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jié)
“我的事你不用管?!毖λ肩骼溧土艘宦?,道,“娘說了,等把大家分了,就分咱們的小家,你也不用上趕著在我這里惹事,我沒空搭理你。” 廖大奶奶冷笑了一聲,道:“娘還真是看中你啊,你一來又是潑二嬸的一身的茶,又是和老三家的吵嘴,娘還護著你,如今背著老爺子竟主持著分家 最強喪尸傳說!”她打量著薛思琪,道,“你這是打算以后要將娘接到京城那巴掌大的地方過日子去了?” 薛老爺子上元節(jié)去廟里吃齋還沒有回來。 薛思琪用鼻孔看著廖大奶奶:“我潑二嬸一身茶,難道不是你擠著我才如此的?大嫂,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拿我當槍使,我可告訴你,這世上沒有當了婊子還能立牌坊的事。我今兒把話放在這里,等娘把家分了,我回過頭來再和你算賬。” “嘖嘖!”廖大奶奶揮蒼蠅似的,“我當這名門出來的小姐教養(yǎng)多好呢,合著也能滿嘴里噴糞說著人聽不懂的畜生話。” 薛思琪瞪眼叉著腰道:“滾!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廢話,你要是讓我不痛快,我就讓你一世都不安生,你信不信?!?/br> “好大的口氣?!绷未竽棠涛孀×吮亲?,道,“我今兒可真的見識了有本事的人是什么樣兒?!彼砗箨幊林樀牧谓芸慈?,譏笑道,“少仲可真是好福氣,娶了個這么能干的媳婦回來?!?/br> 廖杰氣的攥著拳頭,正要說話,薛思琪頭也不回就捂住了他的嘴里,冷笑著看著廖大奶奶,道:“好狗不擋道,你滾不滾!” “你!”廖大奶奶真是沒有想到薛思琪嘴巴這么毒,她冷笑著道,“可不要怪我沒有警告你,一會兒老爺子發(fā)起脾氣來,你和少仲被逐出家門,到時候便是爹娘也保不住你們?!庇诌艘豢?,“真以為自己是公主了。哼!” 薛思琪松了口氣,廖杰一把將她拉住,喝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不是我想怎么樣?!毖λ肩鳉獾牡?,“是他們想怎么樣,你沒看出來嗎,他們早就想分家了,我不過是把話說開了罷了?!?/br> 廖杰將她拖進來,咬牙切齒的道:“就算他們要分家,也要由他們說,你當這個出頭鳥,你是不是缺心眼兒?!?/br> “我怎么缺心眼?!毖λ肩鞯?,“你沒聽娘說嗎,爹和大哥賺回來的錢就入中饋,其它幾房的錢呢,一年就出個幾千兩,剩下的可都入了他們的口袋。你算過賬沒有,這就等于爹娘和大哥養(yǎng)著這么一大家子人,是我缺心眼還是你缺心眼。” “你懂什么。”廖杰道,“做官還知道拉幫結黨造勢,做生意的道理也沒有不同,我們廖氏在一起那就是保定廖氏,打著這個名號便是走遍了大周也無人敢動我們分毫,可若是分了家,往后保定到底有幾個廖氏?損失的就不是一年那幾千兩的銀子了,你懂不懂!” “我不懂。”薛思琪道,“我只看到了娘委曲求全,娘整日里為了中饋忙的焦頭爛額,還有人說她私吞賬目,爹東奔西走的忙生意,還有人說他成事不足,這個虧你吞的下去,我吞不下去!” 廖杰覺得和薛思琪說不通,他道:“……你不了解祖父,他說過,只要他在一日,就斷不會分家?!?/br> “祖父又不是老虎?!毖λ肩鞑灰詾槿?,“他總要講道理的吧!”話落,她擺著手,道,“我一定要去幫娘,要不然我在這委屈白受了?!彼诳蜅W×藘商焓茏锏牟坏昧?,這罪絕不是白受的。 ------題外話------ 今天出去玩,我沒有存稿都是現(xiàn)碼,所以每天更新會看情況定,反正不會斷更的…。祝大家玩的愉快! ☆、221 定親 “二姐夫信里怎么說?”幼清和宋弈在薛府里,薛靄將信遞給幼清,道,“說是廖老爺子將琪兒和她娘關祠堂去了!” 幼清接過信和宋弈對視一眼,雙雙去看信上的內容,廖杰的意思,廖老爺子不同意分家,一回來就讓人將祠堂的賬冊搬走了,說只要他還活著,就決不可能分家,還說保定廖氏就是所有人的,今天分了,保定就再無廖氏。 “這個丫頭?!狈绞霞钡淖旖瞧鹆怂?,“她才進門懂什么,就急著要去分家,這老爺子不治她治誰!”她說完去看薛鎮(zhèn)揚,薛鎮(zhèn)揚蹙著眉顯得有些不悅。 趙芫將茂哥交給奶娘抱走,在薛靄身邊落座,看著眾人道:“我看直接和保定知府打個招呼,讓他出面將琪兒送回京城,至于廖家那些糟心事,我們就不要管了!”趙芫說完,薛靄就搖了搖頭否定道,“琪兒總歸是廖家的人,她若真這般走了,往后她還回去不回去,還有少仲,他要如何自處!” “那怎么解決?!壁w芫覺得這事兒很棘手,“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她和薛靄是兄嫂,可以出面。 薛靄沒有出聲,廖老爺子的為人他不清楚,不好貿貿然過去,更何況,這不是和陌生人爭長短,而是家務官司,薛思琪也不可能就此和廖杰沒瓜葛,所以,這件事辦起來要講究個方法和分寸。 “我看請保定知府做個調停也不是不可以。”祝士林若有所思道,“廖老爺子只要將廖夫人和琪兒放出來就好,至于分家的事情,再寫信給少仲,讓他想辦法再勸勸廖夫人!” 請保定知府做個中間人確實可以,但是,這樣一來就會讓人覺得薛家在和廖家面前擺威風。 說來說去,在廖老爺子眼中都是薛思琪的錯,她又是小輩,罰她一下并沒有大礙,可若是薛家將知府請了過去,就等于將廖家的家務事擺在了公堂上,難免讓廖家的人恨上薛家。 幼清想了想搖頭搖道:“我覺得大哥去一趟比較好,和二姐夫商量一下。還有,是不是要問問廖夫人和二姐,為什么要鬧著分家,二姐的性子雖有些任性,可不是無事生非的人,她既然敢將這件事鬧成這樣,就一定有她的原因?!?/br> “幼清說的有些道理?!毖λ记兕h首道,“我看,我和大哥去一趟吧,就不要請知府了?!彼f著去看祝士林,祝士林微笑著和她點點頭。 薛鎮(zhèn)揚負手站了起來,望著宋弈,問道:“我記得聽你說過,你和廖老爺子認識?” “嗯?!彼无念h首回道,“早年去過幾回,也一起吃過酒。廖老爺子剛烈,是寧折勿彎的性子,我看這事兒想要徹底解決,先將來籠去脈弄清楚比較好?!毙宰觿偭业娜撕檬呛?,可又通常是最難講道理的一類人。 “那就季行去走一趟?!毖︽?zhèn)揚一錘定音,“若說不通,就將琪兒帶回來?!?/br> 方氏擺著手站起來:“如果說不通也不能將琪兒帶回來,若不然,以后琪兒在廖家還怎么站的住腳,她總歸已經嫁過去了,與長輩親近妯娌和睦才是關鍵?!?/br> “我知道了?!毖\點頭,“我去以后會見機行事。” 薛靄收拾了一下,中午就去了保定。 “你們都去忙吧?!狈绞虾途鸥鑾讉€人道,“我今日和陳夫人有約,去談聞瑾的婚事 一見擒心?!彼嘀~頭,又回頭去看幼清,道,“幼清和琴兒跟我一起去吧?!?/br> 薛鎮(zhèn)揚和宋弈還有祝士林都還要去衙門。 大家便各自散了,薛思琴將豪哥交給趙芫,就和幼清一起陪著方氏去了陳府。 陳大人在順天府尹的位置上待了五年了,明年三月任期便滿,肯定要留做京官,所以陳家就從府衙的后堂搬了出來,新置辦了一間四進的宅子,但是位置不是很便利,從井兒胡同過去要走半個時辰。 方氏坐在馬車上,心里一直在想薛思琪的事情,她愁眉苦臉的望著幼清,道:“琪兒鬧騰還可以理解,廖夫人怎么也由著她鬧呢,她不是那沒有分寸的。”廖夫人在外行走多年,后來又一直主持廖府的中饋,什么事她心里都有好賴都有數(shù),不可能和薛思琪一樣沖動,由著性子辦事的。 “所以我才說這事兒要弄清楚緣由?!庇浊妩c頭道,“廖夫人在廖家主持中饋這么多年,既然她提出來要分家,就一定不是單純的為了護著二姐才如此的,我看,里頭說不定還有別的事情,只是二姐夫沒有說的太細,故而我們才不知道。” 方氏點點頭,若有所思,薛思琴就道:“……說是廖家?guī)追康纳怆m沒有分開,可各房私下里都自己做生意,這樣一來錢的糾紛必定不會少?!?/br> “就不該讓琪兒跟著少仲一起去保定的?!狈绞咸私庋λ肩髁耍@些事兒肯定是因為她才挑起來的。 幼清沒有說話,薛思琴道:“您也別太著急,等大哥回來就知道了?!?/br> 方氏點點頭。 車到了陳府,陳夫人帶著陳鈴蘭迎在垂花門,見薛思琴和幼清也一起來了,便笑著道:“兩位姑奶奶可是稀客,快請進?!?/br> 幼清跟著薛思琴向陳夫人行禮,又回了陳鈴蘭的禮。 “我當你今天沒空來呢?!标惙蛉藫鷳n的道,“琪姐兒找到了沒有?” 方氏攜了陳夫人的手,道:“一言難盡,一會兒我和你細細說。”她話落,嘆了口氣道,“得虧是和您說親事,這要是換做別人,只怕要被嚇走了。” “看您,說的哪里話。誰家還能沒點事的?!标惙蛉伺牧伺姆绞系氖?,道,“我們鈴蘭的事情不也是,折騰了這么久才有個結果?!彼f著朝身后看了看,陳鈴蘭正和薛思琴以及幼清在說話,她放心的道,“……鈴蘭其實還不大滿意,不過挑來挑去,這個我是最喜歡的。” “說是家境貧寒是吧。哪里人?”方氏好奇的看著陳夫人,陳夫人就道,“渭南的。家里兄妹多,小時候連飯都吃不上,不過這孩子從小聰明刻苦,沒錢上私塾就跟人借書看,幫先生家做事,先生見他可憐,就給他說一些他不懂之處,這樣一來二去,他學的竟比別人還要好,還考中了秀才!” “這孩子真是了不得?!狈绞弦猜勊绰劊澳顷惔笕丝梢屑毰囵B(yǎng),將來前途定然不可估量,是個可塑之才?!?/br> 陳夫人擺著手,笑著道:“我倒不希望他能飛黃騰達,只要他能有個功名,蘭姐兒互敬互愛就成了,其他的,是一個不敢想。”她并非對女婿不放心,而是這情況就是如此,女婿招贅,將來若真的飛黃騰達了,他又怎么能受的了這招贅的身份,指不定又要鬧騰出什么幺蛾子來。 方氏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還是您想的周全,就怕這孩子是個有抱負的 未來之我?!?/br> “確實如此?!标惙蛉藝@氣道,“太窩囊的我們瞧不上,可有本事我們又擔心這疑心那的,心里矛盾忐忑的很。” 人心都是這樣,方氏很理解。 幼清和陳鈴蘭以及薛思琴并肩走著,陳鈴蘭穿著一件妃色的素面褙子,收拾的干干凈凈利落大方,她微笑著和幼清道:“你去年一年過的可謂是盡心動魄,便是我這外人道聽途說,都覺得心驚rou跳的,也難為你有這份沉穩(wěn)和機智,將事事化險為夷。” “我哪有什么機智?!庇浊逍χ?,“我這是命硬,老天爺一時舍不得收我罷了。” 陳鈴蘭掩面而笑,薛思琴望著她問道:“婚事定了,我們也沒有機會恭喜你。聽說對方姓韓?” “是!”陳鈴蘭紅了臉,低聲道,“哪有什么喜不喜的,我只求不要是個實在難入眼的就成,過日子也過不出朵花來。” 薛思琴輕輕笑了起來,擺著手道:“這話可不對?!敝钢浊宕蛉?,“我們宋大人的相貌可是難有的,你問問幼清,這日子是不是真的過出一朵話來?!?/br> “大姐,怎么說到我身上來了?!庇浊鍩o奈的笑了起來,薛思琴又道,“不過以鈴蘭的眼光,尋常的也難入她的眼?!?/br> 陳鈴蘭滿臉通紅,笑著道:“說起來,他和聞瑾還有趙大爺有過一面之緣?!闭f著一頓,道,“就是阿芫早產的事情,聞瑾和趙大爺在街上找薛二公子吧!他們坐在一個茶寮里吃茶,還是他提醒聞瑾說是薛二太太去衙門認罪的。” 這件事幼清和薛思琴都沒有聽說,薛思琴笑著道:“他和聞瑾是有緣分的,如今就快要成連襟了。” 陳鈴蘭輕笑,面頰微紅:“素蘭和聞瑾的婚事還沒定呢,若是叫她知道,定不知羞到什么地方藏起來了?!?/br> “她人呢?”薛思琴笑道,“真羞的躲在房里不敢出來了啊?!?/br> 陳鈴蘭就吩咐身邊的小丫頭去找陳素蘭:“把二小姐請到正院來!” 小丫頭應是而去,陳鈴蘭和薛思琴解釋:“自從知道在給她與聞瑾論親,她就不大出來了,整日躲在房里呢?!?/br> “可真是女大十八變?!毖λ记傩χ溃耙郧八靥m和我們琪兒可是一對活寶。”三個人說說笑笑隨著方氏和陳夫人一起進了正院,按主次落座,陳夫人和幼清笑道,“前兩日郭夫人隨郭大人來府衙簽公文,還和我說起你,說是對不住你,讓你和九歌一起受委屈了?!笔钦f去年郭宋兩府翻臉的事。 幼清微笑,道:“這些事兒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我就是怕她心里不好受。” “索性都過去了。就是秀姐兒……”陳夫人說著嘆了口氣,“那丫頭福薄了。”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就這么說沒了就沒了。 大家都沉默了一刻,陳夫人道:“算了,不說這些事了,心里難受。”她話落,幼清就看見穿著一件桃粉色妝花緞褙子的陳素蘭走了進來,還在正月里她已經換了春裝了,所以臉上凍的有些紅撲撲的,像是成色極好的紅蘋果,薛思琴說的沒有錯,女大十八變,如今的陳素蘭真的是出落的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 “方伯母,琴jiejie,清jiejie好 帶著兒子來種田?!标愃靥m笑瞇瞇的提著裙子進來,向大家行禮,陳夫人失笑和方氏打了個眼色,方氏素來喜歡陳家的一堆姐妹,看著就笑著道,“素蘭過來,讓伯母瞧瞧?!?/br> 陳素蘭就紅著臉走過去,站在方氏面前,方氏頷首道:“幾個月不見,越發(fā)的漂亮了!” “我哪有清jiejie漂亮?!标愃靥m瞟了眼幼清,笑著道,“我要是有她的一半美,我就高興了!” 方氏笑了起來,道:“你比幼清還好看,可別和她比。”方氏心里暗暗點頭,陳素蘭雖有些嬌氣,可性子好,也不是蠻狠不講理的,和薛瀲應該是能處的來的。 “過年的時候我還想去你家玩呢。”陳素蘭走到幼清身邊坐下來,笑瞇瞇的道,“可jiejie說怕我太鬧騰,就不讓我去,還好你今天過來了?!?/br> 幼清微笑道:“往后你想去就去,別聽你jiejie的?!?/br> 陳素蘭捂著嘴直笑,點著頭道:“嗯,嗯,以后我自己一個人,不喊jiejie一起?!?/br> 眾人都笑了起來。 隔了兩日,方氏就請趙夫人一起去陳家正式提親,交換了庚帖,將陳素蘭和薛瀲的婚期定在臘月,而陳鈴蘭的婚期則是在十月,姐妹兩人一個招贅一個出嫁,婚期只相差兩個月。 “恭喜三哥?!庇浊逶诖够ㄩT遇見了薛瀲,薛瀲聞言就翻了個白眼,腳也不停的往外頭走,“去,去,別和我說這事兒?!?/br> 幼清咦了一聲,不高興的喊住他:“你今兒吃炮仗了不成,還是我得罪你了?!?/br> “哎呀,不是,不是。”薛瀲見幼清不高興,忙抱拳作揖和她賠禮,“我心里不舒坦,請您大人大量原諒哥哥一回?!?/br> 幼清挑眉,審視的看著他,薛瀲就心虛的道:“我還有事不和你說了?!鄙掠浊蹇闯鰜硎裁此频?,一溜煙的跑走了。 幼清是覺得奇怪,又想到他最近打扮的光鮮亮麗的樣子,便招手喊來周芳,道:“一會兒三哥出去,你偷偷跟在他后頭,看他都出去干什么了。記著,千萬別叫他發(fā)現(xiàn)了。” 周芳點點頭,應道:“奴婢曉得,肯定不讓他知道?!?/br> 幼清頷首。 “姑奶奶?!苯勾笞酝饷孢M來,見著幼清就將信遞給她,“大爺從保定府來的信!” 幼清哦了一聲接過來,道:“是先送到姑父那邊的嗎?” 焦大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