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幼清微微一愣,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周文茵。 前一世封神醫(yī)是周禮找到的,周文茵連著去了幾份信,人也急的病了,薛靄醒來后無論方氏還是薛靄都對周文茵表露感激,這一世陰差陽錯,功勞卻是落在宋大人身上…… 對于周文茵來說,也是有得有失吧,至少薛靄比前一世會早醒,或許因為醒的早胳膊也會無礙呢,或許因為醒的早他可以參加科考呢……比起這些她的那點得失就不足為道了。 幼清暗暗搖頭又想到了宋弈,不管他是不是帶著目的性,這份大恩薛家是欠他的了。 “在想什么。”薛思琴高興的望著幼清,幼清微微一愣笑著道,“我在想等大表哥醒了,我們家要備了重禮好好感謝宋大人才是?!痹捖洌钟X得宋弈這樣的人,大概也不會要他們的感謝。 “那是當然?!毖λ记傩χh首,想到這功勞里頭也有祝士林她心里也高興,雖然出身并不顯赫,可他人品周正,實實在在將薛家的事放在心上,為此不辭幸勞,可見他對這樁婚事的重視。 她心頭微甜,面頰也忍不住緋紅。 幼清看來眼薛思琴,會心一笑! 幾個人進了薛靄的院子,里頭也坐了好幾個人,方氏正在和薛鎮(zhèn)揚說著話,薛瀲正高興的坐在床頭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和薛靄說什么,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得到,他自說的眉飛色舞。 一轉頭瞧見薛思琴幾個人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幼清,隨即哼了一聲不理他。 幼清暗嘆,只當沒看見薛瀲生氣的表情上去和薛鎮(zhèn)揚以及方氏行禮。 “怎么都來了?!狈绞闲θ轁M面,“都坐吧,我們也正好說說話。” 幾位小姐按齒序落座,方氏笑問道:“可是聽說封神醫(yī)明天就來的消息了?我和老爺也正高興呢,商量著明天大約要用的上的東西,事先準備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誤了事 [hp]帶著系統(tǒng)穿hp?!?/br> “是,我和二妹聽說了,就忍不住想來看看,沒想到在路上就遇到文茵和幼清,就結伴一起過來了?!彼f著微頓望著薛鎮(zhèn)揚問道,“以往醫(yī)娘來,我瞧著也沒有什么準備,號脈開藥。封神醫(yī)不知道有沒有特別之處,父親要不然托人去打聽打聽?”畢竟他的名氣享譽大周,醫(yī)術高超,有些特別之處也是正常。 “已打聽過了?!毖︽?zhèn)揚穩(wěn)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臉上也少有的露出的愉悅之色,方氏也是笑著道,“我們也只能猜測著備些常用的東西,便是用不上也無妨。” 薛思琴點著頭。 薛鎮(zhèn)揚就目光一轉望著幼清,想起了什么,就道:“幼清跟我來一下?!闭f著站起來往外走。 幼清微微一愣,想起早前和薛鎮(zhèn)揚討論的朝政,她遲疑的站起來跟方氏母女以及周文茵打了招呼,就跟著薛鎮(zhèn)揚去了外面。 薛鎮(zhèn)揚負手站在院子里,來時守在外頭的洮河和澄泥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她緩緩上前喊了一聲姑父,薛鎮(zhèn)揚就轉頭過來看著她,光線忽暗中薛鎮(zhèn)揚神情莫名,微微頷首,他開口道:“前些日子錦衣衛(wèi)的風波,你知道多少?” 幼清心頭一怔,姑父不會知道了她讓路大勇打曾毅的事了吧?心頭一轉她回道:“知道一些,您彈劾了賴恩,賴恩還親自請您吃酒了。” 薛鎮(zhèn)揚目露審視,盯著幼清仿佛想要在這個侄女臉上看出什么破綻來:“那曾毅和劉嗣祥被打之事,你可知道?!彼鸪醪]有在意,直到這兩日遼東明變后,嚴閣老被圣上訓斥罰跪在西苑,朝中諸臣被圣上召到西苑,他與賴恩也巧遇上,賴恩竟是言談之間贊他打的好……他才驚覺,此事并非賴恩所為。 在外人看來,曾毅和劉嗣祥被打非賴恩莫屬,而賴恩也一直沒有否認過,甚至錢寧拐彎抹角指桑罵槐時,賴恩也是一副你耐我何的表情,沒有做過解釋,此事大家也就私底下議論,只當賴恩做事敢作敢當?shù)讲焕槲鋵ⅰ?/br> 現(xiàn)在賴恩來試探他,他如何不震驚,他沒有多做遲疑斷然否決了此事拂袖告辭,留下賴恩猜測疑惑。 回來之后他再細想經(jīng)過,就覺得以賴恩的為人,若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他不可能多此一舉來試探他,可是,這件事如果不是賴恩所為那又會是誰?!誰在幫他,誰在暗中推波助瀾,目的是什么。 他想到了宋弈,想到彭尚元,想到了許多人,卻皆被他一一否決。 剛剛看到幼清,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想到了她,這個侄女聰明機敏,之前她擅自去追問宋大人,后來又給他出主意讓他彈劾賴恩,他在幼清走后也仔細想了想,那次她并非是打算說服自己,而是來試探他下一步的打算。 自己的反應給了她答案,所以她滿意而歸,之后呢,會不會就找了人暗中推波助瀾打曾毅和劉嗣祥,畢竟若非他們二人被打,這件事不會進展的如此神速,甚至他和賴恩之間還可能產(chǎn)生誤會。 他越想越覺得幼清有可能,如果真是她做的,他又不敢相信她一個小姑娘怎么會藏了那么多的心思和謀斷,還步步算計得當料事如神。 “聽說了。”幼清搖頭,心頭微震,姑父怎么會突然來問她,他不應該理所應當?shù)恼J為是賴恩所為嗎……隨即她心頭不安起來,難道是賴恩與錢寧對峙了,不會這樣吧,錢寧認定是賴恩所為,就算賴恩否認錢寧大概也只會認為他狡辯才是,姑父一介文人素來清高,大家不可能想得到他會用這種陰招才是 重生王牌特工。 可是若是錢寧或者賴恩真的懷疑姑父,而姑父對此事又真的不知情,會不會讓他陷于被動挨打的狀態(tài)? 幼清心頭飛快的轉了轉,她深吸了口氣,回道:“此事……是侄女做的。”說完就在薛鎮(zhèn)揚的面前跪了下來,愧疚的道,“侄女膽大妄為給您添麻煩了,求姑父責罰。” 薛鎮(zhèn)揚已經(jīng)無法用震驚來形容此刻的心情,竟然真的是幼清做的,薛鎮(zhèn)揚閉上眼睛又睜開,退后了兩步打量了著幼清,過了許久他才確認似的道:“果真是你做的。”他不知道是喜是憂。 若這種換做薛瀲,他定然也會責罵他胡鬧妄為,可心里卻依舊忍不住欣慰,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謀斷,他的兒子將來就算不能成大器,至少也有自保的謀算和能力,也能成就一番事業(yè)。 可是現(xiàn)在跪在他的面前的是幼清,過了年才十三歲,清瘦的仿佛風一吹就倒,雖性子沉穩(wěn)但卻過于死板了一些,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印象中并不出色的侄女,竟然不聲不響的給了他一個這么大的“驚喜”! 薛鎮(zhèn)揚看著幼清再次很肯定的點點頭,像是怕牽連了別人從而把所有責任攔在自己身上一樣,她急著辯解道:“是我一個人所為,與別人毫無關系!” 薛鎮(zhèn)揚無言以對,沉默了許久他擺擺手示意幼清起來:“起來吧。” 幼清抬頭望著薛鎮(zhèn)揚,打量著他的神色是喜是怒,并沒有立刻起身。 “我……”他竟是不知道要怎么評價這件事,想了想只得道,“我不怪你!”幼清聽著頓時就松了一口氣笑著站了起來,薛鎮(zhèn)揚暗暗搖頭,就算是再聰明可也只是個孩子啊。 幼清問道:“姑父怎么會懷疑侄女的,是不是賴恩和您說了什么。” 還真是聰明,一會兒就想到了賴恩那邊出了問題,薛鎮(zhèn)揚也不瞞她,就點頭道:“確實是賴恩來試探我的,我才知道那件事并非出自他手。”一頓有些尷尬,“可也沒想到是你做的,你這孩子……實在是太胡鬧了。” 雖然他這么說,可是幼清知道他不但沒有生氣,而且似乎還很高興。 是因為覺得她聰明從而有些與有榮焉嗎,像姑母那樣,因為她長的好看姑母覺得高興,因為她乖巧懂事姑母覺得高興……姑父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嗎,幼清也笑了起來,心頭微暖,道:“姑父,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姑母,您能不能不要讓她知道。要不然她會擔心的。” 薛鎮(zhèn)揚嘆氣,點頭道:“我不會告訴她。”忍不住叮囑她,“往后這樣的事你不要做,若是傳揚出去對你來說并非好事?!?/br> 以后就是做了也不會讓你知道的!幼清笑著點頭:“侄女知道了?!?/br> 薛鎮(zhèn)揚滿意的點點頭,也不打算糾纏她到底派了什么人去打曾毅的,府里就那么些個小廝,能為她辦事還不讓他知道的,大約也沒有幾個人,他心頭了然負手往房里走,等走了幾步忽然停了步子,回頭望著幼清:“若是你往后對朝堂之事有很好的見解大可來尋我說,但不可私自妄為,若是如此,我定不會像這次一樣輕輕揭過。” 想必薛鎮(zhèn)揚活了半輩子,都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女子談古論今說超朝事吧? [星星 韓娛]叫獸偏頭痛!現(xiàn)在讓她和他討論朝政,這對于薛鎮(zhèn)揚來說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讓步,等于是承認她的見解和行為是對的,把他和當男子看待了。 “好,侄女知道了,若是有什么疑問和想法就去找您?!庇浊搴敛豢蜌猓羰菍硭軓难︽?zhèn)揚這邊得到一些外頭聽不到的消息,對于她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了。薛鎮(zhèn)揚無奈的搖搖頭, 幼清心情大好的跟著薛鎮(zhèn)揚進去,眾人見他們一前一后進來,一個面露無奈神色端肅,一個眼角含笑腳步輕快,皆暗暗露出不解的表情。 一屋子的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各自散了回去歇著。 一夜無話,等第二日一早幼清去煙云閣請安,薛老太太和眾人道:“今天封神醫(yī)要來,大家也沒什么心思做別的事,索性我們都到季行院子里坐著去,一來好能聽到封神醫(yī)如何診斷,二來若是有什么事也能搭把手?!?/br> 她這話說的大家心坎里去了,眾人皆是點頭應是。 “不過不要亂走動?!毖咸掍h一轉囑咐幾位小姐,“沒規(guī)矩似的讓外人笑話?!?/br> 薛思琴帶頭站起來垂首應是,幼清只得跟著起來應著,薛老太太又囑咐薛思畫:“你身子不好就留在房里歇著吧?!?/br> 薛思畫這半個月瘦了許多,越發(fā)顯得弱不禁風,咳嗽也是斷斷續(xù)續(xù)不見好轉,沒什么精神的陪坐在一邊,聽到薛老太太的話聲若蚊蠅似的應了一聲。 薛老太太看見薛瀲在可卻瞧不見薛明,就問薛鎮(zhèn)世,“泰哥兒呢,這兩日我怎么沒有看見他?!?/br> 不但薛老太太不知道,其實薛鎮(zhèn)世也不知道薛明在做什么,但隱隱的心里頭也能猜到一些,大約是去攏梅庵照顧劉氏去了。 薛明長大了,他就是把他關在家里也關不住。這事兒他當然不會告訴薛老太太,只道:“先生看重他,上課前常與他一起溫習,晚上又會留他再詳細詢問白日里所學的心得,所以就忙碌了一些。等他晚上回來我讓他來給娘請安?!?/br> 孫子能得先生看中她當然高興,薛老太太擺著手:“讓他忙吧,這是好事?!北阌芍芪囊鸱鲋鹕恚岸既グ?,一會兒他們?nèi)藖砹宋覀円膊缓煤衾囊患易舆^去?!闭f著就出了門,方氏跟在后頭,薛鎮(zhèn)世緊隨其后,一群人分著前后去了薛靄的院子里。 洮河和澄泥忙的腳不沾地,方氏又喊了幾個婆子過來伺候,平日里救數(shù)薛靄的院子最清凈,如今闔府最熱鬧的就是這里了。 約莫辰時不到薛鎮(zhèn)揚退朝回來,剛進來和薛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就聽到外院的小廝興奮的進來回道:“老太太,大老爺,大太太,宋大人和封神醫(yī)來了。” 眾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薛老太太對薛鎮(zhèn)世道:“讓冬榮去迎迎。”她覺得薛鎮(zhèn)揚畢竟位居高官,沒有架子也不合適。 薛鎮(zhèn)揚沒有反駁,卻是站了起來:“還是我去吧?!币膊宦犙咸f什么,便出了門,過了一刻就聽到院子里薛鎮(zhèn)揚和一個男子的的說話聲,薛思琪忍不住好奇巴著窗戶往外頭看,不由面露驚訝,“……我還以為是個老者呢,沒想封神醫(yī)這么年輕啊?!?/br> “琪姐兒。”薛老太太一喝,“不要胡鬧,坐好?!毖λ肩髋读艘宦暎蛇€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就望見薛鎮(zhèn)揚引著宋弈和封神醫(yī)去了對面的臥室。 院子里再次安靜下來,大家心里都著急的很 和珅是個妻管嚴。 “你果真說的沒有錯?!边^了一刻,封神醫(yī)和宋弈又走了出來,兩人站在院子里說話,封神醫(yī)興高采烈的道,“這毒確實是出自西域,若我沒錯記錯的話,景隆十五年龜茲王突然離世,就是中的這種毒?!币活D,他用一種你真有義氣,好事不忘我的表情拍了拍宋弈的肩膀,“還是你了解我,此毒我一直很好奇,只是苦于沒有機會?!?/br> 宋弈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微笑著道:“如今有如此好的機會,子寒便放手去試試,此毒在中原還是首次出現(xiàn)。”一頓打趣似的道,“往后頻繁了倒不合你封神醫(yī)的名號了?!?/br> “那是自然,此種毒大周舍我以外也無人能解?!狈庾雍笮?,搓著手看著宋弈,“你現(xiàn)在是官老爺,就別和我爭這個名頭了!” 宋弈不和他爭,從善如流的點頭。 “你說這毒是賴恩尋回來的?他那里應該還有吧,你有沒有辦法給我弄點出來,我也好研究研究。”封子寒湊過來腆著臉的道,“這事就交給你了?!?/br> 宋弈不置可否,笑道:“先醫(yī)治好此列,其它的事后再議。” 封子寒笑聲狂狷,點頭道:“好,好,那我就放手試試去?!庇值溃耙俏野阉t(yī)死了,你能善后吧。” 宋弈挑眉,語含激將:“子寒醫(yī)術高超,何時用宋某人善后?!彼麤]什么,可一墻之隔房里坐著的眾人卻的聽的膽戰(zhàn)心驚,什么叫醫(yī)死了?難不成這位封神醫(yī)只是徒有虛名不成? 這還了得! “我去看看。”薛老太太心緒不穩(wěn),一想到自己的長孫性命在別人眼中就如同兒戲似的便滿臉不悅,她幾步跨出了門,就看見院子里站在兩位男子,一位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穿著見竹青色細布長衫身材高瘦,相貌生的豐神俊朗,芝蘭玉樹,一位年紀四十左右的年紀,穿著寒酸的灰黑色葛布短卦,不修邊幅的挽了半只袖子,腳上是闊口黑布鞋,鞋尖上還落著泥點子,與旁邊的人比起來越發(fā)顯得他邋遢。她并不認識宋弈,方才聽薛思琪說封神醫(yī)年輕,便想當然的認為宋弈就是封神醫(yī),更何況旁邊那位也實在不像個正經(jīng)有身份的人。 可她還是忍不住暗暗皺眉。 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少年和季行差不多年歲吧,還竟然敢稱神醫(yī)! “二位?!毖咸驹趽崂认掳欀伎粗鹤永镎f著話的兩人,“老身乃季行的祖母,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她說著話,視線就落在宋弈身上,毫不掩飾的打量著。 宋弈笑的溫潤,上前行了禮,道:“老夫人有何疑問盡管直言?!?/br>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原本避嫌讓宋弈和封子寒商量的薛鎮(zhèn)揚也從對面的臥室里走了出來,見自己母親和兩人說話,他只當薛老太太關心季行,便沒有打斷負手站在一邊。 “老身知道,季行所中之毒非常少見,京城郎中都素手無策,相傳大周能解此毒者只有封神醫(yī)一人,老身并非懷疑封神醫(yī)的醫(yī)術,只是想問一問,封神醫(yī)此番問診,有幾分把握?!” 這話不是問他的,宋弈當然不會開口。 封神醫(yī)頓時沉了臉,回道:“老太太何意?是不放心在下?!”他此話一落,薛老太太微微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宋弈,仿佛此刻才注意到封神醫(yī)的存在似的,雖不過一眼的功夫,封神醫(yī)卻看的清清楚楚 浪漫傳說之諸神黃昏。 他在外行走幾十年,那一次別人見到他不是全權信賴,將他供著似的,沒想到今天這老太太不但質疑他的醫(yī)術,還無視他的存在,把宋九歌當成了他,他頓時大怒,臉色驟然冷下來:“我沒有把握,要不,老太太你來治?” 什么她來治?這人怎么說話的,會不會說話。薛老太太臉上笑再掛不住,她不過是關心孫子來問一下,哪家請郎中回來不要仔細問個清楚,偏他就問不得了,她冷笑道,“先生這話說的有意思,老身若是能治,我們又何必請您過府,更不可能把我孫子晾在那里不顧他生死?!?/br> 這話一語雙關,封子寒當然聽得懂。 “娘!”薛鎮(zhèn)揚一見封神醫(yī)翻了臉,頓時暗暗后悔不已,難怪昨晚祝休德說封神醫(yī)為人狂狷,做事隨性,像個沒長大的孩童……只是不管他多狂妄,他在醫(yī)術上的造詣皆是有目共睹的,娘不該說這種話,他心里想著便過去打斷薛老太太的話,“娘,您少說兩句,封神醫(yī)正在和宋大人商量解毒的辦法,您先回去吧。” 薛老太太一向強勢,在家里講話說一不二,冷不丁的被人頂一句心頭的火就壓不住,如今聽兒子一勸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便暗生了悔意,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她一個長者給小輩請罪,她是做不到的,便道:“我就要在這里等我孫子醒來?!币桓辈粶蕚渥叩臉幼印?/br> 薛鎮(zhèn)揚暗怒,封子寒冷哼了一聲,道:“老太太不要弄錯了,我來薛家可是給九歌面子,若是我不愿意就是換做天王老子我也不會出手?!闭f完一拂袖子對宋弈道,“這毒我不解了,你記得幫我從賴恩手里弄點出來,改天找個人試試就得了,我先回去等你消息?!闭f完就一副要走的樣子。 薛老太太頓時僵在當場。 宋弈笑盈盈的站著,也不攔封神醫(yī),也不勸他。 這兩個人脾氣都是古怪的,薛鎮(zhèn)揚三兩步走過去勸封神醫(yī),這邊方氏也急的從里頭走了出來,見封子寒要走她忙追了過去:“封神醫(yī)?!彼吡藥撞洁弁ㄒ宦曉谠鹤永锕蛄讼聛?,眼淚簌簌的落在面頰上,“求您大人大量,施施援手救救我兒吧?!?/br> 大家都沒想到方氏會跪下,頓時便驚住,薛鎮(zhèn)揚腳步一頓眉頭狠狠的皺起來,看著方氏跪在院子中間滿臉的哀求,他心酸的撇過頭去,越加對薛老太太心生不滿。好好的事非要成了鬧劇,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封子寒也是微微一愣,頓足立在門口尷尬的朝宋弈看去。 宋弈皺了眉微露不悅,上前朝方氏一拜:“夫人快請起,子寒脾氣執(zhí)拗您別往心里去?!庇謱Ψ庾雍?,“你這次過了,還不來和夫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