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jié)
徐大奶奶沒好氣的回道:“你心里不好受,難不成我就舒服了!”話落,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醪凡休息了一個多時辰便又重新梳洗站在了船尾,后面緊隨著的是他們的船,連著四艘的行在一起,他目光掃過去,忽然一頓,就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有一艘船不遠不近的隨著他們…… 那船一共三層,比他們的略大一些,船上掛著一面旗幡,像是外邦的字他有些看不清,船身吃水不深,船底有八只槳探出來,走的不快不慢,和他們的距離維持的剛剛好 網(wǎng)游之暴牙野豬王。 他心頭一提,立刻讓人拿了千里眼過來,握在手里去打量那艘船,可是除了剛才那些東西外,他什么可疑之處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但是多年的直覺告訴,這船有些古怪。 難道是水匪,或是朝廷的人? 醪凡轉身往太后房里而去,將這件事告訴太后,不一會兒太后亦拿著千里眼站在船尾,果然如醪凡所言那船行跡很可疑。 “要不然,微臣試探一番?”醪凡不放心,側目看著太后,他后凝眉道,“先不著急,再留意觀察一番?!?/br> 忽然,一股濃煙自艙底飄了出來,隨即太后就聞到了一股焦味,她心頭一跳看向謝嬤嬤吩咐道:“是不是哪里走水了?你去看看?!敝x嬤嬤應是剛轉身要去,已經(jīng)有侍衛(wèi)跑了過來,急著抱拳回道,“太后娘娘,我們的糧倉起火了,幸好火撲滅的及時,沒有燒到外頭來,不過糧食卻沒了?!?/br> “糧食怎么會起火。”太后臉色驟冷,侍衛(wèi)還沒有來得及查證也說不出原因,醪凡卻是一回頭看向那艘船,忽然就看到船頭站著一人,正打量著他們,他立刻拿了千里眼過來去看那個人,一看之下更是吃驚,太后見他如此,便問道,“怎么了?” “是個外邦人。”醪凡滿臉的狐疑和不確定,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運河上有外邦的水匪,只有早年見漕幫的三當家是個外邦人,但是他已經(jīng)不在漕幫,消失了許久,此人應該不會是漕幫的人。 更何況,漕幫前些日子被應天巡撫圍剿,早就元氣大傷,想要復原出來作亂沒有個十年是萬萬不可能的。 那么這個人會是誰,他是什么目的。 “先派人來盯著這里,看他們有什么動靜?!碧蟪聊艘豢蹋?,“前面是不是有個碼頭?” 醪凡點頭,回道:“有個小碼頭?!碧笙胂肓讼?,道,“先把糧倉收拾出來,稍后等到了那個碼頭,你帶著人迅速上去補給。一炷香之內(nèi),你可能辦的妥當?” “能!”醪凡抱拳,余光一掃忽然看到后面的船在向他打著手勢,他擺擺手回了對方,一來二去他的臉色就越來越冷,太后看不懂可是從醪凡以及兩邊侍衛(wèi)的神色看的出來,這件事,恐怕不是好事。 醪凡停了下來,回頭過來意味不明的看著太后…… 太后心里咯噔一聲。 幼清靠在窗邊看著外面,張瀾和她解釋道:“這里再往前去就到了山東境,雜家記得是有個小碼頭的?!?/br> “嗯,還有一天半的路程,太后定然會靠岸。船一旦靠岸我們再動手,無論是打還是逃都要方便很多。”她和老安就是這樣商量的,而且,岸上老安也派了人來接應他們,且,老安也通知了宋弈,宋弈應該也很快就會到。 “宋太太?!贝蠡首渝粗浊澹瑔柕?,“你的這位朋友是什么來歷,可靠嗎?” 幼清淡淡一笑,敷衍道:“來歷到不大,至于別的事,還請大皇子妃放心 [星星 韓娛]叫獸偏頭痛!” 大皇子妃見幼清沒有打算解釋的意思,也沒有再問,靜靜的坐在床邊,叮囑兩個孩子:“一會兒若是生亂,你們切記的要跟在娘還有鄭夫人身邊,若真的被沖散了也別怕,在附近找個地方躲起來,除了娘不管什么人要帶你們走,你們都不可以,記住沒有?!” 趙頌平懂事的點點頭,趙頌安卻是聽不懂,嘻嘻滿房間的亂竄。 船離張瀾所說的碼頭也越來越近,大家都沒有再說話,靜靜等待著船靠岸,可是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船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越走越快等到了那個碼頭,竟然毫無停留之意的錯開而過。 “怎么回事?!眴畏蛉似婀值牡?,“難道太后打算去下一個碼頭?” 張瀾搖搖頭,狐疑的道:“進了山東境內(nèi),幾個碼頭都是大碼頭,按理說太后不敢停在那邊的。”他想不明白,朝幼清看去,問道,“難道是朝廷的救兵趕到了?太后不敢留?” 幼清沉冷沒有說話,忽然端起地上的杌子朝著封著窗戶的木條就砸了過去,她這個舉動驚了大家一跳,張瀾忙接了杌子來幫著幼清砸,邊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張公公?!庇浊鍘椭黄穑芸炀驮覕嗔艘桓緱l,張瀾徒手掰下來,房間里也因此變的明亮了幾分,幼清未停邊砸邊解釋道,“恐怕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這么順利,太后那邊很有可能知道了福建的事情了?!币黄鹨ジ=ǖ牟皇翘笠粋€人,也不單是徐氏的族人,還有那么多五軍營的人包括醪凡在內(nèi),只要那些人知道福建出了事,大家無路可走,就必定會恐慌,一旦這種情緒蔓延,最危險的就是她們這一屋子的人。 張瀾的動作一停,臉色也驟然變冷,他深知太后和五軍營的人若是知道廣東和福建和出了事,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不會吧?!眴畏蛉瞬淮_定的道,“徐氏的根基都在這五艘船上,太后若是要孤注一擲,對于她來說無異于螳臂當車,自取滅亡,這樣對她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庇值?,“福建去不了,可她們只要入了海,就能去基隆,還可以遠渡倭國的。”單夫人話落,這邊大皇子妃陰冷的道,“以太后的性子,恐怕寧愿轟轟烈烈的死,也不愿意被人抓住,或是再逃去他鄉(xiāng)?!彼私馓罅?。 張瀾也覺得大皇子妃說的有道理,他掰斷了兩根木頭,和幼清道:“現(xiàn)在怎么辦?” “老安他們的船應該離的不遠?!庇浊鍙膽牙锬昧藗€帕子出來,從窗戶里伸了出去,低聲道,“只能改變計劃提前行動了?!痹捖?,她在空中擺動了幾次手帕,又忽然松了手,那帕子便隨著風飄遠,最終落在了水面上,隨著水浪浮浮蕩蕩。 剩下的就看老安的了,若他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她也只能在最后的關頭再想辦法。 房間里眾人再次緊張起來,戒備的看著門口,生怕一會兒有人發(fā)瘋沖過來,拿她們其中的哪一個人祭刀,單夫人拉著幼清的手,緊緊握著,道:“宋太太,若是我死了,請你將這個交給我家大人,就說我死的時候一點都不苦,讓他好好活著,不必念著我?!彼o幼清的是手上一直戴著的鐲子,那是她成親后,單超送給她的第一件首飾,這么多年她一直未摘下來過。 “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庇浊鍖㈣C子又重新套在單夫人的手腕上,微笑道,“不到最后死的那一刻,我們都不知道事情會怎么樣?!?/br> 單夫人抿唇,微微點了點頭,道:“說句黑心的話,這一次幸虧你也在這里,若不然她們就是不殺我,我也要死在這里 和珅是個妻管嚴?!?/br> 幼清看看張瀾又看看鄭夫人,視線落在小小的趙頌安身上,笑道:“這是我們大家的緣分!” 趙頌安好像感受到了大家緊張的情緒,癟著小嘴,哇的一下哭了起來,趙頌平緊緊抿著唇握著拳頭不說話。 似乎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就在這時門幼清聽到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隨即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徐鄂快步跑了進來,一把就要去抓幼清的手,幼清微微避開,徐鄂急著道:“快走!” “出了什么事?!庇浊迥伎粗於?,徐鄂臉上是少有的認真和嚴肅,“方才太后娘娘派出去打探的人回來了,京城事情已經(jīng)平息,我父親和所有五軍營的人都被抓了?!彼f著一頓,盯著幼清,道,“最重要的是,我二哥……被粵安侯的殺了!”徐鄂心里很痛,他和徐競是同胞兄弟,感情自然比和徐炙要好很多,現(xiàn)在突然的道這個消息,不但只是他們無路可去的悲涼,更有著失去親人的哀痛。 “徐二爺死了?”雖然幼清早有預料,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驚了驚,她和張瀾對視一眼,又對徐鄂道,“三爺節(jié)哀順變?!?/br> 徐鄂現(xiàn)在滿心里擔心幼清有危險,他急著道:“你快和我走。我身邊有個常隨自小水性很好,我讓她帶著你下河,他一定能護送你順利上岸的,等到了岸上你就快跑,找當?shù)毓傺玫娜司饶恪!边@件事不是有人先回稟給太后,而是自后面的船傳過來的,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已經(jīng)去不了福建了,這無疑會引起恐慌……接下來,幼清她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就算太后不殺這些人質(zhì),醪凡以及五軍營的人也會動手。 只有殺幾個人安定軍心,接下來該怎么做才能有時間去考慮。 幼清看著徐鄂,即便是前一世,他也從未再他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來,認真,嚴肅,沒有半點玩世不恭的樣子,甚至會通過自己的能力,推斷出她們現(xiàn)在的處境,她心頭微暖卻是搖頭道:“我若走了,張公公和單夫人他們怎么辦!”反而激怒了太后,讓他們更危險。 “你別管我們?!眴畏蛉思敝?,“有機會走就走,更何況,太后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她不會這么快就殺我們的。”她作為就想幼清跟著老安走了,能救一個是一個,能活一個是一個,總比大家死在一起要強。 幼清可以不管大皇子妃,可以不管鄭夫人,但是不能不顧單夫人,她堅定的和徐鄂道:“我走不了,現(xiàn)在只能見機行事?!?/br> “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毙於鯂@氣,不由分說的拉著她道,“這事兒三爺我做主了,你必須走?!彼怖浊宄隽碎T,對著外頭候著的常隨就道,“我把她交給你了,只要你還活著,就讓她給你救命的錢,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去吧?!?/br> 常隨噗通一聲在徐鄂面前跪了下來:“三爺……” “少啰嗦?!毙於鯏[著手,道,“不過,你要想要錢要活命,就只有把她安全帶上岸,否則,你什么都得不到!” 常隨應是,朝徐鄂磕了三個頭看了幼清一眼,鄭重的作了保證。 “走吧?!毙於趸仡^看看幼清,蹙眉道,“他們的死活我管不著,現(xiàn)在三爺?shù)哪芰椭荒鼙D闫桨擦?,你快走,走!?/br> 幼清不知道說什么,心里的感覺如打翻了五味瓶,她從來沒有對徐鄂抱過任何一絲期盼和希望,即便是這幾天他細心照拂她,可想起前一世她還是要極力壓抑著心里翻騰的厭惡,但是,就在此刻,那種感覺忽然淡了…… 就在這時,一陣奔跑的凌亂的腳步聲朝這邊而來,隨即許多人出現(xiàn),數(shù)張弓在他們對面拉開,一支支黝黑的箭頭指著他們,幼清一怔,徐鄂立刻將她護在身后,望著醪凡就喝道:“醪凡,你好大的膽子,你想做什么 東方特種兵?!?/br> “三爺,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滨卜材抗馑菩Ψ切?,越過徐鄂落在幼清身上,“到這個時候,三爺還惦記著美人?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性命,自家的人的性命,竟會為了個女人,什么都不顧!” “這不關你的事?!毙於鹾鹊?,“老子想救誰就救誰,你還管不著!” “哀家呢管不管的著你?!毙於踉捯宦?,忽然太后由謝嬤嬤扶著,緩緩的走了出來,徐鄂本能的往后縮了縮,太后就瞇著眼睛冷冷的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哀家對你太失望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想著她,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為她我們才會變成今天,一無所有,顛沛流離!” 徐鄂才不管這些,他回道:“這些和她有什么關系,她一個女子,即便做了什么力量也羸弱,您若是殺她,不覺得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太后扶著謝嬤嬤失望的搖了搖頭,隨即和徐鄂道,“朝陽,這里沒你什么事,你若還念著我這個姑母,念著家里人的性命,就給我過來!” 徐鄂回頭看看幼清,幼清和他道:“徐三爺回去吧,我自有主張!”她不想連累徐鄂。 “不行!”徐鄂道,“您要殺就殺其他人好了,方幼清不準殺!” 他知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現(xiàn)在大家心里都恐慌的很,連她都沒有辦法壓制,若不讓他們殺幾個人泄憤,接下來死的很可能就是她們,她可不想被自己的人反噬,是以,太后大怒緊緊攥著拳頭,這個時候,醪凡身后的侍衛(wèi)以及五軍營的軍士就大喊道:“就是這些人害的我們無路可去,就是這些人斷了我們的退路,今日我們便就是死,也要拉著她們墊背!” 有人帶頭,所有人都被鼓動起來,醪凡舉著弓一步步逼近,冷笑著道:“徐三爺,你最好識時務點,這個時候,便是你,我也敢殺!”他帶著三千人追隨太后,最后只剩下這五六十人,他醪凡已經(jīng)愧對兄弟,現(xiàn)在決不能再讓他們寒心。 太后的命是命,徐鄂的命是命,他所有的兄弟的命也是命! 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算個什么東西?!毙於鹾鹊?,“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們誰都管不著?!彼剡^頭吩咐常隨,“帶她走!” 幼清緊緊蹙著眉,望著太后就道:“太后娘娘,追兵未到你們還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您現(xiàn)在若將我們都殺了,等一日追兵上來,你們又當如何自保?”她說著一頓,又道,“還有,現(xiàn)在你們的人并不多,既然福建去不了,為什么不立刻集思廣益想辦法尋求生路,反而在這里窩里斗,豈不是自絕生路?!?/br> 太后當然也不想,可是眼下她必須平定了軍心才成。 “少廢話?!滨卜采砗蟮膶傧戮腿碌?,“我們是死是活都和你們沒有關系,反正這仇我們必須報?!彼脑捯宦?,就跟點火似的,群情又再次變的無法收拾,幼清上前一步,望著眾人,就道,“你們還沒死就想著報仇?我若是你們,就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行報仇之事?!币活D又道,“我若是你們,此刻就立刻各司其職全速往南方而去,先攻下一城一縣占地而居 浪漫傳說之諸神黃昏。不到最后,誰又知道事情會變成什么樣,你們又怎么知道你們一定沒有活路?!彼脑捖?,眾人便露出深思的樣子來,幼清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現(xiàn)在殺了她們是解恨解氣,可是那又能改變什么呢,只為泄憤而錯過最后自救的時機,這豈不是得不償失。 醪凡回頭去看自己的屬下,大家手里抬著的弓便有些耷拉了下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自幼清身后的船側忽然平行駛來一艘船,船頭上除了立著一個女子,并沒有人,大家神情一頓朝那女子看去,隨即,就看到那女子朝著幼清喊道:“夫人,我們來救你!”她的話一落,就見她自手心中寒光一閃,一柄飛刀朝這邊飛射過來,醪凡反應很快,當即抬弓,箭若閃電似的射了出去,和那柄飛刀在空中相撞。 幼清只聽到叮咚一聲,一箭一刀相繼落入水中,她臉色冷若冰霜的望著對面船上的女子,隨即,她就看到老安跑了出來,一把拽過那個女子推搡在一邊。 是元瑤,她還真把這個女人忘記了。 元瑤的刀無異于是澆在火上的油,就在這幾息的功夫,原本松懈下來的對著她的弓箭,呼啦一下抬了起來,醪凡重新搭上箭譏誚著看著幼清,道:“宋太太好籌謀,原來不聲不響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人來救你了。想必昨晚水底的那些人就是他們吧?!?/br> 幼清緊緊抿著唇,心里飛快的轉著。 “幼清?!眴畏蛉苏驹诜块T口想要過來,幼清朝她幾不可聞的搖了搖頭,她抬頭朝醪凡看去,醪凡很怕她再次開口,當即手中的箭一脫,幼清就聽到呼嘯之聲響起,快若閃電直奔她而來。 幼清本能的朝后退了兩邊,轉身就要往河里跳,她不會梟水下水就是死,可是有老安在她活下來的可能性比受醪凡一箭可能性要大。 容不得幼清多想,她翻身正準備落水,忽然,就聽到身后一聲悶哼傳來,她臉色一怔飛快的轉頭過來,就看到徐鄂一動不動的擋在了她的前面。 這一箭距離很近,醪凡又狠又準,是以,幼清站在徐鄂后面,都能看得見那穿胸而過的箭頭,黑黑的打磨的非常鋒利…… 幼清沒動,就這么看著徐鄂一點一點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她從來都相信徐鄂不會害她,但是她卻不相信,徐鄂會為了她而不顧生死,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著平躺在地上,目光虛無的望著他的徐鄂。 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朝陽?!碧笠矝]有想到徐鄂會幫幼清擋一箭,這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她上前一步,照著醪凡的臉就抽了過去,罵道,“混賬東西!”她再惱徐鄂,可他也是她徐家的骨血。 醪凡無動于衷,沉默的站在原地。 徐夫人沖了過來,一把將徐鄂抱在懷里:“我的兒……”醪凡的劍射的很準,自左胸而出,甚至因為速度太快而沒有流多少血,干干凈凈的躺在那里,徐夫人喊了幾聲,徐鄂都沒有反應,他直直的看著幼清,目光中露出期待。 徐夫人忽然抬頭,惡狠狠的盯著幼清,視線像是一條毒蛇,落在幼清的面上,幼清沒有去看她,而是慢慢的在徐鄂身邊蹲了下來,徐鄂抬起頭抓著她的手,顫抖著想說什么,可嘴唇動了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幼清沉沉的一字一句道:“謝謝!” 徐鄂搖了搖頭,幼清問道:“你想說什么 無良毒妃?!彼捖?,徐夫人照著她的臉淬不及防的抽了過來,單夫人驚呼一聲跑了過來一把將徐夫人推開。 幼清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看也不看徐夫人,盯著徐鄂道:“你想說什么?!?/br> 徐鄂的聲音很低,幼清彎腰將耳朵貼在他的唇邊,徐鄂斷斷續(xù)續(xù)的道:“……美……美人,若……若下輩子再遇到……你……你愿意……不愿意嫁給我?” 幼清看著他,微微一笑,在徐鄂的耳邊低聲道:“下輩子不知道,但是上輩子我們是夫妻!” 徐鄂一愣,忽然就笑了起來,笑的很難看,像隨意撕裂的棉布……可依舊攔不住在他的嘴角一點一點消失…… “朝陽?!毙旆蛉吮е於跬浦於蹶H著眼眸一動一動,徐夫人伏在他身上大哭起來。 醪凡等人重新搭了箭,指著幼清和單夫人,也指著對面越靠越近的船,仿若緊繃的弦在眾人對死亡而恐懼的撥動下,隨時會斷裂,而讓他們像個瘋子一樣,紅了眼睛,見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