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誰動了爺?shù)氖雷渝?/a>、穿回被我渣成蟲帝的媳婦身邊、[修仙]師父,我們來談?wù)勅松?/a>、穿成主角內(nèi)衣怎么破、[綜漫]御主說她強無敵、魔凰逆天之廢材封印師、遇神/和舉國朝拜的神君官宣了、聽說我渣了戰(zhàn)神Alpha、[綜漫]我在大正做直播、[綜漫]和噠宰從訂婚到私奔
“陸錦!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擅作主張!國公府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原本以為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其實也不過如是!如果你以為順從誰就是討好誰,大可不必!” 傅承宣冷漠的拂袖而去,陸錦靜靜地站在原地,垂著眼看著平坦的回廊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沒過多久,傅承宣出門了,誰都沒知會,連阿寶都被丟在家里。陸錦回到房間,看著一室冷清,放在梳妝臺上的一只素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銀心很快就回來了,手里還帶了好些東西。 “少夫人,這是夫人給您添置的東西。讓奴婢一并帶過來。” 陸錦看了銀心一眼,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東西上:“拿過來我看看?!?/br> 銀心依言放到陸錦面前。其實這些,就算她不用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出來,陸錦看一眼都能明白。 這些年,陸錦為大公主做的首飾碾壓了多少老字號的東西?還有誰比陸錦更懂這些? 這些東西的材料的的確確是貨真價實,可是問題就在于,他們是好東西,也是很老舊的東西。這些貨物,只怕都是這些老字號押了好幾年的舊款,在陳國皇城腳下,各家姑娘的打扮一年更比一年新,稍微遲舊一些的款式,一眼就看得出來。 而這些店家拿到綏國公府的,恰恰都是旁人看不上的舊款式! 作者有話要說: ☆、深藏功與名 自古以來,身份的尊崇與否,總是能決定地位的高下。有多少曠世奇才,博學(xué)之士,皆是因為身份的隔閡,被原本應(yīng)當(dāng)屬于他們走的那條康莊大道隔絕于門外?并非沒有例外,只是例外之所以稱之為例外,且流芳百世,正是因為它們的存活率少之又少。對于陳國來說,對出身的看重又是格外的重視。 傅家世代為將,出過無數(shù)的將軍元帥,也犧牲過無數(shù)的戰(zhàn)場英豪。當(dāng)旁的世家貴族開枝散葉羽翼漸豐,朝廷中兒孫皆占一席位,同僚間殷勤盤絲錯節(jié),甚至后宮中都有得寵的女兒為之助力的時候,傅家有的,只有那忠烈祠中的牌位,和冰冰冷冷徒有一分重量的鐵券。傅時旋多年來鎮(zhèn)守邊疆,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無數(shù),足以令入侵者聞風(fēng)喪膽。與此同時,換來的也是與傅夫人的聚少離多。 這么多年來,傅夫人自知出身卑賤,所以將綏國公府的顏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而她自己最忌諱的,是傅時旋在沙場殺敵換回的榮耀,卻因為她出丑亦或是鬧什么笑話而讓這種榮耀打一個折扣,讓傅家蒙羞。 陸錦面前跪著一個在傅家干了五年的小丫頭阿玲,起先什么話都不敢說,怎么套都套不出,陸錦端著茶,欣賞的看了她一眼,一句“做奴才就應(yīng)該這樣。你做得很好,明日我將你舉薦到大公主府中做侍婢,必然前途無量?!本妥尠⒘釋嵲拰嵳f了。 其實這不是秘密,大家也不是懼怕什么才不說。只是傅時旋和傅夫人平日里都是大家心中最好的主子,有些事情即便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清清楚楚,也不會有任何人嚼舌根子! 阿玲生的很是乖巧,因為她是秦嫂的遠(yuǎn)房親戚,所以秦嫂提攜她,讓她近身伺候過傅夫人一段日子。因此,阿玲還說出了一個她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事情。 兩年前戶部尚書府中的太夫人做壽,傅夫人自然是要送一份禮。這女人家送女人家的禮物,無非都是金銀珠寶。 有時候,人真的就有自己的死門。讓傅夫人效仿傅將軍舞刀弄槍上陣殺敵,就算是把她丟到山里一個人走夜路那都是小菜一碟,可是要做出那貴婦模樣,她這么多年都沒習(xí)慣過。以至于這要送什么禮物,都十分的頭疼。 宮中賞賜的東西珍貴,可那不能送人。于是傅夫人只能自己親自去挑選。誰知剛巧就碰上了肅國公府的張夫人。張夫人十分熱情的幫傅夫人選了一套羊脂玉鐲,傅夫人喜歡的不得了,當(dāng)即就買定了這一套。可誰都沒想到,這副玉鐲子鬧了一個大笑話。 原因不在鐲子本身,而在于就在前不久,尚書夫人嬌縱的小女兒,剛好就因為同樣一副鐲子,在進(jìn)宮看望自己的jiejie時得罪了正得寵的張婕妤,也就是現(xiàn)在的張貴妃。當(dāng)時張婕妤諷刺了一句,大致的意思是什么人戴什么貨,這些民間的俗物,就只能由那些俗人去搭配。 傅夫人送了這樣一份鐲子,毫無懸念的讓尚書夫人覺得傅夫人這是在提醒自己尚書府得罪肅國公府,得罪張婕妤的事情?,F(xiàn)在她在太夫人的壽宴上送的這玉鐲子,成色樣式都適合年輕人,這哪是給太夫人挑的禮物?分明就是幸災(zāi)樂禍!順順利利的就讓尚書夫人記恨上綏國公府。也將綏國公府打入了張家一行列。在之后的許多宴會上,尚書夫人也死死咬著傅夫人的身份問題和她那只下得廚房出不得廳堂的舉止,打趣諷刺,樂此不疲。 這件事情還沒有完,幾天之后,阿玲有一日的假期,便和秦嫂出來買一些刺繡用的東西,竟然聽到了肅國公府的幾個婢女扯嘴皮子。那幾個婢女原本是在路邊攤看些便宜首飾,小販都把東西吹噓上天了,其中一個小丫頭嘴巴快,順口就說:“你可別把我們當(dāng)做那什么都不懂的村姑!要訛錢上綏國公府!你這東西,本姑娘瞧一眼就曉得好壞!” 丫鬟們私底下愛嚼舌根子,對著各家的主子指指點點說難聽的話自己偷著樂,都是常事。阿玲聽到這些,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可是秦嫂卻警告她,不許向夫人提起半句,只當(dāng)沒聽過! 事情一晃兩年,漸漸地就演變成那些無良商號一有什么新貨新寶貝,必然是去肅國公府那幾家讓人家先挑完,至于那些陳年舊貨,旁人看不上的款式,他們也不擔(dān)心,都拿到綏國公府,偏偏他們每次來,這傅夫人都照單全收!都成了行業(yè)內(nèi)心照不宣的生財之道! 大家的中心思想就是:綏國公府人傻錢多速來! 阿玲和盤托出,眼眶都紅了。 丫鬟界流傳著一個傳說——大公主府變態(tài)云集!她不想去送死啊啊啊~~o(gt_lt)o ~~ 說完這些,阿玲怯生生的說:“少……少夫人……您不送阿玲離開好嗎?” 銀心不樂意了,當(dāng)即美眸一橫:“大公主府配不上你嗎?” 阿玲嚇壞了,一個勁兒的磕頭。陸錦輕笑一聲,銀心趕緊低下頭。陸錦親自扶起阿玲,幫她擦了擦眼淚,溫柔安慰——你不要怕,大公主府人口過剩,這不是連銀心jiejie都被送出來了么,你想塞都塞不進(jìn)去,別哭了,摸摸。 阿玲天真的眨眨眼,悄悄看了一眼因為人口過剩被送出來的銀心jiejie,結(jié)果在碰到銀心jiejie陰森森的目光時,嚇得轉(zhuǎn)身跑掉了。 事情知道的差不多了,陸錦重新坐回到梳妝臺前,看著傅夫人新買的這些首飾。銀心方才表忠心表錯了,這會兒有點心虛,趕緊岔開話題,將話鋒直指傅承宣:“少夫人,少爺方才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是不是因為少爺他也知道這當(dāng)中的蹊蹺?” 因為傅承宣知道這些商家是個什么意思,他們把主意打到陸錦身上,覺得傅家多了一個身份平凡的媳婦,就是多了一個傻逼,又可以賺好多好多錢錢!所以陸錦非但沒有阻止傅夫人,還順著傅夫人的意思讓她隨意去買,不生氣才怪! 陸錦正拿著一只玉簪反復(fù)的摩挲端詳,不緊不慢道:“相公其人看似跳脫,其實心細(xì)如塵,聰慧過人。有些事情他可能比很多人都要發(fā)現(xiàn)的早,只是在行動處事上面尚且有些不妥罷了。” 銀心聽著,心里一跳:“那……那少爺這會兒出去,該不會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陸錦勾勾唇,放下手中的玉簪,又拿起了一枚帶扣:“不用擔(dān)心,等到晚飯時間爹回來之前,派人去李副將府中接少爺回來即可。” 李……李副將?銀心思索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李副將是追隨傅將軍多年的那位,有一兒一女,女兒李媛霸乃是貨真價實的名媛霸王花,而小兒子李元然……只是個小面瓜。 少夫人怎么就知道少爺一定去了李元然家里……等等!少夫人怎么知道李元然的??? 銀心心里暗暗慚愧——自己的功課根本沒有及格!qaq! 到了傅將軍回來的時候,銀心親自去了李府,按照陸錦的吩咐,沒說是去抓人,而是去友善的通知,你爸要回來了喲! 最后,銀心不僅找到了晴轉(zhuǎn)多云心情好起來的傅承宣,還帶回來了一個小消息——就在下午,李媛霸帶著一眾女打手以錦繡如意莊的老板對她進(jìn)行“人格侮辱”為由,拆了人家的店子,因為場面太瘋狂,波及了好幾家老字號。現(xiàn)在人家伙計老板都跪在夕陽下痛哭流涕呢! 銀心才剛剛匯報完,傅承宣就踏進(jìn)房門了,可是他好像忘記陸錦也在房里,一看到人,笑臉立馬就垮下來,扭頭就去了書房。 銀心皺著眉頭:“少夫人,少爺應(yīng)當(dāng)只是誤會你了。不如跟少爺解釋一下吧?”夫妻之間忌諱這樣關(guān)系僵硬,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一個表妹駐扎在家里,銀心以自己的經(jīng)驗給出建議,希望少夫人不要因為一個根本沒必要存在的誤會,把自己的相公推到別人手里。 陸錦看著傅承宣離開的方向,笑著搖搖頭:“不急,先做正經(jīng)事?!?/br> 傅時旋回到家中,傅夫人已經(jīng)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傅時旋知道了,只是隨意點點頭,并沒有放在心上,一回到家,兒子媳婦都在,侄女也聽話懂事,雖然身負(fù)重?fù)?dān),但是傅時旋還是頗感欣慰。只是目光望向陸錦的時候,有些不一樣的深意…… 這天晚上,傅承宣睡在書房,銀心聽說婉蓮大半夜不睡覺給傅承宣送了宵夜,立馬就來匯報,結(jié)果……被陸錦關(guān)在了房門外面。 陸錦也很忙,只是淡淡的丟出了幾個字:早點洗洗睡,別打擾我。 因為去了新媳婦兒,再過一天就三朝回門了,所以第二天一早,傅夫人就起床準(zhǔn)備明日陸錦回門要帶的禮物。只是她剛一出門,剛過門的兒媳婦兒就過來請安了。 “娘。”陸錦笑著請了安。 想著自己兒子就從來沒請過安什么的,傅夫人心里熱乎乎的,決定要弄一頭豪氣的乳豬給兒媳婦兒回門。習(xí)俗中,送烤乳豬回去,相當(dāng)于男方對新婦貞潔的肯定,陸錦的身份雖然不算是十分的富貴,可是自從進(jìn)了門,什么事情都是面面俱到,全然不輸大家小姐! 不管是對兒媳婦的滿意還是為了綏國公府的顏面,傅夫人都不允許三朝回門有什么不妥! “這是什么?”請安請過了,陸錦卻并沒有離開,傅夫人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盒子,正是她昨日送去給陸錦的東西。傅夫人心里一沉:“是東西不喜歡么?” 陸錦慚愧的笑了笑:“娘有所不知。阿錦沒什么長處,只是喜歡倒弄一些小東西。昨日娘送了些東西過來,阿錦卻擅作主張的做了些小改動,因為進(jìn)門以來娘一直都很照顧阿錦,阿錦沒什么報答,只能借花獻(xiàn)佛,為娘改了幾樣首飾,娘要看看嗎?” 傅夫人眨眨眼,愣了好一會兒…… 對喲,她都差點忘記兒媳婦兒喜歡做點小手工來著……聽說還為大公主做過好多首飾。傅夫人笑了笑,接過陸錦的盒子,很遺憾的說:“我知道你的手巧,不過你們小姑娘適合的,我一個老……” 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傅夫人愣住了,話語聲也戛然而止。 傅夫人:啊啊啊啊啊!好美!(*°▽°*)/ 作者有話要說: ☆、璞玉 陸錦的改造,哪里只是改造。若非是她先提了出來,傅夫人幾乎都看不出來這就是昨日那些首飾。左看看右看看,昨天她送過去一箱子,大致有三支翡翠玉簪,兩只玉鐲,還有些小的金飾銀飾。然而此刻,她手中這一支發(fā)釵,簡直美艷不可方物! 傅時旋尚未起身,天色也還早,婆媳二人坐在尚且十分涼爽的涼亭之中,一起看著這些改頭換面的新首飾。 “這……這是不是昨兒個的那個翡翠簪子?”傅夫人仔細(xì)分辨還原,試探著問道。 陸錦挨著陸夫人坐在一起,點點頭:“這只翡翠簪,其實最為貴重之處,就在這塊并未過多打磨的翡翠碎石。只是原先的師父只用了少許的金作為底座,將整塊碎石鑲嵌在上頭,突兀了這塊翡翠的粗糙,反而讓人忽視了它的美?!?/br> 陸錦的話,傅夫人不是完全聽不懂。她知道這首飾的打磨,師傅的手工是極其重要的,尤其是這翡翠玉石,是要經(jīng)過描畫,雕刻,打磨,拋光等等一些列復(fù)雜的做工。那些寶號就常常說,越是打磨的精致的,要價也就越高。他們拿這樣的簪子來賣,只因為做工不細(xì)致,這樣的款式誰都看不上。傅夫人這么多年了,并不是一點兒不知道。 傅夫人一直都淺淺的笑著:“東西還是這東西,可看著就是不一樣了!” 自然是不一樣的!原先直白袒露的一整顆鵪鶉蛋大的碎石,如今一半都爬滿了金飾枝葉,從正面看過去,有金玉貴氣相輔相成,橫過來看,又像是一顆未經(jīng)雕琢的碎石躺在金飾枝葉交織而成的金巢之中一般,不規(guī)則的碎石令枝葉也隨之彎折貼服著,說不出的大方與貴氣。 陸錦耐心道:“因為玉石未經(jīng)打磨的一部分被放大,才會讓人覺得這首飾十分的粗糙,所以阿錦斗膽,將其他首飾的金飾枝葉拆下來,連著原本的金底一并嵌入,配以少量珍珠與瑪瑙點綴,好巧不巧,讓我找到了一顆同種翡翠水滴,將好做成這條墜在碎石之下的半指長流蘇。不會顯得累贅,卻也隨行步搖曳生姿?!?/br> 傅夫人輕輕地摩挲著那水滴流蘇,當(dāng)真是同一種玉料,只是這打磨之后的水滴形狀,的確是溫潤無比,讓人看著便愛不釋手。她的眼神中都是喜愛,卻還是搖搖頭:“這樣好的東西,花了不少功夫吧,娘覺著這個還是阿錦帶著好看。” 也是這時候,傅夫人才發(fā)現(xiàn)陸錦有這樣的手藝,自己卻從未怎么打扮過。簡簡單單的發(fā)髻之上,只有一把普通極了的金簪。 陸錦目光溫潤的看著傅夫人,誠懇道:“可是阿錦覺得,能稱得上這把簪子的,唯有娘一人?!?/br> 傅夫人愣了一下,復(fù)又笑著搖搖頭:“阿錦,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娘老了,好看的東西,更適合你們小姑娘家來用……” 陸錦微微垂眼,就在傅夫人以為自己說話不得體讓兒媳婦有些不悅的時候,陸錦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 “玉聲貴清越,玉色愛純粹。這塊碎石雖然未經(jīng)打磨,甚至模樣有些粗糙,然無論是清越之聲還是純粹之色,都絕不輸于打磨成型的珍貴品種。碎石以自然姿態(tài)入了這金絲巢xue,其實并非就是格格不入。相反,未經(jīng)打磨過得碎石讓金枝玉葉都隨著她的姿態(tài)而改變自己的姿態(tài),貼服其上,便已經(jīng)是一種美,應(yīng)不會因為這是一塊碎石而降低了金飾的貴氣,應(yīng)當(dāng)是相輔相成才對?!标戝\的手指輕輕捏住了那墜在下面活潑的晃蕩著的水滴流蘇:“娘您看,這水滴美不美?” 傅夫人聽到剛才那番話,整個人都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情緒中,此時此刻,她好像不由自主的就被陸錦牽制著情緒。白嫩的指尖上躺著的翡翠水滴,的確是十分的好看,傅夫人安耐住心中的情緒,無聲的點點頭。 陸錦笑容溫和,眉眼彎彎:“這顆水滴便是取自這樣的碎石。上梁不正下梁才歪,如今有這樣一顆至純至真的母石在此,從母石中取出的玉石雕琢出的東西,又會差到哪里?娘您看,這顆水滴,是不是很像從這姿態(tài)自然的碎石中流出的一滴清脆甘露?” 傅夫人緊緊地抿著唇,眼睛竟然泛起了紅,讓一旁默默守著的秦嫂嚇了一跳。 陸錦收起了笑容,假裝沒有看到傅夫人的神色,直直的起身,將簪子別再了傅夫人的發(fā)髻間,只是看著這發(fā)髻,陸錦微微蹙了蹙眉,微微笑道:“娘的這個發(fā)髻不合適?!?/br> 傅夫人這才回過神來,飛快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緒,一邊擦拭著眼角,一邊笑道:“有什么合不合適的,不都是這么梳的么?!?/br> 陸錦卻是笑著搖頭:“娘有所不知。有時候,會有人為了一把好的發(fā)簪,專程為它梳一種發(fā)髻來匹配。而有時候,一把好的發(fā)髻,會讓人想要制出精美的發(fā)飾來為之點綴。只要心境轉(zhuǎn)換一下,看問題的角度也會轉(zhuǎn)換?!?/br> 秦嫂這會兒趕緊道:“奴婢這就回房取梳子!” 銀心卻笑道:“秦嫂不必麻煩了?!?/br> 陸錦也笑了笑,的確是不必這么麻煩。她伸手將自己頭上的金簪取了下來,也為傅夫人打散了發(fā)髻。 晨曦初露,將涼亭中的一幕籠罩在溫和的顏色之中。窈窕的女子以金簪分發(fā),輕輕地握著一把染了銀絲的黑發(fā),巧妙的將那一絲絲銀發(fā)藏起來,將長發(fā)挽出了一個別致的發(fā)型。 發(fā)髻梳成,發(fā)簪別入發(fā)髻的那一刻,朝陽映照在那熠熠生輝的發(fā)簪金枝之上,將金枝烘托著的璞玉襯托的越發(fā)通透光亮。 而同一時刻,傅時旋也已經(jīng)出了房間,往偏廳走去,前面走來幾個人,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起床沒多久,眼神兒也不好使了,一直到人走進(jìn)了,傅時旋才回過神來??粗裢獠灰粯拥母捣蛉?,威武嚴(yán)肅的傅大將軍呆呆的揉了揉眼:“你……” 陸錦和秦嫂等人都無聲的笑了笑。傅夫人一張臉蛋破天荒的紅了起來:“我……我怎么了?” 兒媳婦和下人都在,失態(tài)的大將軍輕咳兩聲:“你……你今日看起來十分的精神。這樣……這樣很好!” 傅夫人的笑容微微一跨,像是一個幫忙做了家事卻沒得到獎勵的小孩:“就……就這樣啊?” 傅大將軍看著自己的妻子,眼神無端端的就亂了起來,他怎么能當(dāng)著小輩承認(rèn),剛才那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自己在失去意識前看到一個青色衣裳的少女宛如天仙下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一般的感覺呢??? 最后,傅時旋負(fù)著手,錯開她們直直的走了出去,嘴巴里還低沉的說著:“不知所謂!我有些餓了!吃飯吃飯!” 看著丈夫高大的背影,傅夫人有點低落,擰著手里的帕子,當(dāng)真像是個和情郎置氣的小姑娘。 陸錦輕笑一聲,附在傅夫人耳朵邊上低語了一句什么,傅夫人瞬間綻放出光彩:“真噠???他……他真的這樣啦???” 陸錦:“不信可以問問秦嫂,秦嫂定然也看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