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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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那些所謂的貴人們,過的生活卻宛若囚徒一般! “噓!”幼清做出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前頭,采芩和綠珠就順著她的手指望著前面,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一座側(cè)門前立著六個小內(nèi)侍,這一路走來,只有幾個門外立著小內(nèi)侍,但大多都是一個或是兩個,只有這里是最多的。 李氏已經(jīng)在門口停了下來,幼清抬頭去看,便看到高高的宮門上,掛著碩大的鎏金牌匾,上頭寫著鐘粹宮三個字! 采芩和綠珠隨著李氏帶來的丫頭婆子留在了門外,幼清則跟著李氏進(jìn)了門,鐘粹宮比不上坤寧宮一半的大小,甚至有些荒廢的樣子,太后娘娘身邊的謝嬤嬤笑瞇瞇的迎了出來,道:“大奶奶可算來了,太后娘娘昨兒還念叨您呢?!彼f著,就朝李氏身邊的幾個人看了眼,視線落在幼清身上……事情她已經(jīng)聽說了,所以對幼清格外的好奇。 十幾歲的小丫頭,先皇在世時她見得多了,可是哪一個初進(jìn)宮,不是東張西望縮手縮腳的,可這位宋太太卻是很鎮(zhèn)定,垂著眉眼淡定從容,跟著李氏一起朝著她行禮微笑,舉止得體大方,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她笑著和幼清幾人頷首,引著眾人進(jìn)了正殿。 太后端坐在一方八步床上,幼清垂著眉眼只能看得到她腳上穿著的一雙秋香色福壽松底鞋,針線細(xì)致,做工講究……隨即李氏跪了下來磕頭,幼清跟著她跪在了身后,道:“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碧蟮穆曇舨桓撸行┏脸恋穆燥@得沙啞,聽不出她此刻的情緒,幼清跟著眾人起身,太后道,“都坐吧!” 李氏謝過,在前頭的一張杌子上坐了下來,幼清也跟在她身后,坐了半個身子,但眉眼始終未抬 唐朝大宗師。 “靈雪和知秋哀家是見過的,不過算算時間,也有好幾年了,瞧著你們珠圓玉潤的,想必成親后過的是不錯了。”太后說的不疾不徐,一字一句的壓的不輕不重,透著股上位者的威嚴(yán)。 “是!”嚴(yán)大奶奶笑著答道,“靈雪上一次進(jìn)宮還是成親的時候,算起來也有四年了!” 這邊趙大奶奶也是笑著道:“我比meimei時間還要早,都快五年了?!闭f著掩面笑了起來,道,“不過,我和靈雪都變化極大,可太后娘娘卻是一點未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神采奕奕?!?/br> “哀家老了!”太后擺擺手,視線一轉(zhuǎn)就落在最末位的幼清身上,問李氏道,“這位就是宋太太?” 李氏笑著點頭:“是,行人司宋九歌的太太,今年才十四歲,正是豆蔻年紀(jì)!” “嗯!”太后頷首,“哀家看出來了,這年紀(jì)可正當(dāng)時。”幼清垂頭聽著,太后接著又道,“怎么這般拘謹(jǐn),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幼清便緩緩的抬起頭來朝太后看去,只見她穿著一件葡萄紫革絲立領(lǐng)宮裝,梳著高高的飛天髻珠冠玉翠光彩逼人,一雙杏眼中似乎還能看得出年輕時的懵懂和可愛,只是現(xiàn)在卻已是滿目的凜厲和端肅……太后的容貌其實和徐鄂有點像,皮膚很白,干干凈凈的算不得很漂亮,但卻叫人看的很舒心,仿佛不染塵埃似的,潔凈無垢。 當(dāng)然,外表不過是外表,太后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 “不錯?!碧笙仁且汇?,繼而毫不掩飾的驚艷道,“宋九歌驚采絕艷,風(fēng)姿無雙,沒想到眼光也是這么好,娶的媳婦兒哀家瞧著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幼清面頰微紅,起身福了福,道:“不敢當(dāng)太后娘娘夸贊,妾身蒲柳之姿,怕污了娘娘的眼!” “還是個能說的?!碧蟪浊逦⑽⒁恍Γ秩ズ屠钍系?,“聽說今兒郭老夫人辦了賞菊宴?她可是好多年沒辦這樣的宴席了,哀家還記得當(dāng)初郭閣老在世時她曾辦過一次,不過已經(jīng)過去好些年了,哀家都記不清了?!庇謬@道,“怎么樣,今兒宴席上都哪些人去了,熱鬧不熱鬧!” “單夫人,尤夫人……”李氏挑了幾個必要說的仔細(xì)回了,又道,“熱鬧確實很熱鬧,這會兒耳朵里還回蕩著戲班子的鑼鼓聲呢?!?/br> 太后掩面一笑,望著嚴(yán)大奶奶就道:“你怎么今天得空也去了,你婆母身體好了?”她這話說的極妙,既對嚴(yán)大奶奶出現(xiàn)在郭家的賞菊宴上表示驚詫,又遞了話給嚴(yán)大奶奶往下說…… 讓嚴(yán)大奶奶先說,就等于是抬舉她。 嚴(yán)大奶奶就得意的看了眼幼清,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婆母她身體還好,現(xiàn)如今已能下地走動走動了?!闭f著又掩面哽咽起來,“至于郭家的菊花宴,妾身原本還不想說,怕給您老人家添麻煩,可您這么一說,妾身心里就想到了今兒受的委屈了……”說著,又道,“還求太后娘娘給妾身做主啊?!?/br> 這是打算倒打一耙嗎,幼清依舊安靜的坐著,不為所動! 太后看了眼幼清,望著嚴(yán)大奶奶問道:“你受了委屈,誰敢給你委屈受,說來我聽聽!”話落,露出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嚴(yán)大奶奶真的是滿面委屈的望著太后娘娘,道:“前些日子郭府下了帖子,婆母身體不好,我們想著既是下了帖子,這面子上總不能過不去,所以妾身今兒便去了,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個婦人,她苦苦哀求讓妾身帶她進(jìn)郭府,妾身一時心軟便帶她進(jìn)去了,沒成想她找的是宋太太……”嚴(yán)大奶奶說著一頓,太后便挑了挑眉梢,“哦?”看了幼清一眼,就見幼清平心靜氣的坐著,仿佛嚴(yán)大奶奶說的不是她似的,太后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找宋太太的,然后呢 調(diào)教貞觀?!?/br> 嚴(yán)大奶奶受到鼓勵似的,接著道:“那婦人夫家姓謝,是鳳陽押解來的罪臣家眷,謝周氏說她當(dāng)初求了宋太太,還拿了許多銀子給宋太太,求宋太太幫她救謝大人,宋太太也答應(yīng)了??扇缃裰x大人不但依舊在牢里待著,還得了重病,所以謝周氏便著急了,想去求別人可身上的銀子又都給了宋太太,但去找宋太太,卻又屢次吃閉門羹,她著了急不愿眼睜睜看著謝大人命喪,就堵了一命去找宋太太討個說法。”她說著朝太后看去一眼,見太后依舊在認(rèn)真聽著,心里越發(fā)的得意。 “宋太太卻一口否認(rèn)了,還找了郭大人回來,將謝周氏帶去大理寺審訊去了,這牽牽扯扯的不知拉了多少人進(jìn)來,便是連妾身也被她們說成了蓄謀指使謝周氏誣陷的人?!眹?yán)大奶奶抹了抹眼淚,委屈的不得了,“太后娘娘,我和宋太太這可是頭一回見面,我為什么要陷害她,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可憐我和趙大奶奶在郭府勢單力薄的,那么多人那么多張嘴根本就說不過……我這心里的委屈,都……都不知道找誰說叨去。太后娘娘,您一定要給妾身做主啊?!?/br> 嚴(yán)大奶奶這番話說的很意思,她說她在路上遇到了謝周氏,這樣一開始就將自己摘干凈了,后來話語中肯定似的說謝周氏指幼清受賄翻臉不認(rèn)人,事后又指明幼清反誣陷她! 她不但明指了幼清,還暗指了郭府包庇袒護(hù)幫著幼清一起欺負(fù)她們,甚至還留了余地,若是事情證明謝周氏真的是誣陷幼清,那她就很有可能是掉進(jìn)了郭家和幼清設(shè)的圈套,從謝周氏攔著她求助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幼清聽著忍不住朝嚴(yán)大奶奶看去一眼,這番話她還真是費(fèi)了心思想過的,若不然也不會說的這么周全! “竟有這事?!碧鬀]有隨著嚴(yán)大奶奶的話露出氣憤的樣子,但臉色卻有意的沉了幾分,望向幼清,問道,“宋太太,這事兒你怎么說?”一副很公正的樣子。 幼清抬頭看著太后,眼角微紅卻是忍著不哭的樣子,回道:“娘娘,此事妾身到現(xiàn)在都在反復(fù)的想,卻怎么也想不明白……妾身與謝周氏是一個多月前認(rèn)識的,妾身還求了姑父薛大人幫她們進(jìn)了一回大理寺探望,這事妾身反思了許久,確實是妾身婦人之仁了?!闭f著痛心不已的道,“此事后她還妾身我一次,說她的夫君在大理寺重病,求妾身幫她請大夫,妾身想謝大人還未定罪,此時若病死在牢里總有不妥的,所以便和姑父提了半句,姑父如何做的我卻是不知。這兩件事后我們再沒有見過,卻不知道,她今日就興沖沖的跑來,一副很絕望的告訴妾身,她夫君重癥不治,她想救夫君出來,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幼清說著,還露出憐憫無奈的樣子,嘆了口氣,“她便跪在我跟前,求我?guī)退?,這事我如何點頭。誰知她接著就說起我受她銀子的事情,我這會兒還想不明白,怎么幫人也幫錯了,還被人潑了這樣的臟水!” “這事兒倒是古怪?!碧罂粗浊澹?,“你既沒有受她的銀子,她又為何這樣說?” 幼清搖搖頭,苦惱的道:“妾身在來的路上也在想這件事,我覺得錯全在妾身身上,因著年紀(jì)小沒見過多少的生離死別,見著別人不如意就想幫一把,也看不清人心好賴,就給人留下了空子。往后妾身再不敢做濫好人了?!?/br> 她這番話是一句沒提嚴(yán)大奶奶。 “年紀(jì)小是這樣,心性良善又不辨黑白 傳奇知縣?!碧笳f完,頓了頓,又道,“那靈雪說你們誣陷她又是怎么回事?!?/br> 幼清就驚恐的抬起頭來,搖著頭道:“娘娘,我們誰也沒有誣陷嚴(yán)大奶奶,正如她所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妾身何故要誣陷她。是那謝周氏自己說出來的,她是受嚴(yán)大奶奶指使的。妾身當(dāng)時聽著便氣怒不已。可嚴(yán)大奶奶的身份不是妾身能平起平坐的說理的,妾身忍著氣卻又沒無路可走,所以就求了大奶奶領(lǐng)我來宮中求您主持公道,這滿天下的事兒總逃不過您的眼睛,妾身無話可說,只求能得一身清白,不要因為我做的蠢事,而連累了我家老爺被人指點。” 幼清說這番話,依舊沒有指責(zé)嚴(yán)大奶奶,句句說的都是謝周氏,比起嚴(yán)大奶奶言辭犀利的指控,她這樣倒更像是客觀的直述,既顯得她無助,卻又表達(dá)了自己的憤懣。 嚴(yán)大奶奶望著幼清,心里沒有明白她怎么突然這樣說話,若是以前她大約是會覺得幼清害怕了,可現(xiàn)在她卻不敢掉以輕心,總覺得幼清說這番是別有用意的。 “那謝周氏被關(guān)押在大理寺了?”太后望著李氏,李氏點點頭,道,“由郭大人押去大理寺了,說會仔細(xì)審問謝周氏?!?/br> 太后微微頷首,道:“這事兒謝周氏才是關(guān)鍵,她說的到底是真有此事,還是有人蓄意指使,哀家這會兒聽你們兩個這么一說,還真是辯不清楚,不敢下定論!”她嘆了口氣,望著幼清和嚴(yán)大奶奶,“要我看,這事兒還是等大理寺審訊出了結(jié)果再說,到時候就什么都清楚明白了?!?/br> 幼清垂著頭,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太后娘娘果然還是那個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果然,嚴(yán)大奶奶憤憤不平的道,“那大理寺可是郭大人做主,到時候有什么結(jié)果出來,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到時候妾身便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br> 太后眉頭一簇,幼清就接了話替太后反駁道:“大奶奶話怎么能這么說,郭大人雖是大理寺正,可在大理寺真正做主的不是哪一個人,而是大周的律法。太后娘娘如此說自然相信郭大人,更相信律法的公正無私!” “呵!”嚴(yán)大奶奶冷笑著看著幼清,道,“你這會兒來裝無辜了,方才指著我鼻子嘲諷我的人的是誰,我告訴你,兩件事,頭一件你和宋大人受賄,第二件,你誣陷我的事,我件件都要弄的清楚明白,你休想蒙混過關(guān)!” 幼清都說了太后做主,太后做的主就是聽?wèi){大理寺審訊,可嚴(yán)大奶奶這話,就等于沒有給太后的面子。 幼清覺得火候還是不夠,便道:“到底是我誣陷你,還是你指使了謝周氏,自有太后娘娘做主,你沒有必要在這里威脅恐嚇我?!闭f著像是被嚴(yán)大奶奶激怒似的,“嚴(yán)大奶奶不必這么狂妄囂張,妾身知道您父親是彭尚書,你是嚴(yán)府未來的當(dāng)家女主人,但是我也不會怕你,事情到底是黑是白,自有公道在人心,太后娘娘也會判斷!” 太后娘娘聽著眼角一跳。 嚴(yán)大奶奶站起來指著幼清就道:“我出身好難不成還是錯。太后娘娘出身高貴,徐大奶奶亦是靖國公府的嫡小姐,如今還是太后娘娘的侄兒媳!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沖著我的身份來的,謀算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娘家和嚴(yán)府!” 趙大奶奶一聽不對勁兒,忙將嚴(yán)大奶奶拉住,讓她不要說了,宋太太口口聲聲說太后會做主,太后會判斷,可嚴(yán)大奶奶卻不依不饒的非要辯出個勝負(fù)來,這把太后的面子往哪里擱?! 宋太太是在捧太后,在向她示好,而嚴(yán)大奶奶卻一直拽著對錯不放 我為王。這世上什么事是有對錯的,是對是錯斷的就只是一個人心罷了! 想到這里,趙大奶奶恨不得把嚴(yán)大奶奶的嘴巴堵起來才好。 果然,太后望著嚴(yán)大奶奶的視線便有些不善! “你胡說。”幼清賭氣似的回道,“我為什么要謀算嚴(yán)府,謀算彭府,我謀算了有什么好處!” “你怎么沒有好處!”嚴(yán)大奶奶就順著幼清的話往下說,“你身后可不還有宋弈,還有薛鎮(zhèn)揚(yáng),還有郭衍,還有夏堰,還有無數(shù)個南直隸的官員利益……”她的話還沒說完,太后忽然出聲喝道,“住口,朝中大員的名諱,也是你婦道人家能直呼的,你眼中還沒有大周!” 嚴(yán)大奶奶被太后喝的一愣,隨即喊著冤道:“太后娘娘,妾身不是這個意思?!比粚?yán)志綱的交代忘在了腦后。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碧髤挓┯?xùn)斥道,“往后這話不要再說,別人聽著只會當(dāng)你沒有家教?!?/br> 嚴(yán)大奶奶羞怒的滿臉通紅,就下意識的朝幼清看過去,就望見她很輕蔑的撇了自己一眼,那意思在明顯不過,她氣的不得了,頭腦一熱就頂嘴道:“他們算計我們,我怎么不能說,我怎么沒有家教,娘娘,您偏心!” 太后臉色一冷,瞇著眼睛望著嚴(yán)大奶奶…… 李氏瞧著,立刻就指著嚴(yán)大奶奶道:“你怎么和太后說話的,謝嬤嬤,掌嘴!” 謝嬤嬤當(dāng)即就上去,朝著嚴(yán)大奶奶就抽了一耳光,嚴(yán)大奶奶從小沒有被人打過,這一巴掌下去,她眼睛頓時紅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謝嬤嬤,趙大奶奶一看這還得了,忙出來打圓場,笑著道:“娘娘,你消消氣,靈雪她一時話趕話,絕沒有不敬的意思?!痹捖?,又拉著嚴(yán)大奶奶,“還不快和太后娘娘認(rèn)錯!” 嚴(yán)大奶奶挺著腰跟吃了根鐵杵似的就是不肯彎,太后娘娘看著就拍了扶手道:“混賬東西,彭尚元是怎么教你的,養(yǎng)出你這么沒個眉眼高低的貨色。”一下子就翻臉了,但罵的不是公爹嚴(yán)安,而是父親彭尚元。 女子出嫁從夫,就不是彭家的人了,太后娘娘罵的卻依舊是彭家。 嚴(yán)大奶奶沒聽明白,趙大奶奶也急的糊涂了,還不等她想出辦法來,那邊幼清就好像被太后嚇著了似的,從杌子上滑下來噗通跪在地上:“太后娘娘息怒,嚴(yán)大奶奶是無心的,妾身在這里代她向您賠不是?!?/br> 趙大奶奶氣的就掐了嚴(yán)大奶奶一下,自己不得已代替她跪了下來:“知秋代靈雪向您認(rèn)錯,還望太后娘娘息怒?!?/br> “你瞧瞧,知秋和宋太太多懂事,你占著哀家多疼你幾分,就不將哀家放在眼里是不是?”太后說著,怒容滿面,“你是不是覺得哀家從坤寧宮搬到了鐘粹宮,你就不必敬著怕著,才敢在這里放肆?!” 嚴(yán)大奶奶捂著臉跪了下來。 “嚴(yán)大奶奶在家中是獨女,難免彭大人會多寵幾分。”李氏笑著道,“娘娘,您消消氣!” 太后娘娘一副氣的不行的樣子,砸了一個茶盅:“來人,給哀家把彭玄正找來,哀家要問問她,怎么教的女兒!” 嚴(yán)大奶奶這才害怕了,膝行了幾步,求著道:“娘娘,妾身錯了,妾身剛才一時昏了頭,求太后娘娘息怒 母樹!”她說著,怨憤的朝幼清瞪去,幼清駭然的看著她,又飛快的低下頭。 “你瞪她做什么,她還給你求情,你心胸怎么就這么狹隘?!碧竽锬镎f完,又指著趙大奶奶,道,“你不及知秋一半的好!”話落,她站了起來,竟也掏了帕子出來捂著眼睛,道,“哀家自從搬到這鐘粹宮來,說的話是一點威信都沒了,哀家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痹捖?,又哭唱似的道,“先帝啊,您丟了妾身一人在這世上,現(xiàn)在連一個黃毛丫頭都不將哀家放在眼里,來欺負(fù)哀家了。” 嚴(yán)大奶奶滿臉的愕然,全然不明白,太后娘娘怎么就把事情上升到這個地步,她就算不敬可也不至于讓太后當(dāng)著她們的面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哀家要去找圣上理論去,這就是他得信臣子的女兒,兒媳。哀家就不相信,討不回這個公道了。”太后說著,扶著謝嬤嬤的手,就頭也不回的殿門,留了幼清和嚴(yán)大奶奶以及趙大奶奶跪在地上,李氏神色平靜的望著她們! “宋太太,你起來吧?!崩钍线^去扶了幼清起來,淡淡的道,“太后娘娘動了氣,今兒怕是不能給你做主了,你且回去,等她老人家消了氣,我再來勸勸!” 幼清朝李氏行禮道謝:“多謝大奶奶?!?/br> 李氏就笑著和她點點頭,又冷眼望著嚴(yán)大奶奶道:“你也回去吧,你們彭嚴(yán)兩府往后有什么事也不要找太后娘娘,這樣的高門大戶,我們是攀交不起的了?!?/br> “不是……”嚴(yán)大奶奶還想解釋,可李氏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就出了殿門。 嚴(yán)大奶奶看看趙大奶奶,又看看幼清,不是說是來找太后評理的嗎,怎么就變成這個局勢了,趙大奶奶也沒有看明白,但心里卻覺得很不妥,似乎哪里出了問題,可她們卻毫無察覺,她不由朝幼清看來,問道:“宋太太,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盤?!?/br> 幼清回頭淡淡的看她一眼,回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闭f著也悠悠的出了殿門,李氏自一邊重新走了出來,望著幼清獨自離去的背影,心里感嘆不已! 過了一刻,嚴(yán)大奶奶云里霧里的和趙大奶奶望外走,走到半道上就遇到了常公公,一見到嚴(yán)大奶奶他就拍著大腿道:“我的大奶奶您可算是出來了,嚴(yán)大爺在外頭等您半天了!” “大爺來了?!眹?yán)大奶奶提著裙子加快了步子,邊走邊問常公公,“太后去西苑了嗎?” 常公公就忍不住鄙夷的看了眼嚴(yán)大奶奶,可又不敢說她什么,趙大奶奶疑惑的問道:“常公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還能出什么事,太后娘娘申飭了彭尚書,夸贊了趙御史和薛大人!”常公公無奈的嘆了口氣,都說婦人頭發(fā)長見識短,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往渾水里淌,人家喊你來宮里評理,你就真的來宮里評理?!真的蠢的連他都沒話說! 太后娘娘是評理的人?那就是個蟄伏許久的餓狼,你把梯子遞了出去,你就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被她吃的不剩骨頭! 嚴(yán)大奶奶還是不明白,卻隱隱覺得不妙,她和劉知秋都已經(jīng)是成了親的,可是太后娘娘因為生的她氣罵的是他的父親,但夸贊的卻是劉知秋的公爹,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您把話說清楚。我們來求太后娘娘是不是做錯了什么?”趙大奶奶望著常公公。 常公公左右看看,見四周沒有旁人,就飛快的道:“這就是圈套,你們就不該跟著宋太太來宮里評理 拯救修仙女配計劃。你們想想,宋太太進(jìn)宮之后,是不是言辭溫和,一點都沒有評理的樣子?”嚴(yán)大奶奶想了想方幼清確實是很奇怪,在郭家和宮外時她恨不得吃了自己,可進(jìn)了宮,她就一副大度的樣子,她當(dāng)時還以為她害怕太后娘娘,現(xiàn)在想想難道她是故意的,“什么意思?” “她根本就不是來評理的,她是來找太后娘娘謀合作的?!背9f著,就覺得那一老一少跟兩只妖怪似的,嚴(yán)大奶奶和趙大奶奶怎么能是她們的對手,“她們算計的不是你們,是朝中的事情。你們知道東閣現(xiàn)在空著的吧?”嚴(yán)大奶奶點點頭,常公公又道,“嚴(yán)閣老早就和趙,彭兩位商議好了,這兩日便會讓圣上上朝,屆時便會庭推彭尚書入閣,可是現(xiàn)在太后這么一申飭,彭尚書入閣的事情肯定是要往后拖了,那東閣空著怎么辦,自然就只有趙大人遞位上去。” 嚴(yán)大奶奶還是沒有想明白,但是趙大奶奶卻是懂了,她是知道的,嚴(yán)閣老和趙大人,還有吏部的施大人準(zhǔn)備明年三年考核時,來一次朝堂清洗,徹底排除異己,到時候夏堰不想致仕都不成,那么夏堰一走,嚴(yán)閣老升為首輔,到那個時候趙大人就能順利進(jìn)內(nèi)閣直接空降為次輔。 可是要是現(xiàn)在趙大人就入閣,那就只能待在內(nèi)閣末位,這一進(jìn)一出意義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是,三年考核是吏部和都察院共同協(xié)作的,現(xiàn)在趙大人不在都察院了,那會是誰坐上這個位子?若是夏堰那邊的人,那么這個三年考核勢必要名存實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