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jié)
方明暉便哈哈笑了起來,望著九歌道:“你不是準備了嗎,快給她吧?!彼无木托χ鴮⒑砂f給幼清,幼清笑瞇瞇的接過來收在荷包里,望著宋弈直挑眉! “老爺,夫人?!苯葱χ^來,道,“薛大老爺和薛夫人來了?!?/br> 幼清點點頭,提著裙子站起來和眾人道:“我去迎迎?!彼戳搜蹱柧d娜云,拉著宋弈的手去接薛鎮(zhèn)揚和方氏。 薛家的人除了薛思琪外都到齊了,薛鎮(zhèn)揚一進門便和宋弈道:“我們分著幾輛車走的,這個時辰應該不會引起別人注意?!?/br> “無妨!”宋弈淡淡笑著,道,“即便知道了,我們在望月樓定的席面也沒什么不可的?!?/br> 薛鎮(zhèn)揚頷首。 幼清和方氏以及眾人行禮,趙芫一溜兒的上來拉著幼清,悄聲道:“聽說你娘在里面?” 幼清點點頭 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真的?。俊壁w芫朝薛靄看去,薛靄負手低聲道:“心里知道便成了,何必說出來?!?/br> 趙芫就笑嘻嘻的點著頭,拉著幼清往里頭走:“我都等不及了,快走快走?!庇浊灞凰现宦愤M了院子。 方氏和薛鎮(zhèn)揚已經(jīng)在里面和方明暉以及爾綿娜云說著話,方氏抹著眼淚看著爾綿娜云哽咽的喊了聲:“大嫂!” “大妹!”爾綿娜云拉著方氏的手,打量著她,“十五年前我們就該見面的?!?/br> 方氏點著頭,爾綿娜云道:“多謝你和妹夫幫我照顧妮兒?!彼f著朝薛鎮(zhèn)揚行禮,薛鎮(zhèn)揚是知道爾綿娜云的身份的,下意識的便避開了,更何況,即便沒有那層身份,她是嫂嫂,他也不能受了禮,“大嫂,客氣了!” 趙芫抱著七個多月的茂哥在手里和薛靄一起上前行禮,爾綿娜云笑著給了一家三口見面禮,又抱著茂哥在手里看了又看,趙芫湊在薛靄耳邊咬著耳朵:“舅母可真漂亮?!?/br> 薛靄點點頭,沒有說話! 薛思琴和祝士林也帶著豪哥去行禮,幼清就被薛瀲拉到一邊,審問道:“她真的是舅母?不是說已經(jīng)去世了嗎?” “我怎么知道?!庇浊灏琢搜囈谎?,笑著道,“聽說三哥近幾個月讀書認真刻苦,是準備明年考個解元回來嗎?!?/br> 薛瀲鼻子了就哼了一聲,昂著頭道:“我要想考,那肯定是不在話下的?!闭f完又心虛起來,道,“算了,我能考中就已經(jīng)是阿彌陀佛了?!?/br> 幼清輕笑,那邊方氏在喊薛瀲,薛瀲就和幼清道:“你等我一下?!本团苋ズ蜖柧d娜云拜年,一會兒揣了個紅包進來,回頭指著前面的望月樓,和幼清道,“你們怎么會在望月樓里?我剛剛可是看到望月樓的掌柜過來了,那副樣子,畢恭畢敬的,你老實告訴我,望月樓和宋大人是什么關系?” “能是什么關系?!庇浊迨Γ斑@里的掌柜和宋大人是好友,我們常來走動罷了?!?/br> 薛瀲將信將疑,就在這時前堂傳來一陣絲竹聲,薛瀲耳朵一動奇怪的道:“不是說今天不開張嗎?為什么還這么熱鬧?!?/br> “他們也要吃年夜飯啊?!庇浊灏琢怂谎?,薛瀲就點點頭,來了興致,道,“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又指指薛鎮(zhèn)揚和方氏,“別告訴我爹娘?!痹捖?,像只貓似的一溜煙的就走了。 他順著小徑一路去了前樓,一樓的大堂里開了兩大桌,坐了二三十個人,男男女女熱鬧非常,有人彈琴,有人擊鼓,有人在低聲哼唱著他聽不懂的曲調,薛瀲順著眾人的視線就看到了前頭的臺子上,有個女子正背對著他,扭動著腰,她的腰纖細若柳,皮膚也非常的白,腰上掛著金閃閃的鈴鐺,每搖一次鈴鐺就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女子光著腳,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燈籠褲,褲腿攏了一半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顛著腳尖在臺子上飛快的轉了起來。 薛瀲看過這樣的舞蹈,并不驚奇,但是這個姑娘跳的卻更好看,尤其是她的笑容,眉眼彎彎的非常的甜蜜天真。 “薛三爺?!卑⒐趴吹搅搜?,笑著過來搭在他肩膀上,抄著生硬的京話,“既然來了,就和我們一起喝幾杯吧 穿越之獨守傾心?!?/br> 大家就朝薛瀲看了過來,薛瀲笑瞇瞇的點著頭道:“好啊?!本捅话⒐爬诉M去。 除夕夜大家鬧騰了半宿,到下半夜才在客房歇下來,一家人雖住的有些擠,卻其樂融融的,薛瀲喝醉了被阿古和方徊抬著回來的,方氏瞧著直嘆氣和爾綿娜云道:“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貪玩的很?!?/br> “他年紀小,見到稀奇的,總難免好奇。”爾綿娜云望著熟睡的薛瀲,低聲道,“長的可真是漂亮,像個小姑娘似的。” 方氏失笑,低聲道:“……就不愛別人說他漂亮,只要聽到了就跟人急眼?!?/br> 爾綿娜云輕輕笑了起來。 “嫂子?!狈绞蠈⒀嚢才藕茫蜖柧d娜云并排坐著,低聲道,“您這一走,以后我們見面還不知什么時候,您和大哥要好好保重身體。” 爾綿娜云點點頭,含笑道:“得空你和妹夫就去關外找我們,孩子們都大了也成家了,你也不要整日cao心他們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事事想著反而累著自己?!?/br> “我也是這么想的,如今家里的事都交給阿芫在打理,我能是能偷懶就偷懶?!狈绞闲χ?,“以后若是有機會,一定去關外,我常聽大哥說,還真沒有去過?!?/br> 爾綿娜云點著頭:“我們在關外等你們?!?/br> 等過了正月十五,方明暉和爾綿娜云便要啟程了,幼清哭的似個淚人拉著方明暉的衣袖不松手,方明暉也紅了眼睛,抱著幼清道:“爹爹過兩年就回來看你,爹爹還想看小外孫呢?!?/br> 幼清哽咽著點頭,方明暉又看著宋弈,哽咽著道:“妮兒就交給你了?!?/br> 宋弈點點頭。 “和你娘道別。”方明暉拍了拍幼清,將她松開,幼清抹著眼淚看著爾綿娜云,“娘多保重!” 爾綿娜云點著頭:“妮兒也保重!” 幼清垂著頭不再看方明暉兩人,宋弈和方徊點點頭,長海和晴海扶著方明暉以及爾綿娜云上了馬車,一行三輛車徐徐出了望月樓,幼清看著馬車一點一點走遠,她摟著宋弈嗚嗚的哭了起來。 “過兩年他們就回來了?!彼无妮p聲哄著,幼清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道,“過兩年就能回來了嗎?” 宋弈很肯定的點點頭。 幼清抿著唇不說話,忽然頭發(fā)被人拽了兩下,幼清轉頭過來就看到茂哥趴在趙芫的肩膀上看著她,手里還攥著她的頭發(fā),朝著她依依呀呀的說著話,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你拉著我干什么?!?/br> 茂哥還不會說話,沖著幼清依依呀呀,幼清心情終于好了一些,接了茂哥抱在手里,趙芫笑道:“他最見不得別人傷心落淚!” “姑母不哭了?!庇浊迥ㄖ蹨I,親了親茂哥,茂哥就看著她露出四顆細細的牙齒笑了起來。 ------題外話------ 最后一天了,月票千萬別忘記了哈…。明天出去玩,注意安全哦~ ☆、219 著急 方明暉一走,幼清便提不勁兒來,一個人坐在方明暉常待的竹林里,望著竹枝上搖搖欲墜的積雪發(fā)呆。 身后傳來輕輕的踏在枯枝上的腳步聲,幼清擁著毯子回頭,就看到宋弈正微笑著望著她,她意興闌珊的道:“你今天回來的這么早!” “嗯。”宋弈走過來,幼清就往旁邊挪了挪,將藤椅讓了位置給她,宋弈坐下來攬著她在懷里,柔聲道,“想不想出去走走?!?/br> 幼清抱著宋弈的腰,靠在他的懷里,甕聲甕氣的道:“我不想出去,你就讓我消沉幾天吧,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傻丫頭。”宋弈撫著她垂在肩上不愿意梳的頭發(fā),低聲道,“望月樓今天開張,若不然我陪你去看歌舞?” 幼清依舊搖搖頭:“不要,我就想這樣待著?!痹捖洌无膽牙锕傲斯?,道,“也不知道爹爹到哪里了,路上順利不順利,肯定很冷的!” 宋弈就嘆了口氣,抱著她望著積雪中露出來的一點綠,柔聲道:“等這場雪融化了,便就是春天了,春天時他們就到了!” 幼清沒說話,過了一刻她想起什么來,抬頭看著宋弈,道:“封神醫(yī)回來了怎么也不出來,我都兩天沒有看到他了?!狈庾雍^年的時候回的封氏醫(yī)館,在自己家里住到上元節(jié),前兒回來的,就一直沒有出來過。 “還在研究他的草藥?!彼无奈⑿Φ?,“你要不要去看看?!?/br> 幼清很好奇宋弈和封子寒在捯飭什么,就連年初封子寒費力的種的草藥她都不知道藥用,現(xiàn)在宋弈這么說她便來了興致,笑著道:“我去了你們又不和我說用處,我不要去!” “等成功過了你不就知道了。”宋弈失笑,抱著幼清起來,彎腰拿了鞋子給她穿,幼清擺著手,“不用,我自己來,又不是孩子?!?/br> 宋弈輕笑,還是抓了鞋子給她套在腳上,道:“怎么不是孩子,在我眼中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幼清笑倒在他懷里,捧著他的臉在他嘴角啄了一下,瞇著眼睛道:“好,那以后我就是孩子,你得事事讓著我 守望黎明號。” “什么時候欺負過你?!彼无墓瘟斯嗡那伪亲樱浊寰托Σ[瞇的有著他牽著出了竹林,宋弈接了采芩手里的斗篷給她披上,兩個人說笑著去了封子寒的院子,院門開著,滿院子的藥香飄散出來,幼清挑了挑眉,跟著宋弈進了客房里,就看到封子寒彎著腰趴在一只木桶前,桶里裝滿了熱水,熱氣騰騰的冒著藥香,而他則提著個籃子,天女散花似的往里頭扔草藥。 “這是干什么?”幼清走過去,被nongnong的藥味熏的瞇了眼睛,“您病了嗎?” 封子寒皺著鼻子:“你才病了,我老人家身體好的很?!?/br> 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點著頭道:“我是病了,一直都病著呢!” 封子寒翻了個白眼,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和宋弈道:“你把她寵的沒邊了!” 宋弈挑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幼清就哼了一聲,和封子寒道:“就您老整日里把我當丫頭使喚!” “我把你當丫頭使喚?”封子寒就指著藥桶道,“我這一年可都是為了你在忙活,你這個丫頭真是沒良心。”話落,立刻閉上了嘴巴,朝宋弈瞄了一眼。 幼清聽著微怔,揚眉看著封子寒,問道:“你是說這一桶藥是因為我?為什么?” 封子寒擺著手,將籃子里剩下的草藥一股腦的倒進去,道:“我不知道,你問九歌好了?!痹捖?,就擼起袖子將一只胳膊泡在熱氣騰騰的水里,也不說話,一副靜心凝神的樣子。 幼清就笑瞇瞇的去看宋弈,宋弈側過頭也伸手在水里探了探,沾了藥味在鼻尖聞了聞,一副不打算和她解釋的樣子,幼清就過去拉著他的袖子:“夫君……”軟糯的說著話,拉著他的袖子撒嬌,封子寒就哎呀一聲將胳膊擦干凈放了袖子,抖了抖,“覺得好冷!”一溜煙的跑了。 幼清不管他回頭去看宋弈,殷勤的拿帕子給他擦手:“到底怎么回事?” 宋弈從來都拿她沒轍,柔聲解釋道:“你的心疾是兒時受寒所致,我與子寒兄雖都有了解,但并未實際辯證過,去年我翻了古醫(yī)書,上面有幾例記載,我們討論過后覺得泡藥浴祛寒濕再輔以針灸或許有用,只是這藥浴頗有講究,先入何種藥,每次泡多長時間都不得馬虎,所以他這才實驗了一年有余?!?/br> “心疾?”幼清看看一桶黑黝黝的墨汁似的藥水,又看望著宋弈,“封神醫(yī)種的草藥也是這個用途嗎?” 宋弈笑著點點頭,抱著幼清道:“我們不曾試過,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所以暫時不敢給你用?!鳖D了頓又嘆道,“前后白日十二次的藥浴,對你來說可能會很痛苦!” 宋弈舍不得,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幼清如今的藥一直吃著已經(jīng)許久不曾復發(fā)過舊疾,一直吃下去維持著并沒有多大的問題! “我不怕!”幼清有些激動,紅了眼睛道,“我一點都不怕,你不用猶豫盡管試試就是,如果有用呢,如果我的舊疾好了呢。”她抱著宋弈,偎在他懷里哽咽著道,“那我就可以懷孕,就可以要我們兩個的孩子。我想要孩子,想要我們的孩子,我愿意試試,哪怕再痛苦我都不怕!” “你別想這些?!彼无呐踔哪樈o她擦著眼淚,“如果你想要個孩子,我們可以去收養(yǎng)幾個孩子養(yǎng)在膝下,我不想讓你冒險,為了孩子就更加不值得 穿入中世紀?!?/br> 怎么不值得,對于她來說非常非常值得。 沒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前一世和徐炙在一起時她也曾想過,可那不過是個遺憾,有或沒有都無關緊要,可是現(xiàn)在不同,她迫切的想要,想要生一個像極了宋弈的孩子,每天看著他們,她都會覺得好滿足。 “既然有希望,我們就試試好不好。”幼清昂著頭看著宋弈,哀求的道,“如果最后治不好,我們再收養(yǎng)孩子,你說行不行?!?/br> 宋弈和幼清的目的不同,宋弈的目的,只是不想幼清隨時隨地處在危險之中,如果能根治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而幼清的目的,卻是身體好起來然后可以有子嗣,他嘆了口氣,點點頭道:“嗯。那我和子寒商量一下,等確認了再治療。” 幼清破涕而笑,覺得心里充滿了希望,她拉著宋弈道:“謝謝!”又道,“我知道我為什么這大半年近一年的時間為什么一直不曾懷孕,我也知道你肯定偷偷給自己吃了藥,我不想因為我而傷害你,更不想給你留下這份遺憾!” 宋弈無奈的道,“我要的是你,其它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幼清卻是每每想起這件事都無比的愧疚,她搖著頭語氣堅決的道:“對于我來說不是錦上添花,而是全部,是一個圓滿!” “知道了?!彼无念h首,輕聲道,“那我便全力給你一個圓滿” 幼清笑了起來,眼中含著淚,笑容美艷的宛若嬌艷欲滴的海棠,吐火如荼的肆意綻放! “哎呀。你們說好了沒有。”封子寒探了個頭進來,“我事兒還沒做完呢?!?/br> 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過來拉著封子寒進來,笑看著他,道:“我今天親自下廚,您想吃什么,盡管吩咐!” “真的?”封子寒眉毛直跳,幼清點點頭,封子寒就張了口報了一溜兒的菜名,“嗯,再來壺酒就更好了。” 幼清哈哈笑了起來,道:“那你們忙著,我去廚房?!北阈χ隽碎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