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出去了?!”劉氏要說的話頓時收住,面露疑惑,她早上怎么沒有聽說那兩個丫頭出去了,“這大冷天的,城門外又都是人,怎么還出去了?大嫂也太放心了。” “由季行和周長貴家的陪著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狈绞险Z氣提高了幾分,“再說,是去醫(yī)館又不是什么別的地方。” 去醫(yī)館,難不成玉金家那口子沒死成?可也用不著薛思琴和方幼清大清早的趕著過去,劉氏心里頭轉了幾個彎才問道:“去醫(yī)館,是清丫頭犯病了?!” “弟妹不知道?”方氏愕然的看著劉氏,像是她錯過了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一樣,“王代柄今兒早上去看王mama,在大榆樹那邊摔了個跟頭,可憐王管事身上的傷還沒好,這一跤舊傷摔重了又添了新傷,王mama素來看中這個寶貝兒子,是又求又哭的。”她說著望著劉氏錯愕的臉嘆了口氣,“她們姐妹素來心善,見不得別人求,只好找了季行陪著王mama帶著王代柄去看大夫了。” 劉氏壓著驚訝朝秋翠看去,秋翠也滿臉懵懂的搖搖頭,又飛快的跑了出去。 劉氏心里有些亂,這事兒圈子繞的太遠,她在心里過了一遍才明白。 王代柄好好的怎么會去看王mama,定然是薛思琴和方幼清昨晚對王mama用刑了,要不然王代柄不會那么傻的沖在最前頭……至于王代柄為什么會摔倒,她更是想不明白,他如今傷沒好人都下不了地,出入都要人扶著,怎么會摔著,還摔的那么重…… 總之這件事太蹊蹺了。 方氏想和她說什么,她們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告訴她,王mama已經(jīng)松口承認了殺鐘大的事?還是王mama用什么條件和那兩個丫頭交換的? 劉氏又氣又怒,這件事她竟然被瞞的死死的,就連昨晚王mama被審,早上王代柄出事她都不知道。 難怪昨晚方幼清居然住在了琴丫頭房里,原來是掩人耳目。 可惡! 她騰的站起來,怒目看著方氏:“大嫂可真是不簡單,方才還說自己向來不會這些虛以為蛇的虛招,如今用的卻是爐火純青?!彼湫χ?,目光寒涼,“大嫂想做什么,想用王mama和王代柄威脅我,還是又想出什么見不得光的招數(shù)?!?/br> “我見不得光?那粥棚的事,秦mama的死,還有那一把大火,弟妹做的就很光彩?我想不明白,我們一家人你想做什么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沒有依著你,你為什么偏偏要用這種手段,你太讓我失望了 云舞傾城!” “少和我說這種廢話?!眲⑹辖z毫不相讓,“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少和我裝清高擺無辜?!?/br> 方氏氣的說不出話來。 劉氏忽然又笑了起來,望著方氏,就道:“說吧,你們把王mama和王代柄藏到哪里去了,你們想干什么?!彼捖淝锎錃獯跤醯呐芑貋?,劉氏轉頭看去,就望著秋翠心有余悸的朝她點著頭。 也就是說,方氏并沒有騙她。 “我說在醫(yī)館,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狈绞虾敛涣羟榈内s人,“我沒閑工夫和你磨嘴皮子,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吧?!?/br> 讓她去查醫(yī)館,這京城那么多家醫(yī)館,要是一家一家的查要查到什么時候,況且,她根本就不相信她方氏說的話。 “你不說是吧?!眲⑹现钢绞?,冷笑著,“那你就等著給陸mama和玉金收尸吧。” 方氏不爭氣的紅了眼睛:“真的是你……”她心痛如絞,知道眼前的劉氏才是真的,卻又不敢相信,“陸mama怎么得罪你了,你為什么要害她。” “王mama好好的,你不是也容不得她?!眲⑹戏餍?,“你最好把人放出來,否則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br> 方氏咬著唇撇過頭去,哽咽的道:“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br> 那就看看誰會先繃不住好了,劉氏轉身就出了門。 方氏拿帕子捂住嘴低聲哭了起來,春杏站在門口望著方氏,春柳乖巧的去打了熱水服侍方氏洗臉:“太太別傷心了,陸mama一定不會有事的,奴婢服侍您洗個臉吧?!?/br> 方氏點了點頭由春柳服侍著重新梳洗了一遍。 劉氏坐不住,她邊走邊問秋翠:“你問過沒有,早上王代柄怎么會去大榆樹那邊?” “奴婢問了好幾個人,大家都說不清楚,只知道一早上寅時左右王代柄就不在房里了,至于王mama那邊,明明是派人看著的,根本沒有見到大小姐和方表小姐進去?!鼻锎湟灿X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太太,大太太這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是想逼她把那兩個見證人放出來,好證明玉金沒事! 想到這些,劉氏就氣的不行,她和王mama主仆多少年在一起,當年侯府那么困難王mama都對她不離不棄,她絕對相信王mama不會胡言亂語,所以自始自終她害怕的只是怕王mama身體會受不住罷了。 可是現(xiàn)在她不相信了,對于王mama來說如果這世上有什么比她還重要的,那么就只有王代柄了,王mama看這個兒子比自己的命還寶貝,如果他們真用王代柄威脅王mama,王mama還能不能守口如瓶? “秋翠?!眲⑹贤A四_步,吩咐道,“讓高銀去把二老爺找回來。”每次有事都找不到他,真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什么,“二少爺呢,在不在家?” “二少爺和三少爺今天要去學館給先生送節(jié)禮 兩代王妃。”秋翠說著指了指另一邊,“那奴婢去找高管事?!” 劉氏點點頭帶著丫頭婆子往房里走。 幼清和薛思琴此時并未在醫(yī)館,而是在水井坊坊的宅子里用早膳:“這素什錦豆撈味道不錯?!毖λ记僬f著給幼清盛了一碗,“雖沒有府里做的純,可卻要鮮美許多?!?/br> 幼清嘗了一口,她不太喜歡豆類的東西,但依舊笑著贊同:“味道確實不錯?!?/br> “琉璃珠璣金糕,干蘿卜桂魚,翠玉豆糕和四喜餃也不錯?!毖λ记偈疽獠绍私o幼清布在碗里,又笑著道,“大哥尋常也不大和同窗吃喝胡鬧,沒想到他還知道京中各家酒樓的名菜點心。” “人家不都是說,君子不出門卻知道天下事嘛?!眴柼m甜甜笑著,“大少爺肯定就是這樣的。” 薛思琴忍不住笑了起來,見幼清低頭吃著也不說話,問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她們昨晚沒有怎么睡,一早上又出了門,她都覺得有些累,更何況是幼清呢。 “沒有?!庇浊宸帕丝曜幽门磷硬亮瞬磷欤Φ?,“就是覺得幾樣點心好吃,多吃了幾口?!彼肫鹆诵於?,以前只要他做錯了事,或是她給他還了風流債,他都會腆著臉從外面各式各樣的點心買一堆回來,攢花似的擺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臉色。只要她露了笑臉出來,他就會嬉皮笑臉的湊上來又布菜又倒茶,說些半葷的段子和外面的趣事給她聽…… 有次婆母不知聽誰說的,他兒子在房里給她捶腿捏腰喂點心,氣的把徐鄂喊過去一頓訓斥……猜徐鄂怎么回?他撅著腦袋脫口就道:“媳婦娶回來當然是要疼的,再說,我在外面怎么玩,家里頭妾室有幾房,都比不得這媳婦兒重要,我當然要疼著愛著的。”氣的婆母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只覺得好笑,等他回來時她就在桌子上擺了五百兩的銀票,徐鄂眼睛都綠了,卻只能裝作沒有看見和她周旋了半天,她忍著笑把銀票塞在他荷包里,徐鄂笑的抱她親了兩記,她所有的好心情頓時煙消云散,當即翻了臉趕他出去。 徐鄂也不生氣,笑著帶著兆大海,兆小海兄弟兩去了新開的醉夢閣。 所以,眼前這幾樣點心,她不但知道是出自哪間酒樓,甚至是哪個廚子做的她都能吃出來。 “我聽說東便門那里新開了家酒樓,好像叫什么望月樓,專做西域菜,尤其是牛rou做的極好吃。咱們難得出來索性中午就在這里吃,也能讓大哥著人買回來給你嘗嘗?!”薛思琴說著笑著朝外看了看,“大哥怎么還沒有回來?!?/br> 東便門和崇文門之間說是京城最繁華之地也不為過,因為那里是大周第一稅關,但凡進京做買賣者都必須從東便門入京城,也必須在那里交稅,所以那前后不過三里的地方,幾乎全部都是商家,寸土寸金不說就是有錢也租不到一個茶棚,更何況開一間酒樓呢。 可惜她以前知道望月樓還是徐鄂告訴她的,當時她只覺得開這間酒樓的人不簡單,不但財大氣粗,恐怕還有強硬的后臺,要不然怎么有本事在這樣一個黃金地段開酒樓。 “好啊。”幼清點著頭笑道,“我們今天可算是托大表哥的福了?!彼捖洌涂匆娧\踏步從外面進來,聽幼清在說他,眉梢微微抬了抬并沒有多少表示,反而是薛思琴笑道,“大哥去哪里了,吃早飯沒有?清meimei在說望月樓的牛rou,您能不能托人買一些回來,讓我們也嘗嘗鮮?!” 薛靄微微一愣朝幼清看了一眼,才回薛思琴的話:“自是可以 穿越紅樓之賈老太太?!彼D了頓解釋道,“只那牛rou與中原的不同,乃是整塊烹烤而成,雖味道鮮美但卻不易消食,不能多吃?!?/br> “清meimei也不是貪嘴的,您就放心吧。”薛思琴知道薛靄擔心是對的,幼清身體不好,不能隨便吃東西,薛靄不再說什么,指了指房里,“怎么樣?” 薛思琴點了點頭,回道:“一開始還顧左而言他的,這會兒就乖覺下來了,正在寫呢?!?/br> 王mama承認了鐘大的事情,粥棚的事情,薛思琴心里所有的疑問也都解開了,她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看著什么都覺得新鮮,更何況她也甚少出門,便是這水井坊的宅子她也只是聽過,從來沒有來過,不由和薛靄道:“要是春天就好了,我們把事情辦成了還能趁勢出城轉轉,可惜現(xiàn)在是冬天到處灰蒙蒙的,沒什么趣味?!?/br> “清meimei到京城還沒有出去走動過。”薛思琴隔著桌子握了幼清的手,微笑道,“等天氣好了,我陪你出去走走看看,京城周邊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幼清笑著點頭,道:“就怕到時候大姐也沒有空了?!狈四暄λ记倜ψ约旱氖露济Σ贿^來,哪里還有這閑工夫。 “你這丫頭?!毖λ记倌樢患t,“我沒空,不還有大哥嘛,二月春闈過后是喜是憂都已經(jīng)出結果了,到時候讓大哥帶你去香山看杜鵑花,去十渡看瀑布,還有周表妹大約也是沒有看過的,到時候喊上她一起?!?/br> 薛靄沒想到兩人說著說著話題就落在他身上,眉梢微微一揚頷首道:“十渡要等五月才是最佳觀賞季節(jié),香山春暖后便可去?!彼浊?,“香山上還有間古剎,寺中供著文殊菩薩,清meimei到是可以去走走?!?/br> “三月雨水多,若出行便利出去走走再好不過了。”幼清微微一笑,下意識的把玩著手中的茶盅,“到時候我若想出門,定然要叨擾表哥的。” 薛靄不介意的頷首,道:“無妨!” 就在這時,房里傳來砰砰捶著桌子的聲音。 “好像好了?!毖λ记僬玖似饋?,“你們說話我進去看看?!彼f著便去了關著王mama的隔間。 幼清和薛靄對面坐在桌邊,春銀和采芩幾人將點心悉數(shù)撤了下去,幾個人順便在灶邊用些再回來,幼清則提壺給薛靄xiele杯茶,問道:“表哥這兩日可出城了,外面如何了?” “今年救濟風氣極佳,各個府邸或多或少都有作為,那些受災的流民日子到比以往好過一些。”薛靄低頭望著杯子里漂浮的茶葉,“只是天災*實在難料,若每次皆匆忙應對,難免不會力度欠缺,若是朝中有專有的人專門的銀子布防,做好措施雖不敢說會便利多少,可比現(xiàn)在這樣要好上許多?!彼⒋怪佳郏珠L又密的睫毛在眼簾下留下淡淡的陰影,讓他過于端正嚴肅的容貌柔和了許多。 幼清卻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薛靄會和她說這些,應著道:“這些事要做只怕不容易吧,戶部年年吃緊,又怎么會有人舍得撥一批銀子壓在那里等天災呢?!?/br> 他不過剛才出門時對所見有所感慨罷了,沒有想到幼清會接話,他抬頭朝幼清看來,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件芙蓉色的串花褙子,雙平髻上簡簡單單的別了兩只朱色的石榴絹花,粉白的臉嫣紅的唇,水墨似的眼眸俏生生的望著她,隱隱透著一絲安慰……薛靄一愣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容來,頷首道:“是我想的太過完美了,世間的事不盡人意處太多了?!?/br> 幼清淡淡一笑,指了指薛靄面前的茶:“沒想到這里還有常州陽羨,雖不是新茶但味道也清淡入口,回味甘醇 福澤有余重生?!?/br> 薛靄依言嘗了一口氣,解釋道:“這里是曾祖父入京時買的宅子,雖已多年不住這里,但母親每年新添了東西也都會送些過來,這里住著的幾戶家仆都是當年跟隨祖父和父親的。” “難怪處處干凈整潔,尤其是天井里養(yǎng)著的那幾盆花,肥碩高壯想必到了花期院子里會處處聞香?!庇浊逭f著打量了他們坐著的正廳,就看到墻上掛著的一副字畫,問道,“這畫是出自姑父之手?”她記憶中薛鎮(zhèn)揚寫的一手漂亮的狂草,墻上的字雖過于壓抑了些,但也頗有些狂傲的味道。 大約是早年的作品。 豈料薛靄出人意料的紅了臉,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回道:“沒有想到母親把這副字掛在這里了?!彼曇艉艿偷慕忉尩溃笆俏矣讜r所作,方表妹見笑了?!?/br> “表哥的?”幼清沒有想到,薛靄的字也會透露出狂傲不羈的味道,由衷的贊賞道,“筆鋒有力,落筆沉穩(wěn),大表哥的字真好看?!?/br> 薛靄越發(fā)的尷尬,等看到薛思琴從房里走出來他暗自松了一口氣,問道:“寫了?”薛思琴很高興,也沒有發(fā)現(xiàn)薛靄微露緋紅的面色,和兩人道,“全部招了,還畫了押?!闭f著把東西給薛靄和幼清看。 “那我們回去吧?!庇浊鍖|西給薛思琴,“陸mama關了一夜也不知怎么樣了?!?/br> 薛思琴也急著回去和方氏說,就不再提中午吃飯的事,吩咐跟來的丫頭們收拾東西,過了兩刻鐘兩輛馬車便從水井坊駛了出去,薛思琴靠在車壁上高興的道:“清meimei,你說二嬸看到這些會什么表情?!”她說完又無奈的道,“肯定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br> 換做是誰這個時候都會棄卒保車的,幼清并不意外,只道:“先把陸mama救出來,二太太少了王mama和王代柄在身邊,猶如自斷雙臂,她身邊能辦穩(wěn)事的也沒有幾個人,此番收獲已出乎我們意料?!?/br> “是我心太大了。”薛思琴點頭,坐直了握著幼清的手,面露愧疚的道,“你不會怪我吧,當時我那樣對你,還給你臉色看?!?/br> 幼清輕笑,搖頭道:“是我做的不夠磊落,才讓大姐誤會,又怎么會怪你呢?!庇值?,“更何況,我們是姐妹,計較這些做什么?!?/br> “謝謝?!毖λ记倜浊宓念^,“沒想到我這個做jiejie的連你都不如,真是慚愧。” 兩人說了一刻的話便已經(jīng)到了府里,等兩人進了智袖院,方氏正和薛思琪以及周文茵在房里用午膳,見三個人前后進來方氏笑著放了筷子:“還沒吃飯吧,正好一起用。”又吩咐春杏,“添三副碗筷,再讓廚房加幾個菜?!?/br> 春杏應是而去。 周文茵和薛思琪雙雙起來和三個人見禮,周文茵視線在薛靄面上一轉又落在他身邊的幼清身上眉色微微一垂,沉默的行了禮。 “你們一大早干什么去了。”薛思琪拉著薛思琴滿臉的好奇,“娘說你們出去了我還不相信,怎么也不帶上我和表姐,我們在家里也很無聊?!?/br> 薛思琴心情好,笑著道:“我們?nèi)マk正事,又不是去玩,你去做什么。”說著拉著幼清坐在自己身邊,大概說了一遍王mama的事情,方氏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大家像是說好的一樣都朝幼清看過去,幼清回道:“等 [西幻]龍裔!” 等劉氏坐不住了自己找上門來。 幾個人皆明白過來。 薛鎮(zhèn)揚早上出門時便叮囑過薛靄下午去夏府,所以用過午膳薛靄便出了門。 幼清幾個人在方氏說著話,下午周長貴家的進來回話:“……陸mama沒有大礙,玉金大兄弟也安靜下來,早上還吃了兩個饅頭?!?/br> 方氏提著一天一夜的心終于放回了實處,她問道:“陳大人可去衙門了?那些牢頭獄卒那邊你再送些銀錢酒rou過去。”又道,“陸mama素來愛干凈,這一天一夜沒換衣服,肯定是難受的緊,你看看能不能讓他們行個方便給她找個地方梳洗一下?!?/br> 都說大太太和陸mama感情非比尋常,如今出了事果真是看出來了,到是二太太那邊,王mama同樣是跟著二太太在侯府挨過苦,主仆扶持多年的,王mama如今不見了蹤影,二太太卻一點表示都沒有。 想到這里周長貴家的原本對周長貴的選擇還有猶豫,如今想想覺得他做的是對的,主子有沒有能力不重要的,他們下人圖的也不過有口飯吃有個地方遮風避雨將來自己的兒女子孫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就成,這樣一想還是覺得主子仁善才是最重要的。 周長貴家的想著又去看圍著的幾位像花似的小姐,大小姐端莊,周表小姐溫婉,二小姐的嬌俏,方表小姐艷麗,各有特色不說而且個個本分守己,可見大太太雖有些軟弱,但是養(yǎng)育子女卻是沒的說的。 “也不是不可以,奴婢去和那獄頭說一說,想必他們會行個方便的。”周長貴家的說著微頓,又道,“就是那兩個證人無聲無息的,要是再找不到,只怕就要以殺人罪定罪了,等過了二十陳大人開衙就要過堂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