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之太監(jiān)皇夫、星光無往事、星程攻略、【BL】男公關PUA實錄(追妻火葬場,H)、破爛關系、庶女性福手冊、我在民國兼職做俠盜、穿成反派金絲雀、春閨玉堂、女魂男身:妖孽太子強逆天
太子冷眼看著她,神態(tài)淡然從容不迫,并未開口揭穿。 從他的角度,始終看不清陳婠的模樣,這女子每每見到自己,都將頭埋得很低。 細膩白皙的肌膚從耳根到頸子,都泛了淡淡的紅暈。 封禛移開目光,“虎父無犬子,大將軍之女,的確有幾分烈性?!?/br> 溫顏氣勢在他面前登時弱了幾分,“方才那一箭不算,我并不服輸?!?/br> 封禛臉容上劃過一絲清淺的笑意,如春風溫雅。 溫顏被他凝視的目光,惹得臉頰微紅,策馬往前一步,“殿下若不信,咱們盡可比試一場?!?/br> 封禛只是點點頭,“待日后再比?!?/br> 溫顏驅(qū)馬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遞給陳婠一記警告的眼神。 只是走出不遠,又驀然回盼,美目流轉(zhuǎn),停留在封禛身上,留下一縷似有似無的眼波。 ☆、第6章 縱君解語人無心 “別動,你的腳受傷了。”秦將軍躬身,陳婠連忙將腳縮回裙下。 秦將軍掏出腰間帕子道,遞過去,“這是新浣洗的干凈帕子,你不必擔心,趕緊包扎好。我去替你捉回銀狐。” 陳棠見天色已晚,便讓陳婠先騎馬回去。 陳婠托詞只說在原地等著,心下想著快快離開太子一行人才是。 但萬萬沒料到,大哥快馬一鞭奔去尋找銀狐,可太子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霎時風過林間,花樹寂靜,陳婠立在當下,他的氣息漸漸飄入鼻端。 “方才真的是為了保護那只狐貍?”他翻身下馬,閑適地走來。 陳婠強作鎮(zhèn)定,垂著眸,“回殿下,正是如此?!?/br> “本王問話,你抬起頭來?!?/br> 他命令,仍是一脈溫潤,卻是不容抗拒的口吻。 陳婠十分順從,便緩緩抬頭與他平視。 眼前女子布衣素凈,年齡尚小,光影里眉眼分明,瓊鼻凝脂,別有清麗可人的韻味。 第一眼清凈,第二眼溫婉。 姿色不俗。 “殿下有何要問?” “難道本王如此面目可怖,每每令你不敢相看?” “并非如此?!标悐u頭,被他目光一觸,連忙又低下頭來。 自是一副膽怯的樣子。 幸得封禛從旁補了一箭,但到底還是隔著裙擺,將陳婠的腳踝擦破了深深的一層皮rou。 這會子一動,就感到牽扯的疼痛。 她背過身去,將帕子緊緊纏住腳踝。 隔著衣物,仍是可見那腳踝纖細不盈一握,微微凸起的踝骨,更添一份嬌柔細致。 封禛始終表情淡淡的,將她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眼前女子衣著雖是普通,卻有生了副好骨相,美人在骨不在皮,也難怪秦將軍會動心。 封禛轉(zhuǎn)過頭,正與同樣回頭的陳婠對視。那種攝人心魄的氣度,即便是隔了兩世,仍是如此令她不安。 陳婠掩蓋住心底的波瀾,再看他,眼底一派清明。 再無風月,亦無愛恨。 陳婠如何也不會想到,此生還能和他平靜地相遇。 平靜地如同陌路,翻不起一絲一毫的漣漪。 腳踝上傳來一陣陣刺痛,卻也抵不過心里的疼。 一旁的封禛,永遠不會知道,身旁這個女子有著如此強烈的念頭。 因為此時此刻,陳婠在他眼里根本無足輕重,甚至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 “本王記得你會騎馬。”封禛忽然沒由來地問了一句。 陳婠點了點頭,封禛看向她,目光帶著詢問的意味。 這才意識到自己點頭,他自然是看不見的,便答,“初通騎術?!?/br> 他遞過韁繩,豐神俊秀,“林中走獸出沒,騎本王的馬回去吧?!?/br> 陳婠福了一福,轉(zhuǎn)身卻跳開了,“不敢勞殿下費心,臣女認得路?!?/br> 封禛仍立在原地,陳婠輕跑了幾步,回眸一望,笑意微漾,透出狡黠精明的眸光,“殿下所言無錯,方才的確是臣女刻意為之,休寧郡主并非故意傷我。而且,腳傷亦并不重,一切皆是為了博得兄長同情?!?/br> 忍住刺痛,陳婠若無其事地跑入林場深處。 封禛凝著她離開的方向,仔細辨認,能看到點點滴滴的血跡。 再將那箭頭拔起,上面血痕分明,還有一截她裙擺上的綢緞。 那女子腳傷想來不輕,只是為何要故作堅強,竟是倔強的連馬也不肯用。 封禛翻身上馬,但見林中有只麋鹿的身影一閃而過,他搭弓開箭,黑羽若驚鴻,端的是一擊致命。 陳婠跑遠了回頭,林中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這才靠著樹干輕喘。 她了解封禛的脾性,他最不喜女子工于心計。 方才那些話,便是刻意說給他聽,如此一來,他對自己絕不會有任何好感。 亦不會牽連大哥。 陳婠低頭,腳踝上的帕子已經(jīng)被血沁透,連著皮rou。 帕子是秦將軍的,她不該再收他的物件兒。 但如果有男人肯放下所有身段,那么金銀權勢,都抵不過這一張為你擦拭傷口的巾帕。 沒由來的一陣感動涌起,但很快便一消逝無蹤。 走回水閣時,暮色濃重,陳棠從外面風塵仆仆地回來,看到她時,略顯疲憊地笑了笑,“還疼么?今日之事,都怪大哥考慮不周。” 陳婠見素來銳氣勃發(fā)的大哥竟顯了萎頓之態(tài),心下亦是不忍。想來,如此作為,對大哥也許太過殘忍。 但長痛不如短痛,斬斷情絲,永絕后患,才最不傷人。 “郡主拿箭對著我的時候,”陳婠幽幽開口,“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大哥了…” 陳棠表情凝固,他抬頭,“為兄…代她向你道歉…以后,再不會了?!?/br> 她不忍心再相逼,遂道,“這點苦都當不得,以后還如何要大哥帶我去邊塞呢?” 陳棠終于展顏,他蹲下來,仔細將傷口包扎結(jié)實,“歸家吧,母親該擔憂了。” 坐在車內(nèi),懷中的銀狐已經(jīng)安睡,陳婠推開窗,夜風混著泥土的芳香,濕潤黏人,就好像情絲萬縷,糾纏在無邊的夜色里。 繚繞不散,沾衣不覺。 她沉思片刻,雙手一松,銀狐便鉆入漆黑的夜色里。 安平大呼一聲,連忙去抓,“小姐!你這是作何?” 陳婠只是彎唇,“去吧小東西,還你自由?!?/br> 今日,她用自己的惡毒,來襯托溫顏的直爽。若能將她從大哥身旁趕走,陳婠會不惜任何代價,哪怕是將溫顏推向太子的懷抱。 陳婠在家中養(yǎng)傷時,正值七月流火。 此西林獵場受傷后,她便不再經(jīng)常出門,在府中沉靜安穩(wěn)的日子倒也過得十分愜意。 每日,陳府都會收到有人送來的金創(chuàng)藥。 頭一次管家開門時,但見士卒模樣的少年,將包裹整齊的藥瓶送來,說是秦將軍吩咐,一定要交給陳家小姐。 陳婠拿著瓷白的小藥瓶,自然明白這是誰送來的。 金創(chuàng)藥是治療外傷的良藥,軍中才有的上品,她想了想便用上,也無多推辭。 隔了幾日,大約是一瓶快要用完時,果然又有不同樣貌的少年上門送藥。 同樣是出自軍營之人。 一個月來,送藥準時,計量也十分精準,仿佛早就計算好了的。 而如此舉動,陳家上下都看在眼里,雖無人挑明,但這秦將軍的名字卻被府內(nèi)人越來越多的提起。 就連母親也多次促膝而談,那話外之意,不由地都帶上了幾許曖昧。 不僅是陳府,并不算極大的滄州城,定遠將軍派人給陳家小姐送藥的軼事,不知不覺地傳開了。 只是,秦將軍本人始終不曾現(xiàn)身。 有了治傷良方,陳婠的腳傷,漸漸地痊愈,直到最后一瓶用盡。 然而,接下來的幾日,陳府十分安靜,再也沒有送藥的士兵登門拜訪。 安平的期望又落空,少不得在陳婠面前碎語,陳婠嘴上說著毫不在意。 但好像又并非如此瀟灑,像是一種習慣成自然,突然間就斷了。 就連她自己也道不明是何種滋味。 午后的陽光烈烈,陳婠歪在水閣里休息。 床板下是大理石鋪的,透著絲絲涼氣,盛滿冰塊的銀壺擺在床旁,安平拿著扇子沖著她扇風。 冰塊的涼爽,便隨風飄飄,將整個屋子都染上了清涼。 這方法,是陳婠從前在宮中慣用的,安平稀罕的緊,頭一次見過這種乘涼的法子,十分新奇有趣,更是消暑的良方!