘇念勝出。 離琴淡淡看著這一切,低聲與皇帝說著什么,只聞皇帝開懷大笑,笑道:“蘇丞相真是養(yǎng)了個好女兒,這才華竟引得離琴公子都不禁要切磋一下?!?/br> “老臣愧不敢當!” 蘇念看著蘇兆成出列作揖,說出這話,蘇念更是冷冷一笑,確實愧不敢當,又不是他生的,也不是他養(yǎng)的,有才跟他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離琴回頭看了一眼河伯,河伯會意地推著離琴下到女賓席位前,而皇帝則是笑道:“蘇念是吧?不愧是碧桐的女兒,若是你連離琴公子都能勝了,朕許你一道圣旨,內(nèi)容你定?!?/br> 蘇念聞言眼中光芒一閃而過,笑著道:“多謝皇上,臣女定當竭盡全力?!?/br> 若是有這道圣旨,離開相府便名正言順了,還能留在碧桐居。若是沒有圣旨,她還要自己想辦法脫離相府,斷絕與蘇兆成的父女關(guān)系,還得想方設(shè)法保住碧桐居所有權(quán)。不僅僅因為青河圖有可能留下線索在碧桐居,更因為那是生母生前的居所。 離琴被方才蘇念那驟然亮起的眸子晃了眼,她想要贏,得到東曜皇帝的圣旨嗎。 離琴眉目半斂,淡淡看著蘇念,微微一笑道:“這樣吧,一局定勝負,我出題,你先對,可好?” 見蘇念點頭,離琴又道:“江山社稷,豪情壯志?!?/br> 官員女眷妃嬪包括皇帝在內(nèi)都被這主題嚇到了,離琴竟要與一女子比以江山社稷,豪情壯志為題的作詩。一女子常年閨閣不出,能有多少豪情壯志,又怎么會懂這江山社稷?還作出詩句來。看來蘇念這局是必敗無疑了。 “嗯,好。”蘇念也不推辭,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應(yīng)下。下意識看了裴子墨一眼,發(fā)現(xiàn)裴子墨此時正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看過去之后便移開視線,自顧自地酌酒自飲。 蘇念收回視線,“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lǐng)風sao數(shù)百年?!?/br>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離琴也想知道,蘇念到底是何奇女子,肚子里有多少墨水。 “、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br> “丹青不知老將至,富貴于我如浮云。”離琴這一句詩,妙絕??! “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薄K念微微蹙眉,看來離琴公子的稱號不是白來的。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br>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碧K念心里是佩服離琴的,自己因著是穿越而來,這些詩句本就是開外掛來的,而離琴是原原本本的古代人,對出的詩句皆是自己所想,這足以證明離琴確實是滿腹經(jīng)綸,才華橫溢。 “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有堅忍不拔之志。” “志不強者智不達,言不信者行不果?!碧K念心驚,越來越難了,雖然說離琴讓她先對,看似是她搶占先機,但離琴卻和她方才對付蘇婉那般,對下的詩句難度越來越高,以至于蘇婉方才根本想不出對策。 “男兒千年志,吾生未有涯。—” “振衣千仞岡,濯足萬里流?!碧K念也不由得加強難度,否則必敗無疑。 “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老天順我老天昌,老天逆我叫它亡!”蘇念此句一出,震驚四座,好猖狂的詩句! “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br> “人頭做酒杯飲盡仇讎血?!碧K念心里已有些緊張,難度越來越高,希望越來越渺茫。 離琴自是看出了蘇念不為人知的緊張,腦中又浮現(xiàn)她方才聽到東曜皇帝許諾一卷空白圣旨時的驚喜,那亮眼的眸。離琴沉思片刻,終是將腦中成型的詩句揮去,朝東曜皇帝作揖道:“丞相府嫡女大小姐才華出眾,離琴自愧不如,自愿認輸?!?/br> 皇帝以及眾人都驚愕地看著離琴,南楚琴公子居然認輸?! 最錯愕的要屬蘇念了,她與離琴對詩,深知自己絕對不如離琴的,可他為什么認輸?要知道他不僅背負著離琴公子的盛名來戰(zhàn),還代表著南楚整個國家。他居然認輸了? 他明明有機會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