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節(jié)
路大勇沒坐,低聲道:“小人沒什么事,想著老爺不在家,江泰和江淮也出去了,怕您這里有事用不著人,便過來了。”又道,“望舒去望月樓了,看看那邊有什么消息?!?/br> “我在等周芳回來?!庇浊搴吐反笥碌?,“她去打聽殿下的情況,不知道圣上如何處理這件事。” 路大勇聽著就神色凝重的道:“小人在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聽說了,圣上昨晚將殿下送宗人府去了,還下令說不準(zhǔn)任何探望和求情,否則一律格殺勿論。”他滿臉的擔(dān)憂,“老爺不會去求情吧?” 圣上果然將趙承修送宗人府去,幼清沉聲搖頭道:“這個時候去求情一點用都沒有,老爺不會去的?!?/br> “小丫頭?!焙鋈?,門簾子一掀封子寒進來了,他穿著見錦袍特意收拾了一番,幼清奇怪的道,“您這是要去哪里?!?/br> 封子寒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回道:“九歌派人來請我去十王府給二殿下看診,我就收拾了一下?!庇趾吐反笥麓蛄苏泻?,便要走,“我走了,你在家里不要亂跑啊。”就一轉(zhuǎn)身出了門。 “你和封神醫(yī)一起去吧?!庇浊蹇粗反笥?,“一來護著他一點,二來,找機會看看能不能見到老爺?!?/br> 路大勇立刻站了起來,點頭道:“小人知道了?!北泔w快的撩簾子出了門。 暖閣里再次安靜下來,幼清端著茶心不在焉的喝著,她覺得自己有些心浮氣躁了,便索性喊了采芩進來扶著她去院子里散步,春天院子里香氣四溢姹紫嫣紅,辛夷抱了椅子過來放在正院前面的花園里,看著水聲潺潺魚兒嬉戲,幼清的漸漸沉靜下來。 “太太?!辈绍硕自谝贿吔o幼清捏著腿,她近日活動的少,方才走了點路便有些酸麻,“圣上會不會借此機會就把立太子的事給糊弄過去了?!”這次黃了,往后要想再提這件事可就不容易了 一見擒心。 而且,不管趙承修是不是無辜的,圣上不達到警示壓制的目的,是不可能將他放出來的。 “我也在想這件事?!庇浊蹇粗偕降紫骆覒虻腻\鯉,低聲道,“這個問題他繞不開,現(xiàn)在怕就怕他改弦易撤,想要徹底瓦解南直隸所為的黨羽。” 采芩似懂非懂,但大概的意思還是明白的:“您的意思是,圣上看押殿下是假,整治老爺他們是真?” 趙承修不過一個孩子,他是什么性子能辦到什么事圣上怎么會不知道,圣上懷疑他不就是懷疑是宋弈他們替趙承修辦的這件事,在圣上看來,他還沒死宋弈他們就迫不及待的給趙承修擴大勢力,籠絡(luò)人心,把一切大局定了,接下來可不就只有等著他死了么。 但是對于宋弈他們來說,趙承修什么時候繼位其實并不著急,甚至于他們并不希望趙承修立刻繼位。他們?nèi)缃褡龅乃械呐﹄m然是為了給趙承修鞏固和擴展,但更多的是想要穩(wěn)住江山,等將來趙承修繼位時,圣上還沒有將大周折騰的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憑新帝,憑他們幾人之力,憑滿朝還有理想抱負(fù)和能力的官員之力,能力挽狂瀾,能再現(xiàn)盛世。 想必,所有讀書入仕途的人都有這樣的夢想和抱負(fù),不說他們,便就是她想到此也忍不住心里激動不已,滿腹期盼和驕傲。 但是,圣上理解不了,也永遠不會愿意去理解。 “那怎么辦?!辈绍艘埠ε缕饋恚ь^看著幼清驚恐的道,“這……這簡直是與虎……”她想了半天沒想出來這個成語如何說,卻深深體會到此種的可怖和驚險。 一旦瓦解,等著他們的很有可能不只是降職外放這么簡單,等著他們很有可能就是萬劫不復(fù)! “與虎謀皮?!毙烈慕o幼清端茶過來,“采芩jiejie是不是要說這個。” 采芩點點頭,道:“是,與虎謀皮,實在是危險重重,奴婢都不敢往下想。”單,郭,趙,薛,宋還有陳府等等南直隸大大小小的官員近百人,這么多人一旦圣上真的下狠心連根拔起…… 場面只會比當(dāng)年的舞弊案還要可怖。 “別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庇浊妩c了點采芩的額頭,道,“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會有事的,我們肯定有足夠的時間將你們散出去的。” 采芩聽著就噗通一聲在幼清身邊跪下來,堅決的道:“奴婢哪里也不去,就算是死也要和太太在一起?!?/br> “知道了,知道了?!庇浊謇饋?,無奈的笑道,“快去忙你的事情去,在這里胡思亂想的,再過一會兒你自己都要把自己嚇的失心瘋了?!?/br> 采芩忍不住破涕而笑,抹著眼淚道:“太太這個時候還打趣奴婢?!睆娙塘诵乃?。 “夫人?!绷硪贿呏芊即蟛竭M了門,她換了身胡灰色細(xì)布短卦,下面是一條米白色的挑線裙子,頭發(fā)綁在腦后看起有些不倫不類,卻又顯得干練精神,周芳的步子很大,幾步便走了過來,幼清問道,“殿下進宗人府了?有沒有打聽到宗人府現(xiàn)在什么情況?!?/br> “雖說是關(guān)押,但宗人府沒敢將殿下下獄,只關(guān)在后院的一間小院子里,早上曾大學(xué)士還去求圣上,說殿下雖關(guān)押,但學(xué)問不能丟,他還請求圣上允許他每日卯時進宗人府給殿下講授兩個時辰的課業(yè) 無良毒妃。” “那圣上允許了嗎。”幼清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曾大學(xué)士的請求正好鉆了圣上的空子,既沒有求情,卻又試探了圣上的真正態(tài)度。 周芳回道:“圣上原是不同意的,可耐不住幾位大人求情,圣上這才點了頭,說除了曾大學(xué)士外,任何人不得進出探望,讓殿下一個人在宗人府中好好反思?!?/br> “那就好?!庇浊逅闪丝跉?,“只要曾大學(xué)士能進出,殿下的安危算是多了一分保障,也可見圣上并沒有對殿下動真正的殺機?!?/br> 周芳點著頭,道:“老爺也這么說?!?/br> “你見到老爺了嗎,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幼清從昨天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到宋弈,周芳回道,“老爺在衙門里,后來單閣老他們?nèi)ノ髟非笄?,老爺也去了,不過聽說沒有怎么說話!” 這個時候不是出頭的時候,在主使刺殺趙承彥的人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大家求情的側(cè)重點就只能和曾大學(xué)士一樣,在關(guān)押趙承修的基礎(chǔ)之上,盡量給他一個舒適輕松的環(huán)境,除此之外,別的事都不能提。 “那行宮那邊審問的怎么樣了,除了那三個人以外,其他怎么說的?!庇浊宸鲋烈恼酒饋恚芊家策^去搭了手,道,“其他人不管怎么問一律說不知情,里面還有人說,那三個人根本不是琉球的人,而是倭國派來的jian細(xì)。” 倭國?! 幼清心頭突然跳了一下,神色緊接著就清明起來,對啊,她一直將視線放在朝堂上,放在有人要加害趙承修上……這件事,會不會對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趙承修,而是琉球呢?! 琉球這次是來求援的,如果大周同意派兵出使琉球而反擊倭國呢,對于倭國來說,這絕不會是個好消息。 所以,他們最先要做的,就是破壞琉球和大周之間的關(guān)系,使大周不同意派兵援助琉球,這樣一來,倭國再攻打琉球就輕而易舉了。 完全有這個可能。 “老爺可說了什么時候回來?”幼清和周芳一起往院子里走,周芳回道,“老爺說他再去一趟十王府就回來,讓您不要擔(dān)心?!?/br> 幼清頷首,心里不停想著琉球和倭國的關(guān)系。 回到暖閣里,她靠在炕頭上實在撐不住便打了個盹兒,等她醒來的時候宋弈已經(jīng)坐在炕上在看文書,幼清坐了起來,宋弈放了手里的東西看著她道:“是不是昨晚一夜沒睡?!?/br> “白天睡的太多了,有些日夜顛倒了?!庇浊逑屏吮蛔映无囊七^去,宋弈將她攬過來抱在懷里,將她的手?jǐn)n在懷里,道,“往后無若睡不著,就讓人點支安息香,這般熬著對身體不好?!庇中奶鄣拿嗣鄣淄赋鰜淼牡嗌?/br> 幼清乖乖的點頭應(yīng)是,摸了摸他下頜上冒出來的青青碎碎的胡茬:“你也是,連胡子都長出來了。” 宋弈也順著她的手摸了摸,道:“嗯,年紀(jì)大了蓄著也不錯?!?/br> 幼清輕笑,拉著他袖子坐起來看著他道:“我聽周芳說琉球大使翻來覆去的說那三個人是倭國派來的?我覺得完全有這個可能,你要不要從琉球這邊著手查一查?”“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宋弈給她倒茶喂著她喝,“不過結(jié)果不會這么快就有 帶著兒子來種田?!?/br> 幼清自己接了茶盅慢慢喝著,擔(dān)憂的看著宋弈,道:“圣上他……會不會……”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宋弈就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道,“圣上不管做什么,你都不用擔(dān)心,還有我呢!” “我知道,可就是因為知道,我才更加擔(dān)心。”幼清蹙著眉道,“你們要盡快想想對策才成?!?/br> 宋弈點點頭,正要說話,外頭胡泉回道:“老爺,姑老爺和單大人,郭大人、趙大人等都來了!” “你快去吧?!庇浊宕咧无?,“他們來肯定是找你商量事情的。” 宋弈點了點頭,看著幼清,道:“你要不要一起去聽聽?”他怕幼清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還不如親自去聽他們說什么,她心里也有底氣。 “我去會不會……”如果只是薛鎮(zhèn)揚和薛靄他們,她就無所顧忌了,可單閣老和郭大人他們都在,她去就有點不合適,宋弈抱著她下炕給她穿鞋,又拿了件薄薄的披風(fēng)給她披上,“宋太太睿智聰慧,對朝政頗有見地他們早已知道,你去了,沒有人會覺得不合適。” “你說的啊,若是幾位大人不高興,可不關(guān)我的事?!庇浊寰陀伤无臓恐隽伺w,宋弈淡笑道,“嗯,有我呢!” 幼清便就跟著宋弈去了外院,書房里胡泉已經(jīng)讓小廝上了茶,單閣老坐在首座,郭大人坐在他對面,下首則是薛鎮(zhèn)揚和趙江,陳明京緊隨在后,再往門邊來則是祝士林和廖杰以及薛靄,還有一位幼清不曾見過有些面生的年輕男子,容貌和宋弈以及薛靄比起來說不上英俊但勝在氣質(zhì)儒雅,斯文疏朗,有股子書卷氣……她微微一愣回頭去看宋弈,宋弈站在她身邊和大家抱了抱拳,幼清也隨著她一一行禮,又宋弈在薛靄身邊坐了下來。 幼清很奇怪他對面的是誰,可是又不好意思去問。 而對面的人也正用略顯驚訝的眼神看著幼清,他知道這回來是討論朝中的事情,所以來的都是身在朝堂的各位大人,出身不俗官位更是不低,且討論的事情也不是小事,關(guān)乎著南直隸百十人的前途。正因為如此,他跟著陳大人來,心里還有些發(fā)虛,一直抱著謹(jǐn)慎的態(tài)度聽著每個人說話,盡量不開口,只認(rèn)真聽著。 可是現(xiàn)在宋弈突然帶了夫人過來,這讓他非常驚訝,不但這樣,更讓他驚訝的是,在座的大人們沒有一個不適或者不悅的,而是如同僚一般互相拱手行禮,各自落座,一派自然,沒有半點的違和感。 這位宋太太可真是令人驚訝,竟然能這般泰然自若的坐在各位大人中間,且各位大人一點都不驚訝她的出現(xiàn)。 “九歌!”陳明京指著坐在末位的男子,“這是懋榮?!庇趾湍凶?,“這是宋九歌宋大人!” 韓櫟起身朝宋弈抱拳行禮:“學(xué)生見過宋大人!” “懋榮客氣了!”宋弈起身還了禮,笑道,“年前聽陳大人說你回了荊州,此番是回京備考?” 韓櫟恭恭敬敬的回道:“是,數(shù)日前方到京中,打算安心讀書,為秋試備考!” 宋弈贊賞的點了點頭做出請的手勢:“懋榮學(xué)問扎實,定能一馬當(dāng)先,蟾宮折桂!”又道,“請坐!” 韓櫟道謝重新坐了下來。 幼清才明白過來此人是陳鈴蘭欲招贅的夫君,祖籍湖廣荊州,表字懋榮……單看他方才和宋弈的一番對答,可見不是個浮躁的人,若不然這里坐的一堆的高官大員,換做一般的學(xué)子早就急于表現(xiàn),躁動不安了,可韓櫟卻一板一眼的坐著,直到陳大人喊他,他才起身和宋弈說話行禮 未來之我。 幼清暗暗點頭,一個頗有前程的秀才,能入京后果斷決定入贅到女子家中,這本來就是一件很需要魄力和決斷力的事情,由此可見韓櫟的心智和決斷。 “九歌。”單超看著宋弈,道,“你來前老夫和郭大人正在商議,不如,老夫遞上辭呈求去,說不定還能保殿下一程?!彼吡耍现彪`就宛若斷了一臂,圣上一定會有所觸動,至少不會緊逼不舍。 “此事不妥?!辈坏人无恼f話,郭大人就道,“如今內(nèi)閣之中戴閣老人云亦云不強出頭,徐閣老恨不得抱病在家的好,只有您能和‘二楊”抗衡,若您一走,往后內(nèi)閣的決策我們就沒有半點的參與力,對我們來說損失太過慘重?!庇值溃叭粽嬉绱俗?,不如郭某辭呈,抱住閣老您!” “召南!”單閣老擺擺手,“如今要保的不是老夫,而是殿下的太子之位?。 ?/br> 郭衍當(dāng)然知道,只是要保住趙承修的代價太大了,丟了單個老,南直隸往后的底氣可就沒有現(xiàn)在這么足了! “依我看,薛某辭呈比較合適?!毖︽?zhèn)揚沉聲道,“季行也正要散館,屆時我父子二人都在朝中,難免會引起旁人非議,且,休德和少仲也是我的女婿……所以,論得失,我辭去職務(wù)回鄉(xiāng)歸田再合適不過。” “父親?!毖\蹙眉道,“我已經(jīng)和郭大人商議過,我欲求了外放,出去歷練幾年再回京。” 薛鎮(zhèn)揚一怔看著薛靄,道:“此事你為何不曾與我商議?!?/br> “我外放是最好的結(jié)果,一來能避一避鋒芒,二來,我自問修為尚淺,歷練一番與我而言也有好處?!毖\眸色很認(rèn)真,可見他是深思熟慮過的。 薛鎮(zhèn)揚朝郭衍看去,郭衍和他點了點頭,肯定了薛靄說和他商議的說法。 幼清愕然,她忽然想起來前一世薛靄外放揚州寶應(yīng)的事情,沒有想到這一世薛靄還是選擇了外放! 但可喜的事,這一世他是主動,前世他是不得不而為之。 幼清嘆了口氣。 薛鎮(zhèn)揚雖覺得薛靄說的有道理,但是一時間難以接受,可此刻不是深議這件事的時候,他蹙眉了眉頭沒有說話! “好了,好了?!眴纬瑪[擺手道,“其實這些都是下下之策,最好我們能想一個兩全之策!”他說完,看著宋弈,道,“九歌,你可有好的辦法?!?/br> 宋弈看著眾人,低聲道:“若殿下待在宗人府能確保他安全,此事便不著急。”他說著微微一頓,道,“眼下,先將琉球使臣的事徹查清楚,屆時再請圣上定奪?!?/br> 單超愣了愣,他和郭衍以及薛鎮(zhèn)揚都明白,在這一場角逐中,必須要有人讓步,所以他們選擇了自己辭去職位以略平息圣上猜忌的心思,而將趙承修放出來早日立定太子! 可是宋弈不同,他選擇是將保住他們,而暫時不去管趙承修以及他的立太子之事。 這是一個舍棄,單超驚訝道:“一旦錯過了這次,下一次,就再沒有這么好的機會 浪漫傳說之諸神黃昏?!彼局碱^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圣上的身體,若真那一天……到時候朝中沒有太子,還不知會引起多大的風(fēng)波,立定太子才是緊要的大事啊?!?/br> “可大人又能確定,您若遞了辭呈,圣上就會立儲嗎。”宋弈淡淡的說著,無奈的看著單超,單超端著茶的動作一頓,隨即遺憾的搖了搖頭,卻又道,“總要逼上一逼,試上一試!” “依我看。”祝士林出聲道,“圣上這邊到底如何先不管,先將琉球的事情查清楚,摘除殿下的嫌疑,其后我們再去談?wù)摿χ?,前面圣上會答?yīng),以后也會再答應(yīng)的,沒有什么事是一定不會變的?!?/br> 祝士林的想法比較樂觀一些,幼清安靜的坐在宋弈身邊聽著。 “我看,我們也可以用聲東擊西的方法?!绷谓苄Φ慕器?,“不是實行茶稅和漕運稅嗎?漕運稅如今倒未曾顯出不適來,主要是九歌與山東各個商會協(xié)商好了,他們起了一個好的開端,可是茶稅卻不成,眼見就要到新茶上市的季節(jié)……我們不如煽動一些暴亂,惹一些紛爭起來,這樣圣上就無暇顧忌了?!庇值?,“若是這個法子不成,我們可以出一筆錢,能有一個張茂省,就一定能有第二個,第三個來!”把圣上的命脈的握在手中。 廖杰的話一落,大家都忍不住深思了一刻,隨即又覺得不妥,皆搖了搖頭。 幼清倒覺得廖杰的法子其實挺好的,只是在這件事上,實行起來卻并不能確定一定能達到最終的目的,畢竟他們不是真的要逼圣上,讓朝廷亂,而是要讓圣上立儲! “先將眼下的事情弄清楚再議其它?!彼无膱猿肿约旱目捶ǎ傲鹎蚴箞F四十一人,只有三人作證,其它人卻一口否定事先知道此事,圣上卻避開此事不談,只認(rèn)定三人的證詞,此事甚為蹊蹺?!?/br> “你的意思是……”廖杰站了起來,看著宋弈道,“此事很有可能是圣上自己做的?”圣上不是可能這樣做,一來他連拒絕琉球的說辭都不用想,直接將琉球使團轟走或者看押起來,這樣一來別的附屬小國也不必質(zhì)疑大周沒有大國之度,連屬國都不愿意協(xié)助,二來,他還可以借此事打擊南直隸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