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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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失笑,跟著薛瀲后面出了正殿。 “這里沒意思?!毖囘呑哌吢裨?,“下次我?guī)闳ナ桑瞧俨枷袷菑奶焐系瓜聛淼乃粯?,壯觀不已,而且水潭里還有小舟,水面煙霧蒙蒙宛若仙境。就是在最熱的三伏天里,那湖里的水也是浸骨的涼,撈一點或直接飲或就地煮水泡茶,都是極風(fēng)雅的事情。” 幼清每次和薛瀲說話,都忍不住的潑他冷水:“那三表哥可要趁著這會兒多去去才是,等以后年紀(jì)大點,家庭的重任壓在肩上,就是讓你住在那邊,你也沒興趣煮酒烹茶,談?wù)擄L(fēng)月雅事……” 薛瀲臉頓時垮了下來,露出一種沒法和幼清繼續(xù)說話的表情來。 幼清掩面而笑。 薛瀲看不到她的臉,卻知道她分明就是在笑話自己,就忍不住的哼哼了兩句:“我是看出來了,你是在氣我剛剛說你是老太太是吧?!?/br> 幼清不置可否。 兩個人邊走邊打著嘴仗,身后跟著的周mama真是越看越覺得兩個人登對,前兩天府里還暗暗傳老太太有意要將方表小姐留給三少爺,他們聽到也都覺得好,如今兩個人走在一起,就光看這后身影也覺得養(yǎng)眼。 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樣子,就到了專做法事的偏殿,偏殿的隔壁就是長生殿,殿里有供奉長生牌的供案,每個牌位旁邊又點著長明燈……幼清和做法事的大師父打了招呼,就留了兩個婆子在那邊守著,自己則去了長生殿。 在長生殿里供好牌位點了燈,她就在賀娘的牌位前跪了下來。 薛瀲有些呆不住,見幼清安安靜靜的跪著不知道在說什么,就覺得無趣一個人偷偷溜了出去,沿著圍墻踢踢踏踏的走著…… “賀娘 重生重征娛樂圈?!庇浊逋R娘的牌位,聲音低低的道,“您在那邊過的好不好,有沒有見到我娘?她還記得我嗎?賀娘,我的事情您知道嗎,我死過一次卻又不知道因為什么又回到了從前,可惜,時間還不夠早,要是再早點我一定會保護(hù)您,不讓您生病,不讓您那么早就離開我?!彼孕【蜎]有見過母親,每每想起母親時,腦海里浮現(xiàn)的也都是賀娘的身影。 賀娘對于她來說,就是她的母親! “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替父親平反,這一次我一定不能再犯上一輩子的錯誤,我絕對不能讓父親在那種地方凄苦的離世,賀娘,您一定聽到了吧?”幼清細(xì)細(xì)碎碎的說著,想著小時候在京城的光景,想到隨父親去延平的時光,想到了點點滴滴令她難忘的畫面。 采芩和綠珠跟著周長跪家的守在南門口,從這里看過去能看到幼清纖細(xì)的身影,幾個人屏神靜氣的站著,大殿中幼清軟糯的聲音飄在耳邊,聽不真切,卻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是周mama?”有個小沙彌跑著過來,臉上紅撲撲的,不過五六歲的樣子,“正殿那邊有個mama正在找您,說是府里帶來的一個東西不見了,讓您過去看看?!币驗閺R里接的女客多,所以法華寺中只留年過不惑的和尚,和未長成的小沙彌,以方便女香客們進(jìn)出不用避忌。 周長貴家的聞言一愣,問道:“是哪個mama?誰的東西不見了?” “好像是為方小姐房里的東西?!毙∩硰浾f的不確定,想了想道,“貧僧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丟了東西?!?/br> 周長貴家的就有些為難看了眼幼清,采芩和綠珠對視一眼,綠珠就道:“采芩jiejie跟著周mama去看看,說是小姐的東西,別真的丟了才是?!辈绍艘灿X得這事兒可大可小,可又猶豫,“你守在這里沒有問題?” “小姐也不會亂走,你們放心好了。”說著又朝里頭看了看,見幼清還跪在那邊,“我和小姐在這里等你們?!?/br> 采芩雖覺得綠珠不夠穩(wěn)重,可幼清卻不是胡鬧貪新鮮的人,就放心的跟著周長貴家的去了正殿,綠珠就搬了凳子坐在門口,托著腮望著幼清的背影。 “綠珠meimei?!闭f著話,就從旁邊走過來一個穿著秋香色比甲的丫鬟,綠珠笑著站起來,道,“春嵐jiejie,你怎么過來了?”又朝她后頭看了看,“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你們周表小姐呢?!?/br> “我們小姐跟著大太太在聽講經(jīng)呢,說這一個多時辰也沒什么事,就讓我們在附近隨便走走?!闭f著探頭望里面看了看,問道,“你們在里面?” 綠珠點點頭,回道:“給賀娘立了長生牌?!?/br> 春嵐沒走,就在門口和綠珠小聲說著話。 幼清將了許久的話,就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淚站起來,一回頭就看到綠珠站在門口和春嵐說話,她微微一愣。 周文茵素來最信任的就是半安,春嵐在那邊并不得力,只負(fù)責(zé)一些院外的事情,房里大小事一律都是半安拿主意……倒是沒有想到周文茵今天把春嵐也一起帶來了。 她又將長明燈的燈芯挑亮了一些,這才出了殿,綠珠過來扶了她,道:“周表小姐在聽講經(jīng),讓春嵐jiejie幾個身邊的丫頭隨意在廟里走走,恰巧見奴婢在這里,就在門口和奴婢說會兒話 [綜]魔王?!庇殖镱^看了看,“小姐和賀娘說完話了?” “說完了?!庇浊逦⑿χ?,“你不是也想和賀娘說話的嗎,我就在殿門口等你好了,你說完出來找我?!闭f著跨出了門,春嵐上前行了里,幼清笑道,“就你一個人嗎,怎么也沒有和姐妹一同。” 春嵐臉上掠過尷尬之色,笑道:“方才出來的時候還是一起的,不過走了一會兒就不知不覺的散了,我就到這里來了?!彼鲋浊逶陂T口的椅子上坐下來,對綠珠道,“綠珠meimei去和賀娘說說話好了,方表小姐這里我照顧著?!?/br> 綠珠詢問似的看著幼清,幼清微微頷首,道:“去吧?!本G珠就高興的進(jìn)了殿里,噗通一聲在賀娘的牌位前跪下來,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幼清就和春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八個春字輩的丫頭里,先頭死的那個她沒見過,但剩下的七個里面,春嵐大約是最老實的一個,說話板板整整也不知道偷jian?;?,問什么答什么,非常的實誠。 幼清也不想打探周文茵什么事兒,就說起廟里的事情來。 春嵐聽到后山還有座鍾時頓時眼前一亮:“是不是就是那許愿敲三聲的鐘?”幼清笑著點頭,道,“是那口鐘沒錯,不過不用敲三聲,一聲就夠了?!庇值溃斑€有個池子,里頭開了蓮花也值得一看。” “奴婢還是第一次來?!贝簫管S躍欲試,可又不好丟下幼清不管,只好道:“奴婢想去敲鐘,方表小姐要不要過去?!” 她已經(jīng)看過好幾次了,實在沒什么興趣,就道:“你去吧,我一會兒去偏殿,等法事做完就去正殿?!?/br> “那還是算了?!贝簫剐χ?,“我一個人去也沒什么意思?!?/br> 幼清輕笑,遠(yuǎn)遠(yuǎn)望見一個七八歲的小沙彌走了過來,她朝著小沙彌招招手,等他過來幼清吩咐道:“勞煩小師父陪這位jiejie去后山敲鐘。”說著從荷包抓了一把花生糖給小沙彌。 孩子總是愛吃甜的,也不管是出家人還是普通人,小沙彌頓時高興的接了糖示意春嵐跟他走。 春嵐受寵若驚的道:“謝謝方表小姐?!毙辛硕Y就跟著小沙彌走了。 幼清在門口坐著喝著茶,神態(tài)悠閑…… 法華寺的茶還是和以前一樣,半把茶葉沫子摻著上等的碧螺春,喝一口既有碧螺春的清甜又有茶葉沫的苦澀,她最近一次來這里是什么時候,似是景隆四十年的元宵節(jié),婆母許了個什么愿要來還愿,她安排好了車馬,婆母卻非要她跟著陪著,她沒有辦法又不好當(dāng)著下人的面?zhèn)樏?,只好陪著走了一趟?/br> 那一次婆母在法華寺逗留了一整日,她實在是覺得無趣,便索性在客院里睡了個踏實覺,直到婆母身邊的婆子來請她,她才舒舒服服的梳洗了一番回府。 再往前一次是什么時候,是柳姨娘得知有了身孕,她為了安撫人心,特意來了一趟法華寺,還讓人在佛祖面前燒了三卷的佛經(jīng),祈佑柳姨娘能為徐鄂誕下麟兒,綿延香火,可是那天她在路上吹了冷風(fēng),回去便染了風(fēng)寒,徐鄂從外頭回來見她病倒在床上,氣的把柳姨娘房里的梅園春瓶砸的粉碎。 自此后,柳姨娘再不敢挺著肚子在她面前招搖過市 36計。 再往前一次呢……她一路順著往前想,然后就想到了第一次到法華寺來的情景,那一次是二太太,說是來還愿,帶著一家子的姐妹來法華寺,五月的天氣非常熱,那天她穿著一件茜紅色的素面褙子,手臂上挽著鵝黃的綃紗還是二太太臨出門前找給她的,因為戴著幃冒太熱,到后院后她就學(xué)著薛思琪把帽子摘了,中午大家吃過飯回客房里歇息,春云悄悄告訴她,后山有個小池子,池子里開滿了蓮花,粉的黃的漂亮極了,她被說的興沖沖,就想去看一眼,可又怕二太太知道,就和春云避著人從小道下山…… 還好山風(fēng)很涼,路也不算難走,她們走了一會兒就到了那個小池子。 池子里是有蓮花,可沒有春云說的那么好看。 就在這時,從另外一邊走下來一行人,領(lǐng)頭的是位年輕的男子,穿著見竹青色杭綢長衫,相貌端正皮膚很白,白的幾乎沒有什么血色,他一下來眼睛就跟釘在她身上一樣,直勾勾的看著。 她當(dāng)時驚駭不已,忙四處找?guī)?,才想起來出門的時候忘記拿了,只好拽著春云一路小跑避開那些人。 還好他們沒有追上來。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可二太太還是知道了,后來她就聽說對方來提親了,再后來…… 幼清失笑放了茶盅,那邊綠珠已經(jīng)從殿中走了出來,笑道:“小姐我說完了,您要不要在周圍走走?”幼清搖搖頭,“算了,我們?nèi)テ詈昧耍谀沁呑鴷?,聽會兒?jīng)文心也會靜一些。” 綠珠哦了一聲,奇怪的道:“三少爺怎么還沒有回來?!?/br> “他當(dāng)然呆不住的,不用急他,等要走的時候他自然就會出來了?!庇浊逭f著就往偏殿而去,忽然旁邊就看見個小沙彌急匆匆趕過來,指著后山的路,就道,“您是薛府的人吧,你們府里有個少爺在那邊摔倒了,像是腿上的舊傷復(fù)發(fā)了,你快點去看看吧?!?/br> 幼清皺眉,不悅道:“你既是看見了,為何不喊廟里的師父去救人,來請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有什么用。” 小沙彌被她說的一愣,幼清又道:“你還不快去?!” “哦?哦……”小沙彌懵懵懂懂的接著往前殿去,綠珠有些不放心的道,“小姐,會不會是三少爺?” 幼清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這小沙彌毛毛躁躁的,她從兩個殿中的夾道墊腳往后山看,嘆了口氣道:“我們?nèi)タ纯窗??!币茄囌娴氖軅耍粫褐浪娝啦痪冗€不知道要怎么埋怨她呢。 長生殿也在法華寺的后面,再往后面走過兩條種著銀杏樹的小徑就能看到郁郁蔥蔥的似是接著天的后山,她和綠珠站在撫廊上四處看了看,可是卻一個人都沒有看見,綠珠指著另一邊,道,“會不會在那邊?” 幼清皺眉,那邊是就是那個種著蓮花的池子。 “那邊的路不像難走的,薛瀲應(yīng)該不會在那邊跌倒才是?!闭f著她在撫廊上坐了下來,“等廟里的師父來了再問問。” 可等了許久,周圍也沒有人出現(xiàn)。 忽然,就聽到身后蓮花池方向低低的有人在說話,綠珠跳起來,道:“是三少爺?shù)穆曇魡??”說著就要過去,幼清卻一把拉住她,搖搖頭道,“不像是薛瀲的聲音 長煙歸?!?/br> 綠珠站著沒有動,那說話聲卻越來越近,她們聽的也越來越清楚。 幼清面色大變,拉著綠珠就走,綠珠跟在后頭莫名其妙,急著問道:“小姐,您怎么了,我們不下去看看,要是三少爺怎么辦?” 不是薛瀲,那說話的聲音,就是再過幾十年她也能聽得出來。 是徐鄂。 他怎么會在這里,幼清腦子里再次浮現(xiàn)出第一次在法華寺見到徐鄂的場景。 難道該發(fā)生的事情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會發(fā)生嗎。 所以即便是提前了兩個月,她和徐鄂還是會在法華寺相遇嗎? 幼清心里砰砰直跳,腳下步履飛快,一會兒就到了做著法事的偏殿里,她在殿里供香客歇息的禪房坐了下來,才發(fā)現(xiàn)后背上早就汗?jié)窳艘黄?/br>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上一世是二太太劉氏做的手腳,那這一次是誰安排的? 難道真的是純粹的巧合? 不可能,徐鄂這種人你讓他眠花宿柳他去的比誰都樂意,可你讓他來寺廟里燒香拜佛,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沒有人邀請,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來廟里。 那么會是誰? 幼清騰的一下站起來就朝外面走,綠珠慌張的摸不著頭腦:“小姐,您……您到底要做什么。”一會兒進(jìn)一會兒出,一會兒驚慌失措一會兒氣怒難平的樣子。 幼清沒有說話,拐出了偏殿冒著腰順著墻根走到了后面,旁邊有兩顆并肩立著的銀杏樹,嫩綠的葉子像一把把小扇子一樣墜在枝頭,幼清透過樹葉的縫隙,就看見撫廊上站著一行男子正在小聲說話大聲的笑…… 錦鄉(xiāng)侯的徐鄂,濟(jì)寧侯的蔡彰,武威侯的劉同……還有幾個她不認(rèn)識。 但是站在劉同身邊的人她卻看的清清楚楚。 是薛明。 此刻,他雖是笑盈盈的和劉同說著話,但是眼神卻是頗有些心事的四處亂脧,像是在找什么。 他在找什么,是在找她嗎? 小沙彌說的受傷的少爺不是薛瀲而是薛明吧,她就覺得奇怪以薛瀲的個性,除非是摔的暈的沒知覺了,否則不可能讓一個小沙彌回來報信,他身邊可還跟著形影不離的二子呢。 還有,既然是報信,那小沙彌不去前殿找人,不去廟中找?guī)煾笌兔Γ軄碚宜?,她是能去救人,還是能跑的比他快去喊人來幫忙呢。 太不合情理了。 原來如此! 幼清氣的緊緊攥緊了拳頭,渾身冰涼。 她以為這一世沒有里劉氏的作祟,事情就會不一樣,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和徐家有什么牽扯,沒想到?jīng)]有了劉氏,薛明卻做了同樣的事情 天縱奇緣之傾城公主無情王。 真是好一對母子,幼清被氣笑了。 綠珠看著撫廊一群男子說說笑笑,又看到了薛明,驚訝的道:“二少爺怎么也在這里?”又知道薛明和幼清素來不和,就道,“小姐我們快走吧,一會兒被他們看到就不好了?!?/br> “走吧。”幼清牽著綠珠貓著腰沿著墻根回到了偏殿,正好里面的法事已經(jīng)做完,她和大和尚打了招呼就往正殿走,在路上碰到趕過來的采芩和周長貴家的,幼清問道:“是什么東西丟了,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