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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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和虞意出現(xiàn)在后山。 兩個男子都是血氣方鋼的年紀,可是比起越發(fā)滋潤的傅承宣,虞意卻顯得消瘦很多。 “有什么要說的,快說吧?!?/br> 虞意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和阿錦,如今怎么樣了?” 傅承宣對這個問句就十分的厭惡:“不錯,你要如何?” 接下來,虞意的一句話,讓傅承宣一整天都沒辦法集中了。 他說:“很好便好。從前我以為,我能讓她忘記那個男人??墒侨缃衲隳芙o她幸福,我想,她應(yīng)當是忘記了那個男人了?!?/br> ☆、第78章 傅承宣完全沒有想到,虞意會和他說這樣一番話。他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虞意故意說這些話來挑撥離間,可是當虞意沖著他意味深長的一笑,再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傅承宣就撐不住了。 什么叫她心中的那個人? 陸錦在遇到他以前,心中還有誰? 虞意似乎完全不擔(dān)心傅承宣會抓著他質(zhì)問什么,走的很是瀟灑。而后的工學(xué)課上,更是坦然無比。反倒是傅承宣,從最先聽到這些話的意外,到震驚,到糾結(jié),到心塞。那些話就像是沁染在雪白布料上的顏料一般,從第一層,滲透到第二層,一直到他的心頭,讓他整個人,整個心思都沉浸在這里這句話上,不斷不斷的琢磨和思考。 虞意為什么要和他說這些?縱然陸錦心中有別人,他提出來有什么好處?難道只是為了讓他不爽快一番,亦或是想要憑借這樣可笑的泄露來讓他質(zhì)問陸錦什么? 這不像是虞意的作風(fēng)。如果他真的是要拆散亦或是打攪他和阿錦,自然該像上次那樣,單刀直入的下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原因,傅承宣忽然覺得,下午看到的陸錦的時候,好像怎么看她都覺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尤其是當她看著他的時候,眼神中幾次流露出的復(fù)雜神色,都十分的耐人尋味。 不對!這一定是虞意卑鄙的心理戰(zhàn)術(shù)!傅承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冷靜的去思考這件事情。 “宣哥!宣哥!”李元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釜沉西瓜回過神來,就見李元然正瞅著他的手臂,下巴朝著陸錦那邊抬:“夫子在問你們這邊準備的如何了?!?/br> 傅承宣望向陸錦,才發(fā)現(xiàn)不少人都看著他。此刻,陸錦正問到四方陣營中的準備狀況,戰(zhàn)車馬上就要開始構(gòu)造,四陣營的對抗也要隨之而來。 傅承宣愣了一下,然后才說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彼f這話的時候,無意識的看了虞意一眼。可是虞意正在低頭寫著什么,好像全然不在意他這一邊,連看都不曾看一眼。 在那一剎那,傅承宣覺得心里有股火,噌的一聲沖了上來,直擊天靈。但是片刻后,又莫名的冷卻下來。仿佛是一塊被敲擊炙烤的火熱的紅鐵忽然被丟到水中的那瞬間。 漸漸地,傅承宣真的完全冷靜下來了。如果方才虞意是在一旁像看笑話一般看著他的話,也許他就真的被激到了。但是虞意越是冷靜,他就越是覺得他的冷靜不同尋常。 他這樣冷靜,而非看笑話的嘴臉,無疑是在告訴他,他說的都是真話,而非為了挑撥他們編造的謠言。 但是此刻,對傅承宣來說,如果這是假話,他會因為虞意的卑鄙行為而憤怒,可如果他說的是真話,他反倒會當做自己完全沒有聽說過。 想到這里,傅承宣端正了坐姿,沉穩(wěn)道:“準備的差不多了,隨時可以開始?!?/br> 陸錦點點頭,沒有一絲多余情愫的目光收了回去,轉(zhuǎn)而望向六堂學(xué)子,縱然是在室外,她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聞。 “既然是這樣,不日我便會安排大家前往兵部,開始進行下一階段的準備,這件事情已經(jīng)向圣上請明過。而你們造出的戰(zhàn)車,將會是大陳真正意義上用以戰(zhàn)斗殺敵的戰(zhàn)車雛形。如今梁國已經(jīng)擁有,往后,大家只會各自變得越來越強,所以,陳國的戰(zhàn)車建造,也許就要落在各位的肩頭上,還希望大家各自努力,不要令圣上失望,也不要令我失望?!?/br> 聽著陸錦語重心長的鼓舞,大家的心里都滿滿當當,沉甸甸的。許多人甚至都有了同樣的感覺。 從一開始得知自己要學(xué)習(xí)工學(xué)。大家都很直觀的將工學(xué)與四書五經(jīng)有了一個明顯的界限,一個是動腦子,一個是動手??墒侨缃?,學(xué)習(xí)了這么久,大家忽然覺得,工學(xué)根本不是簡單地動手。尤其是這一次的實戰(zhàn)演練的準備,陸錦扎實深厚的理論基礎(chǔ),和對任何問題疑問都信手拈來的解答,讓大家漸漸明白,工學(xué)也是由理論學(xué)問奠基而來。 僅僅說戰(zhàn)車的構(gòu)造,材質(zhì)的特性,功效;結(jié)構(gòu)的計算,衡量,甚至是力學(xué)的道理學(xué)問,倘若一竅不通,必然是一個極大的阻礙。在準備中,陸錦神衛(wèi)夫子,已經(jīng)解決了大部分的問題。換句話說,他們給出的,都是腦子中最直觀的想法,有些想法固然是十分新穎,但也缺乏實踐的真實性和可靠性,如果沒有陸錦的指點和解答,他們可能要多花上好幾倍的實踐去試一試自己的想法行不行的通。知道這個時候,大家才發(fā)現(xiàn)這門學(xué)一點都不簡單,可是它困難的同時,每每多知道一些,都讓人覺得心中多一分的踏實。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大家再看陸錦的時候,好像已經(jīng)能拋開性別上的差異和各種偏見不理解。她就是他們的夫子,有真才實學(xué)的老師。 楚嘉是兵部尚書之子,這件事情他在家中都聽自己的父親膽戰(zhàn)心驚了不少時候,無非是怕這次讓學(xué)生自己動手來造戰(zhàn)車會不會出什么岔子??墒钱敵温牭疥戝\這番話的時候,心中忽然出現(xiàn)一種豪情萬丈的感覺。 楚嘉:“夫子,圣上真的有意要造出屬于陳國的戰(zhàn)車?” 楚嘉的這個問題,也是許多學(xué)子心中的問題。 進入修俊館,從前來說是一件苦逼的事情,可是如果圣上真的有意要建造屬于陳國的戰(zhàn)車,那就意味著他們是第一批接觸學(xué)習(xí)這一類學(xué)問的學(xué)生!往后必然是前途無量!戰(zhàn)爭的勝利對一個國家,一個君主來說有多重要,他們的前路就有多光明!男兒心中都有成家立業(yè)光耀門楣的豪情,這一次的四陣營對陣,贏的那一方,所造的戰(zhàn)車必然是最厲害的!那么這輛戰(zhàn)車當真很有可能成為陳國正式戰(zhàn)車的雛形! 參與建造,這是多么大的榮譽! 一瞬間,大家都開始血液沸騰! 除了,傅承宣和虞意。 剩下的時間,六堂學(xué)子就最后的材料確定和陸錦進行了商榷。既然是戰(zhàn)車,還要用來作戰(zhàn),材料必然是要選擇輕盈和耐抗兩種特性兼顧的珍貴材料,這個也是取勝的關(guān)鍵之一,不能馬虎。 陸錦一一的解答,對木材,金屬的屬性都做了介紹,由學(xué)生自行選擇確定最終需要的材料。而原本一直積極準備的傅承宣這一邊,卻因為兩大精英都莫名的沉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話也不說,使得其他三個陣營有機會多問了許多問題。 可是這邊兒也不怕! 小兵小將們期待的看著傅承宣——他們宣哥可是抱著夫子睡覺噠!若真想問,能問一個晚上! 下午的工學(xué)課上完,大家自動自發(fā)的收拾坐墊和桌子。如今大家的收拾技能已經(jīng)直蹭蹭上漲刷新! 桌子不對齊桌沿不是一條線——不合格! 每個坐墊之間不是等距相隔——不合格! 從前大家都不覺得這是什么事兒,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隨著上課次數(shù)增多,被迫收拾次數(shù)增多,大家越來越覺得,看著整齊劃一的桌椅坐墊兒,那心里就是直爽爽的舒服!好像稍微歪一點兒,桌椅坐墊兒染一點灰塵,破一個小洞,掉一點漆,不僅僅影響了夫子的教學(xué)情緒,還影響了他們的學(xué)習(xí)情緒…… 傅承宣是看著他們收拾好的??粗粗?,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和陸錦說過的一番話。 他問陸錦,為什么她會有這樣的毛病。 陸錦說,從前被逼著做,可是做著做著,反倒生出了自己的一個套路,還笑稱自己矯枉過正。如今,矯枉過正的又何止是她一個人? 回去的路上,傅承宣在馬車中抱著陸錦,大手捂著她的手。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天氣涼下來之后,陸錦的手就總是冰涼涼的,怎么都捂不熱乎,亦或者是好不容易捂熱乎了,剛松開一會兒,就又冷冰冰的。 為此,傅承宣總是愛抱著她的手。 陸錦自己做了膏藥,說她的手一到冬天就會凍著,現(xiàn)在他信了,所以十分留意她的保暖工作。 “天氣越來越冷了……”傅承宣從身后抱著陸錦,下巴擱在她的肩窩,大手還搓揉著她的手。 陸錦背靠著他,馬車雖然搖曳,可是她窩在他的懷中,卻安逸無比:“一場秋雨一場涼,是這樣的。” 傅承宣將陸錦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地哈了幾口氣,然后又親了一下,心疼的說:“以前你和姑姑住在陸宅,冬天是怎么過的?” 陸錦忽然笑了:“我怎么聽你的語氣像是在和叫花子說話似的。我和姑姑抬頭有瓦片遮頭,低頭有棉被取暖,怎么話一從你嘴巴里頭說出來,怎么聽怎么帶著一種可憐的味道。” 傅承宣蹭了蹭她,貪婪的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唇不自然的印上她的脖子,含糊道:“那是自然,還有誰比我更疼你?!?/br> 說完這句話,傅承宣自己都愣住了。 他告訴過自己,不要再想予以說的那些話??墒遣恢罏槭裁?,腦子里忽然就蹦出這句話,好像完全沒有經(jīng)過大腦,脫口就說了出來。 陸錦并沒有想象中的任何異樣,身子依舊那樣柔軟,她微微側(cè)過頭,望向他的目光中帶著笑意:“是啊,還有誰比你更疼我?!?/br> 這句話帶著些調(diào)侃的味道,可是傅承宣覺得,她并不像是在說什么違心的話。 回到家中,今日竟然吃火鍋! 火鍋爐子里的湯汁已經(jīng)咕嚕咕嚕的冒泡了,傅時旋夫婦等著二人回家,一桌子的美食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傅承宣從小到大最喜歡吃火鍋!當即就跑開了心中的那些雜念,拉著陸錦吃飯。 陸姑姑已經(jīng)搬來了,比起上一次看到她,這一次的陸姑姑明顯起色好了很多。陸錦看到陸姑姑的那一刻,眼中仿佛蓄了千言萬語。但是隨著傅承宣一聲痛快的高呼,她那些情緒有全都收了起來。 陸姑姑看著陸錦回來,淡淡一笑:“快些吃飯吧,傅老爺和傅夫人都等著呢。” 陸錦看了姑姑好一會兒,方才問道:“姑姑,身體如何了?” 陸姑姑笑著搖搖頭:“沒事了。這些日子,承宣往我那里送了那么多的東西,又有吳王照應(yīng)著,風(fēng)寒早已經(jīng)好了?!?/br> 陸錦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那就好?!?/br> 寒暄的話并沒有說很多,很快一家人落座。為了迎接陸姑姑,傅時旋敬了三杯酒,連傅夫人都親切的招待著陸姑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年紀差不多,所以傅夫人今日格外的開心,像是招待自家的姐妹一般。 吃火鍋時最是熱鬧暢快,傅承宣和傅時旋喝酒,兩人都喝了不少,要不是最后陸錦和傅夫人聯(lián)手將兩人手中的酒杯給奪了,傅承宣就真的該發(fā)酒瘋了。 一頓飯吃的身子都是熱乎乎的。陸錦在和公婆和姑姑招了招呼之后,找了幾個下人搭把手,扶著傅承宣回房間了。 傅承宣喝的有點多,這是從沒有過的。至少,陸錦就從來沒見過傅承宣和醉的樣子。 他俊朗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渾身就像是火燒,因為扶著他靠的近,陸錦險些被他呼吸間的酒氣給熏住。回到房間,陸錦將下人屏退,親自短了熱水給他擦身子。 傅承宣忽然發(fā)起酒瘋,抱著床架子喊著要泡澡! 陸錦哭笑不得,他這個樣子泡澡,那還不拆了房子才怪,天氣本就冷,要是他鬧起來,光著身子又容易生病。 陸錦坐在他身邊,輕輕拍他的臉,柔聲道:“乖,今天擦擦身子,明天再泡澡?!?/br> 傅承宣忽然嘴巴一癟,做事要哭出來:“我不!我就要泡澡!你跟我一起泡!”說著,一把拉著陸錦抱到懷里。 發(fā)酒瘋的男人,力氣大無窮。陸錦掙扎了好幾次都沒有用,最終只能順應(yīng)著他的話說:“好好好,我去準備熱水,你在這乖乖的等著我,好不好?” 傅承宣抱著她,像個耍無賴的孩子,哭兮兮道:“我不!你不許去!讓別人去!” 傅承宣刷新了陸錦對他的認知。 “傅承宣?!标P(guān)鍵時刻,陸錦忽然放冷了語調(diào),那語氣,儼然和修俊館中上課時候一樣。 出奇的,傅承宣忽然身子一震,倏地放開陸錦,潮紅的俊臉上,一雙眼睛迷迷糊糊的瞇著,然后直接甩了鞋子跪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著陸錦:“夫子!” 陸錦簡直想要扶額。 可是傅承宣仿佛被人點了xue一般,直愣愣的跪坐在那里。陸錦看著他這個樣子,忽然就想起了今天上課時候他走神的樣子,如果不是此刻他臉上通通紅,兩個樣子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所以……白天他真的在出神? “承宣?”陸錦試著叫他。 可是傅承宣完全沒有搭理她。他跪坐在那里,目光望向一旁,原本瞇著的眼睛轉(zhuǎn)為瞪著,很認真的出神。 陸錦松了一口氣,趁此機會出去準備熱水。就算不泡澡,也要清理一下。還得防著他晚上會吐出來。 銀心和阿寶都不在,傅承宣更是一直以來都包辦了陸錦所有的雜活兒,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F(xiàn)在忽然要找個守在身邊的丫頭家丁,陸錦還真不知道叫誰。 可是剛剛出門兩步,陸錦的步子就頓住了。 陸姑姑手中拿著一瓶藥,站在他們的房門之外。 “姑姑……”陸錦低聲的喊了一聲。 陸姑姑淡淡一笑,走到陸錦面前,將手中的醒酒藥遞給了陸錦:“給他醒醒神再睡,否則夜里有的折騰。不要忘記在床邊放木盆。天氣冷,要是跑出來吐,涼了身子就不好了?!?/br> 陸錦接過,又望向陸姑姑:“姑姑……你……” “你先去把承宣服侍妥當,我有些話要跟你說?!?/br> 陸錦拽著醒酒藥,點點頭。 可是讓陸錦想不到的是,當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剛才還跪坐在床上瞪眼睛走神的男人,已經(jīng)軟倒在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