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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誰動了爺?shù)氖雷渝诰€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女子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兩聲,道:“我?。课沂裁匆膊灰?,只要你把蘇念那丫頭娶了就行,其他的用不著你cao心。”

    夜天栩眼里劃過一抹不明情緒,薄唇輕啟,聲音中帶著些許微怒?!澳阋绾??!?/br>
    女子退后幾步,目光看向東方,那是東曜京都皇城所在的方向,面紗下的朱唇微啟道:“快馬加鞭書信一封,告知你父皇你身為一國太子,此次上國安寺心定神怡,感慨頗多,懇請將上香祈福之日再延長一日?!?/br>
    “而后又如何?”夜天栩聞言雖不滿那女子言語無狀,但都比不得得到蘇念,不,準確來說,是得到皇位重要。

    女子輕笑道:“太子殿下照做便是,其他的我自有安排,到時候太子殿下便知,且定會如愿以償?!?/br>
    “但愿……”夜天栩如此二字還未說出口,黑衣女子便沒了蹤影。夜天栩只好將說了一半的話吞回肚子里,微微搖頭。

    天下起蒙蒙雨,將夜天栩墨黑的發(fā)打濕,隨從已尋到裴子墨廂房這邊,連忙奔過來,“太子殿下,這雨勢看樣子該是會越下越大,不如先回廂房擦干頭發(fā)換身衣裳?!?/br>
    夜天栩看著隨從將海棠花的油紙傘遮住自己上方,再也沒感覺到雨水浸濕墨發(fā)的沁涼感。欲轉身之際,又回頭看了一眼方才蘇念不顧影響,不忌憚形象走進去的廂房,默了一會,道:“走吧?!?/br>
    二人身影漸行漸遠,墨寒在暗處看著方才那一幕,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世子爺……算了吧,這點小技倆也難不倒世子爺,那女人,也該是難不住的。

    而廂房內(nèi),蘇念正瞪大杏目看著被裴子墨隨手扔在一旁的珍貴天山冰蠶絲,清冷美目中暗含憤慨?!芭嶙幽?,你能不能不敗家?”

    那千金難買的天蠶絲,他用來以線把脈就罷了,還好似普通絲線一般隨手便扔,簡直就是暴斂天物!若是放在現(xiàn)代社會,這般浪費,就該抓去坐牢!

    可在這云辰他把握了半邊經(jīng)濟命脈,誰敢關他?在東曜,他更是一手遮天的懷王世子,皇帝都對他禮讓三分,誰敢對他怎么樣?

    裴子墨看著蘇念臉色精彩紛呈的各種情緒,微勾的嘴角噙著淡笑,聲音依舊清冷如冰卻透著些許溫潤?!皵∥易约旱募遥K著你?”

    “礙著了!”蘇念曾與現(xiàn)代的奶奶過著孤苦伶仃的生活,常??堪偌绎埐挪槐火I死,怎能看得下裴子墨這般暴斂天物。

    “那就愛吧?!迸嶙幽劾飫澾^一抹清淺笑意,礙著就愛著吧。

    蘇念并未聽出裴子墨狡猾地利用諧音,反倒是怒火更甚?!芭嶙幽 ?/br>
    “我在?!?/br>
    “……”

    蘇念感覺自己就像個跳梁小丑一般在裴子墨面前自言自語、自導自演、自作自受,他都不心疼白花花的銀子,她較真?zhèn)€什么勁。

    裴子墨很快便察覺了蘇念情緒不對,緩緩抬手對著矮榻另一側的冰蠶絲微微用力,似乎掌心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冰蠶絲吸了過來,瞬間又沒入袖中。

    蘇念不理會裴子墨,忽而想起墨寒那句“青玉在手,魚刀伺候”,又冷下臉色,問道:“青玉呢?”

    “去玩了?!?/br>
    “裴子墨你玩我?”蘇念冷冷看著裴子墨道。

    裴子墨慵懶聳聳肩,微微半撐著,“沒有,青玉隨墨寒去釣魚了。”

    明知裴子墨是故意的,蘇念正想開口,卻聞到滿桌美味菜肴香氣更甚。不過看著來來往往或鄙視,或瞧不起的目光,恍惚記起她是一來便聞到了香味。

    蘇念瞪著眼睛,將那些廚娘眼神都瞪回去?!芭嶙幽?,這是……”

    “吃飯?!迸嶙幽酒鹕?,先蘇念一步悠然坐在飯桌旁,示意蘇念坐下,眸里笑意明顯。

    蘇念緩緩坐下,將目光放在這一桌菜肴上。有仿制她那日在碧桐居小露一手的鯉魚,還有……越看蘇念越吃驚,余下的都是藥膳……蘇念微微錯愕地抬頭,看著裴子墨那只腹黑妖孽的俊美容顏?!芭嶙幽氵@是……”

    裴子墨回過頭,淡淡道:“你體內(nèi)落水著了寒,加上之前火凰真氣亂竄,雖然你不太感覺得到,可如今你體內(nèi)確實是冰火兩重天,吃藥調節(jié)太苦,不如食療?!?/br>
    蘇念心里浮現(xiàn)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微微低頭,目光掃過裴子墨袖中的手,略微吃驚?!澳阌H自做的?”

    “嗯。”

    蘇念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卻聞裴子墨又輕輕淡淡補上一句:“不過有一樣不是我做的,自己猜?!?/br>
    蘇念愣了愣,纖纖玉手執(zhí)起那雙精貴的嵌白玉竹筷,從第一碗開始直至將這桌上六七碗菜肴各嘗了一口。

    不得不夸贊那些藥膳,味道極鮮極美,還混著淡淡藥香,只是淺嘗蘇念便已覺著渾身舒服多了?!澳囚~不是你做的?!?/br>
    “你怎么得知?!迸嶙幽劾锔‖F(xiàn)笑意,玩味十足。

    “就是這魚與其他菜肴相比,少了點清香,還沒有讓我繼續(xù)吃下去的沖動?!碧K念道,這魚可能就是有些邯鄲學步了,沒學到她做的那般精華,又無人指導——她可不信裴子墨會閑到?jīng)]事做去指教一個廚娘做魚。

    語落,蘇念又嘗起那幾碟藥膳,裴子墨慵懶地夾了塊魚rou嘗嘗,嚼了嚼,臉色有些不好地看著蘇念。

    蘇念見狀不禁蹙眉道:“你怎么了?怎么一副……這種表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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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魚rou有刺,延遲一日

    裴子墨不自然輕咳兩聲,白玉般的臉竟泛了些許紅潤,薄唇緊抿,“這魚里有刺……”

    “噗嗤……”蘇念不禁勾唇,嗤笑道,“才冠天下的裴世子竟不知魚rou有刺?”

    裴子墨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蘇念的腦袋,見蘇念吃疼的模樣,嘴角微勾,眼里笑意明顯,“我怎會不知魚rou有刺,我還知道猶屬鯉魚最為多刺?!?/br>
    瞥到蘇念怨哀的目光,裴子墨輕咳兩聲,又接著道:“只是那日在相府碧桐居,你做的魚我并未嘗到有刺。我咀嚼幾口,便將你的做法悟了個大概,我動手做藥膳便不再插手沾魚腥?!?/br>
    “將你那荷香魚的大致做法吩咐了廚娘,誰料做出來的不僅味道有差,還沒有除刺。”

    蘇念聞言秀眉一彎,淡笑如花似玉,“裴子墨,你沒有告訴廚娘除刺,誰會閑著沒事干去給你挑刺?!?/br>
    裴子墨笑了笑,撇開話題。“你何時去祭拜蘇夫人。”

    “明日返程時?!碧K念忽地想起夜天栩昨日在相府花園里說的那些話,眸中飛快閃過萬千情緒,一短瞬卻已變換多個想法。

    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問問裴子墨?!芭嶙幽憧芍牢夷?,和當今圣上是何關系?”

    “你都知道些什么。”裴子墨語氣淡淡,聲音清冷聽不出情緒,狹長的眼睛微瞇,遮住一閃而過的危險情緒。

    蘇念就料到裴子墨一定是知情的,明明知道那么多事,卻總是讓她自己去摸索,雖說自己言明過不要裴子墨遵循亡母所托多加照顧,他即使本著不再照顧的心思,也好歹別讓她勞苦奔波地去探尋他都知道的事啊。

    思慮及此,蘇念不禁眉頭一皺,連語氣都帶著不善?!拔也粏柲愣疾淮蛩愀嬖V我,讓我接著盲目去查究?”

    裴子墨淡淡一笑,俊顏如斯,“怎會,有些事情我知道的不全,與其告知于你然后將你引上錯誤的軌道,不如你自己去摸索正確的道路。”

    不就是個簡簡單單的問題,整的跟個黨在傳授社會主義探究精神一般。蘇念頗為隨意地夾起一塊藥膳,“那我問你,我娘怎么會是當今圣上的meimei?!?/br>
    “這是血緣關系,生便帶來,哪來的怎么會、為什么?!迸嶙幽裆?,施施然道。

    “這個我自是清楚,”蘇念頓了頓,“然而問題所在便是為何無人知道我娘是皇室公主,情報組織也調查不到?!?/br>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盛了些許笑意,嘴角微勾,“蘇夫人乃東曜唯一一位異姓公主唯一的女兒,雖說地位尊貴,可那異姓公主并沒有駙馬,蘇夫人可以算是私生女。”

    “東曜雖國風開放,可這終究是于東曜于皇室,都不可宣揚。老皇帝雖不成器,皇室也不是空有其表,塵封這段秘密,也不是做不到?!?/br>
    蘇念不禁微微蹙眉,探究的目光看向裴子墨,疑慮道:“那你怎么知道的?!?/br>
    裴子墨微微一笑,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眸眼明亮透析,微微看向遠方?!拔艺f過,蘇夫人與懷王府有淵源?!?/br>
    “什么淵源?”蘇念皺眉,怎么這么錯綜復雜。

    裴子墨狹長的眼睛閃過一抹玩味,輕咳兩聲,淡淡道:“自己猜?!?/br>
    蘇念忍下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氣,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不是查不出來,又不是非得問這只死狐貍。

    目光掃過這一桌藥膳,想著人人敬慕的懷王世子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此番下廚也是委屈了,就當她看在這藥膳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計較。

    忽地,蘇念瞥向桌上一碟藥膳,主要是團狀咖啡色南星……“裴子墨,那是南星吧……南星不是有毒嗎?”

    裴子墨微微蹙眉,“古有北天南星,此益肝鎮(zhèn)驚之功,制星之燥而使不毒。南星辛而帶麻,溫而有毒,其氣暴悍,后人望而畏之,商鋪稱”虎掌南星“?!?/br>
    裴子墨頓了頓,又道:“而我用的是中藥膽星,其為制天南星細米分與牛、羊或豬膽汁拌制或生天南星細米分與牛、羊或豬膽汁經(jīng)發(fā)酵而制成的加工品。再配上毒性微小作用卻極大的南星籽,便可做食?!?/br>
    蘇念杏目半瞇,淡淡一笑:“我以為你要毒死我。”

    “……”

    第二日清晨,蘇念一大早便將祭祀用的裝進了一個小包袱,以便待會返程回京時途中離開,祭拜亡母。

    蘇念正在猶豫要不要將青玉一起帶去,想著也罷,留青玉跟著相府回京,先應付著蘇婉那廝。正思索著,青玉卻匆匆忙忙跑進來。

    蘇念微微蹙眉,青玉還是這般莽撞,無奈道:“什么事跑這么急,莽莽撞撞像個什么樣子。”

    青玉憨憨一笑,喘著粗氣,道:“小姐,方才我到前院想去尋些食材做早飯,可聽聞有人說我們還要在這國安寺待一日,明日才可返程回京?!?/br>
    “這是為何?”蘇念聞言問道。

    青玉坐下來倒了杯水,三口作兩口喝了個精光,道:“聽聞是那個什么太子昨日派人快馬加鞭送了一封書信回京,皇上大喜,便下旨命眾人再在國安寺為東曜祈福一日。”

    夜天栩?那個腦殘渣男又在玩什么花樣……青玉見蘇念斂眉不語,又問道:“小姐……那你如何去祭拜夫人???祈福據(jù)說分三次,待會一次,午時一次,傍晚一次,你哪還有時間去祭拜???”

    蘇念微微斂眉,她可以下午點再出國安寺,順道看看夜天栩玩什么花樣?!盁o礙,我自有對策?!?/br>
    青玉點點頭,看著門外天已大亮,便提醒蘇念道:“小姐,時辰也差不多了,該趕去佛堂了。”

    蘇念點點頭,腦中忽而閃過一抹精光,緩步走到床榻處,取出一個小匣子,將一盒名貴桃紅胭脂揣進懷里?!白甙伞!?/br>
    青玉看到蘇念的動作,不解地問:“小姐,你不是不喜這些胭脂水米分嗎,今日怎么……而且禮佛不用抹太多胭脂吧,不必將一整盒帶到佛堂去……”

    蘇念微微蹙眉,嗤笑道:“我自然是不喜的,來國安寺之前只是想著萬一派上用場,本想著今日都要回去了,都沒用上,沒想到要多留一日,今日倒是派上用場了?!?/br>
    蘇念隨即又俯到青玉耳邊,壓低聲音吩咐道:“青玉,你先行一步到佛堂,若是無人在那,你便……”

    青玉先是瞪大眼睛,隨后明白過來,點點頭,笑得狡黠。

    ☆、50.飲求和酒,桃紅胭脂

    清晨的空氣與微微的陽光相交融,青玉已早一步去了佛堂,蘇念也本著大好的心情只身前往佛堂。

    今日白衣并非往日里飄渺如仙或飄逸出塵的裙衫,而是一身略微簡單的白素錦衣。雖說看著有些過于簡單,不過蘇念倒是無所謂,她就是要簡單,方便趕路,便于亡母墳山與國安寺間的來回。

    這院落雖是僻靜,其實更傾向于偏遠,杏目水眸微微流轉,看向與自己廂房相鄰的那間廂房。

    ——不知裴子墨是否已前去佛堂,還是不準備去。

    蘇念搖搖頭,想這些做甚,就算他去也害不了他。思慮間,身前五六步外出現(xiàn)一人影,身形挺拔,面色冷峻,黑衣肅立。蘇念不禁勾唇一笑,“墨寒。”

    明明該是如沐春風的三月暖音,墨寒卻莫名打了個冷顫,還是故作鎮(zhèn)定,得將世子爺?shù)脑拵У健!疤K小姐早,世子命我恭候在此轉告于你,令堂埋骨之地山路崎嶇,且野獸出沒,若非世子今日脫不開身,必定伴小姐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