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等到了祿安宮的殿門外,江淮停了步子,朝前指了指便過去和江泰站在了一處,他左右看看,問道:“爺呢!” “去西面了?!苯┏砗竽沁吙戳丝矗搭D時明白過來,便沒有再問。 劉氏視線一下子就落在了躺在地上的那個人身上,她一步一步緩緩的走過去,薛明很安靜的躺在地上,他穿著一件五軍營的軍服,系著腰帶,即便衣服有些不合體,可依舊器宇軒昂威風(fēng)凜凜,只是,這會兒衣衫的顏色已經(jīng)辨不清了,濕漉漉的nongnong的血腥味自他身上散開。 那一劍在左胸,不偏不移在心口上。 劉氏不敢置信,她顫抖的伸出手試了試薛明的鼻息,她試了很久也等了很久…… “泰哥兒。”劉氏撲在薛明身上,“我的泰哥兒……你睜開眼睛看看娘啊,泰哥兒!” 薛明當然不會動,直挺挺的躺著,閉著眼眸,像是睡著了一樣。 “你不是答應(yīng)娘了嗎,答應(yīng)以后都不再見那個賤人了嗎,你說你要好好讀書跟著我一起做生意,你還說你自小就不想考功名,就想跟著娘走南闖北的,你怎么能言而無信!”劉氏嚎啕大哭,她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她的泰哥兒,她精心養(yǎng)大的兒子,寄以厚望的兒子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就這樣被一個賤人毀了一生! 沒有人來勸劉氏,她抹著眼淚,語氣堅定的道:“走,跟娘回家,走!”薛明塊頭那么大,劉氏搬了幾次都沒有搬動,她使勁了力氣將薛明拉起來,卻又沒有抓穩(wěn),薛明又砰的一聲栽在了地上。 劉氏不死心又去拉薛明,就在這時,滿耳打殺聲中她聽到“咯咯咯”的聲音,劉氏的目光驀地轉(zhuǎn)向旁邊,她才注意到周文茵也躺在旁邊,右胸口也是一劍,血染了一身,此刻正瞪著眼睛看著天際,喉嚨里“咯咯咯”的動著! “周文茵?!”劉氏松開薛明走過去,在周文茵面前蹲下來,周文茵的眼睛緩緩的動了動,落在劉氏身上,她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幾次才發(fā)出一點聲音,“舅……舅母,救我……我……我懷……”她想告訴劉氏,她懷了薛明的孩子,若是劉氏知道,一定會救她而給薛明留下血脈。 “呵!”劉氏根本沒有聽周文茵說什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呵!”她盯著周文茵,一動不動,“你還沒死?”上天真是待她不薄,竟然將周文茵留到現(xiàn)在來讓她親手為泰哥兒報仇, 好,好! 劉氏臉色一變,目光四處一脧,就落在江泰抱在手里的長劍上,她站起來走過去,不由分說的去搶江泰的劍,江泰直皺眉,江淮朝他搖了搖頭,江泰就將劍遞給劉氏。 劉氏拖著劍站在周文茵身邊,周文茵看到了那柄劍,駭?shù)难劬Φ傻母螅帽M了力氣道:“舅……舅母 [綜]魔王。”她摸著肚子,“我……我懷了泰哥兒的……”她的話還沒說完,劉氏忽然大吼一聲,抬著劍猛然就朝周文茵的大腿刺去,鋒利的劍立時沒在了rou里。 周文茵啊的一聲尖叫,胸口的血又再次涌了出來,她瞪著劉氏,劉氏笑,接近癲狂的笑:“疼不疼?”話落,她不等周文茵說話,接著又道,“可是還是沒有我此刻疼,你知道喪子是什么樣的感覺,不,你不知道,你這一生都不知道?!痹捖?,她將劍抽出來,照著周文茵的另一條腿上也扎了下去,再次抽了出來,周文茵疼的暈了過去。 劉氏走過去,照著周文茵的太陽xue便踢了一腳,喝道:“想死,沒可能!”周文茵氣若游絲的醒了過來。 劉氏蹲下,咬牙切齒滿面陰森的盯著周文茵的臉,“你就是用這張臉勾引泰哥兒的是不是?”劉氏點著頭,“好,好,沒有這張臉我看你還怎么勾引,便是去了陰曹地府,你也被所有的鬼嫌棄,也是最丑的那個!” 周文茵虛弱的搖著頭,她想逃走,可是此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存著的不過是最后一口氣,她甚至寧愿立刻死掉,也不要想看到劉氏這張瘋顛的臉! 劉氏哈哈大笑,用劍刃去割周文茵的臉,橫七豎八,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不過幾息的功夫,周文茵的臉上便如蜘蛛網(wǎng)似的布滿了傷痕。 周文茵參加連連:“求……求你,讓我去死!” “死?”劉氏可笑的看著她,“你一定會死,可是沒有這么容易?!彼f著將劍丟在地上,去脫周文茵衣服,“我要讓世人都看看你的樣子,丑陋的樣子。”她三兩下扒了周文茵的衣服,丟在一邊,拖著她往人堆里走,“你不喜歡勾引男人么,那我就成全你!” 不遠處,那些正打的不可開交的五軍營以及鄭轅帶來的西山大營的人詭異的停了下來,視線一下就落在周文茵的身上,她裸著的,一絲不掛,雪白的肌膚點綴著猩紅的血跡,有種異樣的美,只是那張臉卻不忍去看……周文茵搖著頭崩潰不已,“求求你,殺了我!” “怎么樣?!眲⑹系哪樕n白中透著紅暈,她高興的道,“你很喜歡這樣對不對,你勾引我泰哥兒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樣,勾引二皇子的是不是也是,現(xiàn)在拿出你的本事來,勾引他們,說不定有人會想救你呢,嗯?” 周文茵不說話,伸著舌頭一口咬了下去,頓時她口中溢出血來,劉氏一愣,咯咯的笑了起來,她丟開周文茵撿起劍,照著周文茵就砍:“你想死我成全你,成全你,你這個賤人,去死,去死!”她閉著眼睛,瘋了一般,劍沒鼻子沒眼的落在周文茵的身上,不過一會兒,周文茵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能看的地方。 周文茵閉著眼睛,這么短短的宛若置身地獄的時刻,她詭異的將她的一生回憶了一遍,直到此刻,她都不明白她到底哪里錯了,怎么會變成這樣! 老天待她不公,不公??! 周文茵喘息一口,一口氣梗在喉嚨口隨即徹底散去,她頭歪在了一遍,而劉氏手里的劍依舊未停! 眾人倒吸了口冷氣,不再去看,紛紛朝另外一邊避開,該打接著打,該逃接著逃! 江泰直皺眉對江淮喝道:“你怎么不把劍借給她,現(xiàn)在我要還是不要!” “你那劍也沒什么稀奇的。”江淮目光躲閃不敢看江泰,她也沒有想到劉氏會這樣,“改日我親自尋一把新的給你 客串皇后?!?/br> 江泰氣憤不已。 劉氏丟了江泰的劍,又不解氣的踢了周文茵七零八落的尸體兩腳,走到薛明身邊,抱著他起來:“泰哥兒,走,跟娘回家!”她要去水井坊,他要那對母女給她的泰哥兒陪葬! 劉氏弓著腰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江泰猶豫了一刻,還是走過去,幫著將薛明放在她后背上,劉氏步履艱難的拖著薛明往外走,地上留下長長的觸目驚心的血痕。 宋弈走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便在一個殿前停了下來,他輕敲了三下門,過了聽到里頭吱吱嘎嘎的聲音,還有砰砰亂響,等響動停了,門才緩緩從里面打開,一只小小的腦袋從里面探出來,nongnong的眉毛,一雙眼睛若杏仁似的圓溜溜的,很機靈的轉(zhuǎn)動著,皮膚白的有些孱弱,身體也是瘦瘦的,看見宋弈他立刻裂開嘴便笑了起來,缺了兩顆牙的笑容顯得又童趣又天真。 “宋大人。”男孩子蹦跳著出來,還小心翼翼的朝左右看了看,壓著聲音問道,“您過來,沒有人看見吧?”話落,眨巴著大眼睛。 宋弈微微一笑,低聲道:“沒有人!”話落,問道,“有沒有到這里來,你受傷沒有?!?/br> “沒有!”小男孩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笑瞇瞇的道,“我用桌子和和椅子將門抵著的,他們誰都別想進來!” 宋弈贊賞的點點頭,道:“真聰明?!?/br> 得到了宋弈的夸贊,他立刻高興的道:“外面的事情解決了沒有?圣上有沒有事,沒有受傷吧?”他眼里皆是好奇和對人事的善意。 “沒有!”宋弈很有耐心的回道,“太后娘娘起兵太極太躁,不會贏的,她正在還在西苑,我馬上要趕過去,你在這里行不行?” 小男孩點著頭道:“宋大人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的。”話落,露出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好!”宋弈頷首,道,“那你回去吧,改日有機會我再來看你?!?/br> 小男孩有些依依不舍走過來,小小的手抓著宋弈的衣袖,支支吾吾的道:“那個……宋大人……”他眨巴著眼睛,眸光像是一汪清凌凌的泉水,清澈透明毫無塵垢,“您答應(yīng)我的事情,還……還作數(shù)嗎?!?/br> “當然?!彼无狞c頭道,“那一日不會遠了!” 小男孩笑了起來,笑容明媚宛若朝陽:“那我真的可以出去看看了?我想知道馬兒長的什么樣,還有山,水和在水里游泳的魚……是不是都和畫上畫的一模一樣?!?/br> “好!”宋弈很認真的點頭,小男孩忍不住歡呼起來,一蹦而起又覺得自己太失禮了,忙捂住嘴露出兩顆圓圓的眼睛四處瞄了一遍,確認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才高興的道,“我還想看看宋太太,她一定很美麗是不是?” 宋弈點頭,回道:“是,她很美,像枝頭的海棠花?!?/br> 仿佛在想海棠花是什么樣子的,小男孩露出苦思冥想的樣子,隨即他滿臉期待的點著頭,又站正了,抱著拳朝宋弈行了大禮,一本正經(jīng)慢慢的道:“宋大人慢走!” “殿下留步?!彼无囊喑∧泻⒆颖亓苏Y,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對面而拜,樣子不但不滑稽,反而令人有種善心悅目的感覺 [hp]帶著系統(tǒng)穿hp。 小男孩收了拳朝宋弈眨眨眼,轉(zhuǎn)身回了院子里,又將腦袋朝外探了探看了眼宋弈,才戀戀不舍的關(guān)了門! 宋弈并未停留,大步而去。 西苑中,徐炙拉著太后且打且退,他面上是赴死的決絕:“太后,您先離開,我來斷后!” “不行!”太后凝聲道,“你是錦鄉(xiāng)侯府的長子,這個家不能沒有你,你走,我來斷后!”她知道大勢已去,鄭轅的西山大營雖不如五軍營,可還是勝了他們,宮中,而西苑中,皇帝的萬壽宮也被宋弈像是布陣似的,不過區(qū)區(qū)幾個錦衣衛(wèi),他們近千人攻了半個時辰,死傷無數(shù),可依舊毫無成效,甚至連皇帝都沒有見到。 她現(xiàn)在明白過來,今天他們逼宮之事做的太后急躁了,分明就是中了宋九歌的圈套,他和鄭轅張好了網(wǎng)等著他們跳進來……大勢已去,她不是看不開輸不起的人,可是徐炙她舍不得棄,所以她堅持道:“你快走。” “太后!”徐炙還想說什么,可不等她說完,太后一把將他推開,徐炙退了兩步想說什么,徐配書帶著徐鄂趕了過來,徐配書看得清形式,他當機立斷的道,“你們都走,我來斷后。”話落,自地上撿起別人落的長劍握在手里,目光堅定的看著太后。 太后蹙眉,想了想,點頭道:“好!”話落,看了兩個侄兒一眼,手一擺便朝后退去,徐炙想說什么卻被太后拉著走,徐鄂過去和徐配書道,“父親,我和您一起。” “混賬!”徐配書不和他廢話,罵道“你留下來有什么用,還不快滾!” 徐鄂想說什么,可看到面前混戰(zhàn)一片的人群以及四處濃煙翻滾的西苑,他縮了縮,一掉頭跟著太后往外跑,一行人上了馬車,太后瞇著眼睛和徐炙吩咐道:“鄭孜勤和宋九歌現(xiàn)在都在宮中,他們?nèi)耸植欢啵瑹o暇顧忌外面,趁著這個機會,按我們事先擬好的計劃行事!” 徐炙目光冷厲,抱拳領(lǐng)命,一匹快馬飛速而去,徐鄂奇怪的看著太后,問道:“姑母,大哥去做什么了?” “你不用管,跟著我就好了?!碧笳f完看向謝嬤嬤,問道,“承彥人呢?!?/br> 謝嬤嬤回道:“已經(jīng)由黃公公帶著出城了,他們會在十里坡等您。” 太后頷首,不再多問,馬車飛奔著朝城門而去,他們走的很快,盡管宋九歌和鄭轅在城門口留著人攔截,可依舊不敵隨著太后而去的五軍營的人馬,三百人的五軍營軍士,加上錦鄉(xiāng)侯府的家丁侍衛(wèi)以及江湖上的草莽,五六百人,這些人在京城中踏馬橫行,便是高樓也能踏平。 果然,車一到城門,外頭頓時打殺聲四起,他掀了簾子往外看,兩邊的人已經(jīng)混戰(zhàn)在一起,徐鄂看到心驚rou跳,捂著眼睛縮了回來。 “不敢看就不看,沒用的東西,你要有你大哥和你二哥一半,這天下早就是我們徐家的了。”太后氣不打一處來,可也知道就算把徐鄂打一頓,也沒有辦法改變他。 及時行樂是一輩子,機關(guān)算盡也是一輩子,對于徐鄂來說,他可不想廢這個腦子,該享受就享受,就算哪天死了他也不后悔! 他垂著任由太后罵,也知道太后打算去福建,他們錦鄉(xiāng)侯府在福建經(jīng)營多年,勢力雄厚,況且,連著福建的還有廣東粵安侯,只要他們到了那邊,就會與京城對持而立,以他們的兵力,足可以自保。 他也知道,這是太后的下下之策,若不是逼到緊要關(guān)頭,她是絕對不會做出逼宮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退路,逼宮失敗,他們就只能加快時間往福建逃去,只是……徐鄂掀了馬車簾子,戀戀不舍的看著越來越遠的被拋在身后的城門,他可能永遠此生都難有機會回來了,想想他還真有許多東西放不下。 尤其是方幼清,他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呢。 徐鄂唉聲嘆氣的靠在車壁上,太后也不看他,待他的人馬將城門控制住,他們掀了簾子和隨軍的五軍營總兵問醪凡問道:“府里的人通知了沒有?” “回娘娘的話,已經(jīng)往城外趕了?!滨卜舱f著一頓,太后又道,“隨軍而來的人家眷都安頓好了?” 醪凡抱拳應(yīng)是:“早在一年前就安頓好了!” 太后微微頷首,遺憾的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不管怎么說,她總歸是輸了,這些人跟著她,她若不將他們家里安頓好,如何能安他們的心令他們心甘情愿的賣命。 “周文茵那個賤人呢?!碧蠛鋈幌肫饋碇芪囊穑讲盘^匆忙,她將此人拋在了腦后,謝嬤嬤就立刻回道,“聽黃公公說左夫人帶著人進宮親自將她殺了,當時殿下也在。” “承彥也在?”太后挑眉,問道,“他如何做的。” 謝嬤嬤也不大確定,只道:“殿下什么也沒有做,便跟著黃公公離開了宮里?!?/br> 太后冷笑了笑,這天下的男人大抵如此,可憐的是那些女人,以為用一時的美貌就能蠱惑男人的心,在這世道女人若想站住腳跟靠的只有自己! “現(xiàn)在想想,這一連串的事情,處處都透著蹊蹺?!敝x嬤嬤低聲和太后道,“包括昨天下午發(fā)現(xiàn)的那件龍袍,奴婢覺得,都與宋九歌夫妻脫不開關(guān)系?!?/br> 太后微微頷首,她冷聲道:“方幼清確實聰慧,可惜……”她視線落在徐鄂身上,徐鄂雖閉著眼睛,可耳朵卻高高的支著聽的極其的認真,太后突然就沒了興致說下去,“不該留她的!” 謝嬤嬤給太后順著氣。 馬車飛快的顛簸,跑了約莫半盞茶的樣子,漸漸停了下來,趙承彥的車就迎了過來,而緊隨其后,又有四輛車趕了過來,三輛是錦鄉(xiāng)侯府的人擠在里頭,而另外一輛坐的卻是別人。 “太后,人已經(jīng)到齊了?!眮淼娜瞬⒎切熘?,而是徐炙身邊的一個常隨楊震,太后看著一驚,問道,“炎意呢?!?/br> 楊震就朝后面的馬車看去,低聲道:“世子爺他……受傷了?!?/br> “傷在哪里?”太后聽著便要下車,楊震就急切的道,“斷……斷了一只左臂!” 太后面色驟變,冷若冰霜般一字一句問道:“何人所傷!” “在宋府被兩個侍衛(wèi)所傷,不過他們也受傷了!”楊震說完,徐鄂忽然就跳了起來,問道,“什么宋府,你們?nèi)ニ胃墒裁戳耍俊?/br> 太后目光宛若利箭一般釘在徐鄂身上,喝道:“閉嘴!你沒聽見你大哥受傷了!”話落,見徐鄂不再說話,她又道,“上藥止血了沒有 未來之我?!?/br> 楊震點點頭。 太后閉上眼睛,眼淚就順著眼角無聲的滑落下來,她緊緊的攥著手下的錦袍,再次問道:“侯爺呢?” “侯爺還在西苑未出來,估摸著還能抵擋半個時辰。”楊震說著看了眼太后,侯爺?shù)拿峙卤2蛔×耍?/br> 太后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她忽然就拍著炕幾,喝道,“走!”她決不能讓弟弟的命,侄兒的手臂,還有那三千將士的心血白費了,總有一天,她會再殺回來。 楊震領(lǐng)命,吹了一聲哨子,前后七輛的馬車便重新動了起來,速度極快,一路朝通州飛奔而去…… 徐鄂被顛的七葷八素,幾次干嘔,可想到錦鄉(xiāng)侯他還是忍了下來,天亮?xí)r分,車馬就到了通州,運河中船早就安排好了,他們馬不停蹄的直奔碼頭,馬車停了下來,徐鄂也從車里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