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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春閨玉堂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兩個人出了臥室拐去了東次間里說話。

    “……昨天從三少爺房里回來,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晚膳也沒有用,昏昏沉沉的睡著,直到大老爺回來,又拌了幾句嘴,夜里就開始又吐又燒的,我急得不得了要去請大夫,可太太攔著我說大半夜我能出去,可醫(yī)館的大夫要休息,她也沒什么事,非讓我早上再著人去請?!?/br>
    姑母性子綿和,昨天一下那么多事情湊在一起,她又氣又驚的,會生病也能理解。

    到是姑父,好端端的回來發(fā)什么脾氣,難道是覺得薛瀲胡鬧,所以把氣撒在姑母身上,覺得她教子無方?

    “姑父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幼清擰了眉頭,臉色也并不好。

    方表小姐維護(hù)太太的心陸mama看的很明白,再說,自從前幾次之后,她總覺得事情一旦和方表小姐商量過,聽過她的意見之后,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陸mama毫不猶豫的將主子房里的事告訴了一個小輩:“大老爺戍時正到家的,一進(jìn)門就去三少爺那邊,將三少爺訓(xùn)斥了一頓,還讓焦安從昨晚開始寸步不離的守著三少爺,只要三少爺不好好讀書,出房門半步就打斷他的腿?!标憁ama想到性子活潑的薛瀲被關(guān)在房里,心里也不忍,語氣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埋怨。

    “隨后大老爺就回了正院,太太撐著起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大老爺當(dāng)時到?jīng)]說什么,只將我們都遣了出來,隔了一會兒就聽到大老爺說話的聲音?!标憁ama說著朝門簾外頭看了看,后面的話再說她也有一些猶豫。

    可偏偏方表小姐像是毫無察覺一般,神情嚴(yán)肅的坐在對面,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

    陸mama心里一橫,接著道:“大老爺說太太教子無方,惹了此等禍?zhǔn)?,大太太竟還不知情,讓大太太好好反思?!贝筇植皇呛⒆樱此紓€什么勁兒,陸mama心里不平,可這么多年下來她其實也習(xí)慣了大老爺?shù)钠?,尤其是舅老爺出事后,大老爺?shù)钠飧拥拇?,有時候?qū)μf的話,她都聽不下去

    云舞傾城。

    “可提到了徐三爺和蔡五爺來的事?”幼清不等陸mama接著往下說,直接問了自己的在意的地方,陸mama前面說的幾件事,以前每每薛瀲惹禍姑父都會如此一二三的訓(xùn)斥姑母,姑母心里也早就有了準(zhǔn)備,但這一次姑母卻沒有受住病倒了,可見姑父說的話不但有所變動,還很可能說了什么令姑母傷心的話。

    “說了。”陸mama點頭道,“說人既然來府里了,就是趕人走也不該這么不懂掩飾的,薛府清者自清,別人就是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煙花女子,也不可能覺得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只會往別的方面想,大太太就算是生氣,想把人趕走也可以委婉一些,對方畢竟身份在這里,就算咱們不用和對方打交道,可仕途上少個敵人總歸是好事,大太太簡直一點為人處事之道都不懂?!?/br>
    這話說的太重了,以往姑父說姑母管家不利,可是心善仁慈也是她的優(yōu)點,說她教子無方,母親疼愛兒子并沒有什么,倒更像夫妻間共同對不成器兒子的無奈懊惱,可這一次卻說她不懂為人處事之道。

    這等于是否定了她這個人,姑母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為人處事再不剔透,可也不至于像姑父說的這么嚴(yán)重。

    難怪姑母會病倒。

    幼清心里也像堵了個大石頭一樣,一時間也不確定起來。

    是她太自私了嗎,不考慮姑母的感受,聽到徐鄂和蔡彰來就亟不可待的想把人趕走,最終讓姑母受到姑父的譴責(zé)。

    姑父雖然口口聲聲說姑母不好,可一生都沒有納妾,雖說薛家祖訓(xùn)匡制,可他若想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最終沒有可見他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姑母。

    可這是怎么回事?!她的手段雖有些偏激,可是姑母并沒有做錯,反倒是姑父,顯得有些怒氣太盛夸大其詞了。

    “姑父那邊,是您派人去說的?派的什么人,是怎么說的?!”幼清拉著陸mama的手,又氣憤又質(zhì)疑,陸mama心里大慰,就是大小姐和三小姐聽到這些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陸mama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更加細(xì)致的和幼清說昨天的事,“派的外院的馬管事,他和周管事從泰和跟著去臨安,辦事一直牢靠。”她明白幼清的意思,只怕是有人在大老爺耳邊嚼舌根了,陸mama仔細(xì)想了想覺得方表小姐想的有道理,不確定的望著幼清,“……要不然我去問問馬管事,是怎么和大老爺回的話?!”

    合著陸mama并不知道馬管事是怎么說的?!幼清點著頭:“您親自去問問?!?/br>
    陸mama坐不住,立刻就起身往外走:“我這就過去,您稍坐會兒?!钡汝憁ama出門,幼清又坐了一會兒才出門回了臥室,方氏臉色灰暗的躺在床上,嘴角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水泡,又憔悴又無助的樣子。

    幼清就想到了薛思琪出事后,她回來看望姑母,當(dāng)時姑母也是這樣躺在床上,頭上裹著抹額眼睛腫的像桃子一樣,她當(dāng)時看著雖心酸可并沒有為她做什么,甚至對薛思琪的遭遇有點幸災(zāi)樂禍。

    心里想著她內(nèi)疚的走了過去。

    方氏看到了她,想和她說話可張了張嘴只發(fā)出嘶啞的聲音,幼清鼻尖一酸強(qiáng)忍著喊了聲姑母:“您好好休息,家里的事還有大表姐和陸mama呢,等您病好了我再陪您說說話。”

    方氏微笑著點點頭,指了指一邊的杌子讓她坐。

    幼清不想方氏多思就在杌子上坐了下來,薛思琴端著藥碗小心翼翼的喂著藥,薛思琪嗚嗚咽咽的哭著,拉著方氏的手:“娘,您快點好起來,我以后再也不氣您了

    兩代王妃?!?/br>
    方氏點著頭,拍了拍薛思琪的手,示意她沒事。

    “你別哭了?!毖λ记俅驍嘌λ肩鞯脑挘按蠓蚨颊f了也不是大病,歇兩天就好了,你這么哭哭啼啼反倒吵著母親?!?/br>
    薛思琪就真的抹了眼淚不再哭了。

    “陸mama呢?!毖λ记俜讲趴匆婈憁ama和幼清一起出去,這會兒幼清回來陸mama卻不見身影,幼清輕聲回道,“說是去外院找馬總管問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了,大姐可是有事找她,要不然讓人去喊她回來?!”

    薛思琴就隨口一問,聽幼清解釋后搖頭道:“母親病著她難免事情多。”又和方氏輕聲道,“房里的事有陸mama在,府里還有二嬸呢,您別急?!?/br>
    方氏就想到后天就是冬至了,她咽了藥聲音干啞的和薛思琴道:“冬至要用的東西都在庫房里頭,你一會兒去一趟你二嬸那邊,把府里的對牌和鑰匙給她,我病著總不能耽誤了祭祖的正事。”又道,“你父親也要休沐了,每年這個時候他或多或少都會請一些同僚來府里走動,你二嬸那邊忙不過來,這事兒你和陸mama費點神?!?/br>
    她一一吩咐著,薛思琴點著頭道:“我知道了,等您喝了藥我就過去和二嬸說這件事?!?/br>
    幼清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可又不好當(dāng)著方氏的面否定她的決定,只好忍下來等陸mama回來再說。

    “季行。”方氏看著薛靄,“我不過小病,你有事忙你的去吧,別耽誤了學(xué)業(yè)?!?/br>
    薛靄沒有立刻要走,頷首道:“稍后我便離開,您歇著吧?!狈绞宵c點頭又去看周文茵,“早膳用了沒有?讓春杏給你們擺飯,這個年紀(jì)最容易餓了?!?/br>
    “吃過了?!敝芪囊鹕锨拔樟朔绞系氖?,“我們都是大人了,會自己照顧自己,表妹那邊我也會照顧她,您別擔(dān)心?!?/br>
    方氏笑著頷首,一口一口的吃著藥。

    過了一刻半碗藥吃完,她也出了一身汗,薛思琴喊春杏進(jìn)來給方氏擦身換衣,幼清幾個人就跟著薛靄告辭出了暖閣,薛思琪咕噥道:“父親昨晚說了什么話,把母親氣病倒了?!?/br>
    “不要胡言?!毖\低眉打斷薛思琪的話,“長輩的事也是你議論的,女戒抄完了沒有?!”

    薛思琪頓時臉一垮,心虛的道:“天太冷了,我……我只抄了半頁。”說完求救似的朝周文茵打眼色,周文茵聞音知雅笑著打圓場,“這兩日確實冷的很,書房里的地龍又不似房里暖和,寫字長了我都覺得受不住,表哥……”她說著微頓,看著薛靄,“她抄肯定會抄的,要不然您多寬限幾日?!”

    周文茵今兒穿著一件滾著絨邊的水磨粉通袖襖,挽著桃心髻發(fā)頂別了一支銀鑲紅珊瑚的華勝,清凌凌的像初春薔薇枝上剛剛露出點粉的花骨朵,讓人眼前一亮,心情都好了幾分。

    薛靄似乎也受了影響似的,面色柔和了許多,連聲音也低柔了一些:“她就是因著你們寵著護(hù)著,才會越發(fā)的肆無忌憚。”并沒有反對周文茵的話。

    薛思琪眼睛一亮,嘻嘻笑了起來,扯著薛靄的衣袖笑道:“大家都疼我,但是我知道大哥最疼我了?!?/br>
    薛靄沒什么表示,卻也沒有斥責(zé)她

    穿越紅樓之賈老太太。

    周文茵望著薛靄臉頰一紅,越發(fā)水靈靈的像朵花兒似的。

    幼清正在等陸mama回來,沒心思看他們濃情蜜意,更不會順勢給薛思琪求情,她心不在焉的走到正廳的圈椅里坐了下來,春柳機(jī)靈的上了茶,幼清也不說話干干的坐在那里。

    “清表妹?!敝芪囊鹦粗?,“在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幼清抬起頭來,就看到周文茵正關(guān)切的望著她,幼清笑笑回道:“沒想什么?!币暰€一轉(zhuǎn)就看到薛靄也正望著她,她收回了目光又冷清的坐在那邊,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樣子。

    雖比以前玲瓏一些,可依舊是話不多孤立的樣子,周文茵笑了笑回頭問薛靄:“昨天聽您說這兩日要出城辦事,城外好多人吧,您千萬擔(dān)心一些,那些災(zāi)民有時候餓的狠了,什么事都做的出來。”又道,“洮河和澄泥不在,您身邊還是再加兩個人好一些?!?/br>
    “不用?!毖\微微頷首,“災(zāi)民聚在門外不過是為了等口吃食,不會有傷人之心。”

    周文茵一愣,笑著點頭:“您說的對?!庇终f起粥棚的事情來,“粗面雖便宜,可這個時候難免不會跟著糧價一起漲,大表哥看要不要和周總管說一聲,一次多買一些擺在家里,就算用不完來年也可以送去莊子里,那些佃戶青黃不接的時候,這些粗面也是難得的寶貝?!?/br>
    “這些周總管會看著辦?!毖\語氣不知不覺的淡了幾分,回過之后就再沒有別的話,薛思琪則笑瞇瞇的拉著周文茵對薛靄道,“大表姐素來最細(xì)心了,將來要是主持中饋,定然又周到又妥帖?!?/br>
    這是在暗示薛靄,周文茵很能干,將來進(jìn)門做薛家的宗婦綽綽有余。

    周文茵也沒想到薛思琪會說的這么直白,紅著臉低聲打斷薛思琪的話:“不準(zhǔn)亂說?!毖λ肩鞲静辉诤酰ξ耐鴥蓚€人。

    “母親醒來你和她說我出去了,晚上再來看她?!毖\和薛思琪說完,又朝周文茵點了點頭,視線一轉(zhuǎn)去看幼清,就見幼清正端著茶盅目光微凝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邊,薛靄沒有再多言轉(zhuǎn)身撩了簾子出了門。

    “你看你?!敝芪囊疠p擰了擰薛思琪的面頰,“往后再不能這么說了?!?/br>
    薛思琪無所謂的道:“這有什么,早晚的事,咱們在自己家里還能這顧忌那顧忌的,多沒有意思?!闭f著走到幼清對面坐了下來,用腳尖指了指幼清,“喂,你發(fā)什么呆呢?!?/br>
    幼清懶得理她,所以眼皮都沒抬。

    薛思琪皺眉:“方幼清,你頂著個喪臉干什么,我瞧著就堵心?!闭f著一臉不滿的端了茶喝了幾口,又拿了塊盤子盛著的蓮蓉酥吃了幾口,忽然想起來什么,就道,“表姐,你房里的馬蹄糕和蓮蓉酥還有沒有,在哪里買的,一會兒我使人再去買點回來?!?/br>
    幼清像是醒過來似的,忽然朝周文茵看去,就撲捉到周文茵面上飛快的劃過一絲不自在,她眉梢微微一挑,又垂了眼眸。

    “在廣渠門買的,你要想吃我讓人去買,別人指定找不到的。”周文茵笑著說完,就看見春杏端著銅盆從臥室里出來,她問道,“舅母睡了嗎?”

    “大太太已經(jīng)歇了,讓幾位小姐也各自回去歇著,別陪著她熬著悶的慌

    福澤有余重生?!贝盒诱f完又望著幼清,臉上的笑容不由收斂了幾分,道,“太太還說您和三少爺能說到一起去,說若您得空就幫她去三少爺那邊看看,勸他仔細(xì)讀書,免得大老爺回來瞧著又訓(xùn)斥他?!?/br>
    幼清就想到薛瀲那不著調(diào)的性子,還真不敢保證他會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里不出去,想了想她頷首道:“我一會兒就過去看看三表哥?!?/br>
    春杏應(yīng)是福了福端著盆子走了。

    周文茵打量著幼清,目色微微一動,笑著和幼清道:“三表弟最喜歡讀游記,我那里有本,一會兒你給他一起帶過去吧,看書看累了讀一讀這些閑書也能歇一歇腦子?!?/br>
    “好啊?!庇浊逍χc頭,“我告訴他是周表姐特意給他找出來的?!?/br>
    周文茵微微一愣,沒有再說話。

    陸mama回來了,她臉色有些難看,周文茵上前扶了她關(guān)切的問道:“您怎么了,可是累了,舅母一病您事情就多,可千萬注意休息?!?/br>
    “多些周表小姐關(guān)心,奴婢沒事兒,歇一歇就好了。”陸mama說著朝幼清看了一眼,笑著道,“我找方表小姐說句話?!庇謱τ浊宓?,“方表小姐,奴婢有事想和您說,您這會兒得空嗎?!?/br>
    周文茵扶著陸mama胳膊的手不動聲色的松開,笑著道:“你們也別找地方說話,我和表妹去她房里坐會兒,一會兒等舅母醒了我們再來?!本蜖恐λ肩鞯氖?。

    幼清和陸mama皆沒有出言挽留,所以當(dāng)薛思琪露出不愿意走時,周文茵在她手心撓了撓,硬拉著她出了門。

    等兩人一出去,陸mama就在幼清的旁邊坐了下來,壓著聲音道:“我去問過馬椋了,他說昨天他去衙門時大老爺正和工部幾位大人商量什么祭臺的事,沒有見他,好不容易等大老爺出來,大老爺一見他就發(fā)怒,氣沖沖的回來了……”

    也就是說,馬總管根本沒有和姑父說上話,幼清問道:“那他可打聽了,大老爺是從誰哪里聽說的?”

    “高銀?!标憁ama語氣很沉,又怕幼清不知道是誰,著重解釋道,“是二房的一個管事?!?/br>
    果然事情和劉氏有關(guān),要不是有人挑唆姑父也不可能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真是沒想到?!标憁ama氣的不行,要不是幼清提醒一句她還想不到,“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得去和太太說,讓她認(rèn)清二太太的為人,往后再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mama別急?!庇浊謇£憁ama,“有果必有因,二嬸不會無緣無故這么做,再說,姑母就是被姑父責(zé)怪對她來說又有什么好處,難不成只為出口氣不成?!?/br>
    陸mama心頭一轉(zhuǎn),覺得幼清說的有道理,二太太素來不做無用功,就如她和娘家走動,明里暗里貼銀子一樣,當(dāng)年劉老夫人在世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幾個兄弟姐妹之間也明槍暗箭,根本沒有情誼可言,可二太太好像忘了一樣,不但走的親還明著巴結(jié)著幾個嫂嫂。

    一開始她只當(dāng)二太太心善不計較,如今她留了心,便明白了二太太這么做的原因,一來她有個得力的娘家撐腰自是好的,最重要的還是為了三小姐將來的婚事。

    劉家子嗣興旺,三小姐表哥表弟就有七八個,她到時候賠上豐厚的嫁妝,銀子做后盾,不愁娘家侄兒不捧著自己女兒。

    這才是打的好算盤,從來不落空

    [西幻]龍裔。

    “那您說,二太太這是為了什么?”陸mama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覺得不應(yīng)該,心里七上八下的。

    幼清也并不十分確定,只能安慰陸mama:“這事好辦,咱們試探她一下就好了?!彼拕傉f完,就聽到薛思琴站在門口問道,“清meimei和陸mama在說什么?試探誰?”

    “大小姐。”陸mama也顧不得許多,上次她沒有說服薛思琴,這一次機(jī)會難得,她拉著薛思琴坐下,當(dāng)著幼清的面將事情前后說了一遍,薛思琴面色微變,沉了臉看了看幼清又看看陸mama,“這事不要亂說,若是被二嬸聽到她該怎么想?!庇值?,“就算是高銀去了,也不能說明他挑撥了父親,更何況,這事也說明不了什么?!?/br>
    薛思琴還是不信,陸mama還想再解釋一遍,幼清已經(jīng)笑著攔了她:“大表姐說的對,大約是我們想多了?!?/br>
    “清meimei是不是對二嬸有什么誤會?!”薛思琴望著幼清,就覺得她近日似乎有些針對劉氏,“一家人,又住在一個屋檐下,有話說開了就沒事了?!?/br>
    幼清笑笑,不想再解釋。

    陸mama嘆了口氣。

    這時周長貴家的進(jìn)來,見著陸mama在這里,忙回道:“您在這里正好,粥棚已經(jīng)搭好了,是今兒就派人過去,還是明天再開始。做餅和施粥不同,施粥呼喇喇煮一鍋再添兩個人照看著就成,可做餅不單要人手,還要油鹽薪火的,沒有個五六人只怕做不成?!彼f著微頓又道,“您看,要不和太太說說,咱們也和大家一樣施粥吧。”

    就是因為大家都施粥,太太才覺得要做粗餅,光喝粥這大冬天的也不頂事兒,就道:“粗糧也買回來了,就先把餅做了,若到時候不成再改粥也行啊?!毕肓讼胗值?,“就是這人手有些不好辦,府里的人本來就少,一個蘿卜一個坑,我調(diào)個一兩個人去還成,可若人多了難免耽誤府里的事?!闭f著有些猶豫,“要不然我去問問太太?!闭f著,春柳隔著門問道,“是周mama來了嗎?太太請大家到房里去說話?!?/br>
    大家就移步去方氏的臥室,周長貴家的把前后的事說了一遍,方氏望著陸mama道:“先不管家里的事兒,讓人先過去,耽誤久了也不好,別人還以為我們只是擺擺架勢,事情卻一拖再拖。”

    陸mama嘆氣,為難的道:“冬至也到了,年底事情又多,處處都要人手,只怕調(diào)走了人家里的事就忙不開了?!闭f著她咬牙道,“還是太太說的先緊著要緊的事辦?!?/br>
    方氏點點頭,顯得有些虛弱,又看著薛思琴:“你去你二嬸那邊了嗎,她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