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往里面走,方氏示意王夫人坐上座,畢竟她年紀最長,可王夫人卻是身子一轉(zhuǎn)拉著周文茵道:“二奶奶坐?!闭f著,虛扶了周文茵。 周文茵沒有客氣,在主位坐了下來。 方氏一愣,和薛老太太對視一眼,兩人皆沒有說話。 那邊劉大夫人和劉二夫人也笑著迎了過來,劉大夫人笑著道,“沒想到今兒在這里遇到了左二奶奶,您怎么得空過來了?!?/br> “原是沒空來的,一早上太后娘娘還召見來著,可我大嫂得了麟兒,這么大的事情我便是再沒有空也要回來一下才好?!彼χf完,望著劉大夫人,道,“你們這也是來恭賀的嗎,可真是巧了!” 劉大夫人和劉二夫人就尷尬的笑了笑,周文茵就奇怪的看著他們,劉大夫人就道:“我們是為了姑奶奶的事情來的?!彼f著將劉氏的事情和大家說了一遍,道,“也正好請大家評評理,這事兒到底該怎么辦,薛家這般不講道理,可真是有理也說不清楚了?!?/br> 薛老太太聽著就氣的不行,剛要說話,周文茵就笑著道:“大夫人,二夫人容我多嘴說一句。不是我?guī)陀H不幫理,我倒覺得祖母說的有道理,二舅母她生死不明,大家也都在找人,您現(xiàn)在硬說要討個說話,確實有些難為祖母和舅母了。要不然您看這樣,三天后你們再來,既然說三天后有答案,那就勞你們多等這三天,你們看成不成?!币桓惫u理的樣子。 劉大夫人眉頭蹙了蹙,和劉二夫人對視一眼,劉大夫人想了想道:“既然二奶奶這么說,我們就看在您的面子上,今兒這事兒就暫時不提?!彼f著看向薛老太太和方氏,道,“三天后我們再來,到時候若沒有個結(jié)論,我們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的?!痹捖?,冷笑著看了眼幼清。 “不敢擔這面子。”周文茵站了起來,笑著道,“我婆母說這兩日家里要辦宴席,到時候給二位夫人送請柬去,可一定要來啊?!?/br> 劉大夫人就笑著道:“一定,一定!”說著,和諸位在座的夫人奶奶告辭,“那我們就不多留了,改日再聚?!眲⒋蠓蛉擞趾屯醴蛉嘶ハ帱c了點頭,與劉二夫人一起昂頭挺胸的出了正廳。 “我們姑奶奶的脾氣便是這樣,不管什么事不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她斷不會罷休的?!蓖醴蛉诵χ头绞系溃暗锰澴蠖棠涕_了口,讓她今兒歇了,若不然恐怕還要鬧下去。您看,我這來了也不敢和她搭腔,若不然,她是連我這個嫂子也能訓的?!?/br> 方氏心里很不舒服,她知道粵安侯雖不在京城,但因他雄霸一方是百年的大族,所以在京城勛貴中頗有地位和號召力,而且他靠在海邊私下里做的生意海運不知多少,京城這些勛貴多少都靠著他們發(fā)了些財,左夫人和周文茵一來,各家各府便爭相出動上門結(jié)交逢迎…… 所以,這些人才會托著捧著周文茵這么一個小輩,可她雖知道道理,但心里卻依舊像被扎了根刺一樣不舒服 [星星 韓娛]叫獸偏頭痛。 周文茵笑瞇瞇的端茶喝著,余光撇了眼陪著方氏坐在末位的幼清面上,眼底的得意之色一劃而過……她昨天來是周表小姐,他們薛府可以不買她的賬,今天她便是左二奶奶,她倒要看看,薛家還有沒有這膽子對她呼來喝去。 還當她周文茵是以前的周文茵不成!我給了臉面你們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幼清端茶吃著茶,視線落在站在周文茵身后的女子身上,薛思畫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拉著她的衣袖低聲道:“方表姐,周……左二奶奶身后站著的,是江姨娘!” 幼清一愣望向薛思畫,薛思畫就和她點了點頭。 幼清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她沒想到周文茵身后站著的是就是那位生了薛思文一直被薛鎮(zhèn)世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她怎么會和周文茵在一起,周文茵想做什么?! “娘,祖母!”薛思琪提著裙子跨進了門,“茂哥他……”她的話沒說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周文茵,眉頭一蹙指著周文茵就問方氏,“她怎么在這里。”竟然還坐在主位上。 “茂哥怎么了。”方氏拉著薛思琪問道,薛思琪頓時沒心思和方氏說茂哥的事,她瞇著眼睛的看著周文茵,就道,“你快滾,我們家不歡迎你!” 周文茵眉頭微蹙,不等她說話,那邊的蔡二奶奶就掩面咯咯的笑了起來,道:“薛家小姐可真是了不得,瞧見客人在這里,就這般待客的?左二奶奶好心好意的登門賀喜,你不敬不謝也就罷了,竟還轟人出去可真讓人長見識?!?/br> “你又是誰?!毖λ肩鞑嫜?,“我和她說礙著你什么事。更何況,我們家的喜事用得著你們來賀,都給我走?!?/br> 方氏拍著薛思琪的手讓她不要再說了,雖說他們和勛貴府邸沒什么利益來往,可見了面還是要客客氣氣的,鬧的不好看了,對大家都不好。 “你怎么說話的。”蔡二奶奶冷笑連連,“薛家的家教真我大開眼界……” 幼清耳里聽著,視線微轉(zhuǎn)落在周文茵身上,周文茵也恰好抬起頭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幼清,眉梢一揚滿眼的得意…… 當她是泥人捏的不成,周文茵望著幼清冷笑了笑,朝著蔡二奶奶擺擺手,道:“都被吵了,我們今兒可是來看小公子的。”說著,她和方氏道,“舅母,能不能勞煩您帶著我們?nèi)タ纯创笊臀夷切≈秲??!?/br> 方氏不好拒絕,又怕薛思琪真的和蔡二奶奶吵起來,只得點著頭道:“幾位夫人這邊請!”說著引著大家出去,周文茵也隨之起身由丫頭扶著往外走,她走到薛老太太面前,笑著道,“祖母,您先請!” 薛老太太越發(fā)不待見周文茵,可人家身份擺在這里,她也不好真的拿長輩的身份壓著,只好忍著氣出了門。 幼清和薛思琪以及薛思畫落在后頭,薛思琪氣的不得了,指著周文茵道:“她為什么這么得意,她憑什么這么得意?!?/br> “二姐,算了。”薛思畫道,“粵安侯在京中頗有威望,就連太后娘娘都要給粵安侯府幾分顏面,這些夫人奶奶捧著周表姐也在情理之中 東方特種兵。” 薛思琪不服氣的冷哼了一聲:“真當自己是金鳳凰了不成?!痹捖?,看著幼清,道,“你怎么也不說話。” “說什么。”幼清笑笑,牽著薛思琪的手道,“她今兒來就是抖威風的,你就這樣哪能壓的住,隨她去吧!” 薛思琪瞪眼,不高興的道:“我看到她那張臉,就像撕下來踩在腳底下才好?!痹捖溆窒肫鹞渫罡氖虑閬?,望著薛思畫道,“你那大舅母,二舅母到底想干什么,跑我們家來要什么人,真是太可笑了。” 薛思畫垂著頭委屈的道:“我也不知道?!闭l會聽她的勸,聽她說話呢。 “走吧。”幼清拉著薛思琪往西院,薛思琪快步走著,道,“別叫她欺負了大嫂,說些難聽的話,大嫂可還在做月子呢?!?/br> 幼清搖搖頭,道:“不會的?!敝芪囊鸩粫斨蠹业拿媛渥约旱哪?。 幾個人到了西院,卻瞧見周文茵一行人已經(jīng)出來了,大家就迎面碰上,蔡二奶奶方才的話還沒說完,看見薛思琪就接著道,“得虧薛二小姐這是定親了,若是沒有,往后這婆家可不太好找,這樣的性子,以后嫁到誰家能受的了。”話落,面露譏誚的笑了起來。 “倒是不知道蔡二奶奶有這般閑心?!庇浊謇λ肩?,掩面而笑,“當年您也應該像現(xiàn)在這樣多費點神才好,說不定,如今的左二奶奶就不是左二奶奶,而和您是一家人了?!?/br> 蔡二奶奶聽著臉色一變,笑容就凝在臉上,滿臉的尷尬,周文茵臉色也驟然冷了下來,隨即轉(zhuǎn)緩望著幼清笑道:“宋太太伶牙俐齒和小時候沒有多大的差別?!彼白吡藥撞?,在幼清面前停住,微微笑著,以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道,“不過再伶牙俐齒也沒有,人若想活的好,靠的可不只是一副好口牙?!?/br> 幼清揚眉看著她,周文茵輕輕一笑,俯身在幼清耳邊,道:“方幼清,如今這行勢還不錯吧,別急……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痹捖?,掩面而笑,帶著丫頭婆子與幼清擦肩而過,揚長而去。 江姨娘跟著周文茵往前走,走了幾步便頓了步子回頭望著薛思畫,目光冷冷的一掃,復又跟著周文茵出去。 周文茵看了眼江姨娘,江姨娘立刻垂著頭上前,周文茵淡淡笑著道:“今兒也算全了你的心愿了,登堂入室的在薛家走了一圈,感覺如何?” “多謝左二奶奶拂佑,妾身惶恐,感激不盡?!苯棠镎f著朝周文茵福了福,周文茵不在乎的擺擺手,道,“如今劉氏生死不明,你有何打算?” 江姨娘不解的看著周文茵。 “其實,不管她死了還是活著,對你來說其實沒有多大的區(qū)別。不過,你這么多年為二舅生兒育女,照顧他的起居,功勞不必劉氏少。我看二舅也是時候該給你個名分了才是?!敝芪囊鹇唤?jīng)心的說著,慢悠悠的往外走,又看了眼江姨娘,道,“您說呢,二舅母!” 江姨娘聞言一愣,震驚的看著周文茵,周文茵輕輕一笑道:“別怕,有我在呢!”話落,便不再看江姨娘,和王夫人并肩走著,王夫人笑著道,“也就是你性子好,心善,若是換做我才不會到薛家來,這樣的人家,你抬舉了他們,他們不但不領(lǐng)情,還以為你是來占便宜的呢。” 周文茵聞言一笑,王夫人又道:“還有薛大奶奶,說是出門被人蓄意撞翻了轎子,可見是有人和他們結(jié)了仇,您怎么能說要幫她們找兇手,這事兒攬在身上,辦好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可若是辦不好,可就會惹了一身腥,吃力不討好 和珅是個妻管嚴。” 是不是吃力不討好,那就要看是誰在做了,周文茵仔細的笑笑,道:“夫人說笑了,不管他們怎么樣,可這里畢竟是我娘的外家,是舅舅家,她們有困難,我能幫自是要幫一幫的。”她已經(jīng)布好了網(wǎng),就等著魚兒一條一條的入網(wǎng)便成了,怎么能說吃力不討好呢。 “左夫人可真是好福氣,得了您這樣一個知書達禮的好兒媳。”王夫人感嘆的看著周文茵。 周文茵輕輕一笑,回頭看來眼薛府熟悉的布置景色,不屑的笑了笑。 薛思畫拉著幼清的衣袖,望著她道:“方表姐,您方才說的事我仔細想了想,只要能找到我娘和二哥,我做什么都可以?!?/br> “不用了?!庇浊甯淖兞酥饕?,輕聲道“你娘不用你找了,三日內(nèi)她便會自己出來?!?/br> 薛思畫聽著一愣,問道:“我娘自己出來,您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幼清回頭看向周文茵等人的背影,淡淡的道,“因為有人在幫著我們找她,這事兒不用你我費力!” 說著進了趙芫的房里,封簡正抱著茂哥兒在往他嘴里滴著水,幼清走過去,小聲道:“他開奶了嗎?” “剛剛吃了一點?!狈夂喰粗浊澹?,“現(xiàn)在給他喂點水,等晚上再喂一次。” 這么說,茂哥兒愿意吃東西了,幼清高興的去看封子寒,封子寒點點頭道:“他只要愿意吃東西,那問題就不大了?!庇浊妩c著頭,又去看趙芫,她笑著正抹著眼淚,看著茂哥兒傻笑。 隔天,水井坊后巷的一間四合院中,站著一位穿著米灰色袍子的婦人,她默不作聲的望著院中正開著花的一棵海棠樹,一動不動,一直候在她一邊的一位年紀約莫三十幾歲,尼姑打扮的女子走了過去,和那婦人道:“二太太,以貧尼看這個家暫時你還回不得,你一旦出現(xiàn)在人前,就一定會暴露行蹤,那要對您不利的人就一定會再有行動,到時候您可就無路可退,也沒有人會保您周全了。” “我不出去,豈不是要讓大家真當我死了?!眲⑹厦腿晦D(zhuǎn)頭過來,手里捏著一朵海棠花,冷冷的道,“我絕對不能成全了那個賤人,想要扶正,她門都沒有!”說著看著對面的尼姑,道,“青竹師父,我知道您說的有道理,可是我斷斷不能眼睜睜瞧著那個賤人登堂入室,莫說我還沒死,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成全她的?!苯棠镒蛱旎丶液蟊憔秃脱︽?zhèn)世說要扶正的事,薛鎮(zhèn)世竟然就答應了,還說要回去和薛老太太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她還沒死呢!劉氏氣的不得了。 還有周文茵那個賤人,將她好好的兒子拐走了,還想放火燒死她,她劉素娥可不是吃素的,想要動她,她便是死也要拉著她墊背! “那您打算怎么做?”青竹沙彌看著劉氏,想了想道,“要不然你去找那位宋太太?如今你們立場相同,或許她愿意幫您。” 劉氏微微一怔,若有所思,過了一刻她將海棠花揪碎丟在腳底,冷聲道:“走,我們先去薛府,先將那賤人的念頭斷了,想要把我取而代之,她做夢!”話落,便朝外走去,青竹沙彌念了聲阿彌陀佛,跟著劉氏帶著幃冒出了門,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到了井兒胡同,守門的婆子一見是兩個尼姑,立刻就行了禮道,“兩位師太若是要化緣的話,還請稍等一刻,待我稟了主子 無良毒妃!”說著就要請兩人進回事房里略坐坐歇腳。 劉氏卻突然將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了她的臉,守門的婆子看著就啊了一聲后退了一步,驚的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二……二太太。” “通稟什么?!眲⑹鲜饬枞耍斑@是我的家,我回來還要你痛稟?滾開!”話落,她大步進了門,守門的婆子愣一愣才反應過來,立刻朝垂花門邊打著手勢,垂花門邊的婆子轉(zhuǎn)頭就跑進了內(nèi)院。 劉氏一身米灰布袍,氣勢盎然的過了垂花門,一路上遇見的婆子丫頭紛紛側(cè)目震驚的看著她,劉氏宛若未見進了徑直去了煙云閣。 薛老太太已經(jīng)知道她來的消息,端坐在宴席室里冷眼看著門口,過了一刻就看到劉氏帶著個尼姑進了門。 “你還有臉回來?!毖咸劝l(fā)制人,怒道,“我問你,那攏梅庵的火是不是你故意放的?” 劉氏也不行禮,站在薛老太太面前,冷聲道:“我若想出來,有一百個法子,用得著放火?!彼凉M臉的不屑,道,“更何況,秋翠和凌雪跟了我多年,我便是再狠心,也不會傷著她們的?!?/br> 薛老太太一愣懷疑的看著劉氏:“那火是怎么回事?” “那把火?”劉氏哈哈一笑,道,“還不是您那蛇蝎心腸的外孫女,竟然想要將我燒死在里面?!?/br> 薛老太太眉頭緊蹙,這一回她沒有再質(zhì)疑劉氏,劉氏在椅子上坐下來,望著薛老太太道:“這些是我和她的恩怨,我今天回來不是為了這件事?!彼f著微微一頓,道,“我今天來,是要告訴您,冬榮他要當我死了,將姓江的賤人扶正,這個事兒您管還是不管,若您不管,那我就和周文茵學一學,一把火燒了,大家都落個干凈。” 薛老太太聞聲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問道:“你說什么,冬榮要將姓江的女人扶正?” 劉氏沒有出聲。 真是胡鬧,薛老太太氣的直抖,可不愿意在劉氏面前示弱被她拿捏,更不想給她什么臉,便道:“他如今翅膀硬了,什么事也不和我商量了,這事你自己看著辦,你要有膽子就一把火燒了,我也落個清靜!” “好!”劉氏站起來,“既然您不管,那我就自己辦去!”話落,拂袖出門,大步離開了煙云閣,剛走了幾步,便在小徑上看到了笑盈盈望著她的幼清,劉氏皺眉冷眼看著她。 “二嬸?!庇浊寰彶阶哌^來,笑著道,“您這就要走了,事情還沒說完呢,難不成您還真想去燒了二叔的宅子?” 劉氏哼了一聲,她燒不燒用不著和幼清解釋。 幼清就道:“您看畫姐兒……”幼清朝煙云閣門口,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薛思畫指了指,又和劉氏道,“您不想想您自己,也該想想二表哥和畫姐兒才是,這種事您可做不得!” “方幼清,你什么意思。”劉氏說完,朝薛思畫擺擺手,“你回去,好好待在祖母身邊,娘管不了你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薛思畫嗚咽的哭了起來,跑過來跪在劉氏的腿邊,抱著她的腿道:“娘,您別走……父親不管我,二哥不回來,連您也不要我了嗎?!彼蕹闪藴I人,緊緊箍著劉氏的腿不放,“娘,我好想您,我一個人害怕,求求您別鬧了,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劉氏緊緊咬著牙忍著沒有低頭去看薛思畫,直挺挺的站著,但眼角卻是止不住的紅了起來 浪漫傳說之諸神黃昏。 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她曾經(jīng)含在嘴里捧在手里的寶貝女兒,她怎么忍心丟了她一個人在這世上無親無故……還有薛明,她精心培養(yǎng)的兒子,寄以厚望的兒子,如今像條狗一樣的跟著周文茵…… 這口氣,她便是死也咽不下去。 “二嬸?!庇浊遄哌M幾步,望著劉氏道,“大嫂的轎子被人撞翻,引得她早產(chǎn),差一點一尸兩命的事您應該知道了吧?!?/br> 劉氏冷笑道:“知道又如何,這都是因果報應?!?/br> 幼清不想和她吵架,爭執(zhí)這些不是她現(xiàn)在想做的,她低聲道:“那您應該知道,推翻轎子的人就是二表哥吧?”劉氏一頓,就連哭著的薛思畫也止了哭望著幼清,幼清就接著道,“您敢出現(xiàn),就應該料到了周文茵不會輕易罷手,你現(xiàn)在若是從這里出去,一定會后悔!” “我后悔不后悔與你無關(guān)?!眲⑹闲睦锖芮宄?,也更知道她現(xiàn)在要做什么,她推開薛思畫,叮囑道,“好好養(yǎng)著身體,你以后的前程娘已經(jīng)安排好了,好好保重自己,不要管娘?!闭f著,看也不看薛思畫,大步而去。 “娘!”薛思畫跪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劉氏卻漸行漸遠,幼清淡淡的看著劉氏的背影沒有出聲,綠珠低聲道,“太太,要不要去將二太太追回來?” “不用?!庇浊鍞[擺手,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 劉氏一路出了門,剛出了槐樹胡同,果然就瞧見一輛馬車堵在了巷子口,車并不顯眼,但車邊的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卻引人注目,幾個人一看見劉氏二話不說快步上來,幾個人將劉氏飛快的架上了馬車。 劉氏和青竹沙彌一上車,就被人捆了手腳堵著嘴巴,馬車再次動了起來,出了城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才停下來,劉氏和青竹沙彌被人推推搡搡的進了一戶小院,院子很破,里面空蕩蕩的但卻有幾個帶著刀的男子兇神惡煞的站在院子里,劉氏被人推進了正廳,而青竹沙彌卻被關(guān)進了一邊的柴房。 劉氏被推跌跪在正廳里,她環(huán)顧四周,視線便落在左邊垂著半舊的灰蒙蒙的半截房門簾子上,過了一刻里面走出來一位女子,劉氏一眼就認出來,瞪大了眼睛望著她! 周文茵看著劉氏冷笑了笑,在她面前站定,示意身邊的婆子將她嘴里的布扯出來,周文茵才冷笑著道:“二舅母,好久不見?!?/br> “呸!”劉氏啐了一口,道,“薛明呢,你把薛明怎么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