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宋弈能答應就已經很好,她讓周芳去傳話時,已經做好了他一口回絕,高高掛起的局面了 無良毒妃。 “這兩日辛苦你了?!鼻逍ν芊?,真誠的道謝,“也幸好有你,若不然還不知成了什么樣子?!?/br> 周芳擺著手:“小姐言重了,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庇值?,“那奴婢告辭了,明日一早再陪您去三井坊。” 幼清頷首,讓采芩送周芳出去。 第二日一早,她借口要送薛思琴回去,去了三井坊,到了巷子口薛思琴不放心的道:“……你見過宋大人就過來我這邊,中午在這里吃過飯再回去?!彼无倪@個人很聰明,看問題的角度非常獨到,說不定他真的能幫的上忙也未可知,可這事畢竟是朝堂紛爭,祝士林卻不好把宋弈牽扯進來。 所以,當薛思琴聽到幼清說她請了宋弈在三井坊見面時是高興的,祝士林不能請宋弈幫忙,但幼清卻可以,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好!”幼清低聲道,“大姐也好好休息,無論多么為難的事您都要顧及自己的身子!” 薛思琴應是,和幼清分開兩頭,她回了自家,而幼清則去了上次和宋弈見面的那間宅子。 宅子的鑰匙在薛思琴手中,平日的打理也是她每隔三日派仆婦過來清掃,所以幼清很順利的就進去了,采芩和綠珠手腳麻利的將正廳收拾了一番,在后院煮了熱水,將茶泡好,幼清便端端正正的坐在正廳里等宋弈的到來。 臨近辰時,宋弈來了,他步履沉穩(wěn)的行走在院子里,幼清聽到腳步聲已經起身迎在門口,他今天依舊是從來不變的素色細布長袍,毫無疑問的表情也是招牌式的,讓人覺得舒服卻又不敢靠的太近,她忽然想起來,見了宋弈許多次,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穿官袍的樣子。 八品文官的官袍顏色好像是豆綠色繡黃鸝補子的吧,想到這里幼清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很想看看宋弈穿個鮮艷的綠色是個什么樣子,心里想著她笑容明亮的朝宋弈行了禮:“宋大人!” 和前幾次的敷衍相比,這一次幼清的樣子,在宋弈看來可以用熱情來形容來了,他像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一般,愉悅回了一句:“方小姐久等了!”便跨進了正廳了,淡淡的茶香味飄散,宋弈眉梢一挑,在椅子上坐下來,采芩立刻上了茶,和綠珠兩人退在了門口。 “我也剛到?!庇浊逭f的很客氣,經上次在花園的聊天后,她相信他說的話,所以對他的敵意也自然沒有了,如今又有事要求著人家,姿態(tài)就更加不能高了,“也不知道又沒有打擾你。” 宋弈端茶聞了聞捧在手里,抬眉看著幼清,她今天穿了件銀紅的素面比甲,梳著一對嬌俏的雙丫髻,顯得又俏麗又有朝氣,他想到祝士林說的話,微微笑著道:“方小姐請我來,是為了你姑父的事?”話說的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含而不露。 幼清頷首,回道:“確實是為了姑父的事情,現(xiàn)在朝堂是什么樣子我也聽姐夫說了一些,但是這件事發(fā)生的太突然也非常蹊蹺,讓人措手不及,就連姑父也不曾在這之前察覺到什么,現(xiàn)在事情到了這個田地,不管最后怎么善后,我覺得圣上那里還是關鍵,所以想請宋大人幫個忙,能不能想辦法將諸位大人的意思傳達給圣上,再勸說一二,只是外加兩個副手而已,并不影響什么?!?/br> 宋弈目光不明的望著幼清,并未立刻答應她的提議,而是道:“你的分析休德也已與我說過,但宋某有一事不明白 東方特種兵?!彼f完,身體很自然的前傾了一些,面色溫和而包容,“方小姐為何覺得范大人不可靠。” “這個。”幼清沒想到祝士林把這個話也告訴了宋弈,她要怎么解釋呢,難道要告訴她,她一世是錦鄉(xiāng)侯府三奶奶,曾經有幾次半夜聽房里的仆婦說錦鄉(xiāng)侯在外書房接見范綜,很顯然范綜不但很和錦鄉(xiāng)侯很熟悉,而且這種關系還不是白日里能光明正大會見的。 但是她又不大確定,現(xiàn)在才是景隆三十三年,她并不知道范綜此時是不是已經和錦鄉(xiāng)侯有來往了。 “防范于未燃?!庇浊鍩o法說實話,只得模棱兩可的道,“有的時候人多容易互相推諉耽誤事情,可有的時候,人多卻又能互相監(jiān)督,反而令人信任。” 她說話時神情認真,并看不出她故意敷衍的樣子,可是宋弈卻覺得不可信……她到底還知道些什么,又是誰告訴她的呢。 “讓范大人全權接手,是我建議的。”宋弈面上露著自信的微笑,讓人猜不到他下一句會說什么,“所以,這件事宋某恐怕不能幫你!” 幼清聽著一愣,驚訝的看著宋弈,她沒有想到宋弈真的能左右圣上的用人和決定,他不過一個行人司的行人啊……更重要的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有什么目的,或者說,他到底想做什么。 幼清面色不動,心里就想到了七月七那天二皇子遇刺時,那個江淮正好也在,不可能那么巧他正好在那邊,只有可能是江淮一早就跟著二皇子,或者跟著鄭轅的,心里轉過,就見她凝眉道:“宋大人……在這件事情扮演了什么角色?你又想要什么樣的結果。”若是以前她大約會起身就走,既然彼此立場不同,那也不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可是現(xiàn)在幼清卻覺得,宋弈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正如當時說的一樣,他們的目標相同,只是選擇的方法和路徑截然不同而已。 “你能這么問,可見你知道的事情比你說出來的要多?!彼无哪客浊澹瑔柕?,“你還知道什么?” 想要別人坦誠,自己就要真誠一些,幼清沉聲回道:“我懷疑這件事和太后娘娘有關?!彼匆娝无拿嫔蟿澾^異色,接著又道,“二皇子遇刺,皇陵被淹,我雖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也沒有證據去證明什么,但是直覺上這兩件事之間一定有什么關聯(lián),直到祭臺的事情發(fā)生,我才恍然明白,這三件事的最后都直指皇權……如今有能力辦這三件事的,除了供著皇后的鄭家,便只有錦鄉(xiāng)侯府或是是太后娘娘了,可二皇子是養(yǎng)在皇后娘娘身邊的,二皇子出事對皇后娘娘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所以這件事就只剩下錦鄉(xiāng)侯府和太后娘娘。”她緩緩解釋著,“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也沒有宋大人所認為的有什么途徑,我手中有什么人,又是如何辦事的,宋大人也是清清楚楚,遠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br> 她奇怪的是,宋弈在幫誰,不知道為什么,她此刻覺得宋弈似乎最終的目的并非僅僅只是翻案而已,否則他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可他是為什么,幼清卻想不到。 若他是在幫圣上,那他知道了這些,直接透露給圣上就可以了,哪怕借著嚴安的口傳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宋弈沒有。可是他也不會是因為皇后娘娘,因為目前看來皇后娘娘是受害者,不但是受害者,而且連姓名都岌岌可危。 那就只有太后這邊了?若他真的幫太后…… 幼清皺了眉,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并沒有根據,只僅僅是感覺而已…… 她依舊是看不透這個人。 宋弈還是不信,可是卻不再追問,他回幼清前面的話:“我若說祭臺的事與我無關,方小姐信不信?” “信 重生王牌特工!”幼清毫不猶豫的表達了信任,“若此事乃蓄謀二位,宋大人你根本沒有必要去做什么,您只要靜靜在一邊冷眼相看就足夠了!” 真是聰明,不管什么事只要一點就通,宋弈哈哈笑了起來,笑聲中是少見的肆意,他頷首道:“所以,方小姐還要請我?guī)兔Γ恳苍S我根本什么也幫不上?!?/br> 范綜是他提議的,他不可能駁了自己的提議啊,幼清心頭轉了轉,問道:“那宋大人可知道,祭臺坍塌,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宋弈再次露出贊賞的表情來,他不覺間聲音也放輕柔了一些,言簡意賅的道:“糯米!”話落,他又道,“不過如今贓物已經銷毀,想要查證只怕已經不容易了!” 不知道為什么,幼清就覺得宋弈手里有證據,可他這個人這么圓滑精明,肯定不會給她的,而且這件事到這個地步,恐怕還遠遠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效果,所以,他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幫她的。 “能不能查到,就看夏閣老他們會不會有辦法了。”幼清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道,“只是這樣一來,姑父不免要在牢里待上許久的時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br> 這還是幼清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神色,她對薛鎮(zhèn)揚很關心啊,沒想到薛鎮(zhèn)揚這個人,對這個侄女到是不錯。 幼清心頭越發(fā)的凝重起來,宋弈有宋弈的考量和目的,她們非親非故,她沒有資格去要求別人放棄自己的目標來幫她,所以這件事不能再指望宋弈,可是除了宋弈還能有誰呢,誰會和他們在同一戰(zhàn)壕呢! 忽然間,她就想到了鄭轅,作為國舅爺,他決不可能坐視這樣的局面,他想要將大皇子摘出來,就必須要查清楚真相……鄭轅為的是大皇子清白,而他們?yōu)榈氖茄︽?zhèn)揚的無辜,這兩件完全沒有沖突,他們和鄭轅絕對可以互相合作。 鄭轅在都督府任職,又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和西苑,他辦起事來比他們要輕松許多! 祝士林說皇后娘娘已經派人去請鄭轅回來,快馬加鞭她估摸著鄭轅今日應該就能到,她到時候將這件事和祝士林說,請他私下里去找鄭轅不就可以了! 打定注意,幼清心里又升起了一絲希望,面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宋弈看的眉頭一皺,聲音沉沉的道:“你……不會想要找壽山伯合作吧?” 幼清一愣,微笑著道:“姑父我們肯定是要救的,壽山伯雖也不見得多純粹,但在這件事情中我們并沒有沖突,為何不能合作?!庇值?,“宋大人不肯幫我們,總不會也不允許我們找別人合作吧?!?/br> “他要救的是大皇子,正愁著沒有人做這替罪羊!”宋弈語音莫測,“你若是不怕反被人利用了,到可以試一試!” 幼清神色堅定:“他不會這么做的,夏閣老他們在查證這件事,他就算想,也要他有這個能栽贓的本事才成。”鄭轅如果答應和他們合作,看中的當然不是薛府的能力,因為薛鎮(zhèn)揚背后站著強大的南直隸官員和夏閣老,這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鄭家將來還要扶持大皇子,這個時候如果和他們這些南面的官員撕破臉,不等同于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只要鄭轅不傻,鄭家的人不傻,相信他們不會這么做。 宋弈聞言就露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祝你得償所愿 網游之暴牙野豬王。”他淡淡的道,“那宋某就告辭了?!?/br> 幼清起身行禮,笑著送她出去,待宋弈離開她便去了薛思琴那邊,中午祝士林回來,她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祝士林:“……您看能不能這般行事,要不您問問夏閣老的意思?” “天下立場最后都終歸于利益。”祝士林看的很通透,“姨妹放心,這件事我下午就和夏閣老道出!” 幼清笑著應是,顯得非常高興,期待的等著祝士林的消息。 祝士林卻感嘆的和薛思琴:“你這個表妹,可真是不簡單!” “她很聰明?!毖λ记俾冻雠c有榮焉的樣子,“夫君千萬不要因為她是女兒家,就不重視她的意見,有的時候局外人反而看的明朗一些,更何況幼清向來通透機敏,總能有和別人不同的論述和觀點。” “不會?!弊J苛诌駠u的笑著,和薛思琴道,“到是有些慚愧?!币驗樗€沒有幼清看的清楚明白。 薛思琴挽著他坐下,輕輕柔柔的扶著他的手,微笑道:“夫君謙虛了,您沒有看清,是因為你身在朝堂,人事復雜,考慮的要比她多的多,顧慮的也更多,而幼清卻不知道這些,她只會從事情的最根本出發(fā),把復雜的事情歸于簡單化,如此一來,她反而有些優(yōu)勢罷了?!弊x書人總是習慣性將簡單的事情復雜化,而幼清不是,所以考慮問題恰恰相反。 到下午的時候,幼清就收到了鄭轅回京的消息,還聽說二皇子在承德養(yǎng)病的事,聽說天花雖退了,可人依舊虛弱的很,大約還要養(yǎng)上一段時間才能回京。 晚上,祝士林回來了,在煙云閣和薛老太太還有方氏說朝堂的事,幼清聞言立刻到了煙云閣,正聽祝士林在說圣上今兒的態(tài)度:“……已經同意讓趙大人和單大人作為副手,協(xié)助范大人辦案?!?/br> 方氏和薛老太太皆是高興的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幼清差點撞在門扉上,不是說圣上不同意嗎,怎么這么快又改變主意了呢,這到底這么回事?! 難道是…… 不可能,幼清搖著頭,他明明說不會幫忙,就一定不可能幫忙,那這件事是誰做的,難道是鄭轅?也不對,他才剛剛到京城,速度不可能這么快的。 這樣一來,他們有單大人直接參與其中,那就不需要和鄭轅合作了,至少現(xiàn)在不需要! 幼清心里想過,祝士林已經看到她了,回過頭他避開眾人的視線,朝幼清打了個眼色,過了一會兒祝士林告辭,在煙云閣外等幼清,幼清自里頭出來,祝士林垂著眼簾和她解釋道:“……原本夏閣老是要找鄭六爺?shù)?,可中午的時候圣上就下了手諭,同意讓單大人協(xié)助范大人,現(xiàn)在他們已經進了西苑,今天就開始正是查辦這件事?!庇值?,“只要單大人能參與,有夏閣老把關和指揮,這件事一定會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 幼清點頭,回道:“是!” 祝士林也不好多和幼清說話,這些說完了,他便告辭飛快的離開。 幼清看著祝士林的背影,心里卻是想到了宋弈,不覺得他是個多變的人,怎么做的決定也能朝令夕改,難不成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他改變了主意? ☆、104 震撼 圣上限定了十日,若十日內依舊毫無結果,則所有相關人員一律問罪! 宮外的流言四起,但朝中無一人敢遞折子勸解圣上不該任用匪人,不理朝事,不該一心迷修道養(yǎng)生耗國庫民脂,不理百姓存亡……以前還有夏閣老不畏生死直言一二,可自從他答應出銀子暗地里支持圣上修建祭臺后,這一類吃力惹圣上嫌的事情他就不再做了,或者說,他找到了另一種途徑。 連一向不怕死的夏閣老都不做諫臣了,誰還會在這個時候冒死去罵圣上幾句,罵的漂亮有用也就罷了,若正惹了他的怒頭上怎么辦!他正不滿意內閣壓著這件事,不然他處置當事的人,這一封奏折上去,正好給圣上一個祭刀的人頭 穿越紅樓之賈老太太。 誰敢冒死做這種事。 連著三日,范,趙,單三位大人幾乎將衙門搬進了西苑,所有相關的工匠,內衛(wèi)還有大皇子的隨軍,無一例外都詳細盤問過,奇怪的是,雖有工匠推斷是糯米底料上出了問題,可他們去查糯米和底料,卻沒有查出半分問題來。 三位大人忙了幾日,各個筋疲力盡,范綜道:“趙大人,單大人……這三日奔波下官實在是體力難支,今晚可否休息一夜,各自回去休整一番,明日一早咱們再商議?” 官職最高的趙大人趙作聞微微頷首,道:“既如此,那邊如范大人所言?!痹捖渌膊缓蛦未笕藛纬塘?,朝范綜點點頭,道,“告辭!”話落,緩步出西苑。 單超鼻子里哼嗤了一聲,范綜抱歉的朝單大人笑笑,單超背著手隨后便出了西苑。 范綜搖著頭嘆了口氣,這一個案子三個衙門合力查辦并不奇怪,他也習以為常,但讓兩個官位都比他高的人做他的副手,而這兩個人還不對付,這事兒可真是令人頗為頭疼。 三位大人自西苑出來,便分道揚鑣,趙作義坐著轎子拐了個彎直接去了嚴府,單超則是去了夏府,唯有范綜回了自家府邸。 夏閣老聽說單超來了,他帶著董先生親自迎了出了書房,單超朝夏閣老行了禮,夏閣老扶了他連聲道:“辛苦了,辛苦了!” “老大人嚴重了,下官不辛苦?!眴纬嘈?,“只是這事兒只怕是不好辦!” 夏閣老和單超并肩進了書房,董先生讓人奉茶,待茶上來他隨后關了門,三個人按主次落座,單超吃了口茶才開口道:“西苑共有匠人二百一十三位,加上大皇子當初好意借調的隨軍,近兩百相關聯(lián)的人,這三日下官悉數(shù)查問了一遍,可除了有幾個老成的工匠道出底料有問題,除非之外一無所獲!”又道,“等又令人詳細勘察了內務府送來的底料,也讓工匠們親自檢查,卻是一切正常,那糯米也好其它底料也罷,皆無疑問!” 夏堰摸著胡須,若有所思的道:“若無問題,那好好的石塊如何能掉下來!”又道,“趙作義如何說?!?/br> “趙大人倒不似多有不愿和阻撓,雖遇事與下官爭執(zhí),可下官看的出,他也想徹查此事,并無作違之態(tài)!”單大人略做了思索,又道,“范大人也無異樣,辦事一如既往的認真謹慎,并無推諉拖延之姿。” 夏堰瞇了瞇眼睛,露出一種在朝堂為官者的隱而不露,沉思了一刻,他道:“如今三日依舊未有結果,這般下去,七日之后只怕依舊如此?!鳖D了頓又道,“只怕有人胸有成竹,不懼查證!” 單超也是這樣想的:“老大人,下官此番來也正是想和您商量此事,您看我們是不是要換個角度去查!”也就是說,正面不行,是不是要用點計謀,引著證據出來,只是這件事不好辦,對方目的已經達到,誰又會留著證據等別人去查! 夏堰頷首,捋著胡須沉聲道:“若能尋得當事之人,此事也好辦一些?!彼f著一頓,問道,“鄭孜勤今日可去過西苑琳瑯閣?”琳瑯閣是個院子,坐南朝北在西苑,祭臺就建在琳瑯閣的原址上。 “今日不曾?!眴纬念^微動,問道,“老大人可是想借鄭孜勤之手?” 夏堰并不確定,疑慮道:“只是不知鄭孜勤如今有何打算,你們查不出辦不到的事情,他是否有這能耐 獅子皇后!” “老大人明鑒?!眴纬氐溃跋鹿俚绞怯X得次計可行,大人一生磊落,身負朝廷社稷,謀斷計策也從無不可對人言之事,可這些勛貴卻是不同……不妨一試!”他們堂堂正正的辦事,就是想法子也多是磊落明朗的,可這些勛貴數(shù)年根基,又因家中多是齷齪不堪,素來各自手段也多是見不得人的旁門左道,可有的時候正當手段無計可施時,到不妨試試這些旁門左道。 正如當日夏閣老放低姿態(tài),丟開一生聲名迎合圣上一般,人要變通,一味認死理只會害人害己。 這個道理,夏堰在從他被圣上厭棄恨不得他早死的心態(tài),變成圣上頗為看重能與嚴懷中同樣相待的局面,他就明白了,若能達成目的為百姓和社稷做事,這些東西也不是不可以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