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節(jié)
路大勇驚愕的和戴望舒對視一眼,吃驚的道:“有這么多人?不可能吧,恭王府才能有多大的地方,他不會是從別處調(diào)來的兵吧?” “別處可沒有兵給他調(diào),如今太平盛世誰會拿著自己的人頭跟著他去鬧騰,所以這外頭三五萬人只會是恭王私下里招募養(yǎng)著的 末世覺醒gl!”掌柜的啐了一口,道,“平日看恭王府一派和氣的樣子,又是免稅又是做善事,沒想到竟然有這種狼子野心,簡直是要讓我們沂州府遺臭萬年啊?!?/br> “這種話不要說?!迸赃呌腥说溃斑@朝廷大事你我哪里知道,恭王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們沂州人受了他不少好處,如今他要做事我們不表態(tài)也沒有必要踩他一腳,隨他們?nèi)ズ昧恕Ul坐那把椅子咱們還不是要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討生活,誰還會給咱們一人發(fā)個一百兩銀子花花!”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龍椅誰坐對百姓來說確實沒有差別,他們求的就是太太平平,不要打戰(zhàn)! “京城還有宋閣老呢。”有人出聲道,“恭王這事兒,懸乎!” 有人唏噓道:“宋閣老也不是三頭六臂,他來了也沒有用啊,這么多人沖去濟南,恐怕等濟南拿下來宋閣老都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br> 大家都沉默下來,事情確實如此! 路大勇看著碗里的面條,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什么時辰了?!”有人看問掌柜,掌柜回道,“戍時三刻!” 眾人都沒了聲音,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身,地動山搖的,掌柜立刻將窗戶開了一條縫朝外頭看,看了一會兒他驚恐的回頭道:“郡王帶兵出城了?!惫跞齻€兒子,這個帶兵出城的是長子趙銳,今年已經(jīng)五十有余! “去濟南?!”有人湊過去,“看方向估摸著是,要是去京城的話應(yīng)該是走北門!” 幾個人說著話,就聽到外頭有人敲門,掌柜的隔著們問道:“誰?”隨即門外的人回道,“打尖住店,勞店家速速開門!” 掌柜的有些猶豫,可還是將門打開,外面立著個扛著包袱的男子,他蓬頭垢面的臉上也腫了一塊,見著人就道:“放心,我不是什么壞人,就是沒地兒住,尋這里來了?!?/br> 掌柜朝外頭看了看,立刻將此人拉扯進來,迅速關(guān)了門:“城門不是關(guān)了嗎,你如何京城的?” “我他媽的早就進城了?!蹦凶訉ね厣弦粊G,抓了桌上也不知誰喝剩的茶咕咚咕咚喝了,道,“瞧我的臉,不就是被他們的莫名其妙抓了打的?!彼樕系膫茱@眼,大家看著心頭唏噓不已。 “聽說登州有倭寇登岸了?!蹦凶釉谝巫由献聛?,“倭寇要攻城,兩邊已經(jīng)打起來了!” 廳堂里發(fā)出一陣驚呼聲,路大勇騰的一下站起來,問道:“你說什么,倭寇到了登州?不可能啊,他們七八日前還在廣東,就是插著翅膀飛也得飛個十來日吧。” “這就不知道了?!蹦凶訑[著手道,“我也是聽說的,就今天下午的事情,有人看到登州城外停著十幾艘倭寇的船,這會兒肯定是已經(jīng)打起來了?!?/br> 原來男子也是推算的,路大勇將信將疑的朝戴望舒看去,戴望舒心里也沒了底,都沒有想到登州竟然有倭寇。 “還有。”男子道,“不但登州有倭寇,山海關(guān)外還發(fā)現(xiàn)了元蒙人,有人說,這些人都要和恭王前后呼應(yīng),要一起攻打京城?!闭f著嘆了口氣,指了指天,“恐怕啊,又要變天了,好日子沒有嘍 星際女王時代!” 路大勇心里頓時涼透了,他朝戴望舒打了眼色,三個人回了房間,蔡mama唏噓道:“這怎么是好,要真是三個地方一起打起來,咱們一時間也應(yīng)付不過來啊?!?/br> “恐怕不止只有這三個地方?!甭反笥鲁鋈ズ驼乒窠枇斯P墨,在桌子上畫了山東和京城兩地的地圖,指著上頭和蔡mama還有戴望舒道,“如果元蒙人攻打山海關(guān),近出的薊鎮(zhèn)和宣同肯定會援助的,三處傭兵至少十萬,元蒙人再厲害也進不了關(guān),所以,我猜測他們可能不止一批人馬,很有可能分成數(shù)批,要用拖延戰(zhàn)術(shù),拉住薊鎮(zhèn)和宣同的兵力,全力攻打山海關(guān)!” 蔡mama不懂,戴望舒也聽的一知半解,她看著路大勇道:“那咱們怎么辦?!”這才是最實際的。 “擒賊先擒王?!甭反笥迈久嫉?,“如果我們能潛入恭王府放一把火,再擒住恭王或者幾個郡王,那怕抓住王妃也可以……”至少可以拖上個一兩天。 但是這樣做很危險。 “那我們仔細商量商量。”戴望舒點著頭道,“首先要想辦法將恭王府的地形圖弄到,否則我們一進去就會迷路?!?/br> 路大勇頷首,面露難色,現(xiàn)在去哪里找恭王府的地形圖呢。 “我有辦法?!辈蘭ama笑了笑,道,“這事兒得叫我這老婆子出馬,你們盡管等著,三個時辰之內(nèi),我定將地形圖給你們弄出來。” 戴望舒和路大勇面面相覷! 登州城外,蔡彰手臂一揮,大聲喝道:“各位,成敗就在今夜,只要沖過這道城門,拿下登州……城內(nèi)的財富,任君取拿!” 那些隨著而來的倭國人一陣歡呼,他們歷經(jīng)辛苦來大周不是為了幫別人奪得江山,而是看中了恭王許以的諸多好處,以及以后大周和倭國的友好往來,和海上運輸貿(mào)易的種種利益。 沒有這些好處,誰會愿意吃這個辛苦到大周來。 “殺!”有人站在前頭,將旗子呼啦一聲舉了起來,上頭一個“恭”字顯目搶眼,霍霍的飛舞在最前頭,倭國的的人瘋了似的隨著旗子朝岸邊的城樓沖去,沖過這道城樓便是登州的海防城墻! 大家一陣沖撞,蔡彰高坐馬上居高臨下的就著火把的光線將場面收入眼中……就在這時,忽然遠處有一道光飛快的閃過的,他眼前一動再去找,那道光卻不見了蹤影,隨即,耳邊呼呼的響起了嘯叫之聲,仿佛是從四面八方來的一樣。 不等海岸邊眾人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如星落之勢一般,嗖嗖的有燃著火的箭矢沖了過來,眨眼功夫海岸上已經(jīng)被此起彼伏的哀嚎聲覆蓋,一聲聲皮rou破裂的聲音此起彼伏,聽的人頭皮發(fā)麻。 蔡彰滾下了馬,躲在馬身之后,驚恐的和常隨道:“快讓人去查,這箭從哪里來的?!泵髅靼渡蠜]有人啊,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又是一陣劍雨,夾雜著嘯叫聲,甚至有支箭砰的一聲扎在他的腳邊。 蔡彰驚的跳起來,將常隨抓著當(dāng)在自己面前,他偷偷往兩邊去看,就看到那些倭國士兵許多人都哀嚎著躺在地上,還有人身中數(shù)箭倒在血泊中。 “快到城樓下躲避?!辈陶弥钢邦^的城樓,這邊和前面的海防城墻呈三角之事,雖城墻上依舊能看清這里,可到底角度有些偏斜不好攻擊 末世之攻出重圍。 眾人慌張的跑墻頭下躲起來,蔡彰叉腰對著城樓怒喝道:“那個龜孫子打的暗箭,給老子出來!” 當(dāng)然沒有人回話,城墻上靜悄悄的,若非方才的箭真的射在他腳下,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放冷箭,有本事給我站出來!”蔡彰心里頓時沒了底,恭王不是說登州城里沒有布防嗎,城門就跟紙糊的似的,只要他們沖幾柱香的時間就能拿下來……那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竟然還有人放冷箭…… 難道是朝廷派來的兵?沒道理啊,他們一來并不知道他們在登州海域,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nèi)安排好這一切! 蔡彰懷疑有人故弄玄虛,所以他和常隨低聲說了幾句,常隨立刻應(yīng)是開始對城里罵道:“哪個龜兒子,膽小如鼠,有本事出來打一架,保證將你們打的屁滾尿流……你們現(xiàn)在躲在城里縮頭烏龜一樣,真讓人瞧不上!”撿著難聽的話罵。 城里頭還是沒有聲音。 常隨朝蔡彰看去,蔡彰低聲道:“和老子玩這套把戲。”他手臂一揮,喊道,“沖進去!”他這么說不是沒有道理,要是登州城內(nèi)布防真的牢靠,他們這么喊話對方不可能沒有動靜! 一行人除去方才受傷或是死掉的士兵,約莫一萬八千人不過眨眼功夫撞開了外城樓,直入海防城墻。 登州城高兩丈,城門寬九尺,寬厚的城門緊緊閉著。 卻沒有再次放箭,不但如此,連個人頭都沒有看見。 蔡彰越發(fā)篤定自己的猜測,城里沒有人,城墻上即便有人也是烏合之眾,而方才射出來的劍雨,應(yīng)該也是弓弩相助。 朝廷不可能準(zhǔn)備充足。 “不要怕?!辈陶煤鹊?,“他們在唱空城計,沖進去,見一個殺一個!”他話方落,忽然又是一陣箭雨射來,底下的人匆忙拿盾牌遮擋,可還是有許多人中箭,蔡彰大怒指著城墻罵道,“龜兒子,給老子出來?!?/br> 城墻上又再次恢復(fù)安靜,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要是明刀明槍的打也就罷了,可這樣看不到實在讓人心里沒底,蔡彰出了一身虛汗,心里七上八下的。 就在這時,東南方向騰空升起煙火,遠遠的綻開在夜幕之下,即便離的很遠,蔡彰也振奮起來,那是他和恭王約好的暗號,每拿下一城便以煙火百里接替?zhèn)饔崱?/br> “沂州城拿下來了?!辈陶霉笮?,對登州城內(nèi)喊道,“你們最好乖乖開門,老子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讓你們一個個哭爹喊娘,死無葬身之地!” “是嗎?!焙鋈?,城墻之上有道聲音傳了下來,渾厚低沉,蔡彰聽的一驚,立刻抬頭去看,就看到有人立在城墻之上衣袍翻飛,身姿筆挺,他即便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也一下子聽出對方的聲音來。 蔡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里直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鄭孜勤怎么會在這里?!?/br> “蔡彰!”鄭轅立在城頭,冷笑道,“你縮在倭國半年,如今還有膽回來?!” 蔡彰冷笑道:“鄭孜勤,你堅持守城有何用,登州遲早是我們的囊中物,你不如棄暗投明歸順我們,將來恭王登基,你依舊是大周的國舅爺,沒有人會動你半分? 穿越之奪良君(gl)!” “是嗎?!编嵽@譏諷的道,“如此說來,恭王也要認我jiejie做兒子不成?!” 蔡彰一怔,頓時怒道:“你!”鄭轅冷笑一聲,“你不算個東西,叫恭王來與我說話!” “恭王此刻在沂州城,明天早上你就能聽到濟南城傳來的消息?!辈陶贸渲?zhèn)定,哈哈一笑,“你盡管和我在這里耗著,看我們誰能耗的起!” 鄭轅不以為然,也不想和蔡彰打嘴仗:“那你便等著吧?!痹捖洌铝顺穷^,城頭上確實如蔡彰猜測的一樣,空蕩蕩的,只有鄭轅自衙門里找來的數(shù)百衙役和他自己的親隨,剩下的便就只是城中年輕的男子。 鄭轅下午才到登州城,他帶著十幾個親衛(wèi)快馬加鞭趕到,所以,能布下的也只有這樣簡陋的城防。 至于濟南城…… “督都!”有人上前來回道,“濟南城總共兵力不足三千,您看要不要派人去薊鎮(zhèn)調(diào)兵援助?” 鄭轅擺手,從薊鎮(zhèn)調(diào)兵肯定是來不及的,更何況,恭王既然敢起兵就證明他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可單單這城外的兩萬人,加上恭王養(yǎng)的三萬兵馬絕成不了事,他料定,恭王還有應(yīng)援。 而他的應(yīng)援很有可能是關(guān)外的元蒙人! 他來前曾和宋弈商討過,宋弈早已派人去遼東和薊鎮(zhèn)……他負責(zé)登州和萊州的安危,剩下的就看宋弈如何作為了,至于濟南怕是已經(jīng)被恭王策反了。 此刻,沂州城外,恭王與長子遇上,一行三萬余人聲勢浩浩蕩蕩,恭王與長子趙銳道:“濟南城我已打點好,你到后留一千兵馬守城,其余人不做停留,直往青州而去,明日之內(nèi)拿下青州?!币坏┧麄兺┏亲撸綎|就成了他們腹背,他們決不能留下任何破綻,將腹背留給敵人! “蔡彰不是在登州城嗎,兒子不如一鼓作氣將東昌和大名拿下!”趙銳心里盤算好了,青州和登州留給蔡彰,他先北上。 恭王搖搖頭,道:“蔡彰若能成事你也不耽誤時間,可若他無能,到時候你再回頭便就會消磨了士氣,此舉萬萬不可。”又道,“趁著朝廷的兵還沒有到,我們要速戰(zhàn)速決?!?/br> 趙銳一向欽佩恭王,聞言點頭道:“是,孩兒知道了?!庇值?,“京城中可有消息傳來?按時間推算那些中毒之人之人應(yīng)該死了吧?宋九歌不肯犧牲孩兒和夫人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京中沒了宋九歌,就沒有人主持大局,只會比現(xiàn)在更亂?!?/br> “消息暫時還沒有到?!惫貂久?,趙銳低聲道,“父親同意元瑤殺宋夫人了?” 恭王面色微變,低聲道:“此女不可留!”他想起來了爾綿娜云,趙銳也想到了爾綿娜云,“聽說她像極了那個女人……” 恭王擺手不欲多談,當(dāng)初他機緣巧合得到了爾綿娜云,驚艷她的美貌之時,便動了將她送入宮中的打算,本以為她會聽他的吩咐,能夠蠱惑圣上從而為他爭取利益……卻不曾想,這個女人竟然打起了振興柔然遺族的念頭,不但如此,她還和他耍小聰明,在圣上面前暗示他的目的。 所以,他謀算了壬葵之亂,本意并非是要殺圣上,若真要動手,那一夜機會那么好,圣上早就死了 教主,你命里缺我! 他要的是警告爾綿娜云,是將鄭氏從皇后之位斬下馬,再推舉一位新的皇后,從而控制后宮,牽制朝堂! 卻不曾想,陰錯陽差圣上卻因此搬去了西苑從此不再踏入皇宮,不過也好,圣上自此潛心修道再不作為……圣上越是這樣,對他來說就越有利。 這么多年,他便一直在策劃準(zhǔn)備今天的一切! 爾綿娜云出宮,他也是偶爾得知,所以,他以此為要挾寫信給賴恩,這才有賴恩放走蔡彰的舉動! 至于爾綿娜云和方明暉的事,那不是他關(guān)心的,他本不想在意,可是無意中他得知了爾綿娜云曾去關(guān)外取了大批珠寶回寧夏衛(wèi)與方明暉予以度日,他便派人去查探,這一查才知道爾綿娜云手中有柔然人留下的寶藏。 他派人去奪他們的孩子,卻在同時皇后鄭氏派人將爾綿娜云抓走,方明暉帶著孩子追隨入京! 若早知如此,他當(dāng)初就不該送爾綿娜云入宮,留在恭王府,就由不得她肆意,更不會讓她蕭遙在外,與人成親生子,過的快活! 若非他們身邊有人護著,他早就派人將此刻在關(guān)外的爾綿娜云和方明暉殺了。 留作何用! “父王保重?!壁w銳抱拳,回道,“孩兒即刻趕赴濟南,父王等候孩兒消息?!?/br> 恭王頷首拍了拍趙銳的肩膀,低聲道:“你們弟兄三人,父王最信賴的便就是你了。”此話一出,趙銳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不亞于恭王和他說將來奪得天下立刻立他為太子一樣。 “是?!壁w銳抱拳,翻身上馬,呼喝著朝濟南城而去。 恭王立在城外,和親隨低聲吩咐道:“傳信其它幾處,卯時出兵!”是指關(guān)外的元蒙人。 “回府?!惫蹀D(zhuǎn)身上了馬車,車徑直入了城往恭王府而去…… 客棧內(nèi),路大勇看到手里的蔡mama畫的恭王府地形圖吃驚不已:“您是如何拿到的?!” “恭王府再難進,可有一個地方的人絕對可以去?!辈蘭ama笑瞇瞇的道,“我扮作京城行腳商人,找到沂州府內(nèi)的繡坊,那些常去各府量衣送布的婆子繡娘,給幾個銀子就什么都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