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哦。好啊?!编嵱袷Щ曷淦堑?,臉色很難看,走過去和幼清笑著道,“我陪您去?!闭f著引著幼清望外走。 幼清就和眾人福了福,道:“失陪一下?!闭f著和鄭玉一起出了暖閣的門,她一出去果然就看到西北角上濃煙滾滾,熱浪翻騰,看來火勢似乎還不小。 “凈房在這邊。”鄭玉引著幼清下了臺階往后院去,幼清沒有說話,等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了下來,鄭玉一愣看著幼清,不解的道,“你怎么了?” 她們見過幾回的面,并不陌生。 “我來正院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幼清瞇著眼睛冷冷的看著鄭玉,鄭玉一愣下意識的否認道,“我沒有!不是我。我沒有騙你和六哥!” 幼清走了幾步逼視她,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鄭玉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臉色一變,捂著嘴搖頭:“我……我真的不知道?!痹捖?,她見幼清依舊滿面質(zhì)疑,便有些著急還想再解釋,幼清就冷冷的喝道,“你可想過你這樣做的后果?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我……我沒有惡意的?!编嵱窠忉尩?,“我只是看我六哥太想你,所以才想安排六哥和你見一面,以慰他的相思之苦。你不知道,你成親的那個晚上,我六哥一個人在河邊吃酒,喝的醉了渾身濕漉漉的在河邊躺了一夜,十月的夜里冷的都快結(jié)冰了,他就那么躺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被人找到,回來后就生病了,病了好些日子,還差點死了 [神都龍王同人]朱雀怒焰!” 幼清一震,懷疑的看著鄭玉,鄭玉就接著又道:“我說的是真的。我一開始不屑,后來見六哥那么可憐,常常一個人喝悶酒,我知道他是想你,又不敢打擾你,就自己折磨自己,我從沒有見過六哥這樣,宋太太,不……幼清,你相信我,我真的是這么想的?!?/br> 幼清心里是真的驚訝,她從來沒有想過鄭轅會這樣,或者說,她從來沒有去在意過鄭轅是怎么想的……不過這些現(xiàn)在不是重點,她也無心想了解鄭轅到底有多痛苦,同情也好憐憫也罷,她做不到想必鄭轅也不需要。 所以,說這么對于此刻來說,都是廢話! “你知道鄭六爺在碧紗櫥里是不是?”幼清沒有理鄭玉方才說的話,沉聲問道,“你和徐二奶奶串通好了?” 鄭玉聽著臉色一變,頓時搖著頭道:“沒有,我怎么可能和她串通,我又不傻,為什么要和她聯(lián)手!” 幼清根本就不信她,再次問道:“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和左二奶奶接觸過?”鄭玉聞言一愣,戒備的朝后退了一步,幼清就瞇了瞇眼睛朝周芳看了一眼,周芳立刻上前來,一把鉗著鄭玉的手臂,她的力氣雖比不過男子但對于鄭玉這樣一個嬌小姐來說,已經(jīng)足夠,鄭玉立刻疼的齜著牙,喊道,“你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庇浊宓溃拔易屇阏f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和左二奶奶接觸過?!?/br> 鄭玉疼的眼淚落了下來,點著頭道:“是,我和她接觸過,是她讓我這么做的,她說你和我六哥有情,我應(yīng)該幫一幫你們,我心想這件事對于我六哥來說是好事,所以就答應(yīng)了,可是我并不知道事情這么巧,正巧后院走水了,大家一起到正院來,把你們堵在了暖閣的門口?!币活D又道,“真的,你相信我,事情真的只是這樣。我雖然不聰明,可是還不至于蠢到幫著別人去害家里人?!?/br> 幼清朝周芳點了點頭,周芳松開鄭玉,鄭玉揉著胳膊,就道:“你太過分了?!?/br> “等會兒你就知道我此刻過分不過分了?!庇浊逶捖?,拂袖道,“你現(xiàn)在去暖閣,帶著夫人們立刻去花廳用膳,讓你六哥脫身。” 鄭玉也知道把鄭轅困在里面不對,但是既然大家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件事就算過去,她不以為然的道:“我知道,不用你教!” “那你有沒有想過事情怎么會這么巧。為什么你騙了我和你六哥到暖閣里來,戲臺那邊就起火了?為什么大家來的不早不晚,卻恰好將我們堵在里面?”幼清目光冷凜的盯著鄭玉,鄭玉額頭上滲出細汗來,搖了搖頭,幼清便道,“因為困住我和六爺不過是她們的今天要做的事情中的一部分,那場火才是關(guān)鍵?!?/br> 鄭玉跳了起來,道:“怎么可能,她們要做什么?!?/br> “現(xiàn)在沒空和你解釋?!庇浊宓馈澳闳グ讯棠陶埑鰜恚矣性捄退f,再將暖閣里的夫人們帶到花廳去,讓你六哥好出來!” 鄭玉言聽計從的點著頭:“那你等我一下?!闭f著提著裙子就跑到暖閣里,過了一個鄭二奶奶出來了,“宋太太,你找我什么事?” 幼清就帶著她走了幾步,和她低聲說了幾句,鄭二奶奶面色大變,駭?shù)溃骸霸趺纯赡?!?/br> “是不是有這種可能,你去了就知道了。”她話落,就道,“快去!” 鄭二奶奶知道這件事不是開玩笑的,轉(zhuǎn)頭就吩咐了身邊的兩個小丫頭:“讓幾位爺都到后院來,還有伯爺 獅子皇后!”自己則飛快的朝后院跑去。 幼清靜靜的站在院子里。 周文茵果然有長進,知道一環(huán)套著一環(huán)的設(shè)計了,她誘著鄭玉騙她和鄭轅,是一件事,放火燒壽山伯的書房又是另外一件事,若她和鄭轅不慎真的被人堵在暖閣里,那明兒謠言傳出去,絕對是她和鄭轅私會,到時候她的名聲定要毀了,鄭家和宋弈暫時的結(jié)盟也會分崩離析。 而壽山伯的書房起火,恐怕是要將壽山伯府徹底推上斷頭路……她推測,周文茵送進來的那個匣子現(xiàn)在一定放在壽山伯的書房,而那個匣子裝的東西,不管什么,但一定是能讓壽山伯舉族覆滅的東西。 什么東西能有這樣的威力? 她能想到的只有……龍袍! 壽山伯迫不及待的給大皇子定制好了龍袍,迫不及待的想要大皇子登基為帝…… 這個理由,就足夠壽山伯府的所有人,包括皇后以及大皇子,都送上黃泉路! 幼清心頭微轉(zhuǎn),聽到了暖閣里的起動的聲音,她便帶著周芳幾個往后院走了幾步,過了一刻就聽到諸位夫人有說有笑的出了院門,徐二奶奶好奇的道:“怎么不見宋太太?” “她約莫有事,稍后便來?!编嵱窈鷣y的應(yīng)著,忍不住朝后院看了一眼,徐二奶奶打量了眼鄭玉,心頭冷笑了笑,等鄭家覆滅了,這些人還不都是階下囚,包括方幼清! 徐二奶奶昂著頭,走在了前頭。 徐大奶奶看了她一眼,又朝鄭玉看看,眉頭微蹙! 幼清等人全部出院子,她才走到了前面,略等了一刻便看見鄭轅從暖閣里走了出來,見她還在院中幾步便走了過來,低聲道:“今日的事,是我疏忽了?!?/br> “鄭六爺不必如此?!庇浊逡娝聰[上略沾了灰塵,讓堂堂左軍都督做了回梁上君子也是不易,幼清嘆了口氣說話時語氣不由好了幾分,“你去后院看看吧,希望我所料是錯?!?/br> 鄭轅朝幼清抱了抱拳,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幼清這才帶著三個丫頭往花廳去,周芳低聲問道:“太太,壽山伯府不會出事吧?” “不知道?!庇浊鍝u搖頭,她并不想壽山伯府出事,至少這樣可能會打亂宋弈的布局和節(jié)奏,“相信鄭家有應(yīng)變的能力?!备螞r,鄭轅也不是繡花枕頭。 幼清進了花廳,在趙夫人身邊坐了下來,趙夫人低聲問道:“沒什么事吧?” “等回去我再和您解釋。”她說著看了眼徐二奶奶,徐二奶奶正笑瞇瞇的看著她,幼清心頭就低嘆了一聲,談氏這是逼急了想要在太后面前立功了吧,一直被李氏壓著起不了頭,如今有機會她就想好好表現(xiàn)一番。 也不想想,就算這件事成了,周文茵會甘愿將功勞給你一個人,最后在太后的眼中,最得力的還是周文茵,而非是她! 幼清搖搖頭,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什么變化,總能被人指使的團團轉(zhuǎn),還以為自己很聰明的樣子。 鄭家出了事,主子都不在,壽宴也不成席,大家當然也沒什么心思吃飯,意興闌珊的喝了幾口湯,便放了筷子……幼清也沒什么胃口,吃了幾口之后,便看到鄭夫人笑盈盈的進來了,她一眼落在幼清身上,朝她點了點頭,隨即才招呼大家:“真是不好意思,今兒鬧了這么多事出來,讓大家見笑了 [重生]誘拐金手指系統(tǒng)。” 徐二奶奶見鄭夫人面色如常,便知大事不妙,她心頭一頓,朝自己帶來的婆子看了一眼,婆子立刻會意不動聲色的出了門,過了一刻婆子回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徐二奶奶一頓,蹭的一下站起來,隨即意識到自己失了態(tài),又悻悻然的坐了下來。 “宋太太?!庇行⊙诀咴谟浊宥呡p聲道,“我們六爺請您過去一趟?!?/br> 幼清朝鄭夫人看去,鄭夫人和她點了點頭,幼清便起身帶著周芳隨著小丫頭出了花廳。 并沒有走遠,而是拐進了正院,院子里沒有丫頭婆子,幼清只看到鄭轅一個人站在院子里,臉色極冷宛若寒冰一般,見到幼清他面色頓時舒緩下來,幾步過來,看著她道:“如你所料,找到了那個匣子!” “是什么?”幼清看著他問道,鄭轅一字一句道,“龍袍!” 果然是這樣,幼清微微頷首,正要說話,鄭大奶奶從門口走了進來,見著幼清便跪了下來,激動的道:“多謝宋太太救命之恩!” “大奶奶言重了?!庇浊迕?cè)身避開,將鄭大奶奶扶起來,道,“我不過幾句話,并沒有做什么,您真不必如此?!?/br> 鄭大奶奶看了眼鄭轅,嘆了口氣道:“您不知道,方才這個匣子從里面被拿出來,就這樣擺在院子里,如若不是刻意找到它,立刻就要被那個婆子打開了,這東西一旦露面,那么多人看見,肯定是瞞不住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壽宴就變成喪席了。 今天實在太驚險了,鄭大奶奶但凡想到,都覺得腿發(fā)軟。 幼清安慰了她幾句,鄭大奶奶看著鄭轅,道:“這件事決不能這么算了,她們手段太狠毒了!” 鄭轅沒有說話,反而朝幼清看了過來,幼清一愣就想到方才鄭玉和她說的那番話,鄭轅在她成親的那晚大醉一場,第二日便開始生病,她似乎是記得有這么一回事,當時還是封子寒來給他的問診的,這件事她從來沒有想過,所以再去看鄭轅就有些尷尬,她和鄭大奶奶道,“有沒有找到可疑之人?” 鄭大奶奶并未多想,搖頭道:“沒有找到!”一頓又道,“不過,能將匣子放進父親書房的人少之又少!” 那就是暫時沒有證據(jù)了,幼清若有所思,身后鄭夫人沉著臉走了過來,望著幾個人,堅定的道:“以牙還牙!”話落,她看著鄭大奶奶道,“讓竇良將匣子帶到錦鄉(xiāng)侯的書房去!” 鄭轅微微頷首,算是沒有反對。 幼清卻是驚了一驚,詫異的看著鄭轅,問道:“竇良?” 鄭轅微微頷首,并不打算隱瞞幼清,道:“錦鄉(xiāng)侯府里的有位幕僚,原是我身邊的親信!” 幼清心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若非今天機緣巧合,她恐怕永遠都不知道,竇良是鄭轅派去錦鄉(xiāng)侯府的,前一世她所知道的朝堂的事情,都是竇良告訴她的!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有想到竇良是鄭轅的親信。 ☆、179 責罰 “怎么了?”鄭轅望著幼清,難道她認識竇良? 幼清笑笑,回道:“沒什么,只是沒有想到鄭六爺早有打算,有竇良在錦鄉(xiāng)侯府,有些事便能事半功倍?!?/br> “徐侯爺為人謹慎,竇良雖得了他的信任,但知道的依舊不多?!编嵽@說完,又道,“不過也并不著急,人在那里,總有用處!” 這一點幼清倒是贊同 客串皇后。鄭夫人走了過來,攜了她的手道:“這一次我們連累你了,真是抱歉。若非有你提醒,我們家可真要面臨從未有過的危機,往后宋太太若有用得著我們鄭氏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她慚愧的很,上午還和幼清說皇后會幫她,沒想到話才說出去,就成了幼清幫她們了。 “夫人不必如此客氣,其實幫貴府也是幫我自己。正如三小姐所言,挑撥她的人是左二奶奶,我和她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或許,我們誰連累誰都未可知?!彼f著,有著自嘲和打趣的意思,鄭夫人便感動的道,“真是好孩子,以往是我錯怪你了?!?/br> 幼清一愣,沒明白鄭夫人的意思,鄭夫人仿佛沒有在意,而拍了拍幼清的手,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 “娘!”鄭轅當然明白鄭夫人指的是什么,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望著幼清道,“這件事,你可有指教?”很期待的看著幼清,他知道,她一直都是善謀的,不管用的什么手段,她總能給人出其不意之感。 這樣的感覺,他在以往已經(jīng)領(lǐng)略過很多次。 鄭夫人一愣,就暗中向鄭轅打了個眼色,雖說鄭府和宋九歌之間有著未曾明說的聯(lián)盟,但是畢竟只是合作,宋太太幫他們至此,他們再提要求,未免太過分了。 鄭轅想的卻不是過分不過分,他只是單純的期待,幼清其后有何打算。 反倒是幼清并未多想,就如她自己所言,現(xiàn)在幫鄭轅就是幫她自己,她望著鄭夫人笑了笑,和鄭轅道:“這件事,你們并沒有證據(jù),證明是左二奶奶和徐二奶奶辦的,更沒有辦法直指錦鄉(xiāng)侯府,尤其是那個匣子,不能明言,只能放在暗處。夫人和鄭六爺若想出了這口惡氣,我倒是有另外一個辦法,不過,恐怕要略委屈鄭六爺一番?!?/br> 鄭轅眼睛一亮,道:“你說!” 鄭夫人也點點頭:“宋太太但講無妨?!彼翁f的沒有錯,那件龍袍他們只能偷偷送回去,再找機會將龍袍的事情按照今天的套路抖出來,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總歸這口惡氣是要出的,但是眼下胸口的郁結(jié)惡氣卻難以出出來。 “今天是侯爺是壽宴,后院戲臺開鑼鞭炮連天,半城都知道侯府的熱鬧?!庇浊逭f著望著鄭夫人,接著道,“可是就在這熱鬧之時,侯爺?shù)膬?nèi)書房卻無故走水了,這么巧合的事實在難有……想必侯爺也好,夫人也好必然很氣憤吧!” 鄭夫人聽著微怔,在思考幼清話中暗中的意思,鄭轅頓時笑了起來,點頭道:“宋太太所言甚是,父親和母親確實是非常生氣掃興!”話落,他幼清頷首,道,“這件事鄭某去辦,必然會讓宋太太滿意。” 幼清見鄭轅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不打算再多說,頷首道:“那就好?!彼戳丝磿r間,問鄭夫人,道,“那些夫人們都告辭了嗎?” “還沒有,稍后我便去送她們,今兒的事情太掃興了,再留大家也只是無趣了?!编嵎蛉藝@了口氣,她本來還想籠絡(luò)人心,沒想到人心沒籠絡(luò)到,還鬧出了這么多事情出來。 幼清笑著道:“那我也告辭了!”鄭夫人頷首,道,“我送你,你和趙夫人一起來的,要不要請趙夫人出來?” “我去請她就好了。”幼清含笑道,“也和諸位夫人告辭,若不然就這么走了太失禮了?!?/br> 鄭夫人頷首,幼清朝鄭轅福了福,鄭轅目光自開始就沒有離開過她,這會兒幼清說走,他眼底便露出淡淡的難掩的失落,幼清沒有看他,和鄭夫人一起往外走,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來,看向鄭轅,道:“我過的很好 神格竊取綜主希臘!”話落,朝他點了點頭,出了院門。 鄭夫人一愣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心頭滿是心疼和不忍,忍不住嘆氣。 鄭轅卻是一怔,才明白過來,幼清回答他的是他們剛剛在暖閣里時他問她的話,她說的她過的很好……鄭轅自嘲的笑笑,負手出了院門,站在門口一直目送幼清進了花廳看不到身影,他方才收回目光。 幼清進去和眾人打了招呼,朝徐二奶奶笑笑,徐二奶奶目光微閃側(cè)過臉去喝茶,幼清便和趙夫人一起出了花廳由鄭夫人親自送到垂花門。 外院里鬧哄哄的,因為后院的大火,來來往往的小廝從側(cè)門往角門跑,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哪里還有辦喜事的樣子。 “你坐我車吧,我送你回家?!壁w夫人攜著幼清的手,話還沒說完,趙夫人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她一愣和幼清道,“那是不是宋大人?” 幼清這才朝影壁那邊看去,隨即一喜,宋弈大步過來朝趙夫人和鄭夫人抱了抱拳,又望著幼清,低聲道:“我來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