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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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老太太聽了這話,心情愈發(fā)舒暢,“好了好了,先回去,做堆兒地停滯在府門口成個什么樣,莫讓別人看了笑話去?!边B說話也帶了幾分少見的愜意。 洛尹峰見老太太心情不錯,笑應(yīng)道:“兒子這不是許久沒見母親和鳶姐兒,心中掛念,話匣子便開了?!?/br> 幾人慢悠悠地往里走,那些坐下等車的婆子丫鬟以及管貨車的家丁們也已從角門進(jìn)了府,開始安置東西。 洛尹峰早早讓廚房做了些菜肴,端至老太太的屋閣,讓鳶姐兒湊在一塊用了。飯后,老太太小憩稍許養(yǎng)了會兒精神,這才不咸不淡地將路上發(fā)生的事同洛尹峰說了。 老太太說得清淡,洛尹峰卻嚇得驚了魂兒,愧道:“早知如此,當(dāng)初合該讓陌凌女婿送來的那些兵士留下來護(hù)送母親?!?/br> 這會兒子洛老太太雖已沒了當(dāng)時路遇賊寇的恐慌,只如今想起來仍心有余悸。“這件事不怪你,你帶的貨車和家當(dāng)遠(yuǎn)比我這個老婆子多,若是你被劫了,那還成了什么樣。索性我和鳶姐兒也沒出什么事,你也無需自責(zé)?!?/br> “看來,我洛府是欠了定遠(yuǎn)將軍一個大人情?!闭f到這兒,洛尹峰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母親方才還說,這定遠(yuǎn)將軍親自護(hù)送你們了一天?” 洛老太太嗯了一聲,“原先那馬兒行不得路了,定遠(yuǎn)將軍這才將轡頭換到自己的坐騎上,護(hù)送我們到下一個小鎮(zhèn)后便匆匆走了?!?/br> 洛尹峰略驚詫。 “你老實同我說,來的這些天,公務(wù)上可曾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洛老太太看著他問道。 洛尹峰微皺眉,“西陽此地崇武,文官最是不值錢,想要在百姓中建立威望,一時半會兒是行不通的。兒子聽說,過去的幾年,百姓有什么冤屈直接找的是當(dāng)?shù)氐膶⑹浚h衙都不管事,也不怪百姓們眼里無我這個新任知州?!?/br> 洛老太太早已料到,抿嘴想了一會便道:“定遠(yuǎn)將軍這次幫了我們洛府大忙,左右看來你都該寫張?zhí)诱埶礁凶隹?,好叫他明白你對他的謝意?!?/br> 洛尹峰眼一抬,已是明白過來,“自然是該謝的,陌凌送來的那些護(hù)送士兵據(jù)說也是定遠(yuǎn)將軍向皇上親口討要的?!?/br> “有這回兒事?”洛老太太微微凝眉,才消的疑慮又起。 “兒子也是這一路上無意聽到的,定遠(yuǎn)將軍多年征戰(zhàn)中折了不少士兵,皇上有意撥他一些人馬,定遠(yuǎn)將軍拒了數(shù)次,這次卻忽然主動提及,道有想要去邊城歷練的可隨他一同去西陽,我還聽說劉兄家的昊哥兒也是來了的。母親應(yīng)曉得,明昊那孩子在今年的武科考試中奪了第二,前途大好?!闭f到這兒,洛尹峰聲音微微壓低,“有件事我還未同母親說,上回劉兄來了信,言語誠懇地向我道了歉,只說上次的事是個誤會,王氏所言做不得數(shù),若我愿意,他還是喜歡鳶姐兒當(dāng)他兒媳婦的。這事兒子一直沒有表態(tài),不曉得母親覺得此事該不該應(yīng)下?” 洛老太太見他終于同自己說了,面上也未表露出自己早已知曉的意思,只琢磨了一會兒,建議道:“不瞞老爺,我對這昊哥兒是極為中意的,若這門親事真能挽回,老爺為了鳶姐兒不妨就拉下這次臉面,應(yīng)下那劉節(jié)度使?!?/br> “兒子也是覺得昊哥兒實在不錯,才一直沒能忍得下心拒絕,只怪我當(dāng)初自己放了狠話,如今為了鳶姐兒,這面子不要也罷。”洛尹峰點了點頭道。 當(dāng)天晚上,洛尹峰便修書一封,差人第二日送往京都,而那表示謝意的請?zhí)步屑叶∷偷搅藢④姼Uf到這將軍府,據(jù)說還是當(dāng)?shù)氐母簧毯匣飪簽槎ㄟh(yuǎn)將軍專門修建的,里面長廊假山,亭臺樓閣,華美耀目絲毫不遜色于京都的府邸,只不過,定遠(yuǎn)將軍很少回這名義上的將軍府,大多時候同以往一樣,是住在軍營的。 軍營之外是一個偌大的校場,士兵們早已養(yǎng)成了卯時未至便早起cao練的習(xí)慣。此時朗朗cao練聲入耳,聽在席夜楓的耳里只覺全身上下都極為舒暢。 “將軍,從京都來的那些士兵以及那個叫劉明昊的屬下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住處。”一個長相結(jié)實身著兵裝的大塊頭走到席夜楓面前恭敬道。身前這頎長挺拔的背影傳來一道淡淡的嗯聲,隨后便沒了下文。 那塊頭有些不甘心,見他沒其他說的,又忍不住心中疑問,只好先問出了口,“將軍,恕屬下愚鈍,咱西陽軍又不缺人,將軍為何向皇上討了那數(shù)十個人來,不是屬下看不起京都的士兵,實在是他們嬌生慣養(yǎng),屬下安排的住房他們面上雖未說,我看他們心里卻都是極為嫌棄的。” 席夜楓望著遠(yuǎn)處整齊cao練的士兵,聽到他的質(zhì)疑后,嘴角微一勾,說得漫不經(jīng)心,“石高,非我之意,實乃圣上之命不可違。況且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而來,既然來了,以后的事也都由不得他們?!?/br> 叫石高的人性子很直,心中有疑惑從來都是直接問出口,只聞粗嗓子又起,“將軍以前不都是拒絕了么,這次難道不能再拒一次,屬下聽聞皇上與將軍的關(guān)系鐵如哥們,將軍的面子可大著呢?!?/br> 席夜楓回頭睨了他一眼,“這些事你從哪兒聽的?” 石高見他有些不悅,眼神躲避地?fù)狭藫项^,“屬下也是聽其他將士說的?!?/br> “以后不要再說這種大不敬的話,就算這是真的,也不要讓我聽到從你們口中說出來?!?/br> 不怒自威的話讓石高魁梧的身子一繃,“將軍放心,以后屬下再聽到有人背后議論將軍或皇上,屬下直接踹他們幾屁股!” 席夜楓嗯了聲,回頭看向遠(yuǎn)處的密麻人影,一雙眼變得極為幽深,目光微抬,望著遠(yuǎn)處已經(jīng)被暈紅的天,連眼瞳里也罩了一層淺紅。 石高正要悄聲退下,卻聞他又忽地發(fā)了話,帶著他很少聽到的那種微微上揚(yáng)的腔調(diào)?!澳愕轿腋信芤惶?,跟李管事吱一聲,若是近日有知州府的帖子找我,直接替我應(yīng)下。” 石高聽完這話立馬怪叫一聲,“將……將軍,屬下忘了同你說,方才將軍府的李管事來過了,道這次是新任知州送的請?zhí)?,他不好做主直接回絕,所以特意前來問一聲,那個時候?qū)④姴辉?,屬下便替將軍直接回了?!?/br> 席夜楓負(fù)在背后的手倏地松開,整個身子轉(zhuǎn)了過來,盯著他,一字一句問,“你是如何回的?” 很好,語氣柔和。石高呵呵笑了兩聲,“還能怎么回,就重復(fù)了將軍以前的話。很忙,沒空。” 席夜楓張了張嘴,那眼刀子剜他一眼,怒斥一句,“我就知道!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笨石頭干不出好事!”話畢,已是招來破風(fēng)疾馳而去,徒留石高在原地狠狠撓頭。他這是做錯啥了,以前那么多人的拜帖,將軍不都是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芰嗣矗?/br> 作者有話要說:打倒霸王主義,,,淚涌。。求冒泡撒花。。感謝贇子_yoka又又又扔了地雷。。 ☆、伊人紅線 街道上一陣風(fēng)從路人耳邊呼呼擦過,抬頭看去,卻是一匹高頭駿馬疾馳奔去,此時還能看到那馬背上竹青色的男子身影,馬跑得太快,那人的袍子都鼓起了滿滿的風(fēng)。 因著時辰還早,小道上的人并不多,若不然的話,席夜楓也不敢在行人的街道上這般肆意策馬奔馳,換在一望無邊的大草原上,他的速度能比這還要快上一兩倍。不消片刻,破風(fēng)已于一座府邸前停下,門前兩座鎮(zhèn)門石獅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細(xì)細(xì)一打量便發(fā)現(xiàn)那石獅竟是銀坨打制而成,做工尤其精細(xì),連那石獅子的眼珠子都似在碌碌轉(zhuǎn)動,正中的牌匾上書將軍府三個鎏金大字,字跡狂狷潦草。能在西陽有如此待遇的也只席夜楓一人了。 一年前,席夜楓以忠武大將軍為帥,自己為前鋒,順利逼退西羌族,忠武大將軍功成身退,而他繼續(xù)留守西陽,當(dāng)?shù)氐陌傩斩喔簧?,為表尊敬和謝意便合力建了這么個府邸。席夜楓念及此禮過重,及時將府邸一事上報給了當(dāng)今圣上。程梓墨是個什么人席夜楓最清楚,表子里子都是個懶到家的人,若不是自幼做他伴讀,他又豈會識出那潑皮性子下所掩蓋起來的才華,很少有人想到他最后會坐上九五之尊那位置,可席夜楓卻覺得這件事既在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他就是考慮到有人會借此彈劾才事先上報,哪料皇上竟直接賞了他兩座銀坨打制成的鎮(zhèn)門獅子,還讓席夜楓自己寫匾,畢竟席夜楓還未獨(dú)立成家,只寫了將軍府三個字,皇上再命人精致裱好。至于為什么不是程梓墨親自手書送給他一塊御賜牌匾,程梓墨的理由是,他寫的字太難看了。席夜楓心里發(fā)笑,不是難看,是太懶。 好在席夜楓回的早,李管事還未來得及去知州府回拒,方回將軍府沒多久,便發(fā)現(xiàn)自家將軍紅紅火火地緊跟著回來了,李管事好生擦了擦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忙迎了上去,又驚又喜道:“將軍,您……您不是在忙,怎的回來了?我這就去讓孫嬤嬤做點兒小菜,再讓翠兒去買點兒小酒來!” 席夜楓十天半個月回去一次已是常事,這偌大的將軍府說起來也算個空架子,只有一個李管事管著府中的開支,孫嬤嬤和錢mama是專門管飯菜的,丫鬟小翠和百禾幫著打雜,另外還有幾個修剪后花園的園丁和雜工。 見他一臉意外激動,恨不得立馬多留自己幾天,說完這番話后已是轉(zhuǎn)身就要大干起來,席夜楓忙笑著搖搖頭,道:“李管事不必麻煩,這次我回來只是小憩一會兒,等下還是要去軍營的。李管事方不久前可是有事找我?”前面的話說的還是不緊不慢,后面一句卻是不自覺地語速變快了些。 李管事詫異,“只是些小事,將軍何須親自跑一趟。就是這剛上任的洛知州派人送了請?zhí)麃?,我想著將軍以前都是拒了這種帖子的,本想直接回絕,可轉(zhuǎn)念一想這知州大人總歸不同于以往那些富商或地方官,我不敢擅自做主,今個兒早間便去軍營尋將軍,恰巧將軍不在,又遇到了石千總,石千總知曉這件事后,直接傳達(dá)了將軍的意思,我這才又回了府中,準(zhǔn)備稍作歇息然后就去知州府回拒了洛知州的請?zhí)??!?/br> “不必回拒了?!毕箺餍π?,吹過他臉上的風(fēng)仿佛都因為這笑而柔和了幾分,“我忘了同李管事說,這新任的洛知州是我一位堂弟的岳丈,沾親不說,還是我少時做敬王爺陪讀時的一位經(jīng)師。此次前來西陽的途中,我無意中幫了那洛家一個小忙,我想洛知州送這請?zhí)麃頍o非是為了還那人情,于情于理我都該去見見的。” 李管事沒想到中間竟有這些彎彎繞繞,驚訝之余面帶愧色道:“幸好將軍及時趕到,不然我這可就壞了將軍的事了。” “無事,下次若再遇到與那洛知州有關(guān)的事,多幾番思量就好?!毕箺鞯?。 不知道是否自己錯覺,李管事似乎從這話中咀嚼出一些言外之意,將軍他似乎……在盼著能和這洛知州多幾次來往。 “那請?zhí)拍牧??”席夜楓問,樣子很是漫不?jīng)心。 李管事回了回神,恭敬答道:“我把請?zhí)旁诹藢④姷臅績?nèi)。將軍要不要留下來,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